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有你這自私自利的家伙,沒想到你竟還有膽前來。”
那青衣男子看到了摩爾根,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閉嘴!”
摩爾根暴喝,神色猙獰,“孽障,死到臨頭,猶不自知,這次血兄前來,就是為誅你之命!”
青衣男子笑了笑,道:“原來......你這無情無義的家伙,是找到幫手了啊,怪不得還敢回來。”
說著,他將目光看向凌武,露出思忖之色,道:“這位道友,我能感知到,你很強大,遠不是一般人可比,若我說,不想和你為敵,你能否高抬貴手?”
聲音清朗,坦蕩自若。
這簡直就不像是一個兇魂能夠擁有的氣勢。
“怕了?想活命?不可能!”
摩爾根大叫,神色間毫不掩飾殺機,“血兄,就是他害死了我們灰魔族的那些同族!”
凌武眸光閃動:“不是說那些人被鎮壓了嗎?只要交出那一件寶物,就可以換回他們的性命?”
摩爾根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道:“血兄,那兇魂的話豈能相信?他肯定早已下了毒手!”
那青衣男子仰天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我總算看明白了,原來你這是倒打一耙,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我頭上!你這家伙,倒是夠陰毒的。”
“血兄,快動手啊!”
摩爾根急的大叫,似唯恐青衣男子再多說什么。
可凌武無動于衷,他黑眸幽邃,面無表情道:“摩爾根,到了這時候,我只問一句,你究竟隱瞞了什么?”
聲音透著刺骨般的寒意。
青衣男子先笑起來:“看來,這位道友并非糊涂之人。”
摩爾根臉色難看,瞪了青衣男子一眼,這才對凌武道:“血兄,那兇魂譎詐如鬼,是故意在挑撥......”
凌武打斷道:“最后一次機會。”
聲音中,已帶著懾人的寒意。
摩爾根額頭直冒冷汗,神色慌亂,道:“血兄,你......你究竟在懷疑什么?你可千萬不要上了那孽障的當啊!”
卻見遠處山巔的青衣男子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一個月前,此魔和一群同伙前來此地,偶然得見一件太古遺寶橫空出世,便一起出手爭奪。”
“很不巧,當時我也在,并且比他們更早發現那一件寶物......”
摩爾根神色鐵青暴喝:“你閉嘴!血兄,你可千萬別聽他胡謅!”
“慌什么,聽他胡謅一番也無妨。”
凌武抬手一拍摩爾根肩膀,后者頓時被禁錮起來,話語都說不出來,急的直冒冷汗。
青衣男子笑了笑,繼續道:“道友也清楚,我乃兇魂所化,在你們眼中,就是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異類,但我畢竟已覺醒靈智,也有著屬于自己的秉性和驕傲。”
“當時爭奪寶物,這位摩爾根的同伴,一一被我擊敗,但我可沒有下死手,只讓摩爾根交出寶物,來換取他這些同伴的性命。”
“可誰曾想,呵呵。”
青衣男子神色間浮現一抹譏嘲,“誰曾想這位摩爾根道友......卻一個人攜帶寶物逃了。”
此刻,被禁錮在那的摩爾根已是驚怒無比,連連掙扎,似要開口解釋什么,卻根本無濟于事。
“逃了?”
凌武皺眉,目光看向摩爾根,將禁錮的力量收起,“真相真的如此?”
摩爾根大口喘息,焦急道:“假的,全都是假的,我摩爾根哪可能會為了一件寶物,舍棄同族不顧?這孽障分明就是血口噴魔,挑撥離間!”
“血口噴魔?那你看看,這些魔是誰。”
青衣男子笑了,抬手一揮。
一群身影浮現而出,有男有女,皆精神頹靡,氣息奄奄。
當他們看到摩爾根,一個個皆露出憤怒仇恨之色,一些魔更是破口大罵起來。
“摩爾根!你我相交數百年,我拿你當兄弟,你卻為了一件寶物,就將我等舍棄不顧,你......好狠的心啊!”
“老子聽你的命令,拼了命去幫你奪寶,可你呢,得到寶物之后,卻一個人逃了!”
那些男女一個個都顯得無比激動,一副恨不得將摩爾根生吞活剝的樣子。
再看摩爾根,早已是臉色煞白,渾身哆嗦,一臉的慌亂,嘶聲大叫:“你們......你們怎么還活著?不,你們一定是被那孽障控制了,當初爭奪寶物時,我分明看到你們都遭難了......”
他目光看向凌武,哀求道:“血兄,你可不要被那孽障騙了,我之前的確是說謊了,在爭奪到那件寶物離開這第四層后,根本就沒打算再回來,因為我知道,那些同伴已經死了!”
“之所以欺騙,無非是想從你手中重新要回那件寶物。”
“可我敢對天發誓,爭奪寶物時,我絕沒有舍棄同伴,獨自攜帶寶物逃跑的念頭!絕沒有!”
他就如快要溺死之人,用盡一切力氣為自己辯解。
青衣男子長嘆了一聲,道:“事到臨頭,一切證據擺在面前,你猶自冥頑不靈,著實可悲。”
他目光看向凌武,道:“這位道友,現在你可相信了?”
“血兄——!”摩爾根身軀癱軟在地,嘶聲大叫,一副百口莫辯,焦急無比的樣子。
“我不信。”
凌武終于開口,黑眸如電般,望著遠處山巔的青衣男子,寥寥三個字,卻讓后者一怔。
“不信?”青衣男子皺眉,道,“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證明?”
凌武淡然道:“我且問你,寶物已被奪走,你留著摩爾根那些同伴的命,又是為了什么?別告訴我,你早預料到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所以才早早準備好了這些......證人。”
“對對對!正是如此!”
摩爾根就如回過神似的,激動大叫。
青衣男子輕嘆:“道友,我已經說過,我已擁有靈智,也擁有自己的秉性和驕傲,當初爭奪寶物時,可根本就沒有下狠手,哪怕寶物被奪,我哪可能將一腔怒火宣泄在這些人頭上?”
“你放屁!”摩爾根咬牙啟齒咆哮,“你一個兇魂所化的孽障,還能有一副慈悲心腸不成?可笑!”
“為何兇魂就一定是要作惡的?”
青衣男子反問,他就如一個飽讀詩書的儒生,流露出不悅之色,“記住,我擁有靈智了,早已和那些沒有靈智的混賬東西不一樣!”
“更何況,道友不相信我的話,總該相信這些人的話吧?”青衣男子指著身邊那些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