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云惜面上那一抹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了,那眼里面還閃過薄薄的淚光,喬云然趕緊把手里面的東西塞給喬云惜說:“快去,你心里是怎樣的想法,你就表現出來。”
喬云惜接過東西往外面走了,喬云然回頭見到戴氏一臉不贊同的神情,低聲說:“娘親,我要是出去的話,我的表現會象理直氣壯問人要東西的樣子。”
戴氏想一想輕嘆道:“然兒,我還是不爭氣,我現在出去和你伯母在一起,我也要學一學,總不能夠讓兩個女兒事事擋在我的前面。”
喬云然原本想攔一攔,但是她很快的縮回了手,戴氏有這個心思,她當女兒的自然愿意戴氏在這個家里面能夠如魚得水般的自在生活。
戴氏往外面走,恰巧納氏有心進來尋她說話,兩人很快的折了回來,喬云然原本想閃避一邊去,只是納氏瞧得明白,這個家里面,喬云然姐妹都比戴氏有主見。
納氏沖著喬云然搖頭說:“然兒,你也坐下來,我和你母親說一說關于你祖母嫁妝的事情,你在一旁也跟著聽一聽。”
戴氏聽納氏的話,她想起喬兆拾父女的態度,直接反應便是:“嫂嫂,有關母親嫁妝的事情,你是嫂嫂,你做主便好。”
納氏一下子怔忡了,她沒有想過戴氏是這個反應,她再瞧一瞧喬云然面上的坦然神情,她在心里面輕舒一口氣,這個弟媳婦雖然沒有什么主見,但是明顯也是一個不貪心的人。
喬云然瞧見納氏面上的神情,見到納氏對待戴氏神情又親近了幾分的表現,她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在這個家里面,納氏要是愿意護著戴氏,她這個當女兒的人,也少了幾分擔心。
納氏笑著跟戴氏說:“弟妹,你哥哥可是交待下來了,關于母親的嫁妝,兄弟對半分,我們為長,你和拾弟先挑選。”
戴氏連忙搖手說:“嫂嫂,這不合規矩,然兒爹可是說過,有兄嫂在,自然是兄嫂為重,你們直接分給我們便好了,也不要一半,只分幾樣給然兒爹和然兒姐弟當作紀念便好。”
喬云然聽戴氏的話,她的心里面很是驕傲,她父親喬兆拾的眼光,果然是從年輕時到現在一如既往的好。
納氏真心實意的笑了起來,說:“我們妯娌兩人就不討論這事情,由他們兄弟自行決定,我們先說一說你房間少了的東西,還有你們兩邊院子里面要添的人手。”
戴氏瞧一瞧喬云然面上的了然神情,急著說:“嫂嫂,我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如今要過家里面的生活,還要請嫂嫂多多提點,還有我比較笨拙。
嫂嫂,我要是一時反應不及時,你也等一等我,或者,你先和然兒說一說,她一直跟在她的爹的身邊,她什么都懂。”
戴氏到了這個時候也不顧及母親的身份,她把事情往長女那邊一推,她的心里面安然了幾分。
喬云然在一旁跟納氏說:“伯母,家里面要添人手的事情,這一時不著急,不管如何,總要挑選忠心的下人,我母親性情純良,她的身邊留不得眼高手低的人。”
納氏一下子明白喬云然的話,她瞧著喬云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后,她轉頭跟戴氏說:“弟妹,我們家里的事情不多,只是你們剛回家來,瞧著事情多了一些,我們都不著急,可以慢慢來。”
她們妯娌在房間里說了幾句話后,便一起出了房間門,畢竟家里人來這邊賀喜,戴氏這個女主人也是要出來招呼女客人的。
喬云然跟在她們的身后,納氏很仔細的跟她們母女介紹家里面的人,喬云然順從的招呼了人,戴氏則是用心記著家里面的人,只是家里人太多,她記來記去只能夠記住幾人。
戴氏回頭瞧見喬云然后,她的心里面安心下來,有喬云然跟著記人,過后,她們母女兩人再對一對人和身份,她也能夠記住七八九出來。
喬家人瞧著這對母女的時候,她們的眼光從頭上到腳上,都非常仔細的審視了一遍,戴氏有些不喜這些打量的眼光,喬云然卻表現得相當坦然。
納氏轉頭跟戴氏低聲說:“大家商量過,今天中午在你們家用餐,晚上,我們兩家人在一起用餐,我和你再說一說家里面的事情。”
戴氏瞧著納氏的溫良眼神,讓納氏心里面軟和幾分后,又有些羨慕起來,戴氏生了五個兒女后,她還能夠保持溫良的一面,喬兆拾對這個妻子一定是相當的愛護。
喬兆拾這邊接過小女兒遞來的紙張,他當然一眼便瞧得來大女兒的字跡,他瞧一瞧上面記錄缺少的東西,同樣微微的皺了眉頭。
喬兆光順手接了過來瞧了起來,然后笑著說:“拾弟,這是然兒寫的,這孩子的字寫得端正,這上面例出來的東西,我記得母親嫁妝里面全有。
走吧,就著這一會家里面人多,我們正好把母親的嫁妝搬了出來。母親說過,她的嫁妝,我們兄弟對半分,這一會家里面兄弟們在,正好當一個見證人。”
喬兆拾原本想說推辭的話,卻因為喬兆光的一個眼神,他立時順從的點頭說:“哥哥,全由你做主。”
喬兆光見喬兆拾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頗有些感嘆說:“拾兒,我去取母親的嫁妝單子,你說了由做主,那我就直接做主了,在搬出庫房的時候,就直接分了。”
喬兆光輕輕的點頭說:“行,我聽哥哥的,我原本也只想要幾樣母親的東西做紀念,如今哥哥愿意分我一半,自然是哥哥做主。”
喬兆光兄弟去尋喬祖璋說打開庫房取母親嫁妝的事情,喬祖璋只是愣了片刻,他還是痛快的應承下來,林氏則在一旁羞惱不已。
她瞧著前面那一位的嫁妝,眼紅了多年,結果最后也只能夠瞧著,實在是喬家嫡長房的人太過多事了,明明是他們這一房的事情,長房總是干擾她從庫房里面取東西。
喬兆光都不帶眼瞧一下林氏,喬兆拾也只是好奇的瞧了瞧林氏,他再抬頭望了望喬祖璋,原來他的父親心里面喜歡的是這樣喜怒皆形于色的女人,而他們兄弟的母親是高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