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很快開始,天下第一樓的耕夫,與百川大學的名師王五行在碰撞之中,制造了巨大的靈氣波動。
二人都是鎮海境界巔峰期,靈力深厚雄渾。
氣流卷動飛沙斷木,讓耳膜震顫的碰撞之聲如同擂鼓一般響起。
阿卡司等人的蹤跡徹底被掩蓋。
耕夫一邊防御著王五行的進攻,一邊搖頭說道:
“掌柜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能逃得掉的。你以為你能夠掩護他們?”
王五行停住身影,很風騷的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一臉無敵真寂寞的表情,配合著八十年代古典武俠風格的裝逼口吻:
“我想試試。”
“不自量力!”
二人的身影再次交織在一起,王五行拳風化作氣浪,交戰之地很快在氣浪之中寸寸破碎。
阿卡司等人雖然已經遠離戰場,仍舊感知到了極大的靈力波動。
顏又魚小聲的問道:
“王老師…他能夠贏嗎?”
“不知道,贏的可能性不高。”云東流說道。
顏又魚面露憂色。
牛大春知道老王乃是百川大學單個實力最強的,他不解的問道:
“老王贏不了耕夫?”
“那耕夫本是禪尊釋無渡的師弟,境界本身就不在老王之下,又有禪尊的功法,如果老王能力在某一方面很突出,或許還有勝算。但老王這個人很怪,各方面能力都會一點,卻都沒有達到讓人驚嘆的地步。”
牛大春默然,云東流的分析毫無疑問是有道理的。
面對那種只練防御力的高手,最強的手段該是集中一點,方能登峰造極。
“他的任務是給我們制造逃跑機會。勝負是其次。”阿卡司說道。
“我不希望是最后一次見到老王…”
想著秦天下這些天的種種作為,眾人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阻攔秦天下,也許下場會很慘。
阿卡司等人的神色都寫滿擔憂,但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
他們能做的便是跑,不停的跑。
唯有荊簡,雖然也一直跟著眾人,卻并沒有擔憂王五行。
這個世間有很多功法,有有些功法會表露出一些特征。
尋常人,包括阿卡司都很難看出這些特質,但荊簡可以。
實力接近九武尊的,可不止有天下一樓的人。
荊簡也沒有說出這些話。
在云東流與牛大春眼里,荊簡還是個四劫境界的小輩,眾人擔心王五行,但更擔心的是之后會否再遭遇敵人。
阿卡司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盡管內心已經足夠重視天下第一樓的追蹤技術,可他沒想到,耕夫出現的路線來自于自己一行人的前方。
這若是巧合還好,若并非巧合…
這就意味著自己一行人已經被感知到,秦天下可以派遣位置最接近的追擊者前來攔路。
這得是何其恐怖的感知能力?
就在阿卡司祈禱著不要再出現攔路者的時候,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
阿卡司暗道不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阿卡司身前三十米外,一人身穿紫色長袍,長發披肩,鐵笛橫在口前,神色平靜。
在他身邊還有一名舞女,穿著粉白相間的長袖舞衣,掩面輕笑。
天下第一樓,五十五奇人之樂師,樂伶。
樂師擅長念術,以音波對敵,而樂伶擅長詭術,舞姿之中催動幻象生出。
最壞的結果出現。
顏又魚知道,這二人的出現,意味著又將與老師們分別。
阿卡司正思考著誰來對敵,目前的陣容里,幾乎全是戰士,根本沒有詭術師和念師。
只是他還沒想出個對策,云東流和牛大春卻已經站了出來。
阿卡司說道:
“你確定你們兩個能行?樂師與樂伶,乃是配合了許多年的夫妻檔。”
“他們夫婦難以被近身,而我和老牛號稱近戰雙絕。換個說法就是,一旦被近身,他們兩個就死定了。”云東流笑道。
牛大春也豪氣的說道:
“你們繼續趕路,這里交給我和老云。”
阿卡司點點頭,沒有任何扭捏。
云東流沒有看向顏又魚,而是盯著樂伶的手,時刻保持著戰斗警覺,但他說的話卻是對顏又魚所說:
“你要相信,命運虧欠你的終究會還回來。你對這個世界的善意,不會沒有任何的回應!”
牛大春也想到了自己那個笨學生王玨,他內心覺得顏又魚和王玨其實很像。
他們的命都很不好。
但一個從不肯放棄努力,另外一個也從來沒有怨恨這個世界。
“走!”
百川的近戰雙絕沖向了樂師與樂伶。
顏又魚認認真真的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兩個老師的話。
隊伍如今只剩下四個人,阿卡司,周沉淵,顏又魚,荊簡。
阿卡司改變了行進的方向,但內心已經確定了一件事——自己一行人的行蹤已經被對方徹底掌握。
在秦天下的一方里,存在著一個感知能力遠勝自己的強者。一次可以是巧合,兩次則必然有蹊蹺,自己一行人的行動路線,該是被精準的預判了。
約莫行進了半小時,阿卡司猜測王五行與耕夫的戰斗應該已經結束。
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帶著三人趕路。
又過了幾個小時,到了黃昏時分,阿卡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夜幕將至,他們需要尋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以作休息。否則沒日沒夜的趕路,只會被對方以逸待勞。
阿卡司有著特定的聯絡器物,即便在這沒有信號的荒野樹海里,也能夠傳遞一些簡單的信息。
但聯絡器一直沒有響起,這意味著戰斗的結果,該是不怎么樂觀。
他沒有說出這些,但歷來瞇著眼睛掛著笑容的慵懶姿態已不再,現在的阿卡司眼神異常的凌厲。
最終的狩獵即將到來。
阿卡司帶著三人來到了一處蘆葦地,黃昏時分的陽光顯得很靜謐。任何的風吹草動,阿卡司都能夠輕易的捕捉到。
周沉淵分配著食物與水,即便阿卡司什么也不說,她也能猜到,這里就將要發生什么。
在眾人沉默的吃著食物補充精力的時候,阿卡司想到了對策:
“我們得分開行動。”
“為什么?”周沉淵不解。
“因為對方有著能夠從超遠距離感知我們的人。”
阿卡司看向西方的落日,繼續說道:
“能夠在我感知不到的范圍里精確感知我的人,屈指可數,天下第一樓內這樣的人應該也就一兩個。而他們的部署也沒辦法做到總是從前方攔截我們。這個感知者一定是在等。”
“等到小魚身邊只剩下你?”
“沒錯。這個感知者如果不解決掉,后面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追獵者。”
“所以你和小魚一隊,我和荊簡一隊?”
“不,荊簡和小魚一隊,我和你一隊。”
周沉淵愣住,這是什么分配?
“他又不知道你的秘密據點…”
“我知道。阿卡司給我講過。”荊簡打斷了周沉淵。
“好吧,但你的實力才四劫境界,拿什么保護小魚?”
周沉淵決定暫時不追究為何阿卡司給荊簡講過據點所在,卻不給自己講的這件事。
“現在九劫境了。”荊簡再次打斷周沉淵。
周沉淵一愣,看著荊簡。
顏又魚和阿卡司也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阿卡司記得荊簡明明是七劫境界,瞞著幾個百川老師,就在昨夜破的境。
“什么時候破的境?”阿卡司問道。
“就在老王與耕夫交手的時候。”荊簡伸出了手。
周沉淵伸手一探,果然是九劫境界。她感知到荊簡的氣海前只剩下最后一道阻礙——
跨過這道阻礙,荊簡就能進入凝海境。
這孩子…不是之前才四劫境界么?
破境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需要抱元守一,且會有靈氣波動。甚至因為境界難以突破,有些人突破境界還會跟孫悟空變超級賽亞人一樣,哇哇大叫。場面一度像是便秘。
周沉淵不解的問道:
“為何我都感知不到你在破境?”
“老王與耕夫交手時產生的靈氣波動過大,你們只是注意力被轉移了。”
如果說破境是跳水,那么尋常人破境就是泰山壓頂砸落深潭,驚起波瀾一片,而荊簡則是動作優美,只賤起了一點點細小的水花。
這件事讓周沉淵覺得過于不可思議。
但現在時間緊迫,她也沒功夫細究。
“九劫境界,對于天下第一樓的追獵者來說,也一樣不起作用。”
“那就到時候再破。”
“你當破境是…”
周沉淵原本想說,你當破境是喝水嗎?但她猛然反應過來,荊簡的確破境如喝水…
短短一個月,從四劫境界到九劫境界,若非親眼所見,她根本無法相信,要知道當年秦天下,從四劫境界突破到了九劫境界,也用了將近六十天。
看荊簡這話…難不成還能突破?
荊簡其實已沒辦法繼續突破,到九劫境界已經是他的極限。
但如果真出現了強大的敵人,荊簡也還有其他后手。
他已經預感到,也許這一次…沒辦法以人類的姿態戰勝敵人。
阿卡司說道:
“讓顏又魚跟著他吧,不會出問題的。感知者也一定會認為我會帶著顏又魚,而小淵你和顏又魚體態差不多,你壓制境界一路跟著我,便極具欺詐性,如此一來,荊簡他們便是安全的喲。解決了追獵者,我們還能和他們碰頭。”
周沉淵還是覺得很冒險,但阿卡司對荊簡似乎有著謎一樣的自信。
“時間不多,該走了。”阿卡司催促道。
孤男寡女更適合談戀愛,尤其這荒郊野外的,阿卡司覺得自己實在是服務太到位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心心念念著老板的幸福。
周沉淵說道:“如果小魚出了問題,我一定饒不了你。”
阿卡司聳聳肩,一臉保證不會有問題的表情。
顏又魚也說道:
“小周老師,讓我跟著荊簡吧。”
周沉淵無奈一嘆。
這荊簡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路上她就早就注意到了顏又魚對荊簡的眼神,那是一種狂熱的愛戀。
仿佛跟在荊簡身邊,這個世界就是溫柔的。
這孩子才來學校多久?黑魔女就這么淪陷了。
周沉淵最終點點頭,她看著顏又魚說道:
“不要憎恨這個世界,小魚,它不會總是對你那么殘忍的。”
“嗯,我知道的。周老師…我以后還能再見到你嗎?”
“能的,我會和阿卡司一起來看你。”
阿卡司心說干嘛要帶上我?但話沒說出口,看到周沉淵和善的眼神,就瞇起眼睛說道:
“是的喲,我會來看你的。”
顏又魚點頭,她很想擁抱周沉淵,但卻害怕自己會帶給周沉淵厄運。
“好了,你們兩個趕緊走吧。”
荊簡心說多大個事兒啊,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又不是以后見不到。
他拉著顏又魚就走了,干脆果決。
周沉淵咬咬牙,扭頭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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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卡牌:真香 常世級命運,當宿主做出了自己原本不屑的行為并且感覺到異常舒適時,會因為宿主的喜悅而產生命運之力,且為宿主帶來修行增益。
該命格不存在逆命體,因為全世界無人不是王境澤。
稀世級進化:鐵骨錚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