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船,這是什么船?”
“旁邊那個軍艦,我們國家有那么強大的軍艦了么?”
“沒見識,我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見過曰本人和大洋國人更大的軍艦。”
莫爾茲比港外海,隨著顧鯤的“朱森號”逐漸靠近,港口上三三兩兩閑散的當地人,紛紛圍觀過來看熱鬧,嘈雜之聲喧天。
不得不承認,這些依然以黑人為主的當地民族,著實是沒見過世面。估計至今家里有電視機的家庭,都絕對不會超過一成。
所以才會在顧鯤這樣大名鼎鼎的世界頂級名流出現時,都不知所措反應不過來——要是擱在西方國家,就憑最近半個多月所有媒體的密集轟炸,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認識顧鯤了,也會認識顧鯤這條世界第一豪華游艇的外形。
真是美顏拋給瞎子看了。
不過,這里的落后,也讓顧鯤有了幾分安全感——這里之所以黑人和東南亞本地民族比較多,白人極為稀少,完全是因為這里二戰的時候被日軍占領過。
在二戰之前,至少莫爾茲比港周邊的白人是不太少的,跟海峽對岸的澳洲北部地區差不多。
不過二戰中日軍打到了莫爾茲比港,連帶著旁邊的所羅門群島海域,跟美軍拉鋸了將近兩年的瓜島血戰。
所以當地的布列塔尼血統雪膚豚被殺的殺、逃亡澳洲的逃亡澳洲,白人勢力被大大削弱了——甚至比其他二戰中淪為日軍占領區的國家,白人勢力還要更弱。
因為馬來菲律賓那些地方基本上沒怎么反復拉鋸,日軍打過來一下子就秒殺了,也就不容易被屠戮。而莫爾茲比港作為前線反復拉鋸了兩年,殺得就慘烈得多了。
如今的莫爾茲比港街頭,但凡出現一個白人都是很容易被人參觀的,詹姆斯.邦德之流想混進來對顧鯤搞暗殺也就幾乎不可能了。
說句難聽的,只要靠近“朱森號”的碼頭附近出現白人,船上說不定就有狙瞄著對方了,一有輕舉妄動就可以誅殺此僚。
停在這兒談生意,停多久都可以,不用像在澳狗的地盤上那些擔驚受怕。
游艇抵達莫爾茲比港后不久,濱海公路上就有兩輛平平無奇的奔馳S500,由西向東逶迤而來。
之所以只是奔馳S500,當然是因為喬治.阿瑪尼一行沒法帶著法拉利搭飛機,所以只能是轉機到莫爾茲比港之后、再臨時租當地的車。而這種鳥不拉屎的城市,最好的車也就只能租到奔馳S500了。
也別過于小看莫爾茲比港,雖然看起來名字只是一個港口城市,但這兒好歹也是巴布亞新幾內亞的首都了,一個二流窮國的首都,能租到幾輛奔馳豪車還是很正常的。(這個國家跟鄰國印尼差不多窮。區別只是印尼自古是荷蘭人的殖民地,而東巴布亞是布列塔尼人的殖民地。)
“這天氣,真是太熱了,一分鐘車都不想下。”坐在奔馳S500里,已經上了年紀的喬治.阿瑪尼親自拿著手帕擦汗,期盼一會兒可以不用下車直接上船。
他之所以會出汗,也是因為在機場的時候等租車稍微拖延了一點時間,不是自己帶的車終究容易出點銜接上的小狀況,讓人忍不住吐槽第三世界國家的窮逼。
而10月初的時節,在南半球正是春天,陽光直射在赤道上,緯度只有南緯10度的莫爾茲比港當然是熱得令人抓狂了。
你說顧鯤這不是沒事找事么!好好留在澳洲那種相對發達的國家請客多好!
幸好,抵達港口的時候,喬治.阿瑪尼看到了讓他欣慰的一幕。
顧鯤的“朱森號”安安分分停靠在碼頭上,搭著長長的接駁橋板,恭候客人。
阿瑪尼的車在眾目睽睽的羨慕之下,從后甲板徑直開上了那輛讓人覺得夢幻的超豪華大游艇。
“朱森號”上的上層建筑,在后甲板部位是凹字形的,也就是兩側舷側建筑高聳,但中間有個凹坑是沒有上層建筑的。
這樣的設計在游艇乃至大型游輪上也很常見,因為游艇和油輪肯定得追求最好的景觀效率,兩側起高層可以有更大的表面積看海。
而內部如果搞成實心的,就會有很多看不到海的不舒適無用悶罐艙,純屬浪費排水量。設計師們在同等總噸位的情況下,肯定是寧可讓上層建筑沿著船舷多蓋兩層、讓中間空出來。
幾個月前,在香江舉辦派對的時候,這塊凹陷、空置的甲板還沒怎么裝飾,此次阿瑪尼再次登船,才意識到內有璇璣。
“私人游艇的甲板上,居然有那么大的花園?顧鯤這是瘋了么?還有那么多世界各地的珍奇花草樹木,他怎么養得活的?這些東西需要的氣候肯定不一樣吧?”
原來,在車子開上甲板、轉過最后一個彎后,一個花園就映入了喬治.阿瑪尼的眼簾。
嚴格來說,這個花園不是非常大,也就十幾米寬、三四十米長,總占地大約是500平米。
也就是騰出了一塊整整500平的甲板空間,來蓋花園!
花園也并不是100露天的,而是有大約一半多露天,還有一小半則是被甲板以上的二層建筑遮蔽了,并不能被陽光直射到。花園里的花草樹木分布,也是巧妙地利用了這個光照差,把喜愛陽光的植物種在最外面,把略微喜陰的植物依次排在內測。
顧鯤就在半開放的露臺上,擺了幾張紫檀木和金絲楠臺面、算是吧臺和墩子,擺上果盤茶酒待客。兩邊側前方還有幾顆看上去很整齊很氣派的果樹蔭蔽。
這些景象,前兩天達斯勒先生來訪的時候,其實也見過,但達斯勒當時是在大堡礁與新喀里多尼亞海域。
那里有南緯20幾度,春天的時候還比較涼爽,所以戶外待客也不會覺得悶熱,達斯勒也就沒在意這些環境是否豪奢,只想著談生意了。
而經過兩天多的全速向北航行,如今抵達的莫爾茲比港只有不到南緯10度,喬治.阿瑪尼下車后就做好了“被炎熱烘烤、儀態盡失”的思想準備了,所以內心才比較抵觸在意。
然而僅僅幾秒鐘,他就改變了看法。
“這里明明是半露天的花園,怎么這么涼爽?顧鯤居然開了全船空調!連這種敞開了的地方都開的么?!”
真是油多得燒的。
顧鯤招招手,示意喬治.阿瑪尼坐他對面,他也看出對方的表情有異,主動解釋了一句:“阿瑪尼先生是不是覺得這個花園挺奇怪的,也不太好看,不值得花大代價在船上搞。”
“沒有沒有,我覺得這個花園非常典雅,沒有很艷俗地堆砌鮮花,顧先生的審美真是令人佩服。”阿瑪尼連忙否認,這倒也不是虛偽,而確實是真心話。
作為藝術家,肯定不喜歡那種暴發戶一樣大紅大紫瘋狂堆砌的花園。顧鯤這兒竹木花草相映成趣、綠意盎然略有鮮花,確實給他感覺很古樸大氣。
然而,顧鯤的下一句話,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觀:“哪里哪里,我就俗人一個——之所以船上搞這個花園,只是一個航海人的本分。你們西方人應該對大航海時代比我們東方人更了解。
古代航海的人,最怕的就是吃不到新鮮水果蔬菜,維生素攝取不足導致壞血病,所以庫克船長才發明了醋黃瓜和蔬果罐頭。可惜我這人吃不慣泡菜,也不想吃維生素片,就讓人在游艇甲板上種了這一畝花園。
來,嘗嘗這顆榴蓮樹上結的瓜達奎拉榴蓮,還有這幾盤金色陽光橙、達爾文芒果和北海道甜瓜。”
顧鯤隨手對著桌上的果盤一指,喬治.阿瑪尼才注意到,這幾盤果子都是顧鯤身邊這幾顆果樹上結的。
這幾種水果,都是全世界最頂級最昂貴的存在,種植條件也挺苛刻。
北海道甜瓜雖然是寒溫帶作物,但其實只是因為需要北海道的長期日照、對溫度的要求并不涼爽,反而需要在略微陰暗的溫室里種植。所以在這個甲板花園上,顧鯤把北海道甜瓜種在了有一半第二層甲板建筑遮蔽的區域。
而榴蓮需要毫無鹽堿、含硫豐富的土壤,所以種榴蓮的土運上船之前都是精細篩過的,在實驗室里分析過各種化學元素含量。
額黃金陽光橙是南加州新奇士橙最近年來的改良品種,也算是亞熱帶和熱帶強光照作物。
至于達爾文芒果倒是四種里面相對最容易種的,因為它就原產于與莫爾茲比港隔托雷斯海峽相望的澳洲最北部地區,哪怕“朱森號”未來常年停靠在蘭方港,氣候也適宜這種芒果樹成熟,實在稍微差一點還能通過“給果樹打一整年的空調”來解決。
反正以蘭方的石油資源,柴油基本上等于不要錢了。
以“防止壞血病,吃最新鮮的水果”這種理由,在游艇甲板上種那么多名貴果樹,那豪橫程度也跟唐玄宗讓太監們在驪山華清宮的溫泉土里中過冬蔬菜差不多豪橫了。
驪山華清宮的冬季溫泉蔬菜,只有唐玄宗和楊貴妃有資格吃,“朱森號”游艇花園里的水果,當然也只有顧鯤和他的女人們,以及偶爾來的貴賓可以吃。
這個排場一擺,到顯得達斯勒、阿瑪尼這些人,成了來覲見顧鯤的楊國忠、李林甫之輩了。
而顧鯤的那些女人們,倒成了“一騎紅塵妃子笑”的金絲雀。
所有訪客只要細細觀察,無不會瞬間被顧鯤的氣場壓制住。
哪怕他們已經是身價幾億十幾億美元的富豪,依然會感慨“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然后也不敢在顧鯤面前亂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