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時,平河城里過年氣氛濃厚,城門口也沒有多少進出城的人,鏢局安排平河城考生在這樣的時候出發。
鏢局的人在出發前已經跟考生們提醒過,為了路上的安全,最好不要驚動太多的人,家人如果執意要送行,最好是先等候在城門外的官道邊。
因為過年的時候,出城的商隊和鏢隊少,城門口官兵核查比平時要快速了一些,在這樣的時候,送行的人哭別,便會成為城門口最打眼的一道風景。
考生們聽明白鏢局的明示,他們紛紛勸退了家里人,鏢隊就這般靜靜的行駛出了平河城。
在城外官道的邊,凌鏢頭和大牛立在道上,原本喬兆拾一行人要停下來寒喧幾句話,只是凌鏢頭和大牛直接示意鏢隊不用停,他們只是在路邊拜別一下。
馬車就這樣的從他們兩人的面前行駛過去,喬兆拾坐在馬架上面端正給他們行了禮。
車廂里,喬云然從打開的窗子望出去,她要再望一眼平河城的城門,此后余生里也許平河城就是夢里的才能夠再來的地方。
喬云然自然是望見路邊凌鏢頭和大牛兩人,望見他們面上露出不舍的情意,她伸手沖著那兩人揮了揮,此后余生里不知道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凌鏢頭和大牛停在官道邊上,兩人默默望著往遠處行駛而去的鏢隊。
好一會后,凌鏢頭轉頭和大牛低聲說:“我覺得喬爺精彩的人生還在后面,他當年愿意進鏢局跑鏢,而且一路順當走下來,他就不是一般的人。”
大牛認同凌鏢頭的話,他心里面認為他和喬兆拾的關系更加的親近一些,只是當著凌鏢頭的面,他不方便表現出來。
平河城前往京城的路遠且道路險阻,最初是風雪的天氣,后來是下雨的天氣,喬奶娘婆媳和戴氏和喬云惜母女這一路上白天幾乎是睡在車上。
天氣漸漸回暖的時候,她們還是有些暈車,快要進京城的時候,她們總算是習慣過來。
考生們這一路上也格外的辛苦,鏢隊擔心耽誤考期,這一路上也不敢耽誤片刻,天亮出發,天黑停下來歇息,遇到鎮子進鎮子里休息,如果遇到野外,一行人只能夠露宿在野外。
考生們都明白鏢隊的做法,哪怕很是不舒服,大家也能夠忍下不舒服,就這樣的一路辛苦的進了京城。
鏢隊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申時,天色還不暗,大家的心里面都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到了京城。
喬云然在進京城的時候,她很是用心的打量了青色的城墻,寶紅色厚重的城門,她還仔細的了城門上滿滿的門釘。
京城的威正鏢局為考生們準備了臨時住宿的地方,因為鏢局里人來人往非常的熱鬧,也是不適宜讓考生們久住。
這個時候距離考試日期只有半個月,西北官府雖說把考生的名冊送來了京城,但是考生們來到京城,還是要到官府進行登錄查驗。
考生們約好第二天先去官府登錄,然后再順勢把客棧定了下來,最好是挑選距離考場最近的客棧。
考生們跟已經鏢隊的人說好了,他們的行李暫時放在鏢局里面,他們定下來客棧,還要請車夫送他們去客棧。
喬兆拾和喬正兩家人私下里也給鏢師們和車夫們塞了辛苦銀子,也約好了行李暫時放在車上,他們把院子定下來后,還要請車夫們送他們一程。
平河城的鏢師們和車夫們在這些事情不小氣,他們收下了辛苦的銀子,但是大家商量后,他們決定為考生們準備一套合適的筆墨紙硯。
喬兆拾這個時候和同窗們說了,因為他要和家人們住在一起,他會在京城想法子租兩處院子,如果同窗們有想要和他合租的人,他也一樣是歡迎的。
大多數的考生們想了想后,他們還是選擇住在客棧,那樣方便認識到別的地方考生,他也們想要多知道一些有關考試方面的消息。
在省府和喬兆拾同住過的兩位同窗,他們互相看了看后,他們還是選擇跟喬兆拾合住,他們很是不好意思跟喬兆拾表示:“喬兄,這一次又要麻煩你和你的家人了。”
喬兆拾輕輕的搖頭,說:“我還不知道租到什么樣的院子,如果條件太過簡陋了,你們到時候也可以選擇住到客棧去。”
他的兩位同窗卻沒有任何的擔心神情,說:“喬兄,我們兩人有房間可以住,哪怕是兩人住一間房,我們都會覺得很滿足了,至少你租的院子,比客棧是會安靜許多。”
喬兆拾瞧著兩位同窗面上的神情,他也知道兩位同窗不是多事的人,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只是看到有一些同窗還在瞧著他們三人的動靜,喬兆拾這時后只是微微的笑了笑,他也不想說什么讓人誤會的話。
第二天,平河城的考生們跟鏢局管事打聽了官府的方向和路程后,他們聽管事的提議直接在門口叫了幾輛馬車前往官府。
鏢局客院里面,喬奶娘婆媳和戴氏喬云惜母女好好的安睡一晚,她們總算是舒服過來了。
喬奶娘對于暈車的經歷,她的心里面是相當的不服氣,她很有些不平的跟成氏說:“山兒娘,我這大約是年紀大了的原故,我從前是不暈車的。”
成氏也沒有想過她和喬奶娘會暈車的事,她們從蜀城到平河城,再從平河城回蜀城,她們婆媳都都沒有暈過車,怎么回京城的這一路,她們婆媳就這樣暈了大半路?
成氏同樣有些不解的跟喬奶娘說:“娘,我思來想去,我覺得是水土不服的原故,我們走的時候,我也不記得帶上一把平河城的土了。”
戴氏在一旁連連的點頭,說:“奶娘,我覺得嫂嫂說得對,我從前也不暈車,這來京城一路上,最初幾天還行,后來便一直暈車,只有水土不服能夠解釋暈車的情況。”
喬云惜其實也只是暈了幾日的車,她后來跟家里人說暈車,只不過是想多在車里面自在的躺一躺,然后她干脆當作自個一直在暈車中。
喬兆拾一行人先出發,喬正帶著喬云然和喬山后面跟著出了鏢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