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鯤定下的放置PLAY對策,很明顯得到了充分的貫徹執行。
所以,朱敬業也就撿回了他那條狗命和狗官,繼續在蘭方自以為安全地做了大半年的建設部門負責人、繼續執掌蘭方最大的住宅房地產公司。
(僅限于住宅地產領域,因為商業地產領域最大公司已經輪不到他了。而是被一家專門經營酒店業和購物中心的新合資公司取代。這家新合資公司有三方大股東,最大的是王室,其次是顧鯤,第三大股東是華夏來的外資,建設銀行。)
日常經商之余,朱敬業也能繼續逍遙地接受大洋國和布列塔尼人提供的些許好處費,繼續給境外傳遞那些他自以為可以黑到顧鯤、但是被某七處和某IA的專業情報鑒定人士鑒定之后都判定為假情報的爛貨,那些專家普遍認為這是朱敬業試圖挾私報復顧鯤的煙霧彈,夾帶的私貨太多。
而剝離出來的“真實情報”,無一例外都指向顧鯤是清白的——顧鯤是個一心求財不擇手段的下三濫卑鄙奸商,但絕對也就僅限于奸商,沒有通GONG的嫌疑。
買航母就是為了噱頭,開博彩船,旅游業撈金。
搞海底地形勘測更是為了打著親華的幌子為蘭方港爭奪港務中轉訂單、中飽私囊發展航運業。或者是為了打撈值錢的沉船,而順帶勘測地形。
至于偶爾割到的水文勘測設備、不明來源的外國軍用水聽站,更是真.打漁和撈沉船時不小心收獲的外快。
徹底、徹底的清白。
誰讓顧鯤本來就真的沒干壞事,一直憋到如今呢。再牛逼的情報人員,也查不出沒做過的事情呀。
幸好,顧鯤手上的博彩航母、機場、連接機場與主島的跨海橋、希爾頓頂級規格的國際會議酒店、奔馬環礁度假村二期工程、草帽島環球影城/健身中心/健身中心配套影視公司…
等等一大串的項目,在這大半年的時間里,也紛紛需要追加投資、趕工期。
所以,雙方也就徹底相安無事,朱敬業偶爾的蠢蠢欲動,都被顧鯤茍過去了。
蓄能憋大招的階段,就是要靠茍嘛,沒事裝什么逼呢。
而顧鯤在自閉種田的同時,也不忘培養一下自己的團隊。
從1996年下半年,到97年年中他正式從滬江交大大四畢業這段時間,是他進一步篩選核心班底的最佳契機。
這一年里他根本不用回校上課,反而還大肆使用了數百名交大系的大四實習同學、以及若干96級就畢業了的學長學姐,到他這兒當廉價勞動力。
他的港務局、航運公司、航母博彩船、海島建設項目…都需要海量的船舶與海洋工程專業技術人才。至于工商管理、國際關系、體育教育這些人才,也多多少少用得上。
所以,黃瀚、周耀光帶來的大批海洋工程系同學、唐佳精選介紹的國關學姐、羅海莉的幾個同學、還有一批滬江海事專科的航海專業資優生,全部到顧鯤這里大浪淘沙、去蕪存菁了一遍。
個中的人力資源管理細節,自然是比較乏味而功利的,沒什么可贅述。
一言以蔽之,經過大半年的自閉茍之后,顧鯤手下已經拉起數十人的核心骨干、管理著三四百號外圍的滬江交大、滬江海事專科學院應屆生/一年工作經驗生的專業人才團隊了。
或許有人覺得這有點匪夷所思:滬江交大畢業的,在當時社會都算是精英,顧鯤怎么能拉到這么多?難道是當冤大頭給了額外高很多的待遇?
事實上完全沒有,顧鯤付出的人力成本都是正常的,甚至在南洋物價水平普遍比華夏國內高的客觀條件下,他招攬這些人才所付出的成本,比從鄰國馬來亞找同等名牌大學的學生,還便宜得多——
至少找一個滬江交大的專業對口人士,只要吉隆坡大學應屆生一半左右的代價,如果和李家坡的南洋理工相比,更是只有人家雇傭成本的區區30。
之所以能這么劃算,一方面顯然是因為顧鯤的知名度和國際威望,讓他畫的大餅有更多人愿意相信,那些交大同學覺得跟著顧鯤那就是元從元老,將來有奔頭,前途無量,所以可以不光談錢還談談理想感情。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96年確實是華夏國內第一屆取消了對大學畢業生100包分配的政策,所以羅海莉她們是第一屆趕上“大學生需要擔心自己找工作”這一恐慌心理的。
盡管名校生其實還是很容易找,很容易被搶光,但人總是害怕未知的嘛。顧鯤剛好在大學生就業難的風聲冒出來的節骨眼上,“主動承擔社會責任”,擺出一副慈善解決就業問題的嘴臉,當然可以騙到不少人的好感。
時光荏苒,八個月倏忽而過。
一切就這么順利地運行到了1997年6月底。
已經很久沒回母校的顧鯤,終于在他正式畢業前,最后回了一趟滬江交大——之前,他可是連大四上學期結束的時候,都躲著沒有回華夏,而是一直宅在蘭方。
這次回來,主要是辦幾件事情,首先是正式辦理一下畢業所需的全部手續、把畢業設計的答辯也處理掉。
其次么,便是處理一些涉外的生意交接,順便圍觀一下一個全球華人都關注的盛事:布列塔尼殖民狗,終于要徹底從東亞大陸上滾蛋了,香江即將回歸。
這種好時候,作為同樣曾經深受殖民狗所苦之人,顧鯤當然要在華夏,一起歡慶,近距離感受一下了。
最后一件要事,便是他估摸著索羅斯那條老狗,憋了那么久的大招,差不多也該動手了,東南亞金融危機,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而蘭方畢竟金融基礎設施太差,有些時候國際金融市場上有什么突發的變故,響應起來都比較慢,所以特殊時期顧鯤覺得還是留在華夏、坐鎮操盤全局更穩一些。
說句題外話,歷史上索狗折騰的東南亞金融危機,是爆發于1997年的7月2號,以泰國的貨幣泰銖被做空狙擊為導火索——
顧鯤歷史其實不太好,對很多事件記得不太清楚。不過這事兒因為上輩子對他的生意打擊很大,他是直接受害者,有切膚之痛,所以記得非常清楚。
甚至于后來還復盤查過很多資料,對前因后果都比較了解,連事件的各個前奏、預兆表征,都弄得比較清楚。
如今重活一遍,再次遇到這個激蕩的歷史節點,他也是充分考慮過蝴蝶效應的干擾效果的。畢竟他已經多多少少對南洋各國的經濟環境有了些許影響,各項產業的泡沫程度也會有所變化。
顧鯤看得出來,索狗動手的一些前兆性步驟,似乎比原本的歷史有所拖延,所以目前看來,可能真正的爆發日,會比另一個時空晚一些。
或許拖到八月份,或許是九月份,但大概率不會再晚。
顧鯤決定到時候看準形勢,相機而動。
另外,其實對于首次爆發日的估計,不是太準也沒多大關系。因為顧鯤如今的實力還太小,他不可能今年就全面跟索羅斯對著干,或者全程搭順風車。
而東南亞金融危機,是分段式的,泰銖一開始怎么死,跟顧鯤其實沒多大關系,他更關注的是對馬來亞令吉的影響,也準備在令吉的保衛和戰略性放棄上做文章。
所以,即使泰銖的爆發日沒猜準,他也可以在泰銖爆發以后、馬來亞令吉被波及牽連之前的時間差里,充分動作,還是可以很賺一波,并且避免蘭方方面的損失。
說句難聽的,就算別的什么都不會,就憑顧鯤知道華夏是一個有國際責任感的大國,敢承諾“人民幣不貶值”。
而蘭方國又小得沒有自己的法定貨幣、民間本來就是混用令吉和人民幣。那么,大不了到時候讓親附顧鯤的蘭方勢力,把現金資產中的令吉部分全部拋了、提前換成持有人民幣,就可以確保不會損失了。
至于那些不聽顧鯤的,或者蘭方人中那一撮跟顧鯤敵對的,顧鯤就懶得提醒了,讓他們繼續持有令吉,然后虧一波好了。
反正才十萬常住人口的鼻屎小國,算你平均每戶幾萬令吉的現金/存款資產,哪怕把所有蘭方人現錢和存款中的令吉部分都兌換成人民幣,也就不到一百億人民幣。
這點錢在國際金融市場上根本不算啥,船小好調頭嘛。
6月26日,對于大多數蘭方人民而言,都是一個挺激動人心的日子。
因為在這一天,經過了將近兩年施工、乃至一個多月試運營磨合的蘭方國際機場,終于要正式投入商用了。
蘭方群島即將告別沒有民航飛機航線的歷史。
因為蘭方的旅游業已經頗有基礎,在機場建設期間,就已經有每月上萬名外國游客,而其中數千人都是靠飛古晉中轉的航班轉來蘭方的。
所以開通直航之后,航空公司完全不擔心沒有客源。在機場商用首日,就有來自華夏的國航、東航、南航三家航空公司,各入駐了一條航線,分別是從蘭方飛粵州、滬江和京城的。
顧鯤今天,就要作為蘭方國際機場的大股東,搭乘第一架從蘭方飛回華夏的航班,奔赴母校所在的滬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