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前的晚上,喬兆光專門過來跟喬兆拾和他的同窗說話:“拾兒,你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到殿試這一日,除去考核你們的根底扎實外,還有你們的平常心。”
喬兆拾和同窗都感受到喬兆光的關懷情意,在喬兆光走了后,同窗跟喬兆光感激說:“喬兄,我們能夠走到這一步,這一路走來,你辛苦良多。”
喬兆拾笑瞧著同窗說:“這些年,誰都不容易,大家能夠走到這一步,還是靠了自個的努力和天分,我這邊只是隨緣。”
春天的雨,在人們入睡后輕輕的落了下來,在第二天人們早起的時候,看到濕潤的地面,才感受到春雨的痕跡。
喬云然早起看到濕潤的地面,她微微的皺了眉頭,然后去尋喬正說話。
喬兆拾和同窗出發的時候,喬正特意把租來的馬車又仔細的檢查一番后,他直接和郭車夫說:“這樣大喜的日子,他想親自駕車。”
郭車夫和喬正打過好幾次的交道,他同樣信服喬正的駕駛技術,他把從位置讓給了喬正。
喬兆拾和同窗上馬車的時候,他瞧見到喬正坐到車夫的位置上面,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眉頭。
馬車行駛出街道,早起的鄰居們站在院子門口目送了一程,等到馬車行駛遠了后,婦人們過來和喬奶娘婆媳還有戴氏說話,喬云然姐弟這個時候很自然的回避進了房間。
從早到晚,這一日,家里面的人,都無心飲食,喬兆拾的同窗們直接去了外面聽候消息,喬云然姐弟守在院子里面,他們努力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喬家,喬光享在院子里靜靜的坐著,喬祖仁兄弟陪著他,大家都不去說殿試方面的話題,可是誰的心里面都有數,他們都關注著殿試的結果。
申時,殿試結果出來了,會試放榜的名次有所變化,但是變化不大,狀元是江南人士,已是不惑之年,榜眼則是東北才子,也近不惑之年,探花是西北才子,正是而立之年。
殿試,喬兆拾的名次往前進了五名,他殿試成績是30名。他的兩名同窗,一位名次進了一位,一位名次掉一位,變化都不大。
狀元領諸進士拜謝皇恩后,喬兆拾諸進士跟隨狀元騎馬到安平門外觀看張貼金榜,他們出發的時候,外面已經傳開了狀元游街的大好消息。
他們出了皇宮門后,這一路上路邊圍滿了人,大家搶著來看狀元榜眼探花,也瞧一瞧參加殿試的進士們。
狀元帶領著進士們到安平門外的時候,足足走了半個時辰,實在是路人們太過熱情了,這一路上他們只能騎馬緩緩而行。
狀元和諸進士在安平門外觀看張貼金榜的時候,許多人家都已經接到大好的消息,等到狀元和諸進士各自回家后,又是新一波的熱鬧。
喬家,喬光享聽報了好消息,他大笑說:“好,我們明天開正門,迎拾兒一家人回來。”
喬祖仁趕緊上前低語說:“父親,暫時不要,拾兒由西北出來,還是讓他繼續扛著西北的名聲,等到這一波熱鬧過后,我們再迎他們一家人歸來。”
喬光享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緩緩的坐下去,輕輕的點頭說:“你言之有事,西北那個地方對他有大恩,眼下這樣的時候,我們家不能去搶這份光彩。”
喬光享瞧一瞧喬祖璋面上歡喜不已的神情,他只覺得這個兒子的運氣不錯,喬兆光行事穩重,喬兆拾又考取了第30名進士,有這兩個好兒子,喬祖璋也是有造化的人。
喬光享直接吩咐喬祖璋說:“老三,拾兒的兩處院子,你好好瞧著他們收拾出來,緩幾日,他們一家人搬了回來,也能夠住得自在。”
喬祖璋歡喜的連連點頭說:“父親,我明白的,我這一次一定會盯著下人們做事,絕對不讓下人們偷懶行事。”
喬祖仁和喬祖瑞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有些羨慕這個弟弟生有好兒子,但是想著自家兒子平平安安的歸家來,他們的心里面對此也沒有絲毫的妒忌。
喬兆光回來報好消息的時候,喬光享直接吩咐他,去看一下喬兆拾那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喬兆光這位當兄長的人,最好能夠在一些事情方面,悄悄的指點喬兆拾一番。
喬兆光歡喜的出了院子門,他這一會還真沒有注意到喬祖璋這個父親,他只記得要回去和納氏說一說,最好夫妻兩人一起同行,畢竟戴氏對京城的風俗陌生。
喬兆光夫妻到喬兆拾住的院子時候,院子里面滿滿的賀喜的人,喬兆光夫妻和喬兆拾打過招呼后,他們夫妻出面招呼了賀喜的人。
喬兆拾用眼神示意戴氏跟在納氏的身邊,而納氏原本是不想出面主事,只是喬兆光已經把話說出口了,戴氏也表示了同樣的意思,她只有接過主事的活計。
納氏主事后,才知道院子里面大小的事情,都是由喬奶娘一家人和喬云然姐弟在張羅行事,她知道實情后,她趕緊讓身邊丫頭進廚房里幫忙做事。
喬兆光夫妻主事,喬兆拾輕舒一口氣,他悄悄和喬兆光說:“哥哥,這些人來人往,你都幫我瞧著一些,里面有什么不妥當之處,你幫我挑選出來,我一會派人想法子還了回去。”
喬兆光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的心里面欣慰喬兆拾知道輕重的人。
納氏則和戴氏悄悄說:“弟妹,剛剛那一群人里面有兩三位,你以后不必那般的看重她們,最好是不要來往。”
戴氏這一時納氏說什么話,她都是點頭不已,納氏沒有來的時候,哪些婦人圍著她說來說去,沒有一個說到點上面,這樣大喜的日子,她又說不出婉拒的話。
納氏來了后,她就這樣的坐在主位上,茶杯一端,有的婦人便尋著借口告辭走人,而圍著戴氏的人,有眼色也跟著走了。
那沒有眼色的人,聽納氏開口說了一兩句問候的話,她們也不好意思久留下去。
戴氏瞧著納氏深深的佩服不已,納氏自始自終笑意盈盈的幫著招呼女客人,而客人們卻不敢象包圍戴氏一樣再包圍過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