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祖璋在等一個恰當的時機,林氏也在等一個時機,兩人都不肯就這樣輕易的向對方低頭。
喬家的人,對他們兩人相處情形,還真是不關心不著急,不管是喬祖璋那邊,還是林氏這邊,都無人正經前去關心過一聲。
喬光享一直盼著喬祖璋在林氏面前立了起來,這一次的機會這般的難得,他就等著喬祖璋的表現,喬祖璋這一次表現得不錯,他往后多少還是愿意補貼一些。
喬祖璋這一次如果在林氏面前還是立不起來,喬光享便不會再扶持這個兒子,只會把心思放在喬兆光兄弟三人的身上。
喬光享的心里面無比的支持喬祖璋現時的表現,在明面上,他自然是無聲無息裝作不知情。哪怕喬祖璋婉轉的和他說了又說,喬光享都是一臉的高深模樣。
喬祖璋自出生到長大以后,他還是第一次體會手里面無銀子可以用的艱難,喬維蘭來和他說冬天的衣裳時候,喬祖璋差一點大手一揮說:“買。”
只是他想一想手里面只余下不多的幾兩銀子,他便開不了這個口,只能夠勸喬維蘭暫時就這樣了,公中已經準備了冬衣,又在準備過年時的新衣裳,就已經足夠了。
喬維蘭來的時候打算得非常好,她至少要添置三身新衣裳,再為林氏和喬兆印添置兩身衣裳。
結果喬祖璋滿臉嚴肅神情和她說,全部沒有的事實,喬維蘭當著喬祖璋的面哭,她明明瞧見到喬祖璋面上動容的神情,最后喬祖璋還是搖了頭,喬維蘭這才哭奔而去。
喬祖璋想到女兒面上的淚,他心里面對喬兆光兄弟又惱火幾分,這對兄弟分家后,他們就不認他這個父親和弟妹了。
早上父子三人有機會見面的時候,喬祖璋從來是昂著頭從喬兆光兄弟面前走過,喬兆光兄弟給他請安,他從來是不搭理的。
喬兆賢瞧見過兩三次后,他回頭和喬祖仁說了說,喬祖仁當時很是生氣過后想了想嘆息道:“他都是當祖父的人了,還要這樣的小孩子脾氣,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由著去吧。”
喬兆賢嘆息道:“三叔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他待光兒兄弟原本很好的。林嬸娘是后母她不管如何冷漠對待光兒兄弟,大家都能夠想得明白。
她嫁進來的時候,光兒兄弟都已經大了不需要什么母親來照顧了。后母真要親近對待他們兄弟反而會讓人多想出許多的事情來。”
喬祖仁抬眼瞧著喬兆賢說:“你一個大男人別在我面前嘀咕來嘀咕去,你三叔這些年都如此,你祖父在他身上又不是沒有下功夫他都不愿意去改你當我能有什么本事可以扭正他?”
喬兆賢連忙搖手道:“父親你要有這個功夫你多指點一下良弟和成弟還有森弟他們這些年在外面荒了許多的事情他們的年紀不大,明年參加院試,拾弟說很有希望。”
喬祖仁瞧著喬兆賢搖頭說:“拾兒說...
拾兒說了,他們這樣的情況,如果可以進學府補一補課明年院試肯定能夠過畢竟你們兄弟當年都是有真才實學的。”
喬兆賢嘆息道:“良兒和成兒還有森弟都是太老實了在外面這些年下來他們一心一意只想著生計,就沒有往遠的想一想。拾兒則是為了生計奔忙,還不曾忘記過讀書。”
喬祖仁瞧了瞧喬兆賢嘆息道:“你別為他們把話說得這般的好聽他們只是舍不得多吃一份苦,眼下便要急急的補上那份苦。
他們能夠把院試和鄉試考過去,家里就可以為他們想法子謀一份好的差事。要不然,至少也要有秀才的功名,這樣家里面還能夠為他們張羅一二。”
喬兆賢想起沈家那邊傳來的消息,這樣大雪的天氣,那位沈老大人有興致邀請喬家一起去城外莊子里面賞雪烤肉。
喬祖仁聽喬兆賢的話,他一下子笑了起來,說:“沈老大人現在是年紀大了,他換成二十年前,一定是邀請大家一起上山賞雪賞景。”
喬兆賢嘆息道:“沈家人為人處事太過理智了,他們對聯姻沒有興趣的時候,就想方設法用家里面一個比較優秀的孩子出來頂一下名頭,然后想法子避開我們家的人和事情。
現在對聯姻有幾分興致,又積極表現出親近來。我想一想都覺得心冷幾分,沈家人太會盤算了一些。”
喬祖仁想了想后,低聲跟喬兆賢說:“你祖父這一輩當年就是如此行事,所以我們喬家怨不得沈家有樣學樣,你祖父不讓我和你們說從前的事情,但是也抹不掉我們家當年做下的事情。
沈家人當年很明白的和你祖父說了,除非喬家小輩里面有讓他們賞識的女子,否則他們不介意讓沈家那位小子拖到二十五六再成親,或者三十成親,男子怎么也不會算太晚。
當年喬家是如此做,現在沈家一樣可以如此做,婚約一樣可以往下一輩延續。反正沈家不會悔婚的,如果喬家悔婚,那就依照祖宗們許諾來行事。”
喬兆賢好奇問:“父親,我一直好奇著,一輩又一輩聯姻不成功,兩家為何不干脆解除了婚約,這里面一定是有重大的干系,所以兩家才會寧愿一輩又一輩拖下去。”
喬祖仁湊近喬兆賢耳朵邊說了一句話后,喬兆賢震驚過后,說:“兩位老祖宗當年是真朋友,誰知道后輩們在這方面實在太不爭氣,但愿這一輩能夠成功吧。”
喬祖仁嘆息的點頭說:“你祖父也是這個意思,有希望這一輩就聯姻成功算了,以后兩家當正宗親戚走動,幾輩之后的事情,他也管不著的。”
喬祖仁說完這話后,又趕緊給喬兆賢說:“賢兒,這一輩就是不成,也沒有多大的關系,下一次是沈家的女子嫁進我們家,我們家的家風好,沈家女子有福氣才嫁得進來。”
父子兩人又說了一些旁的事情,直到分開后,他們隱約記得還有什么事情沒有說一說,但是轉過頭忙別的事情,便忘記了那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