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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信口胡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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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芝!”

  “云芝!”

  密林中,兩聲驚呼響起,王允誠與王允謙兩人同時出手,氣勁如長龍,破空而至,赫赫有聲,后者更是一下子牽動傷勢,崩裂傷口,鮮血染胸,甚是悲壯。

  而陸濤身后的蛟龍馬見主人受制,亦是沖撞了過來。

  陸濤只是桀桀怪笑兩身,一把將王云芝攬入懷中,展開身法,左突右沖,一一躲過兩道雄渾掌力,而后轟隆轟隆兩聲巨響,又是不知道有多少棵老樹遭了殃,被掌力打的四分五裂。

  泥土四濺煙塵彌漫之中,角兒正好頂著亮銀角沖了過來,陸濤只是縱身一躍,之后不偏不倚的再次坐到了這畜牲身上。

  “好畜牲,別想著再發瘋,不怕顛死你主人嗎?”陸濤將王云芝橫放在身前,而后重重一拍馬首,大喝了一聲。

  角兒靈性十足,能懂人言,被拍了一掌,吃痛之下嘶鳴一聲,卻果真不敢掙扎了。

  陸濤又是咧了咧嘴,將血刀抵在美人的脖頸處,看著馬上就要搶到身前的兩個人,怪笑道:“你們兩個也是一樣,再往前一步,這小妞可就要沒命了。”

  兩人頓時止住身子。

  王允誠眉頭緊皺,拉了一把身旁的王允謙,示意他先止住傷口,而后望向陸濤,沉聲道:“閣下到底是何人,難道想與我瑯琊王氏不死不休嗎?”

  陸濤還沒說話,躺在馬背上的王云芝就先一步喊道:“誠哥哥,不用管我,快殺了這惡僧。”

  她只是經脈受制,無法運功,身子尚能動彈,喊話的同時,竟是直接用脖子撞向血刀!

  性烈至此!

  陸濤略感詫異,輕輕嘖了一聲,卻也不阻攔,只是好整以暇的看著。

  王云芝仰面就可看見血衣僧人俊秀的面龐,見其滿臉戲謔,心中不解,之后脖子重重撞在血刀之上,可想象中的割喉之感并未出現,只是覺得喉嚨一痛,陣陣麻癢,像是撞在了什么堅硬的硬物上,不由自主的就咳了起來。

  “竟是刀背…”

  王云芝眼睛一瞥,心中微微有些泄氣,可轉念又是想到自己失手被擒之后有可能會發生的可怕事情,不由死志再起,舌頭向外微微吐出,嘴巴張開,就要重重咬下。

  “我受制于這惡僧,讓誠哥哥和謙哥哥兩人投鼠忌器,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不可能將我救出不說,更是極有可能在被他以陰謀詭計暗算得手,如此,反倒不如干脆脆的自我了斷,不拖累兩位兄長,事后他們再無顧忌,自能替我報仇......”

  心中念頭百轉千回,可牙齒咬到的,卻不是自己的舌頭,而是兩根溫潤的手指。

  陸濤低頭看了眼這個小傻妞,嗤笑道:“咬舌可是自不了盡的,聽你們自稱是瑯琊王家子弟,怎么,作為大乾七大世家之一的人,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王云芝聞言,又羞又惱,發泄般的狠狠咬住口中的手指,可不論是她怎么用力,那兩根手指頭卻是連皮都沒破。

  陸濤皺著眉,屈指一彈,震開王云芝牙齒,在其嬌嫩的臉蛋上蹭了蹭,又毫不憐香惜玉的掐住她的脖子,冷聲道:“你若是再敢有一點多余的小動作,我就廢了你的武功,打斷你的四肢,你的衣服,在帶著你招搖過市,你信不信?”

  王云芝啊的一聲,心中只是想了想那個畫面,就嚇得花容失色,緊閉上雙眼,不敢做聲了。到底是個小姑娘,可一可二不可三,自殺兩次無果,心中便再無決絕死志,只剩下害怕了。

  “妖僧安敢如此?”王允謙見同族妹子受辱,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了一聲,抬手就是一掌拍出。

  陸濤哼了一聲,不閃不避,只是抓住王云芝領口,將她舉起,擋在生前。

  氣勁炸開,王云芝卻是毫發無損。

  后發先至,出散王允謙掌力的王允誠輕輕嘆了口氣,緊緊盯著陸濤,道:“閣下到底是何人,鬧到了如此地步,當真就不怕我瑯琊王家嗎?”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威脅,可這一次,陸濤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如果談不攏,便要玉石俱焚的意味。

  他也見好就收,放下王云芝,微微仰頭,傲然道:“本座乃是血刀門掌門,人稱血刀小祖便是,你也不必拿什么瑯琊王家嚇我,我血刀門乃是西漠頂尖大派,高手輩出,縱橫無敵,凝碑門人都有三五十位,就算如今是在這中洲大乾境內,本座又豈會怕你?”

  王允誠心中震撼莫名,眉頭擰到了一起。

  西漠,血刀門,血刀小祖......

  這幾個名詞,他除了西漠二字以外,竟是一個也沒聽說過。

  中洲以西,乃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廣大沙漠,名曰“西漠”,是五洲之一,傳說那里聚集這大大小小上百個王國,多為蠻荒異族。

  至于這西漠到底有沒有一個門派叫做血刀門......

  說實話,王允誠確實無從得知。

  畢竟,西漠離著大乾太過遙遠,兩洲之間,有一塊足有萬里的沙漠,乃是天然的生命禁區,無一生靈存活,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屏障,將兩洲阻隔。

  所謂的西漠,也是在這塊生命禁區以西,那里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中洲之人知之不詳,只能靠著古籍,以及一些口口相傳的怪誕傳說,了解個大概。

  可現在現在這個妖僧卻說自己來自西漠…

  這也太過分匪夷所思了!

  難道世間真的有人能夠穿越那片恐怖的生命禁區嗎?

  王允誠心中滿是疑問,沉吟片刻,才是說道:“原來是西漠血刀門掌門當面,失敬失敬!我還道閣下是我瑯琊王家的哪一個仇敵......既然貴門與我瑯琊王家素無仇怨,咱們之間卻又鬧到如此地步,怕不是有些誤會,此時大家不妨都說清楚,以免傷了貴門與我王家之間的和氣。”

  傷了血刀門與瑯琊王家之間的和氣......

  陸濤嘴角抽了抽,差點就端不住笑出了聲來。

  別說是什么“西漠血刀門”并不存在,只是他信口胡謅,就算是真的存在,血刀門遠在西漠,能跟瑯琊王家結什么怨?

  不過是見他擒下了王云芝罷了!

  “誤會?”陸濤仰天打個哈哈,冷笑一聲,“方才你們三人輪流出手,皆是狠辣無情,可不像是有什么誤會的樣子。”

  王允謙氣急道:“若不是你無故騎著我們的蛟龍馬出現,又出言辱人在先,我們三人又豈會出手?”

  “出言辱人?”

  陸濤瞪大了眼睛,仿佛是憑白受了天大冤屈,道:“真是笑話,自打見了你們幾個人,小祖我那句話是污辱人的?難道是因為我夸著小娘皮長得好,是個美人胚子?”

  陸濤眼睛轉了轉,哦了一聲,故意道:“我知道了,原來在你們中洲,說人生得好看是罵人的話,那可真是小祖我錯了......”

  “你!”王允謙指著他,已是怒極,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無賴至此!

  陸濤哼了一聲,又是說道:“至于我為什么會騎著這蛟龍馬......可不是無緣無故!”

  他嘿嘿一笑,又是看向旁邊的李三,道:“兀那漢子,剛才你口中的‘二爺’可是一俊美不在小祖之下的少年,姓陸名濤?”

  因為剛剛雙方突然出手而躲到一旁去了的李三聞言,眼睛登時一亮,急忙沖了過來,道:“不錯不錯,我家二爺正是陸濤,佛爺您可知他的下落?”

  佛爺......

  陸濤嘴角又是抽了抽,心道這個李三,原來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貨色......

  腹誹幾句,他先是點頭,后又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叫陸濤,那便對上了,你應該就是他的那個李三吧?至于他去了哪,有外人在場,我卻是不好明說。”

  說到“外人”時,他還故意撇了撇王允誠等三人,惹得王允謙又是氣的哼了一聲。

  李三面色變了變,喃喃道:“可是生出了什么變故?”

  “你猜的不錯。”

  馬背上的陸濤忽是幽幽嘆息,道:“我那兄弟不但在此遭了變故,還因此受傷,不得不匿地療傷。”

  “什么,二爺受傷了!”

  李三失聲叫了一聲,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陸濤,道:“兄...兄弟?”

  陸濤故作矜持的點點頭,道:“不錯,我與陸濤一見如故,共同御敵之后,已是捏土為香,結拜為了異性兄弟。”

  “這......”李三倒吸了一口氣,已是說不出話來了。

  二爺竟然跟這惡僧結拜了?

  “共同御敵?”

  一旁一直在思索的王允誠抓住了重點,若有所思的道:“上師是說,陸堂主在密林中遇到敵人突襲,正巧被上師遇到,便與他一同打退了敵人?”

  其實他剛剛一直在想,方才于碼頭暗中窺視陸濤的,便是這血衣僧人。

  “不錯。”陸濤面色不變。

  王允謙卻是哼了一聲,道:“全憑你一人在說,我們哪知真假,說不定事實情況與你說的正好相反,卻是你這惡僧藏于暗處,出手偷襲了陸濤,又搶了他的馬。”

  “你當本座是再跟你解釋嗎?”陸濤斜眼睥睨,“若不是我那賢弟托我照拂他的小弟李三,小祖我早就擒了這小妞找地方逍遙快活去了,哪會留在此處與你們饒舌?”

  馬背上緊閉雙眼的王云芝聞言,身子微不可查的顫了顫。

  這個惡僧......

  “你!”

  王允謙怒氣上涌,便要再次動手,卻被王允誠拉住,沖他搖了搖頭,道:“上師稍安勿躁,可否言明陸堂主到底是被何人偷襲,畢竟陸堂主之所以會到了此處密林,也是因為我等將蛟龍馬托付與他的緣故,現在他為此受傷,我等也是于心不安。”

  “說來說去,爾等還是信不過本座。”陸濤看著他,似笑非笑,“也罷,本來其中關系到一件驚天秘密,與我那義弟關系極深,他之所會遇襲,也是為此,于情于理,我都是不應該說的......”

  一言至此,王允誠的心忽然是砰的跳了一下。

  驚天秘密,與他牽扯極深......

  莫非就是那張藏有他五叔祖有情之道武道傳承的懷妻祭文?

  陸濤繼續道:“但小祖我又最是受不了蒙受這等不白之冤,如此即便是可能會走漏了消息,也是不得不說了......”

  幾個人皆是看向他,陸濤心中笑了笑,道:“小祖我因故淪落中洲,聽說此間江湖之魔道,有‘一教八宗’的說法,你們自稱是瑯琊王家子弟,乃是七大世家之一,不知道可曾聽說過黃泉宗?”

  “黃泉宗......”王允誠口中重復了一遍,眼睛一縮,脫口道:“難道襲擊陸堂主的人,便是黃泉宗的孤魂野鬼?”

  “不錯,正是黃泉宗。”陸濤微微頷首,“我那義弟之前獲得了一樁機緣,不知怎么的就被黃泉宗的一勾魂使得知,趁著他回鄉祭祖的這個檔口,一路尾隨,最終于此地出手偷襲,若非我無意間到此,恐怕就被他得手了......”

  “小祖我最是看不慣他人行事鬼祟,出手偷襲,于是就和我那義弟聯手御敵,只是那黃泉宗的勾魂使武功太高,疑似有凝碑之能,展開身法,竟然能幻化出五六十個幻影,個個凝實不虛,極是詭異,不得已,小祖我只有拿出我血刀門的獨門暗器‘霹靂雷火珠’,這才將其轟殺......”

  這就對上了!

  王允誠聽了連連點頭,道:“聽上師所言,那勾魂使施展的應是‘黃泉無相功’,乃是三品的絕學,傳說練至高深層次,揮手間能幻化出上百分身,彼此之間有玄奧聯系,真身能隨意在其間穿梭顯化......”

  說著,他的臉上又是流露出一絲震撼,道:“只是想不到貴門的霹靂雷火珠竟有如此威力,剛才我還以為,是有凝碑人物,在此互相搏殺。”

  系統出品,當然是精品......

  陸濤心中一痛,臉上卻是不露聲色,微微仰頭,一臉傲然。

  王允謙卻有些不信,道:“你說是黃泉宗妖人便是黃泉宗了,可有憑證?”

  陸濤懶得理他,只是將‘白玉胸骨’從系統中取出,在幾人面前亮了亮。

  深夜無月,星光也是暗淡,但王允誠王允謙皆是先天高手,目光銳利,看的分明,只見那胸骨上赫然刻著八個大字:

  黃泉勾魂使七十八!

  “現在可信了?”陸濤收了白玉胸骨,挑了挑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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