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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書庫    豪門謀婚之大佬寵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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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歷2035年,八月是三十一號。

  這一天,好像注定不平凡,這一天本是當年S國開國總統統一全國各州的時間。

  而誰都沒有想到,在很多年后,今年的這一天,也是S國被載入史冊的一天,S國被廢除依舊的君主立憲制被重新提上議會討論,早已沉寂的謝氏家族從這一天開始,重新登上歷史的舞臺。

  這一天,全世界都對S國投以了最為密切的關注,世界局勢也從這一天開始有了新的變化。

  而在這一切發生的幾個小時前,在M國的新區機場,有兩班飛機將要先后起飛,一架飛往S國,一架飛往H國。

  此時剛辦完登記手續的顧言芝回到了機場的VIP休息室。

  空蕩蕩的VIP休息室,那個男人穿著簡單的牛仔褲,白色短袖,一雙白色的球鞋像是一個剛剛下課的大學生一般簡單青澀。

  他站在窗戶前面,修長的身姿,憂郁的氣質,再加上墨鏡和棒球帽,讓負責VIP包間的女人故意放慢了腳步,頻頻紅著臉側目。

  顧言芝拿著一杯水走到了洛明川的身邊,將藥遞給了洛明川:“明川,吃藥了…”

  顧言芝看著這個男人坐下來,有些出神。

  什么時候起,那個和自己一同長大的男孩,已經長成如此英俊的模樣,僅僅是坐著,身上就散發出來迷人的氣息,讓人想要靠近,想要保護。

  男人戴著眼鏡,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是正是因為這樣,卻讓他更加具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

  洛明川看著手里面的藥片,發了很久的呆,最終一口咽下,連水都沒有喝。

  顧言芝還是堅持想要讓明川喝水,洛明川用手將顧言芝的手推開,但是顧言芝卻是隱忍的發出了一聲音。

  洛明川疑惑得看著顧言芝。

  顧言芝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笑著說道:“我沒有事情的,你不要擔心明川,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是太生氣了,才會失手傷了我的…”

  顧言芝笑著,眼底卻是一抹陰狠,顧君柯,你讓我受過的疼,我必然讓你千百倍的歸還,你不要太得意!

  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你以為這些人還會被你你迷惑多久?!

  洛明川看著顧言芝的手,眼神迷離,然后他轉過頭看著窗戶外面,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般:“我最近總是做一些很奇怪的夢…”

  “明川?”顧言芝似乎沒有料到,洛明川突然轉變了話題。

  “我夢見,我和君君結婚了,我夢見站在她身邊的新郎不是安景崎,而是我。”洛明川說這嘴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我覺得,我一定是病的很嚴重,不然,為什么總會夢見一些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么?”

  “明川,你到底怎么了?”顧言芝的手壓在洛明川的手背上,看著男人蒼白的面容,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死去一般,“你忘記了,如果不是顧君柯,你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的父母也會活著,你會比任何人都幸福,你都忘記了么?”

  洛明川將手從顧言芝的手中抽了出來,看著顧言芝,眼神迷茫:“我還夢見,我還夢見…”

  洛明川看著顧言芝聲音越來越小,然后不說話了。

  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氣,好像有些發困,便是順勢的靠在了沙發的椅背上面,輕聲的說道:“時間到了叫我吧,我又困了…”

  “好,你安心睡。”顧言芝將旁邊的一條毯子拿過來蓋在了洛明川的身上。

  女人用指尖描繪著男人精致的容顏,這么多年他似乎完全沒有改變,一直就像是當初上學的時候完全一個模樣。

  那個時候,真好啊,洛明川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是顧家的唯一的女兒,受盡寵愛,而這一切都是被顧君柯毀掉了!!

  “明川,為什么,最近的你,讓我感覺這么陌生呢?”顧言芝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躺在那里的男人,語氣陰狠,“都是顧君柯的錯,她竟然給你注射洛非酊,這種致幻性這么強烈的藥劑,她竟然!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女人!!”

  顧言芝突然想到出院之前,大夫對自己說的話:“由于病人身體中洛非酊的含量過多,這種藥物的后遺癥很可能會傷害腦細胞,最近病人嘗嘗會產生一些幻覺,可能會與這個有關系。”

  顧言芝看著洛明川,突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顧君柯站在自己的面前說:“我喜歡洛明川,如果你不喜歡他,那么,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顧君柯,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的么?

  “明川,你放心,H國的醫療水平是全世界最頂尖的,尤其是精神科,而且,那個人一定不會放棄你的,你一定會被治好的,這些都是幻覺,你一定會好的。”顧言芝看著洛明川白皙的容顏,著了魔般的一遍遍重復著這句話,不知道到底是在說給男人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而似乎應該睡著的洛明川,此刻墨鏡下面的雙眼卻是睜著的,他看著顧言芝在自己的面前低語,可是心中卻有一種不不知名的感覺在流淌著。

  是幻覺么?

  可是為什么,那么真實?

  那每一個和顧君柯一起放學,肩并肩走在小巷子里的傍晚,那每一個和顧君柯在小吃店里面吃零食的下午,那每一個和顧君柯在畫室畫畫的日子,每一一個都是那么的真實…

  沒有紛爭,沒有仇恨,沒有豪門,一切平凡,卻美好…

  像是街上最普通不過的路人生活…

可是洛明川的腦子里面還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自己,說,這一切都是幻覺,都只是幻覺啊  他從來都沒有和顧君柯一起放過學啊,更不要提,一起畫畫,一起吃東西了…

  可是結婚呢,兩個人穿著簡單的婚紗,照婚紗照的場景為什么這么的真實?

  一定是藥物的原因吧,等病好了就沒有事情了吧?

  當初,如果,不是顧君柯,自己父母不會死,自己怎么能就這樣忘記呢?!

  怎么能被這藥物的幻覺干擾呢?!

  洛明川想到這里,袖子里面的雙拳,緊緊握住,久久都沒有松開。

  “明川,你,還會回來么?”顧言芝低下頭看著睡著了的洛明川,輕聲的說道。

  語氣中,有一種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情愫在周圍飄散,這個男人,可是陪伴了她整個青蔥歲月啊…

  十分鐘后,顧言芝送洛明川一路到了登機口。

  此時洛明川的身邊已經多出了兩個跟著他的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看著頭也不回準備離開的洛明川,顧言芝有一種好像這個男人如果今天走了,自己就會永遠失去他的錯覺,想到這里,顧言芝突然一把抓住了洛明川,將剛才的話當著洛明川的面,又問出了口:“明川,你還會回來么?”

  “會啊。”洛明川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一般,沒有真實感,“這一切還沒有結束呢…”

  “明川,對不起…”顧言芝低下了頭,雙手在一起不停地攪動著,“都是因為我,姐姐才會這般對你的…都是因為我,她從一開始才會如此的針對你,如果不是這樣會,你父母也不會…”

  聽到“父母”父母兩個字,洛明川握著箱子桿子的手,緊了一下,說道:“我走了。”

  “明川…”顧言芝看著洛明川的背景,喊了出來,“我等你回來,我們一定會贏的!顧君柯,得意不了太久!”

  洛明川拉著行李箱離開,而在離洛明川五個登機口個的拐角路,另一個登機口,顧君柯坐在登機口不遠處的椅子上,普通的像路人。

  她的身邊一個行李也沒有,她正在低頭玩手機游戲。

  “顧大小姐…”周昂猶豫的提醒這位大小姐。

  自家老板站在顧小姐旁邊已經半個多小時了,但是顧大小姐硬是將自己那小小的背包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好像故意不讓安景崎坐,而自家的老板也是好脾氣的站在一旁,不坐到別的地方,看著女人玩手機游戲。

  顧君柯看著手機上面的閃屏,意味著自己,果然,又死了…

  顧君柯抬起頭,將旁邊的包包拿起來,示意安景崎坐下來:“為什么跟著來?”

  那天,這個男人說什么來著?

  自己教訓完顧言芝,那么好的心情,等著男人來一出霸道總裁的戲碼,誰知道…

  那個男人竟然看著自己,理所當然的笑著說道:“我以為,名聲這個東西,夫人是不要的…”

自己就不應該指望這個男人可以說出來什么好聽的話  這個時候,顧君柯手中的手機突然被拿了過去,顧君柯看這安景崎熟練地操作著屏幕上面的小飛機,小飛機在柱子上面上上下下,很快便是出現了禮花漫天。

  “哇!通關了!”顧君柯一把搶過了手機,“我過了好久啊…”

  興奮的顧君柯覺得自己顯得太高興了,便是又故作嚴肅的說道:“你這樣,我還有什么樂趣?”

  “哦”安景崎了然的點點頭,笑的溫潤,“那不然,夫人從頭再來一關?”

  顧君柯抓緊自己手機:“那就不用了…”

  開玩笑,好不容易,這個游戲朋友圈排名第一的。

  看著顧君柯的動作,安景崎笑容漸深,那一張如仙人般清雅絕倫的面容讓人不自覺的沉醉,顧君柯突然覺得機場這里好像有點熱。

  “笑什么?你還沒有說,你跟著我去S國做什么?”顧君柯看著安景崎,語氣是玩笑,但是目光卻是格外的認真。

  “夫人有好朋友在那里,我也有啊…”安景崎輕聲的說道。

  “說實話。”

  “恩,看熱鬧…”

  顧君柯沒有想到,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沒有阻止謝海音潛入謝良的城堡之中。

  S國謝氏家族的周年祭祀典禮當天,謝良的私人城堡外面密密麻麻的安排了許多的保鏢。

  而當顧君柯和安景崎來到謝良的城堡外。

  謝良還是禮貌的專門迎接了出來,但是在那之前,顧君柯看見了被謝良的是幾十個打手制住的渾身都是血的謝溫。

  那個男人真是了不得,伸手一如繼往的好,周圍都是被他打翻在地的人,他這是一個人單調了幾十個人么?

  不過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此時他似乎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被五六個打手制服,但是謝溫還是再用最后一絲力氣想要掙脫。

  謝溫看見了顧君柯,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又打翻了兩個想要捉住自己的人,走向了顧君柯,卻在半途中,又被沖上來的人制住。

  顧君柯走到了謝溫的面前,然后對謝良說道:“謝少這是在做什么?公開處刑?”

  “顧大小姐說笑了。家丑而已。”謝良說道。

  這個男人身材矮小消瘦,看起來似乎長期營養不了,長相也是盡是一幅尖酸刻薄的模樣,和謝海音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容,就完全不像是同出一脈。

  他雖然是在和顧君柯說話,但是眼睛的余光卻是直看著旁邊的安景崎,頗有一種在賊眉鼠眼的感覺。

  可是在觸及安景崎的眼神時嗎,有很快的閃躲開來,陪著笑臉,仿佛剛才從來沒打量過這個男人。

  “顧大小姐!”謝溫一邊掙扎一邊喊著,“大小姐,在里面,這城堡里面全部都是機關,求顧大小姐帶小姐出來…”

  顧君柯看著掙扎的謝溫,神情不為所動的,她看著謝良,語氣柔和:“我只是來見我的好朋友的,我們好久沒有見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她這個做妹妹的定然是在的吧。”

  謝良笑了笑:“顧小姐說笑了,我妹妹已經失蹤很久了,下人說的話不當真,還請顧小姐不要見怪。”

  “不過。”謝良說道,聲音自有一種陰陽怪氣的聲調,“顧小姐能來參加謝家的大日子,倒是我們謝家的光榮,請進吧,還有,安少…”

  謝良將安少這兩個字念得詭異十分:“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在這樣的日子里面見到安少,真是我們謝家的福氣。”

  安景崎卻是沒有回話,而是跟著那個步伐明顯有些快的女人,一同進入了謝家的古堡之中。

  顧君柯和安景崎一同進入了城堡,今天是謝氏家族最重要的日子,這里面自然是高度戒備,很多平時不會出現的人今天全部都出現了,整個會場十分的吵鬧,所有的人都盯著臺上面的神父。

  而神父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些人群身上,只是站在臺上面翻著他的圣經,臉上甚至都沒有過多的表情。

  “不知道音音在哪里?”顧君柯皺著眉頭自語。

  “若有意隱藏,短時間內也是找不到的吧。”顧君柯皺了一下眉頭,握了一下手里面的手機,從剛才震動之中,就再也沒有消息來了,她的表情不禁有些凝重。

  她聲音很低,只有自己可以聽見,“難道不順利么?”

  “既然來了,我們就來看看謝家的周年祭祀典吧。”安景崎拉住了顧君柯的手,坐在了最后排的長椅上面。

  謝家的周年祭祀典歷來都是S國的頭等大事,畢竟謝家是S國僅存下來的一只皇室的血脈。

  諾大的禮堂,紛雜的人群坐在兩邊,幾千人的座位無一空置。

  此時,謝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一身黑色高級西服將男人襯托的倒是有一份貴公子的模樣,那副瘦骨嶙峋的容貌配上那一幅勉強的笑容倒是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鬼魅感。

  謝家的周年祭祀典禮很復雜,在顧君柯他們到來之前,這一早上已經有了花車游行,列隊展演,以及一系列的聲勢浩大的活動,幾乎在S國全民同樂,連總統都親自接待了謝良,按照慣例,在總統府,親手將任命公文遞給了謝良。

  而現在,是繼承家主的最后一步,其實,從謝家上一任家主去世之后,謝家已經很久就沒有做過這么大的動靜了,謝老爺子似乎有意讓謝家慢慢沉寂下來,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只可惜,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老爺子謝家花了這么久的時間和精力讓謝家沉寂在世界當中,但是到底是毀在了謝良的手中,謝家再一次被推上了世界豪門世家的風口浪尖之中。

  “嘖嘖嘖,真是浮夸…”顧君柯看著這周圍布置的富麗堂皇的大廳,輕聲的說道。

  但是還沒有等到安景崎的回應,顧君柯便是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臉上全然沒有了笑容。

  神父不遠處的門被推開,謝海音出現在那里,她穿著黑色超短褲,上身隨便套了一件白色襯衫,可以隱約看見里面的衣服被撕爛了一部分,一只腳上面穿著一雙小白鞋,但是另一只腳上面什么都沒有穿,就這么赤裸的站在地板上面。

  女人一頭波浪卷發被皮筋隨意扎起來,全部都搭在肩膀上面。

  她的胳膊似乎受傷了,血跡將襯衫滲透,但是她的面容卻是嬌艷而漲張狂的,她站在那里,周遭似乎都是黑暗陰冷的氣息,還有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謝海音推著輪椅,像是女王一般緩緩的走到了謝良的身邊,臉上的表情是顧君柯從來沒有在這個少女的臉上面見到過的…

  那是屬于世家的繼承人真正應該有的表情,嗜血,殘忍,甚至帶著一點決絕,仿佛愿意用生命守護自己的家族。

  顧君柯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表情,有一天會出現在謝海音的臉上,她明明一直那么討厭謝家,一只討厭這一切世俗枷鎖…

  她的出現,讓整個會場,幾千人,一下子變得沉默寧靜,好像全部都被定格了一般。

  “謝老爺子…”安景崎的聲音輕輕地在身邊響起來。

  顧君柯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謝海音推著的輪椅上,那上面癱坐著一位老人家,看起來十分的疲憊。

  “看起來,人已經不在了。”安景崎說。

  的確,老人雖然坐在輪椅上,但是他松軟的耷拉在一邊的手,預示著,他似乎已經沒有生命的跡象了。

  顧君柯背后像是爬上了許多的小蟲子一般的瘙癢,渾身都不舒服,她好像明白了剛才在古堡門口謝溫的眼神,那不是求救的眼神,那時絕望的眼神。

  “各位,我是不是,打斷什么了?”謝海音將輪椅放好在一邊,走到了和謝良同樣高的位置上面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過,我總是覺得,我的哥哥要接任謝家,我這個做妹妹的不出現,總歸不太合適的。”

  “音音,你不是失蹤了么?”這個時候一位謝家的宗族長老站了出來,看著謝海音說道。

  “是啊,本來我是失蹤了呢”謝海音笑著,精致卻凄慘,像是一個破敗的娃娃。

  她胳膊上面的血跡越來越多,將袖子滲透:“可是,后來想想,謝家的祖宗章法不可斷,既然我是要繼承謝家的,我就不應該逃避責任,將這一堆爛攤子扔給我的哥哥,你說是么,我最親愛的大哥?”

  謝良看著謝海音緩緩走上前,女人緩慢的,優雅的,從自己包包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槍,在手槍拿出來到這把手槍頂在了謝良的太陽穴這段期間,會場方才定格的時間突然又再一次開始流動。

  所有的人都開始保護自家的主子,外面的保鏢也逐漸的涌進來,整個禮堂之內突然變得異常的混亂,而臺子上面的時間卻仿若靜止了。

  臺上面的謝良笑了,雙手舉過了頭頂,看著這個女孩說道:“我的妹妹,長大了啊,都學會用槍指著自己的親哥哥了…”

  “哥哥?”謝海音小了一些,帶著苦澀,“你有將我當做妹妹過么?”

  “那你又將我當做哥哥么?”謝良突然瘋癲的喊了起來,“你們根本就將我當做工具,老爺子也是,他的心里從來沒有我,我只不過是他為你搭建的跳板罷了,可憐我矜矜業業這么多年,為你們謝家打下天下,大頭來,就要雙手給你這個黃毛丫頭?這說出來,都是一個笑話啊,哈哈哈哈!”

  “我從來什么都不想要…”謝海音扣動了扳機,看著謝良,“可是你為什么要逼我,為什么,要對爺爺動手?!”

  “爺爺啊…”謝良笑了起來,好像絲毫不懼怕頭頂上面的槍,“沒有辦法,老頭太倔強了,怎么樣都不肯在遺囑上面簽字,你要知道,這老頑固的一句話,我可能這半生的籌劃都白費了,還有你,你好好呆在國外就好了,要不再就干脆死在那里,為什么還要回來?只要我繼承了謝家,會留著你一條命的,你就安心做些謝家養尊處優的小公主不好么?”

  “你不該動爺爺…”謝海音淡淡的說道,“謝良,我一直以為,我們都是可憐的人,生在謝家,沒有一個人不是可憐的,還記得,當初在格斗室的時候,我為什么求爺爺將你留下來么?”

  “不要再提那三個字!!!!”聽到格斗室這三個字,謝良突然大喊起來,使得他的臉更加的猙獰,“那就是你們謝家的殺人地,你還有臉說?!你知道我在哪里受了多少折磨么?!”

  “那個時候,你就算自己會死,也是選擇救了二哥…”謝海音往前邁進一步,苦笑了一下,“我以為,你和我一樣,都討厭這一切…原來,不是啊…”

  “原來你和他們一樣…也都是費盡心思的想要得到這一切…呵呵…”謝海音有些迷離的笑著,讓她那一張妖嬈的面容顯得有些夢幻。

  在謝海音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幾聲槍響同時在在禮堂的上空回蕩著,千鈞一刻的時候,謝海音被推倒在了地上面,手中的槍滑了出去,而推到她的人,是同樣在地上面的顧君柯。

  “君君?!”謝海音看著顧君柯,又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把滑出去的槍,竟然沒有子彈?!

  “我的妹妹啊,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你真的覺得從我的房間里面拿的槍,會有子彈么?”謝良笑著,拍了一下手,從他的身后,走出來一個短發的女人。

  那個女人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套裝,脖子上面掛著耳機,仔細聽,可以聽見那里面還在放著重金屬音樂,就像是給這混亂血腥的場景伴奏一般,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卻是從眼睛中留露出濃濃的殺氣。

  謝良是滿懷著自信想要讓他最得力的手下,將這些人全部都解決掉的。

  但是,謝良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最后這一刻,倒在了自己的最信任的手下手里面,那一聲槍響,謝良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捂著胸口,緩緩的倒下去,他后面的那個女孩子面無表情的在他的胸口又補了一槍,這個時候,臺下面的謝良的手下,似乎終于發現這個一直跟在謝良身邊的貼身保鏢,竟然對自己的主子動手。

  他們紛紛上前,將謝良同這個女人隔開,但是女人卻仿佛并不在意,手轉著槍,似乎覺得很好玩。

  同時間,一連串巨大的槍響,所有人都看向門外。

  剛才想要離開的那些人,也是一步步的被人用槍指著,一步步的退回了禮堂。

  顧君柯扶起了謝海音,兩個人一同望向門外,只見安景崎就如同以前的任何時候一般,悠閑的坐著。

  而從禮堂外面不斷涌進來訓練有序的身著白色西裝的男人,不清楚的還以為他們是去參加那個婚禮的伴郎們。

  他們每一個人都拿著槍,在安景崎的身后依次站開。

  整個禮堂剛才暴亂的人,突然因為著整齊的槍聲,而靜止不動了,只有頂部的吊燈搖搖晃晃的。

  突然,哐當!一聲巨響!

  屋頂上面,巨大的吊燈掉落了下來,在中間碎掉,碎片四濺,像是在那個男人周圍暈染了一層白茫茫的霧氣和光暈。

  而站在這一切嘈雜之中的男人好像纖塵不染,他看著顧君柯淺淺的笑著,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

  在這一切混亂之中,謝良已經被人救起,他們一步步的帶著謝良往后面明明是一堵墻的地方退去。

  謝良的聲音虛弱,但最后一句話不是對顧君柯說的,也不是對謝海音說的,而是對著那個射殺他的女孩說道:“所染,我想過一萬次被殺死的場景,卻沒有一次是因為你…”

  被稱作所染的女孩,抬起手毫不猶豫的又開了一槍,卻只見謝良身后的墻突然打開一扇門,幾個人帶著謝良瞬間消失在那扇門之中,門合上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重新變成了擁有完整壁畫的墻面。

  女孩皺了皺眉頭,似乎對于自己這次的失手很不滿意。

  周昂站在安景崎的身后不遠處,看著臺上面那個短發女孩,認真的匯報:“這個女孩年紀輕輕身手這么好,而且這個槍法,和喜歡在人的心口邊緣開槍又不斃命的手法,實在是太像APY殺手組織的那個神秘的A級殺手54號了…”

  在得到安景崎的默認之后,周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老板,我會盡快將她的資料調查出來的。”

  可是周昂還沒有離開,卻是看見那個女孩走到了顧大小姐的身邊,恭敬地點了一下頭,然后將掛在脖子上面的耳機戴在了耳朵上面,雙手插在褲兜里面,靠在一邊的墻邊上,看起來痞氣十足。

  看到這一幕的周昂,又看了一下自家的老板,結果,自家老板的注意力完全在那個顧大小姐的身上。

  周昂想要說些關于這個54號的事情的念頭,終于是暫時打消,還是先調查完再和老板匯報吧。

  更何況…

  周昂看著上面的顧家大小姐,這個54雖是APY殺手組織的人,卻從來不接任何的生意,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受雇與誰,可是只要她出手,不死不休。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乖乖的站在另一個人身邊?

  APY的頂級神秘殺手,和顧家的私生女?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周昂沒有辦法聯系起來…

  這場混亂大概等到了兩個多小時才漸漸的平息,禮堂的外面全部都是警察包圍,但是沒有一個人進來。

  半個小時的光景,安景崎帶來的人將這個禮堂里面所有不是謝家的人全部都清理了出去,甚至將剛才想要離開的謝氏家族的人全部“請了”回來!

  現在,這里完全是謝家的內部紛爭了。

  謝海音胳膊上面的血跡已經和袖子沾上了,但是女人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她只是走到了坐在輪椅上得爺爺的身邊,經過剛才的一陣子騷亂,爺爺身上面的毯子掉了下來。

  會場一片安靜的恐怖,只有女人將毯子撿起來細心地給輪椅上面的老人蓋上窸窣的聲音,而老人的頭則耷拉在一邊,了無生氣。

  謝海音看著這個已經沒有呼吸的老人,在這一刻,謝海音突然真正地發現,那個會給自己做飯吃,會叫自己念書,不好好念就會絮叨的說上一整天的老人,已經永遠的離開自己了。

  想到這里,謝海音鼻尖微酸,嘴角卻浮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她站起來,轉過身子,站在剛才神父站著的地方。

  看著下面的一眾叔叔伯伯,這里多都是是看著她長大的謝氏家族的老人家,或者說是老宗室:“今天音音可真是榮幸,平時只有爺爺的生日才能見到各位叔叔伯伯呢”

  這個時候,一位銀灰色頭發的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看著臺上面的一地狼藉說道:“音音,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我們宗族主家的人都是不知情的,你要知道,我們是斷不會傷害謝老的,我們以為…”

  “以為什么以為,我爺爺這么久沒有出現,出去旅游了么?”謝海音冷笑道,“我聯系你們的時候,你們么說的還記得么,說我爺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能和我聯系,那個時候,你們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爺爺被囚禁了。”

  似乎沒有想到那個不諳世事的謝家小公主,會這般和主家的人說話,并且一點也沒有被眾人的氣勢嚇到,老人家也是皺著眉頭愣了一下。

  “我知道你們在等什么?”謝海音笑著說,那張巴掌般的小臉上面,笑起來竟然有種禍國殃民的美,“你們在等這個對不對?”

  謝海音將一個紅色的扳指舉起來,還有一封信。

  “真是辛苦你們了,一把年紀了,對于這件事情還是如此的執著,我是要說你們是老頑固呢,還是說你們貪戀權勢呢?”謝海音說這,將手上的那一封信一下一下的撕成了碎片。

  “音音,你在做什么?”那位老人一下子著急了連著走上前面的好幾步。

  “沒有做什么,就是撕了爺爺的遺囑罷了。”謝海音笑著說道,“謝家繼承人的位置,謝家未來主事的位置,難倒還需要這一紙遺囑來說明么?你們放這百年的謝氏家規如何地?”

  女人的聲音在臺上面擲地有聲,在諾大的禮堂中間回蕩著,而安景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了禮堂的最后一排的座位上面,手上面拿著一本書,好像對這一切都已經不關心了。

  女人的話音剛落,禮堂四面八方的窗戶全部都被砸開,而二樓也都涌進了不知身份的人群,同時間,這些人將槍架在了窗戶上面和二樓的的欄桿上面,直直指著下面這一群謝家的人,只要開槍,這些人將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全部命喪于此。

  安景崎的人看著自家的老板安然在看書,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便是也沒有對處突然出現的另一批人馬有所作為。

  “謝海音你瘋了!”謝家的人看著周圍一把把槍指著自己,都有一些慌亂。

  謝海音也是愣了一下,這些人身著紅色的披衣,明顯是蘭斯主教的私人軍隊,可是明明蘭斯主教根本沒有答應幫助自己。

  看著謝海音在疑惑,顧君柯走到了謝海音的身邊,從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了一個絲巾,一邊細心的替謝海音包扎傷口一邊說:“是我聯系蘭斯主教的,我和他說,你和孟騫馬上就要結婚了,情況緊急,抱歉,音音,沒有事先和你商量…”

  謝海音一驚,看著顧君柯:“君君,你…”

  “你也知道,蘭斯主教一向想要和孟家合作,對于孟家的力量早就覬覦已久了…”顧君柯有點不滿意自己的包扎水平,皺了一下眉頭。

  “可是…君君…”謝海音有些猶豫。

  “音音啊…我知道,你在顧忌什么…”顧君柯抬頭,看著謝海音笑了,“至于蘭斯主教那邊,你放心,孟騫一定猜到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會怪你的但是,今天,你必須要做出選擇,這個謝家,你要么?”

  謝海音看著顧君柯,她好像見過這樣的顧君柯,又好像從來不認識這樣的顧君柯。

  最詫異的是,她從顧君柯的眼中看到了自己,那個和顧君柯擁有同樣目光的自己,那是對于自己想要的一切,勢在必得的決心!

  “君君…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這一切…”謝海音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她看著謝老爺子已經發白的面容,老人家躺在那里,身上已經有一點點腐臭的味道,她繼續說道,“可是,他們逼我啊,我明明,只是想要自由啊…”

  謝海音笑了,傾國傾城,禍國殃民,她轉過身,看著大廳里面十幾位謝家的宗族長老,輕聲的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宗族長老,你們知道爺爺最看重的是什么?”

  “家族榮耀,繁榮興旺,謝家百年不衰。”謝海音看著那個在輪椅上面的老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是爺爺從小就在她的耳邊灌輸的,那個時候爺爺說,要是我的音音可以掌管謝家,要是我的音音可以掌管謝家…

  是啊,謝家,是爺爺一生的羈絆,即使如此,為了任性的自己,爺爺竟然也愿意放手,讓自己離開謝家。

  如此,爺爺,前半生你成全了我的任性,后半生,我定會讓謝家恢復往日的風采。

  爺爺,你想要隱藏鋒芒,讓謝家可以平安百年,但是,卻沒有人體會你的苦心…

  顧君柯走上前,握住了謝海音的手,就像是當年在貧民窟,兩個人一起打退小混混的時候,即使危險,卻依舊堅定的陪在彼此的身邊,顧君柯笑著說:“我的小妖精,有決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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