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開了,凌花朵和喬云然立時爬上了馬車,她們在車里坐穩下來,馬車也緩緩的往前行駛。
城門口,官兵和喬兆拾已經對鏢隊的人數進行清點,喬云然瞧見喬兆拾的時候,她很自然的笑了,換來喬兆拾微微的皺眉頭。
兩位檢查的官兵正好瞧見到喬云然的笑容,他們愣了愣后,他們很快的拉上車門,他們轉頭沖著城門口輕點頭。
馬車行駛出了城門口,姜大夫瞧著喬云然微微的皺了眉頭,這個孩子笑起來的時候太招人了。
姜大夫從前一直覺得喬云然的性子有些涼薄,可是他如今知道喬云然的性子不涼薄,她大約是那種天生不擅長交際的人。
姜大夫瞧著喬云然低聲說:“然兒,你日后在外面還是同從前一樣的嚴肅,你已經長大了,就要把小大人的架子端了起來。”
喬云然聽姜大夫的話,她輕舒一口氣說:“姜叔,我現在身高也不夠當大人,我就是有心想要早早的當大人,也要差了那么小幾年的時光。”
凌花朵在一旁連連點頭說:“姜叔,你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吧,然兒就是板正著一張小臉,她也不象大人啊。”
姜大夫瞧著她們兩人看了看,他黑著臉問:“你們把我說的那些藥草都記熟了?”
凌花朵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喬云然輕輕的點了點頭,姜大夫瞧一瞧她們兩人低聲說:“那我考一考你們記了多少的藥草?”
凌花朵就那么的看了一眼喬云然,她的眼里面有著托付的意思。
喬云然瞧著姜大夫問:“姜叔,我們要從頭背到尾嗎?”
凌花朵聽喬云然的話,她暗暗的瞪了幾眼喬云然后,她趕緊開口說:“姜叔,你隨意抽幾種的藥草問我們吧。”
姜大夫瞧一瞧凌花朵搖頭說:“花朵,我原本聽然兒的話,我是想抽幾種藥草問一問你們。但是你這么有信心讓我隨意抽著提問,我覺得還是如然兒的意思,你們從頭背到尾吧。”
喬云然轉過臉去,姜大夫最會用這一種聲東擊西的招數,你只要依著心里面的想法反著來,他反而會如了你的心意。
凌花朵只覺得后悔不已,她就不應該多話,她就應該由著喬云然提議。
喬云然瞧著凌花朵面上后悔神情,她伸手悄悄的戳一戳她,示意她趕緊背。
凌花朵這一次不敢不相信喬云然,她搶著說:“姜叔,那我先背了,我先從傷病藥草背起來,再背那種風寒藥草。”
姜大夫輕輕的點頭,凌花朵對傷病的藥草還是記得非常的牢固,她很快的就背下來,她接著背了風寒類的藥草,她還要往下背的時候,姜大夫示意她可以停下來。
喬云然跟著了隨口把凌花朵沒有背的藥草,她一口念了十多種后,姜大夫示意她停了下來。
姜大夫瞧著凌花朵和喬云然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說:“你們總算沒有白費我的心思,我現在跟你們說一說我們這一路走過去,我們能夠遇到的藥草。”
馬車緩緩的行駛,姜大夫很是用心的跟凌花朵和喬云然說著那些藥草,他說的時候,他的臉上有著追憶的神情。
凌花朵和喬云然在這樣的時候,她們兩人更加的用心記著姜大夫教導的內容。
路很長,可是一天又一天過去后,天氣漸漸的涼了起來,鏢隊的人換上了厚的衣裳。
姜大夫對凌花朵和喬云然的態度更加的親近起來,他偶爾會跟她們提一提,他當年跟師傅學醫時的趣事,他會說一說師兄弟們相處時的樂事。
姜大夫對師傅和師兄弟們的懷念之情,他最初掩飾得非常好。
可是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提及那些的舊事,凌花朵和喬云然也瞧出來他眼里的懷念神情。
凌花朵試探著問姜大夫:“姜叔,你這些年有沒有常見到你的師傅?”
姜大夫沉默許久后,他低聲說:“早幾年,我師傅已經病故了,我這幾年有心想尋一尋他的家里人,我才發現他的家里人也不知道去向。”
凌花朵和喬云然互相看了看,凌花朵放低聲音說:“姜叔,那你的師兄弟們,他們在哪里,他們也不知道你師傅家里人的去向嗎?”
姜大夫輕輕的搖頭說:“我只遇到一位同門師兄,他跟我說,他聽到的消息,我師傅一家人給人接了去北方。”
喬云然瞧著姜大夫面上的神情,低聲說:“姜叔,你覺得你師傅家里人沒有去北方?”
姜大夫輕輕的點了點頭說:“我師娘的年紀大了,她的身體受不住北方的寒冷。那個去北方的消息,想來是別人特意放出來的風聲。”
凌花朵和喬云然都覺得這個話題有些沉重起來,兩人互相望了望,凌花朵跟姜大夫低聲說:“姜叔,要不,你跟我們說一說有關你師傅家里人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幫著打聽一下?”
姜大夫瞧一瞧她們的神情,他輕輕的搖頭說:“我明年回江南來了,江南的局勢平穩下來,我師傅的家里人一定會回來的。”
姜大夫沉默了下來,凌花朵和喬云然互相看了看,等到天氣再冷一些,她們就要回到各自先前的馬車。
凌花朵和喬云然都有些舍不下姜大夫,只是姜大夫跟她們兩人說了,他能夠教她們的東西,他已經教完了,就是有一些不能教她們的事情,他也跟她們提了提。
第一片雪花落下來的時候,鏢隊距離東北已經非常的近,凌花朵回到了凌鏢頭的馬車上面,她原本想拉著喬云然一起,只是喬云然怎么也不肯應承她。
喬云然回到喬兆拾的身邊,喬兆拾安心了許多,大牛跟著也高興起來。
車廂已經加牢了一層,車廂地面鋪了兩層草墊子,兩床棉被放置在位置上面,車廂里面比外面自然要暖和許多,
喬云然坐在車廂里面很是舒服的輕舒一口氣,她原本是有心想跟著喬兆拾在外面多坐一坐,結果大牛都有些不太高興起來,說:“然兒,你一個小女子最好少吹一些寒風。”
喬兆拾私下里跟喬云然低聲說:“然兒,在這種情況下,你不生病,對鏢隊就是最大的好事。
你的年紀小身子弱,你安心的坐在車廂里面,有事情,我們也會招呼你一聲。
我和你大牛叔叔在外面趕車的時候,我們都要綁著厚披風擋風。你個子這般小,風大了,爹爹還要擔心你會給風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