春天的時候,有一位萬姓的年青人走進了通縣官府,他把身份證明交了出來,然后給沈洛辰和官吏們深深的行了禮。
沈洛辰審查了他的證明后,又把證件交給老官吏查驗,后續的安排至少要在五日后進行,萬姓青年表明,他會在通縣等候最后的決定。
五天后,萬姓青年跪在倒塌房屋面前,他歸來了,卻再也沒有親人迎接他了人。
房屋已經倒塌了,萬姓青年決定重修房子,然后鄰居們表示要幫忙,萬姓青年自然是感恩不已,在挖掘地基的時候,他特意去請了沈洛辰和官府的人來做見證。
沈洛辰因此高看萬姓青年幾眼,果然是聰明人,走在哪里,都不會讓自個陷入危險當中。
沈洛辰痛快應承下來,還很有心問及萬姓青年的后續安排,也表達了通縣民眾歡迎他們一家人回來定居的心意。
這一日的午后,在家中的喬云然見到狂奔而來的掌柜娘子。
她見到喬云然的時候,喘著粗氣說:“夫人,那一處廢了的院子里,挖出了一堆的刀具,而且都是新制造出來的刀子,閃亮刺眼。
夫人,你要是見到你家大人的時候,能不能幫著問一問消息,我們可以提前定下一把菜刀嗎?我們廚房少了一把順手的菜刀,現在用的刀子,都只能夠將就著用。
我們聽人說了,那年青人說,東西全交給官府處理安排。官府出面出售東西的時候,我擔心我們家排不上位置。”
喬云然很無語的瞧著掌柜娘子,說:“我要是幫你說了這個話,你家里只怕沒有排位置的資格。我家老爺為人端正,容不得家中人亂伸手。”
掌柜娘子有些失望的瞧著喬云然,說:“夫人,別的夫人都擅長吹一吹枕頭風,你怎么沒有這個本事啊?
算了,我也其實也沒有這個本事,我家男人要是聽得進去我的枕頭風,我們也不會一直留在通縣不挪窩。
我娘家姐妹們嫁的男人,都愿意聽妻子的話,他們一個個果然發達了,我家就是勉強的度日。”
喬云然盯著掌柜娘子不說話,見到她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才解釋說:“我覺得你家掌柜一定不會喜歡聽你這樣的枕頭風,我家老爺也應該如此。
畢竟他們都是有真本事的人男人,可不是那種風吹一吹才能夠鼓起來勁頭,風不吹了,就沒有干勁的人。”
掌柜娘子有些不好意思瞧著喬云然說:“夫人,你說得極是,知縣大人是有真本事的男人,我家老爺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人。”
掌柜娘子很快提及萬姓年青人的事情,好奇問:“夫人,你們家還認識游商啊?”
喬云然想起凌花朵夫妻在外面的身份,點頭說:“我一個小伙伴嫁的夫家,就是經營這種生意的世家,他們夫妻接收的是江南這邊的生意,就是過年都要為生意忙碌。”
掌柜娘子面上帶出幾分同情神情,說:“那樣的人家很有錢,但是家中的人,成年后一直在各地奔忙,他們要到了晚年,才能夠好好的享受日子。
你小伙伴家的長輩們太不會為女兒著想,一個女人年青的時候,這般的辛苦過日子,等到晚年了,又能夠得到幾分的享受。你小伙伴就是嫁進普通人家,也比受這份辛苦來得好。”
喬云然沖著掌柜娘子豎起拇指說:“夫人,你才是高義,愿意和我說這樣的大實話,我聽我小伙伴的意思,還以為她只辛苦這幾年,就能夠回去好好的過日子。”
“哧。你可得提醒你的小伙伴,她寧愿辛苦這些年,都不能夠放著男人一個人在外邊,要不然,將來男人掙來的銀子,最后都落到別的女人手里面。”
喬云然很是認真聽著掌柜娘子的話,果然這世上從來不缺少有見識的人,只缺少一雙智慧的眼睛,她差點就錯過這么一位美妙可以來往的掌柜娘子了。
掌柜娘子也覺得這一回來得太值得,雖然說菜刀沒有定了下來,可是她和喬云然的友情往前走了一大步,果然善良的人,才會交到真正的好朋友。
晚上,沈洛辰和喬云然提及那院子里暗藏的刀具,很是慶幸說:“我們這一回是運氣好,你有一位好姐姐,他們在外面說一說,便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了。”
喬云然好奇問了一下那些刀具的去處,沈洛辰低聲說:“自然是不能夠留在通縣,我已經派人送信到通城,那邊來人接收過去,我們這邊事情才能夠完結。”
喬云然瞧著沈洛辰面上放松下來的神情,只覺得他的心性強大,她的心里面要是壓著這么重的事情,只怕早早就會直接動手挖了地方,絕對不會拖著等主人來。
沈洛辰心里面是放松了下來,他原本的打算便是,萬姓青年不來,最晚在夏天之前,他也要想法子挖了那處院子的地基。
萬姓青年來得時機特別妙,恰巧是過完年以后,他又主動提出來由官府的見證,那地方挖出任何的東西,都與他這個后面接手人無關。
沈洛辰一直注意著萬姓青年面上的神情,他瞧見到那明顯是新挖幾年的坑,神情很是釋然和沈洛辰說:“大人,誰家的主人都會在自個房下挖坑的,我瞧著是新坑。”
沈洛辰不說話,萬姓青年再見到挖出的刀具,他的神情一樣的嚴肅起來,直接跳到坑里面拿起一把刀子仔細的瞧了瞧后,皺眉頭:“這刀子的樣式有些眼熟,有些象菜刀。”
沈洛辰聽他的話,瞧著他深思的神情,老官吏忍不住上前,問:“萬爺,你再想一想,你在什么地方見過這種刀具?”
萬姓年青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后,搖頭說:“我覺得是記錯了,那個地方的東西,也不可能運送得進通縣,這一路上可是要過許多的關卡。”
沈洛辰沖著老官吏示意一下,老官吏上前低聲問了萬姓年青人,他同樣低聲和老官吏說了地名,而且還有些不太自信說:“我是前幾年偶然見過一次兩次,也不敢肯定沒有記錯。”
老官吏和沈洛辰轉了年青人的話,沈洛辰點頭表示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