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正眼里淚光閃爍,他啞著嗓子說:平河城回京城的路太長了,我爹等到那個時候再遷走,我擔心我娘一路上的傷心,她的身體會受不住。
我想提前送我爹回去,我和山兒一起,有我們父子陪著,我爹地下有知也會感到欣慰。
我還要山兒瞧仔細家里親人和族人的態度,有的事情,可以忘懷,但是不可以不記得教訓。”
喬兆拾想了想說:“我陪你吧,我想帶著然兒一道出遠門,只是不知道然兒娘親會不會許可。”
喬正瞧著喬兆拾有些意外的說:“拾弟,你不想帶軒兒一道出遠門嗎?然兒跟在我們身邊,這一路那么長,也沒有那么的方便。”
喬兆拾瞧著喬正搖頭說:“軒兒沒有出過遠門,我們也不知道京城那邊到底是什么樣情形,然兒有出門在外的經驗,有她跟在身邊,她會比我們多注意一些細節。”
喬正瞧著喬兆拾嘆氣道:“快過年的日子,我真不想跟你說這些話,只是話趕話,恰巧說到這里,我便跟你說一說,我明年還要跑鏢,我就是想把明年掙的銀子,用作回京城的路費。”
喬兆拾有事要去京城,喬正心里面很是安慰,他原本有這樣打算的時候,他就作難不知道該如何跟喬兆拾表達他心里的想法,現在不用了,他們都有必要先回一趟京城。
喬正最大的心事有了結果后,他心里面輕松起來,他拍著胸表示:“拾弟,我這兩天去一趟私塾,我再去打聽平河城學府的校風,你有空的時候,你再聽我說話。”
喬正輕松的離開了,喬兆拾進書房繼續讀書,眼下對他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年后的童生考試。
過年了,兩邊院子里掛著大紅燈籠順著風搖曳著,兩家孩子在家里面進進出出的跑著鬧著,喬奶娘站在屋檐瞧著孩子們,她臉上的笑容燦爛。
喬云然和喬云惜在院子里瞧著弟弟們跑出又跑進,她們陪在戴氏的身邊,戴氏一邊嘴里面說:“軒兒,你帶著兩個弟弟玩耍,可別摔倒了。“
然而她的眼里透出來的歡喜,卻讓喬云然和喬云惜看得分明,喬云然很是坦然,如同她聽鄉間野話所言,兒子們才會成為父母以后真正的依靠,戴氏對兒子們的愛重實在是太過自然了。
喬云惜心里面多少不太舒服,她和姐姐喬云然相比較,她在戴氏心里面有地位一些,可是她要跟弟弟們放在一起比較,她瞧得出來,在戴氏的心里面,弟弟們比她來得重要。
喬云惜轉頭瞧向喬云然,她眼神里帶有幾分的委屈,喬云然有些不解的回看她,低聲問:“惜兒,你怎么了?”
喬云惜輕輕搖頭說:“姐姐,我這一時好羨慕軒兒他們是男子,我們要是這樣的跑啊鬧啊,娘親早開口訓導我們了。”
喬云然瞅了瞅喬云惜,戴氏直接跟喬云惜說:“你這么大的人了,你要敢這樣的蹦蹦跳跳,我就有本事讓你出不了房門。”
喬云惜眼光閃閃的瞧著戴氏委屈說:“娘親,我就跟姐姐說閑話,我又沒有說我要怎么做。”好網 喬云然距離她們母女遠了一點,她們母女一個哭一個訓,都沒有什么多大的事事情,她要是插話進去勸一勸,最后便全成了她的過錯,誰讓她是長姐的身份。
戴氏一邊訓斥著女兒一邊還要哄著女兒,總算喬云惜不哭了,她抬眼瞧見站得遠遠的喬云然,她的心里面又不舒服了。
喬云然遠遠的聽著戴氏和喬云惜的動靜,她聽著差不多的時候,她要過來的時候,她瞧見到戴氏望過來的眼神,喬云然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來。
戴氏皺眉頭瞧著喬云然說:“然兒,惜兒年紀小不懂事,你總應該懂得一些事情,有些的道理,她不懂,你就揉碎了跟她說一說,她便懂了。”
喬云然默默的點了點頭,她很想跟戴氏說,喬云惜其實是懂的,只不過她想要戴氏多注意她一些,她只要哭一哭鬧一鬧,戴氏的心思便放在喬云惜的身上。
喬云然不覺得喬云惜這種爭寵愛的方式不好,只要用得對,不管什么方式都行。
戴氏瞧著沉默的長女,她只覺得費力又不討好,她擺手說:“算了,你還是由你爹教吧,我可教不好你。”
喬云然無所謂戴氏的話,喬云惜在一邊聽得不樂意起來,說:“娘親,別人家都說父教子,母教女,你怎么可以不教姐姐呢?你這話讓別人聽了,還以后姐姐是爹前面妻子生的女兒。”
喬云然直接伸手捂眼,戴氏這一次容忍不了喬云惜,她直接伸喬云惜,然后喬云惜直接躲在喬云然的伸手,探頭說:“娘親,我又沒有說錯什么話,你不是后娘,姐姐自然要由你來教導啊,你下一次別這樣說,還好姐姐大方不小氣,要換了我,我在你面前哭三天三夜。”
戴氏黑著臉瞧著喬云然說:“然兒,你閃開。我今天一定要打醒這個不懂事的人,要不然,我就是你們兩人的后娘。”
喬云然由著喬云惜躲在身后,她跟戴氏緩緩說:“娘親,我和惜兒都是你生的,你就是想當我們兩個的后娘,也要看下一輩子有沒有這個機會,這一輩子是沒有機會了。”
戴氏舉高的手放了下來,她哭笑不得的瞧著喬云然說:“然兒,你覺得我待你和惜兒不好嗎?”
喬云然瞧著戴氏用力搖頭說:“娘親,自然是好的,只有是親娘,我和惜兒才敢這般放任的跟娘親說話,也只有親娘才會不忌諱的把后娘掛在嘴邊說。”
戴氏瞧著喬云然和喬云惜輕搖頭說:“行了,這一次就算了,過年的日子,我也不想動手教訓人,你們兩人也要乖一點,明白嗎?”
戴氏走了后,喬云惜低聲說:“娘親訓了我后,才記起是過年的日子。大過年的日子,長輩最好不訓導晚輩,娘親完全忘記習俗。
爹和姐姐不出遠門了,我瞧著娘親高興的都有些糊涂起來。”
喬云然瞅著喬云惜很是無語,戴氏平日里還是太過寵愛喬云惜一些,以至于這種犯上的話,她說得如此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