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朵和喬云然舉起的筷子不約而同的放下來,兩人都瞧著劉三哥異口同聲低聲問:“劉三哥,再過一會來的人,他們不是專程來用餐的?”
劉三哥瞧著她們兩人面上的神情,說:“我們這一次運氣好,就會平平安安的出了家飯館,運氣要是再好一些,就是他們來得晚一些。”
凌花朵和喬云然互相看了看,她們見到劉三哥已經用餐了,她們兩人趕緊埋頭吃了起來。
這個時候,后院陸續進來了一些客人,只有最中間三張臺面還是空閑著的,大家仿佛都在等著這三張臺面的客人們。
劉三哥用餐的速度非常快,他吃用得差不多的時候,凌花朵和喬云然才吃了五成飽。
劉三哥品茶等她們用餐的時候,有客人那陸續的從前面過來,中間的三張臺面很快就坐滿了人。
凌花朵和喬云然恰巧吃得差不多了,她們立時放下手中的筷子,她們原本以為這個時候劉三哥會急著要離開,結果他卻示意她們還要緩一會再走。
凌花朵和喬云然互相看了看,她們覺得此時的氣氛下,的確是一動不如一靜。
后院里無人交談,喬云然悄悄抬眼瞧了瞧四周的人,她無意間碰上好幾個跟她一樣打眼的眼神,大家不約而同目光接觸后,然后立時轉了頭看旁處。
店小二過來送茶水的時候,他們都是沉默不語的服務著,他們的腳步有意的放輕了許多,而且一個個有意的避開了中間三張臺面,都快要貼著四周角落走。
大家仿佛都在等著什么,劉三哥明顯也在等待離開的時機。
“啪。”中間臺面客人放了筷子,劉三哥立時起身跟凌花朵和喬云然說:“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出發,我們走吧。”
劉三哥起身快,凌花朵和喬云然也不慢,三人不急不慌的往前面走,走了那一節無光的地方,他們已經聽到后面急急奔來的聲音。
劉三哥趕緊護著凌花朵和喬云然貼邊走,他低聲說:“走,快些走,我們只要走到前院就平安無事了。”
劉三哥一手一個扯著凌花朵和喬云然的胳膊往前沖,后面的人已經沖到他們的身邊,他們當中有人急急的說:“快走,那里面的人都已經動起刀子了。”
劉三哥幾乎是把凌花朵和喬云然騰空的提了起來,三人沖到柜臺邊,劉三哥主動去結帳,凌花朵和喬云然兩人那心還在蹦蹦的跳著不停。
三人出了飯館的門,客棧就在不遠處,劉三哥卻叫了一輛馬車把他們帶到別一邊城門口下了車,劉三哥再換一輛馬車直接把凌花朵和喬云然送到客棧。
在車內,他低聲說:“你們在揚城的這些日子,就不要再穿今天的衣裳,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會牽連到無辜的人。”
劉三哥低聲說:“我們就這樣的告別,希望有機會再見,我一會不下馬車,我明天早起走了,你們也能夠安全無事。”
凌花朵和喬云然下了馬車,如劉三哥交待的一樣,她們兩人不曾回頭瞧一眼,而是直接進了客棧。
客棧的廳里坐著許多的人,凌鏢頭和喬兆拾也坐在廳里說話,他們兩人見到凌花朵和喬云然回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凌花朵和喬云然在凌鏢頭的示意下,她們兩人直接就上了樓,兩人在房間里坐下來長舒一口氣,凌花朵低聲說:“我們以后對劉三哥要客氣一些,他這一次明顯是借著我們來擋事。”
喬云然輕輕的點頭說:“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要做什么事情,他事前不方便跟我們直言,他也可以暗示我們,由我們自行決定去與不去。他總不能夠事到臨頭,才來跟我們漫不經心的暗示一下。已經坐了下來,我們自然不方便走。
他如果后來沒有帶著我們繞了圈子,我以后都不會想再見到這個人。”
凌花朵認同喬云然的話,她跟喬云然低聲說:“我要把這事跟我爹說一說。”
喬云然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這事也隱瞞不了,我也要跟我爹說一說。”
兩邊房間里都有了動靜,凌花朵去打開房間,她轉頭跟喬云然說:“我現在去跟我爹說話。”
喬云然低頭聞一聞身上的味道,她略有些嫌棄的跟凌花朵說:“那我先清洗一番,我覺得身上汗味和油煙味道混在一處,這味道實在不好聞。”
凌花朵聽喬云然的話后,她抬起衣袖聞了聞,她用力在鼻子前揮了揮,說:“那我也緩緩去跟我爹說話,你先清洗吧,我去樓下叫人再送水上來。”
喬云然入內關緊了門,凌花朵這才放心的出了房間門,她下樓叫人送溫水上樓來。
掌柜的很是客氣跟凌花朵說:“凌小哥兒,你先上樓,我會安排人送水上去。”
凌花朵很是放心的上樓了,在這樣的夏天里面,一般的情況下是無多少人跟她們爭著要用熱水,她和喬云然正好可以好好的清洗一番。
在等客棧的熱水時候,喬云然已經清洗了一番,她正好把用了桶提放在門外。
店小二送水后,他正好把空桶提了下去,他還是客氣的問凌花朵和喬云然要不要再送一桶干凈水上來備用。
凌花朵和喬云然立時點頭不已,兩人很是客氣的送別店小二,凌花朵在關房門的時候,她還跟喬云然感嘆說:“揚城的人就是會做生意,我在別的地方,就沒有遇到這般知事的店小二。”
這一次店小二很快的送來了水,他跟喬云然交待說:“你們用了桶一樣可以放在房門,我們一會閑了的時候會上來提走。”
喬云然再一次跟店小二道謝后,她在房間里聽一聽喬兆拾房間里的動靜,她又聽一聽凌花朵在內里的動靜,她還是愿意等著凌花朵從內里出來再去尋喬兆拾說話。
凌花朵歷來不是那種磨蹭的人,她很快從內里出來,她很是麻利的擦拭著頭發,她瞧一瞧喬云然濕潤已經不滴水的頭發,她很有些羨慕說:“在這樣的時候,我就羨慕你的頭發少。”
喬云然從來不覺得自個頭發少,只不過是凌花朵的頭發多而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