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號踏上了新的航程,海寡婦在這次招集的水手中,也包括了一名有經驗的瞭望手和蝦叔搭檔,這是為了解放他招的人,目的就是把這個強大的打手放在身邊,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危險無處不在,不僅來自海上,也來自大鵬號內部;主要就是新來的那二十來名水手,這是避免不了的事。
海船招人,最忌大批輪換,尤其是一些不熟悉的;海寡婦限于大鵬號的自身狀況,不得不在中砂島半路補人,這樣的地方能出什么樣的水手?她也沒時間甄別,尤其是最后因為兩人這一鬧,泥砂俱下,良莠不齊,沒的辦法。
她不來中砂多年,只是靠著老關系托人聚的水手,憑她自己招人,沒幾個月都找不到心儀的,放心的;這些打包過來的水手是通過一個中介海商聯合會所聚,她很清楚,自己那點老關系未必能起到多少用處,中砂島這樣的地方,黑暗可不僅僅是那些下三濫的場所,最黑的就是海商聯合會這樣的機構。
但對外來海船來說,不通過海商聯合會,她連一個人都招不到!
這就是她必須解放海兔子的原因!那個木貝也很厲害,但人家是客人,她沒資格調動命令。
唉,這一段航程,還少不了喂那兔子胡蘿卜吃!倒也無所謂,她也不反感,尤其是感覺到現在的海兔子越來越像個真正的男人了。
如果最終大鵬號開成夫妻檔,她沒意見!但她知道這家伙志不在此,以她的年紀,也留不下這樣的人物,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海兔子自新航程開始后就過得很是瀟灑,掛了個水手長的名,其實行的卻是奸夫小白臉之實,這一點全船都知道,就和木貝整日留宿舞姬大艙一樣。
老人們對此沒有意見,因為他們親身感受過這兩人的強悍,在這個世界,強大就是特權,也包括女人!至于新來的人服不服氣,那是另一回事!
真正指揮水手們的,另有其人,是一名老水手,精通海務。海兔子的大部分時間就是跟在姘頭身后當保鏢,白天鼓勁,晚上加油。
當然,另外一件對他更有意義的事就是聽人講故事!
木貝的故事有一個特點,就全是神話故事,故事中的人物永遠是高來高去,變化無常!一劍下去能星辰毀滅,一法施出日月無光,根本就不在凡間,所有的神仙人物也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完全脫離了現實,但不得不承認,很好聽,也蘊含著很深的道理,讓人聽了一個就還想聽另一個,為此,他可沒少付出努力!
在大鵬號的后貨艙中,他單獨辟出了一個相對空闊的空間,這里少有人來,他們在里面一反鎖,就再沒人能夠進來,這里,就是他想聽故事的代價!
其實聽故事只是一個原因,就他個人而言,他也很喜歡這樣在生死瞬間的游戲!他知道這樣很不好,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早晚有一天會死在爭強好勝上,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尤其對這種戰斗中的感覺,十分的癡迷!
故事也很多,從鳳凰開始,然后是天狐,山豬…然后開始講到了一個劍派,名字忘記了,里面有很多了不起的人物…后來又開始說到仙庭的齷齪,爾虞我詐,很深奧的內部瓜葛…
“這些故事,都是你編的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不應該習武,你應該去寫仙俠小說啊!”
木貝橫了他一眼,不屑道:“這不是編的,都是真人真事,你可能沒經歷過,但你不能否認它的存在!就你這點見識,凡間都不識萬一,更別提更高層次的東西!”
海兔子也在笑,“就算是真人真事,拜托你能不能不要把主角換成自己好吧?你那么厲害,于天地不朽,日月同在的人物,怎么就留再了這條破船上,和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混在一起呢?而且打來打去,好像也贏不了我?
要不,你飛兩步我看看,嗯,不用遠了,你從這個貨垛飛到那個,我就信你!”
木貝對他的懷疑不屑一顧,也沒心情和他置氣,這些天接觸下來,架沒少打,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打也白打,而且這小子的嘴陰損毒辣,他早就領教夠了,你和一個螻蟻有什么好置氣的呢?
“我和你說過,我一直在做夢!這里就是我的夢境!我就是這里的主人!在這里,我是永恒的存在!最強大的存在!
而你,不過就是夢境中的一個破碎的記憶體,一個隨機生成的并不真實的存在!說你是砣屎都高夸了你,至少屎還是真實的,而你不過是個臆想的產物!”
海兔子哈哈大笑,“你這罵人很有新意!但我就是想知道,為什么你卻奈何不得一砣屎?
你最強大?那我怎么辦?”
木貝也有些困惑,這是他唯一解釋不了的東西,理論上就不應該啊,這里怎么可能還有和自己一樣強大的存在呢?
海兔子還在那里沒完沒了,“我說老木,你這夢可以啊,五個老娘們兒,我說怎么一點影響都沒有啊,合著是在夢里啊!我就想問問,等你醒了,是不是就破功破馬了?”
木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而是返身找到一個長條箱子,打開,里面靜靜放著兩把兇器。
“用這個比,你敢么?”
海兔子上來一看,這東西他認識,是兩把劍!船上水手不太愛用這東西,有些長,在船上不合用,在水里也很不便,是陸地上的強人最喜歡使用的兵器。
木貝瞇起雙眼,“兩把劍,一模一樣,你先挑!如果這樣你還能活著走出貨艙的大門,我就和你說些天上的真正的秘密!”
海兔子緩緩伸出手,握住了其中的一把,一股異常熟悉的感覺傳遞到了心中,仿佛這不是一把劍,而是手的延伸!
他一直以為自己最擅長的是短刺,卻沒想到真正融入骨血靈魂的卻是這個東西!什么天上的秘密,不過是瘋子的自我狂想,
“好!你可想清楚了!真的用劍的話,誰走不出這個大門還不好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