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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章 宙斯國際CEO,韓湛

熊貓書庫    嫁給全城首富后我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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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瓷跟韓湛離開后,江碧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牛排。見牛排已經解凍,她問韓旺旺:“惠靈頓牛排,吃嗎?”

  “好啊!”

  江碧將牛排兩面各煎了一分鐘,鎖住肉汁。韓旺旺在一旁切洋蔥,一邊切一邊流淚。江碧看不下去了,奪走她手里的刀,“我來切,你出去玩游戲。”

  “那好吧。”

  韓旺旺走到客廳的地毯上坐下,背靠著沙發,拿起手機剛要玩吃雞,就看到小表叔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韓旺旺打開消息。

  小表叔:你談過男朋友嗎?

  韓旺旺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這是?

  小表叔咋還關心起她的個人感情生活來了?

  韓旺旺:本寶寶貌美如花,當得了校霸也當得了學霸,男朋友是什么東西?我要那東西浪費時間精力跟金錢,還不如多玩幾盤吃雞。

  韓湛看到韓旺旺的回復,心想糟糕,表侄女好像對男人不感興趣。

  猶豫了下,韓湛又問韓旺旺:對江碧,你什么看法?

  韓旺旺知道韓湛有多警惕,他是那種搬趟家,就要把整棟小區的人的資料都調查清楚才放心的人。

  以為韓湛是對江碧這人起疑了,不放心她。韓旺旺便將江碧一頓猛夸:江碧啊,江碧這人特別夠意思,她人特別好,會疼人,也尊重人。我最喜歡跟她一起玩了。

  韓湛心有些涼。

  有些話,真要說出來還是比較難以啟齒的,韓湛便從側面提醒韓旺旺:旺旺,談戀愛需要謹慎,不是對一個人有好感就是喜歡。

  雖然覺得小表叔這話有些莫名其妙,韓旺旺還是回了韓湛一個好字。

  韓湛見到韓旺旺發過來的那個‘好’字,頓時覺得也許是自己想多了。韓旺旺根正苗紅,家里也沒有人性取向走偏過,旺旺跟江碧都是女生,孩子經常摟摟抱抱舉高高,也是正常的。

  韓旺旺打了一局游戲,烤箱里的牛排便好了。江碧將牛排取了出來,讓它涼了一會兒,這才切好裝盤。“吃飯。”江碧將食物端到桌上。

  韓旺旺丟下手機,跑到桌邊坐下。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食物,韓旺旺一把摟住江碧的肩膀,對她一陣猛夸:“江碧,你簡直就是寶物,你這么厲害,以后我娶你好不好?你給我做一輩子的飯!”

  江碧唇角牽了牽,將刀叉遞給韓旺旺,“吃飯。”

  韓旺旺接過刀叉,低頭專心吃飯。吃飯的時候兩人沒怎么交談,吃完飯,韓旺旺又拉著江碧去組局玩游戲。

  玩到夜里十點,韓旺旺就要去睡美容覺了。“我先去睡了,明早你送我去機場啊。”

  “嗯。”

  江碧跟韓旺旺一起上樓。

  江碧打開主臥們走了進去,才發現韓旺旺也跟在她身后進來了。江碧可疑的沉默了一下,才跟韓旺旺說:“隔壁有客臥,床單鋪好了。”

  韓旺旺抱著江碧的手,她說:“明天就要走了,我下學期很有可能要轉學去南方醫科大學讀書。以后見面可不容易,我今晚就跟你一起睡,我們說說話好不好?”

  江碧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床很寬,江碧睡在最邊上,一米八的床給韓旺旺留了一米四。韓旺旺怕江碧掉下去了,她滾到床中間,一把抱住江碧的肩膀,“跑那么遠做什么,睡過來點唄,我身上又沒長刺!”

  被韓旺旺抱住,江碧渾身一僵。

  過了一會兒,江碧把雙腿交疊在一起,翻了個身,側著睡。韓旺旺在她耳旁嘀嘀咕咕地說話,說了很多,將她從小拿獎到手軟的經歷。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韓旺旺才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她睡著后,江碧這才貪婪放肆的盯著韓旺旺的臉,看了許久。

  第二天早上,江碧送韓旺旺去機場。

  到了機場,江碧打開后備箱,將一大包零食遞給韓旺旺。韓旺旺看了看購物袋,發現里面裝的都是她愛吃的零食,感動得她一把抱住江碧,“江碧,我最愛你了!”

  江碧像是彎了彎唇。“快去檢票,被誤機。”

  “好。”

  目送韓旺旺去檢了票,進了等候廳,江碧這才自己開車回了江家。

  臘月二十七了,年的味道越來越濃。前些天,梁博搬了新房子,換了新車子,熱熱鬧鬧的請朋友們吃了一頓飯。二十七這天,他才正式的邀請宋瓷來家吃飯。

  宋瓷帶著備好的禮品來到梁博的家里,見梁博一個人住著一棟三百多平的大房子,宋瓷只覺得奢侈。

  梁博廚藝不精,但為了表示誠意,一大早就起來忙碌,給宋瓷做了一桌美味的飯菜。開飯前,兩人在飯桌旁坐下,宋瓷拿起筷子正準備吃,就想到了韓湛。

  她突然跟梁博說:“梁博,咱們合個影,也讓人看看你的好廚藝。”

  “好!你等我去弄下發型。”偶像包袱一噸重的梁博迅速跑去廁所,將發型抓了幾把,又把領口都整理好了,這才回到餐廳跟宋瓷合影。

  拍了幾張合影,宋瓷把她跟梁博的照片都修得精致完美,這才發到朋友圈。宋瓷:梁歌手的廚藝不錯,未來的梁夫人有福氣了。

  宋瓷的一眾好友都是在夸梁博的手藝不錯,做的菜誘人,是個居家好男人,誰嫁給他誰就有福氣。

  快要過年了,宙斯國際也為每位員工準備了紅包和新年禮物。宙斯國際今年新成立,紅包包得非常厚實,禮品也送得非常實在。

  韓湛與北戰兩人一起來到樓下的餐廳,聽到員工們都在議論今年的新年禮物很豐富,紅包也很多,他聽了心里也是愉快的。

  “咦?”北戰突然咦了一聲。

  韓湛朝北戰望過去,見北戰吃飯還拿著手機在刷,便教育他:“身為國際大企業的副總裁,吃飯時間玩手機,你覺得這像話嗎?”

  形象呢?

  北戰很委屈,他說:“工作時間我都忙成了陀螺,還不許我吃飯看看朋友圈?”

  韓湛笑他:“中年網癮患者。”

  北戰冷笑了一聲,他將手機放下,有些憐憫地看了眼韓湛,對韓湛說:“韓先生,我建議你立馬拿出手機看看你的朋友圈,你在這里跟我這個大老爺們吃飯,弟媳卻有美男佳肴相伴,這區別...”

  有些人表面威風八面,背地里媳婦都要出軌了。

  聞言,韓湛眉心微擰,忙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朋友圈。看了一圈,沒見到宋瓷有更新動態,韓湛問北戰:“宋瓷更新朋友圈了?”

  “對啊,你沒看到?”北戰想了想,表情忽然變得精彩起來,“韓先生,弟媳該不會是將你拉黑了吧!”你韓湛也有被人拉黑的一天!

  韓湛黑著臉,打開宋瓷的主頁,進入她的朋友圈,卻發現宋瓷的朋友圈已不再對他開放。

  韓湛:“...”

  他趕緊拿起北戰的手機,進入宋瓷的主頁,看到這些天宋瓷背著他偷偷更新了三條動態。

  第一條動態是一張照片,主人公是宋瓷和梁博,兩人頭挨在一起,笑得那叫一個礙眼。

  第二條動態,宋瓷左手按著一條魚,右手拿著一把刀,不知是誰站在一旁,幫她拍了一張殺魚的視頻。宋瓷配文稱:家暴犯法,殺魚不犯法吧?

  第三條動態,也就是他跟宋瓷剛吵架的那個晚上發表的。宋瓷發了一段話,她說:愛的坦坦蕩蕩,恨的明明白白,最討厭被人利用還跟個傻缺似的把他當做神明。

  韓湛:“...”

  北戰在一旁語氣幽幽地問:“弟妹還真把你給屏蔽了?”

  “...嗯。”韓湛只感到凄涼,盤子里的飯都失去了美味。

  北戰看夠了韓湛的笑話,神態這才變得嚴肅起來。他問韓湛:“你跟宋瓷之間鬧矛盾了?介意跟我說說么?”

  韓湛自然不能將自己父親的那些事告訴北戰,他言簡意賅地說:“是這樣,我做錯了一件事,欺騙并隱瞞了宋瓷真相,打算利用她對我的感情,去報復一個人。”

  北戰以為韓湛跟宋瓷之間只是起了小矛盾,沒想到問題這么嚴重。“情侶之間,最怕的就是欺騙感情和利用感情,你把這兩者全占了,她只是把你從微信拉黑,沒有從戶口本上拉黑,你就該慶幸了。”

  韓湛也知道自己一開始的那些想法很混賬,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該如何跟宋瓷道歉,可他又像是掉進了一個深坑里面,找不到出口,想不明白解決的方法,就一直這么拖著。

  想到北戰是當父親的人了,他在處理夫妻矛盾方面經驗一定很豐富,韓湛便虛心請教北戰:“北戰,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北戰兩手一攤,“你知道你嫂子把我當替身這件事被我發現后,你嫂子是怎么挽留我的么?”

  北戰的老婆叫寒情深,她是帝國娛樂的女總裁,國內許多家娛樂公司都控股在她的名下。

  寒情深大學時候愛過一個男人,后來那個男人為了追逐名利與她分手,遠赴美國去闖蕩,現在已經是國際知名男明星了。

  北戰跟那個男人有親緣關系,兩人長得也有些像。

  寒情深第一次遇見北戰是在一家酒店,她喝醉了,直接將北戰勾到了床上。后來,寒情深對北戰展開了追求,女總裁花樣百出,北戰這個小純情很快就被寒情深虜獲了一顆躁動的心。

  兩人火速墜入熱戀,快要談婚論嫁時,寒情深的初戀殺回來了。

  那段時間,他們三人之間硝煙四起,天天都是修羅場。后來北戰發現自己只是寒情深找的一個替身,心灰意冷之下與寒情深分了手。

  寒情深嚇壞了,哄了北戰好長一段時間,才把他重新哄回她的身邊。

  北戰跟他老婆當年的事鬧得也挺兇,韓湛也聽說過一些,但具體的細節卻不清楚。韓湛趕緊問北戰:“嫂子是怎么做的?”

  北戰放下手里的筷子,他雙手環胸,靠著椅背,沉聲說道:“第一步,她約那個初戀去了拳館,將他狠揍了一頓,揍得鼻青臉腫倒地痛哭的那種程度。還將她痛揍對方的過程拍了下來,發給我看,以證明她對初戀早已沒有感情。”

  這么狠?

  就這第一步,就直接把韓湛給驚住了。

  “第二步,她召開記者會,公開跟我表白,并在記者會上跟我隔空求婚。”

  這事韓湛倒還記得,當時寒情深在記者會上公開示愛北戰并求婚的事,鬧得全國網民皆知。

  “第三步,她在我家門口堵住我,左手提著一個西瓜,右手捏著一把西瓜刀...”北戰搓了把臉,表情麻木又無奈地講道:“她刀起刀落,劈碎了那個西瓜,然后將染了西瓜汁的刀遞給我,對我說:北戰,刀給你,如果我再跟北堂之有任何瓜葛,你就用這把刀劈死我。”

  “至今,那把刀還被供在我們家書房的桌臺上。”

  韓湛聽完,整個人已經呆了。“嫂、嫂子這么野的么?”

  北戰唇角勾了勾,“野怎么了?野我也喜歡。”

  韓湛并不想吃他們的狗糧。“你慢用,我先走了。”寒情深一個女孩子為了挽回摯愛,都能做出那樣狂野的行為,韓湛覺得自己也應該像寒情深學習。

  晚上望東電視臺要舉辦春節晚會,梁博是受邀參加春節晚會的歌手之一。

  梁博這半年來人氣高漲,首張專輯也取得了非常不錯的成績,他現在名氣正大,晚會節目組便將他的表演節目拍在第三位。

  而第一個節目是大型歌舞開場賀歲,第二個節目是老戲骨張正偉老先生攜一百名孩唱《新年快樂》,第三個節目,便是梁博的個人場。由此可見,望東電視臺有多器重和看好梁博。

  這個節目順序,也是朱吻花了些力氣才換來的。

  每次跟宋瓷一起合作,梁博的表現總能令人驚艷。梁博在征得電視臺的同意后,決定邀請宋瓷去為他伴奏。

  吃過午飯,兩人收拾收拾,帶著自己的禮服便去了電視臺。

  梁博有自己的御用造型團隊,宋瓷也信賴艾倫,便都各自帶了造型師。當艾倫知道宋瓷就是梁博的御用作曲人后,驚訝的眼睛都瞪大了。

  “宋宋,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站著撒尿我就不會。”宋瓷見周圍沒人,便開了個玩笑。

  艾倫翹起蘭花指拍了拍宋瓷的肩膀,“哎啊,宋宋你怎么這么壞。”

  宋瓷捂著嘴笑了起來,才說:“雖然我是飛行員,但音樂是我從小就在接觸和學習的東西,我音樂才華還是有的。”

  “宋宋真厲害。”

  艾倫一邊為宋瓷化妝,一邊跟她說:“我聽說啊,今晚有神秘大佬會登臺表演。”

  大佬?

  想了想,宋瓷問:“哪個大佬?”

  “這我就不清楚了,今年疫情不是挺嚴重的么,死了那么多人。據說今晚有個悼念活動,有商業界的大佬會登臺朗誦悼念詞。”

  “是么?是誰啊?”

  “小道消息傳,極有可能是川東的新總裁,程爺。”

  程硯墨么?

  川東集團一直都是愛國愛民的好企業,今年這場疫情中,川東集團捐了不少錢跟醫療物資,程硯墨作為代表登臺朗誦悼念詞,倒也合適。

  化好妝,宋瓷拿起手機,看到韓湛在一分鐘前給她發了一條微信消息。

  韓三胖:瓷寶,你在哪?

  宋瓷:今晚有事,要跟梁博一起上望東電視臺春晚,可能得零點后才能回家。兩人雖然關系僵硬,但宋瓷還是乖乖地跟韓湛報備了自己的行蹤,免得他擔心。

  韓湛:那我等你。

  宋瓷以為韓湛是在家里等她回家,心里還覺得好笑:曾經那個最晚不超過十點就會睡覺的養生男士去哪兒了?

  八點鐘,晚會準時開始。

  臺上姹紫嫣紅,臺下觀眾喜氣洋洋。梁博的節目排在第三位,他很快就被節目組的人帶到臺下去后場。宋瓷戴上面罩,提著小提琴,站在另一處升降臺的旁邊,等候上場。

  今晚,梁博要演唱他專輯的主打歌《像風》,宋瓷是他唯一的伴奏。

  當老戲骨張先生登臺后,宋瓷與梁博一起站到升降臺上,做好了登臺準備。宋瓷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上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表演,還是十三歲那一年參加全國青少年小提琴比賽的時候。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下頭,在小提琴‘瓷寶’的琴弦上面親了一下,然后擺好姿勢,閉上了眼睛,醞釀情緒。

  升降臺緩緩上升,宋瓷能感受到燈光照在身上的耀眼感。她左手持琴,拇指與食指輕捏琴頸,整個人與小提琴融為一體。

  她聽不到別人的掌聲,也聽不到喧囂聲。

  臺下,無數道目光注視著隨著升降臺徐徐登臺的一男一女。

  年輕的男士穿著黑色的高領貼身羊毛衫,外面是一件修身款的西裝外套,他脖子上戴了一條夸張的鉆石項鏈,微卷的頭發刻意做得慵懶,顯得漫不經心而又獨具魅力。

  梁博坐在高凳上,左腿搭在凳腿上,右腿斜長直放著,正偏頭凝視著斜前方的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身材豐盈,珠圓玉潤,直角肩白皙而性感。她穿著一條黑色綁帶露背長裙,長過香肩的發,綁了一半,披著一半。

  她紅唇極為妍麗嫵媚,一張白色細雕面具遮擋住她的上半張臉,鏡頭放大,可以看到她輕輕閉上的雙眼上,睫毛長而又卷翹,上面有閃亮的碎星。

  臺下,許多人都被這個女孩子的儀態與氣質抓住了一顆心。

  有人低聲議論——

  “跟梁博一起登臺的女孩子是誰啊?”

  “有沒有覺得她的身形有些眼熟啊?”

  “是有點。”

  可他們怎么猜測,都沒能猜出那個女人的身份。

  臺下,韓湛低調的坐在人群之中,他目光穿過絢麗的燈光,落在宋瓷的身上,心跳又開始加快。同居已有半年,時間并未消磨掉他對她的好感,他仍會為她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魅力,一次次心動。

  那是他的女孩啊!

  韓湛雙手捏緊了座椅,有種想要沖上臺去把宋瓷抱走的沖動。可他必須忍,再忍忍,很快,大家都會知道她是他的了。

  低泣嗚咽的小提琴音,傳遍全場,那琴音有種魔音,它能撫平人浮躁的心,讓人安靜下來。宋瓷的琴聲,梁博的歌聲,交織在一起,如泣如訴。

像風像雨,伸手可及,卻無法握在手心像我像你,咫尺遠近,親吻卻貌合神離  梁博的嗓音就像是喝了酒之后微醺流淚,縈繞著一點痛,一些不甘心,和死不認命的倔強。宋瓷的琴聲,又像是細鞭子,扯斷歌聲中最后一絲僥幸。

  這是韓湛第一次聽這首歌,他再不懂音律,也知道這首歌很出色。他悄悄拿出手機,輸入了這首歌的歌詞,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叫做《像風。》

  韓湛又搜索像風,看到歌曲介紹上面寫著:

  《像風》

  演唱:梁博。

  作詞人:Cherry.

  作詞人:Cherry.

  Cherry是宋瓷的藝名。

  韓湛有些怔然,這首歌的歌詞,是宋瓷寫的?

  ——像風像雨,伸手可及,卻無法握在手心。像我像你,咫尺遠近,親吻卻貌合神離。

  一個人寫出來的東西,都是她經歷過的閱歷。宋瓷是在什么情況下寫的這首歌?難道說,宋瓷早就察覺到了自己的掙扎跟猶豫?

  韓湛不忍再深想下去。

  他仰著頭,呆呆地望著臺上的女孩子,眼神里面裝滿了痛苦與愧疚。

  不知何時,宋瓷已經睜開了雙眸,她踩著高跟鞋,身姿搖曳地走向梁博。宋瓷站在梁博的面前,將單手捏著小提琴垂放在腿邊,另一只手搭在梁博的肩上。

  梁博雙手摟住宋瓷的腰,兩人在伴奏曲下,跳了一段悲傷的探戈。

  韓湛直接把梁博自動地代入成一團模糊的馬賽克,他滿眼里都只有宋瓷舞動的身影,他知道宋瓷是個妖精,話癆的時候嬌俏可愛,安靜的時候高貴嫵媚。這個世界上,怎么能有這種矛盾而又迷人的女人?

  這一刻,韓湛忽然有些明白父親對江時雨的癡迷了。

  有一種愛,叫情難自控。

  宋瓷與梁博下臺后,便換了服裝,去臺下找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觀看接下來的節目。

  宋瓷脫了禮服,換上一條白色刺繡宮廷風長裙低調的現身觀眾席,竟沒有人把她與臺上那個拉小提琴的神秘女人聯想到一起。

  宋瓷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顏江在幾分鐘前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顏江說:你今晚很秀啊。

  宋瓷:你認出我了?

  顏江: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臺下的觀眾有幾百號人,宋瓷找不到顏江,她問顏江:你在哪里?

  顏江說:我在后臺做準備,今晚有個節目。

  宋瓷:說好的退圈呢?

  顏江:哪里能真退的一干二凈。

  宋瓷就沒再耽誤顏江的時間。

  后臺。

  顏江穿著一件淺灰色格紋高定西裝,染了一頭深棕色的發,上了個淡妝,又是那個吊打娛樂圈一眾小鮮肉的第一美男子。

  阿倫沒在娛樂圈里混了,顏江退圈后,他便拿著顏江給的錢開了一家攝影館。知道顏江今晚要登臺,阿倫又來給他跑腿了。

  望著顏江這張臉,阿倫感慨道:“江哥,你退圈了,真是娛樂圈一大損失。”

  顏江:“狗屁,我這種唱歌五音不全,演戲也演技稀爛的人,不退圈才是對娛樂圈的侮辱。”自己有幾斤幾兩,顏江還是清楚的。

  他站起來,盯著鏡子里男人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除了這張臉,我竟一無是處。”

  阿倫撇了撇嘴角。

  “對了,你們那個節目臨時換了人。原定由你和幾個藝人一起朗誦的,今天下午節目組突然改變了計劃,把那幾個藝人換掉了,說是要請咱們望東城幾個知名的企業家來朗誦。”

  “所以等會兒,跟你一起合作的人,從江泉他們變成了神秘的商業大佬。”

  聞言,顏江稍稍意外了一下,但也沒有別的想法。節目組才是爸爸,臨時換掉人這種事,顏江早已司空見慣。

  拿起朗誦詞,見上面標注的朗誦人,一律用字母來代替,顏江挑了挑眉。“這個Y是我?”

  “對,江哥你的朗誦順序沒變,還是那些詩詞。”

  “嗯。”只要自己的順序不變,顏江就沒意見。顏江盯著另外幾個代號分別為‘C,H,J’的字母,問阿倫,“這就是那三個神秘大佬?”

  “嗯。”阿倫皺起眉頭,他說:“據說啊,這個C,極有可能是川東集團的程硯墨,程爺。這個J,好像是江家的少爺江顧川。至于這個H,那是真的無人知道。”

  消息傳了出來,那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至于這個神秘的H...

  顏江將演講詞合上,閉眸休息,“時間到了就喊我,我瞇會兒。”當法醫比當明星還要累,睡覺的時間都不夠,睡宋翡的時間就更是少得可憐了。

  不行,等實習時間到期,他就辭職。當法醫太累了,還是回去當明星吧。

  顏江這么想著,竟然在單人椅上睡著了。自從有宋翡陪著,顏江那睡不著覺的毛病,差不多快要自愈好了。

  再次被阿倫叫醒,已是一個小時過去。

  顏江醒來,下意識要揉眼睛,阿倫趕緊制止他,“別揉,你的每一根眼睫毛都是定了型的,別破壞了造型。”

  顏江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拿起帽子戴上,單手捏著演講詞就走出了化妝間。

  顏江來到表演臺的幕后,隔得很遠就看見那里站著三個男人,個子一個比一個高。

  左邊的男人,穿一身淺藍色的西裝,發型做的很精致,皮膚看著挺白的,年紀應該不大。阿倫告訴顏江:“左邊那個,就是江家的少爺。”

  顏江問了句:“哪個江家?”

  “美好制藥集團的江家。”

  顏江點了點頭,說:“江偉民那個養子是吧?江顧川?”這個江顧川,跟顏江是老熟人了。大概是在三年前,在一個飯局上,有個金主看上了顏江,想要包他,直接拿卡丟他面前,問他是按天算還是月算。

  顏江那暴脾氣,氣得當場就把人摁地上揍了一頓,然后將那張卡塞到那金主的嘴巴里,說:“老子按拳頭算。”

  那個金主,就是江顧川的一個好朋友。

  能跟那種貨色做朋友,想來這個江顧川也不是什么好貨色。顏江繼續往前走,步伐懶散。

  “中間那個黑西裝男人,就是程爺。”

  “哦。”

  顏江對程硯墨不熟悉,倒是對他那個操天操地操空氣的弟弟程子昂印象深刻。就是那貨,上輩子傷害了宋瓷。身為程子昂那畜生的哥哥,想來這個程硯墨也不是什么東西。

  三個合作者里面,顏江直接給其中兩個貼上了‘不是個好東西’的標簽。

  至于那剩下的...

  阿倫表情有些古怪,他說:“剩下那位個子最高的那個,他是...”阿倫話還沒有說完,那高個子男人便轉過身來。

  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一雙獨特而深邃的灰藍色雙眸,不是宋瓷家里那個老東西,又是誰?

  顏江腳步一頓,撇了撇嘴,對身旁的阿倫說:“這人我認識,我妹夫。”

  三十二歲的韓湛:“...”

  聽到顏江的聲音,程硯墨和江顧川同時回頭。他們跟顏江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盯著手里的演講稿看了起來。

  他們是看不起藝人的。

  顏江直接走到韓湛的身旁,他說:“韓先生,程爺是川東國際的總裁,江先生是美好制藥集團的公子,你呢?”

  韓湛從來不在公眾場合示人,他今天跑到春晚現場來,心里肯定是有一把算盤的。

  韓湛玩味地看了顏江一眼,眼皮也不抖一下,他淡定說道:“宙斯國際,CEO。”

  顏江翹了翹唇,沒再說話。

  聽到這話后,韓湛身旁的程硯墨眸色深了一些,而程硯墨身邊的江顧川則在瞬間瞪大了眼睛。江顧川詫異地朝韓湛看了過來,眼里是藏不住的震驚。

  顏江瞧見江顧川那模樣,他推了推韓湛肩膀,說:“妹夫,你把我們江先生嚇到了。”

韓湛朝江顧川看了一眼,沒有想跟江顧川說話的打算,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被韓湛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江顧川心里便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這個叫韓湛的男人,竟然是宙斯國際的CEO?那個傳說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

  怪不得...

  怪不得宋瓷那個女人,會嫁給一個殘疾,這殘疾渾身上下都鑲了鉆,哪個女人不想嫁?

  臺下,四個男人心思各異,都沒有作聲。直到快要登臺的前幾秒,程硯墨才偏頭對韓湛說:“韓先生,合作愉快。”

  韓湛點點頭,表情微正。“該登臺了。”

  場上,主持人脫稿講道:“自古以來,天災人禍最無情。今年,一場病毒席卷全球,全球因疫情死亡人數已達XX萬,我國共計死亡人數XX人。這不僅僅是一個冰冷的數字,它的背后,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更一個又一個本該幸福團圓的家庭!”

  “在這個本該闔家團圓的日子里,又有多少個家庭,再也等不回他們的家人?又有多少孩子,失去了他們的爸爸媽媽?”

  “災害無情,但人有情,今夜,我們齊聚一堂,讓我們一起深切的悼念那些在災難中逝世的同胞。”

  “接下來,有請美好制藥集團副總經理江顧川先生、川東集團總裁程硯墨先生,宙斯國際CEO韓湛先生,我國青年演員顏江先生,為我們朗誦《請放心》!”

  主持人的話一講完,全場人都驚呆了。

  什么?

  他們聽到什么?

  宙斯國際CEO...是誰來著?

  韓湛?

  是他們知道的那個韓湛嗎?

  許多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宋瓷也傻眼了,她本來已經有些昏昏欲睡,這下徹底被驚醒了。

  宋瓷坐正了身子,一抬頭,就看到四個寬肩窄腰模樣靚的男人,邁著大長腿,并肩走到了臺前。

  美男如云,可宋瓷的眼里卻只有一個韓湛。

  其他三人都穿著高定男裝,只有韓湛,穿著宋瓷給他織的那件白色毛衣,悠悠然登上臺。但韓湛這老東西自帶氣場,哪怕身上穿著憨厚可愛的國寶熊貓毛衣,氣場也依然破裂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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