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黑虎幫中還是臥虎藏龍,有些人物的。
要不然只靠王黑虎蕭應登或者四大堂主這幾個人,累死了他們,黑虎幫也不可能成為三幫之一。
譬如剛才的田猛常友山兩人,就都不是庸手,也絕非是陸濤口中所說的“廢物”。
而站在陸濤身前不遠處的雷豹,同樣是如此,甚至比方才那兩人還要強上一些。
只憑剛才那一記橫掃千軍,就足以讓陸濤做出判斷,這個雷豹并沒有辜負了他的身份,也是和石熊一般天賦異稟身具神力的人,且有真氣境后期的修為。
更為恐怖的是,此人的手中,還有一柄足有西瓜大小的巨型銅錘。
單憑這一個武器,就能讓他的戰斗力倍增。
以陸濤此時高達119的體質,自忖若是挨上一下,也絕對會立馬喪失戰斗力。
可以說,眼前這個人,算得上是陸濤自入江湖后所直面的最強敵人了。
不過陸濤卻絲毫不懼。
雷豹是強,但他自己又何曾弱了?
即使不用刀,光憑著96的身法以及神機百變,就已經利于不敗之地了。
真好將其當做檢驗自身戰力的一塊磨刀石!
“硬茬?”
而雷豹聽了陸濤的話,則是仰天打了個哈哈,獰笑道:“一會你就該知道,爺爺可不是什么硬茬子這么簡單了。”
說罷,又是提著巨錘沖了上來。
速度竟是極快,估摸著怎么著也得有85左右,再加上其體大如熊,如此奔跑起來,就好似是一輛疾馳的列車一般,舉著那柄巨錘,聲勢極其驚人。
宛如魔神,讓人望而生畏。
聚義廳外,董憲成滿是肥肉的臉上已是笑出了一朵花來。
這個雷豹,正是他手下的第一干將,被其精心培養了多年,很少在外露面,甚至于其他三位堂主都對此人知之甚少。
說起來,這也算是帶著雷豹第一次在幫中露面了,為的就是要將這新一堂的堂主之位收入囊中。
可誰知......
陸濤的表現著實讓他有些有意外了,不但天資妖孽到匪夷所思,更是猖狂的有點過頭了,明里暗里,幾次對他冷嘲熱諷。
為此,董憲成的心中殺意頓生。
哪怕是不要這個堂主,也要將這個惹人厭的小子給廢了!
“本來我只是想搶一個堂主,可誰知你自己目中無人,非要跳出來送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董憲成看著陸濤,眼神冰冷,心中冷笑不已。
可他馬上就皺了皺眉頭。
廣場中央,面對雷豹的沖擊,陸濤卻是不退反進,同樣是全力向前沖了起來。
速度甚至更快!
不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兩人便迎面相對。
雷豹也是愣了一下,可手上反應卻是一點不慢,舉著巨錘,當頭便砸!
陸濤卻還不減速!
眼看便要直直撞上那巨大銅錘,落個頭顱崩碎的下場。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間,雷豹的心中卻是警覺大起!
果然,陸濤疾沖的身子竟是詭異至極的往右邊一轉,那巨大銅錘便擦著他的身子砸了下去。
不過是毫厘之間,連陸濤的衣角都被強烈的勁風帶動了起來。
巨錘重重砸在地上,那被無數人踩踏而變得無比光滑且極其堅硬的青石板頓時崩裂。
煙塵彌漫,碎石飛濺。
“不好!”
雷豹心中大叫一聲,奈何招式已是老到不能再老,變招已是不及。
接著,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侵襲全身。
雷豹的身子立馬僵住。
同一時間,他感覺到身子右邊有狂猛的氣機爆發,有虎嘯聲響起,因為盡在咫尺,竟是有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右邊,轉動身子的陸濤并非僅是躲避,而是一邊扭動身子,一邊以左腿為軸,不斷下壓,待轉過了九十度,面向了雷豹之時,正好蹲在了地上,右腿甩出,一記鞭腿,橫掃了出去。
那模糊真氣猛虎一閃而逝。
攻守之勢立時逆轉。
陸濤以黑虎拳催動的這一招猛虎甩尾,若是踢實了,雷豹也絕對是雙腿斷裂的下場。
“嘶!”
聚義廳外,蕭應登瞳孔猛的一縮。
這個陸濤,竟然如此恐怖!
其判斷之果決,時機拿捏之精準,不惜以命換雷豹入甕的狠辣,都令其震驚不已。
平心而論,換做是他,也絕對不會有如此驚艷的表現。
更為重要的是......
陸濤對于黑虎拳的應用,已是深得其中三味,那便是只有出殺招之時,才以黑虎拳之法催動真氣。
這是連浸淫黑虎拳多年的常友山都不曾領會的。
如此驚人的天賦悟性......
在震驚、疑惑甚至是有些嫉妒的同時,蕭應登的心中也有了那么一點點的恐懼。
“或許,此子不能再用了?”一時間,蕭應登的心中思緒萬千。
場中,陸濤的鞭腿,已是狠狠掃在了雷豹的小腿上,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的右腿竟是好似踢在了極為堅硬的金屬之上,發出了一個猶如木樁撞擊銅鐘的聲音。
劇烈的疼痛,從腿上傳了過來。
陸濤雖驚不亂,并不貪功冒進,腳下一點,身子就翻出去了三四丈的距離。
等站定了身子,陸濤定睛觀望,煙塵散去,雷豹小腿處被踢中的部位,衣服如花蝴蝶般寸寸崩裂,露出了下面的皮膚。
雷豹的腿,并沒有斷,只是中招的部位微微鼓起,而皮膚的顏色,竟然呈現出一絲淡淡的暗金色,猶如銅塊一般。
陸濤眉頭皺起。
而后,那淡金色漸漸隱去,雷豹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陸濤,齜牙咧嘴道:“竟然能碰到你雷爺爺,不過......”
雷豹臉上的眉頭舒展開來,獰笑道:“力氣太小,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這是少林寺的金鐘罩?”
聚義廳外,蕭應登也是訝然出聲。
沒想到,這個名聲不顯的雷豹,也給了他一點“驚喜”。
他身后的董憲成聞言,臉上有了一絲惱怒,似是對雷豹不難,不過很快就消失,干笑道:“不過是些粗淺的橫練功夫,哪里能和少林寺的絕技相提并論。”
蕭應登哦了一聲,看著場中,又是問道:“此子來歷如何?”
董憲成連忙解釋道:“來歷絕對干凈,不會有什么隱患,是大乾西邊一個寺廟的棄徒,幾年前逃到三江,拜入我的門下,經過幾年的,現在已是對咱們黑虎幫忠心耿耿,蕭先生大可放心。”
蕭應登微微頷首,不說話了。
董憲成笑容不減,也是再次將注意力放到場中還在對峙的兩人身上,可眼眸深處,卻是隱隱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
這個老狐貍,肯定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