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四處飛,謝蛤蟆身上道袍飄蕩,須發也飄蕩。
逼格十足。
他面色肅穆飛下來,沉聲問道:“無量救苦太乙天尊,先前是誰出手傷的我家那禿驢?”
王七麟御劍四處出擊將周邊陰兵全給避開,他踩著聽雷飛起指向雷勇健喝道:“道爺,是他是他就是他!干死他!”
謝蛤蟆長袖一甩,頓時漫天都是符箓。
“九天十地,唯我為真!六丁六甲,為我所用!急急如律令!”
“召神劾鬼、鎮魔降妖!三清弟子恭請朱陶魯魏田孫六元帥!急急如律令!”
符箓落地,迅速化作一名名猛將與陰兵纏斗在一起。
王七麟見此大喜,吼道:“徐爺頂住,道爺來了,咱們必勝無疑!”
他看向旁邊徐大,只見徐大一身金光威猛無比,被人打成了滾地葫蘆——
這滾地葫蘆看起來很威猛。
雷勇健帶來的可不是庸手,全是精兵強將,他們這么一群人圍堵徐大可不是欺負他嗎?
徐大請神后本領不錯,但也頂多能對付一個銀將級別的高手,而這會他面對的有倆銀將好幾個銅尉,這些人哪一個不是能鎮守一方的高手?
還好他頭戴虎豹胄身穿金縷玉衣,金光天兵的防御力又強,所以才好懸避免了被搓扁揉圓的命運。
八喵那邊情況也不妙,有人估計也帶著靈獸,還是一只大靈獸,竟然是八兇赤焰獸!
八兇赤焰獸乃是上古靈獸,據傳是火神祝融的坐騎后裔,天生一口三昧真火,能燒天燒地燒世間萬物。
不過對付八喵它自然不會吐出這口先天真火,否則固然能燒死八喵卻也要自己丟失性命。
靈獸對靈獸只要沒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會進行血戰,這八兇赤焰獸便只是阻攔八喵,并沒有對它痛下殺手。
玄貓擅長夜隱,它們是優秀的刺客但不是強大的戰士,八喵面對這赤焰獸很是吃力,它只能不斷躲藏然后抽冷子跑到徐大跟前幫他解圍一二。
可是一旦它露面,那赤焰獸便又會找上它。
王七麟想去救助徐大,結果謝蛤蟆扔出來的什么六丁六甲什么將軍落地后與陰兵進行血戰,然后被陰兵砍瓜切菜一樣給剁了…
這讓他無比痛苦。
道爺怎么能在這關頭翻車?
謝蛤蟆也是尷尬,他掃了眼地上的情況后立馬飛向徐大喝道:“無量天尊,徐爺,老道前來救你!”
雷勇健失笑道:“王大人你手下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一道勁風從他側后方呼嘯而至。
雷勇健身手強悍,回身手腕一轉又是一道金輪出現,這一記偷襲的拳頭正好搓在了金輪上。
他的身影搖晃辰微月則向后飛翔。
向培虎、沈三、巫巫等人紛紛從洞中落下見此王七麟大笑道:“你想知道他們是什么玩意兒那你就親自跟他們過過招尋找答案吧。”
上次他在大葦河里中了詭陣險些出事,這事成了一個教訓,于是這次他從縣城轉入古籍鄉的時候便暗地里把手下們全給帶了出來讓他們在暗處行事。
剛才他發現自己落入雷勇健的埋伏圈中后他便讓徐大放出了冥鴉迅雷,以迅雷傳信召集了手下們前來支援。
這批支援來的及時,眾人落下立馬加入戰局。
向培虎只做不說性子最是霸道兇殘落地后一個翻身沖到了一個陰兵的戰馬跟前雙掌揮舞便是一記排掌——
摩訶華泥犁手!
能扛住八門劍一個回合沖擊的陰兵在他掌下恍若紙人被他一掌拍上那陰兵連馬帶人一起倒飛了出去雖然未曾破碎覆滅卻也是慘遭重創。
向培虎快速飛掌打退陰兵接著手臂揮舞將一支支香射了出去。
這些香在寒風中紛飛燃燒的很快,像猩紅燃燒的短箭飛向圍毆徐大的眾人。
沈三放出本命金錢對著陰兵開砸,金錢叮叮當當落在它們身上落在地上,陰兵們縱馬后退,情緒有一瞬間的茫然不復之前的狂妄兇殘。
雷勇健見此面色一肅他喝道:“都停手、停手!”
圍攻徐大的眾人紛紛后退。
王七麟叫道:“揍它們使勁揍它們!”
謝蛤蟆抓住一個人給摁倒在地扔給徐大徐大跪在他身上揮拳開砸。
雷勇健厲聲道:“王七麟先停手,本官有話說。”
“說你麻痹。”王七麟飛劍去砍他,“戰爭什么時候開始你說的算可什么時候結束卻是我說的算!”
雷勇健怒笑道:“你以為本官是怕了你?好,你以為只有你有手下我就沒有助力了嗎?”
他站在金輪上抬手拿出一枚像是號角樣的東西含在嘴上吹響。
王七麟知道他不干好事,立馬御劍去砍他。
開門劍帶著四把劍去的倒是快,可雷勇健腳一踩立馬踩著金輪飛走了。
他吹響號角,給王七麟一個輕蔑的眼神:爺會飛!
號角聲中,又是腳步聲響起,這次的腳步聲空前沉重,地面都有些搖曳。
陰兵退回,青銅大門打開的聲音再度響起,王七麟沖到洞穴處往里看,看到有龐大到恐怖的身影搖搖晃晃出現。
伴隨著身影的是鐵棒摩擦地面的刺耳聲。
其他人跟著過來看,看到了一個個怕是有十數丈高大的艨艟巨怪走出。
它們同樣渾身漆黑,面目猙獰,滿嘴獠牙外露,手中倒拽著長長的鐵叉…
巫巫下意識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謝蛤蟆沉聲道:“無量天尊,諸位小心,是樓夜叉!”
王七麟隱隱猜出這些夜叉的身份,恐怕正是之前他和徐大在門后看到的那些巨大骨骸!
這念頭讓他很是懊惱。
他剛才不該前怕狼后怕虎,應當將所有骨骸給拆掉,收集走它們的獠牙,這樣看雷勇健怎么裝逼。
樓夜叉個頭太大了,手里的鐵叉也太大了,一個個行走之中給人帶來的壓力更是巨大,簡直是一座座小山在搖晃!
看著它們拉開門走出來,眾人難免露出震驚之色。
見此雷勇健露出欣然笑意,他背負雙手輕松的笑道:“王大人,本官叫來這助力怎么樣?給你們準備的驚喜可大否?”
王七麟看向謝蛤蟆,距離有點遠,光線又黯,他看不清謝蛤蟆的身影。
雷勇健得意的俯瞰他們,勝券在握。
王七麟決定靠自己來對付他。
看著雷勇健和身邊一行人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他問道:“雷大人,你叫出來這么多樓夜叉,確實很驚人啊,可是我有個疑問。”
“它們一個個跟小山似的,怎么能穿過這么小的洞穴到咱們這里來?”
一群銀將銅尉愣住了。
雷勇健倒是沉穩,微笑道:“本官既然能喚醒它們為助力,自有辦法將它們帶出來。”
王七麟一聽這話,立馬讓十咦進入體內到達咽喉位置,他鉆進洞穴里沖著正在敞開的青銅大門吼道:“關門!快快關門!”
正要拖開青銅大門走出來的樓夜叉們愣住了,它們沒有繼續往前走,聽著這話停了下來。
雷勇健在外頭的大殿空地處,他看不見青銅大門的變化,但通過開門聲能聽出有問題,便臉色一沉舉起號角喝道:“王大人休要癡心妄想,你不可能阻擋我這助力!”
這時候通往地下大殿的井道中再起聲音,有人嘻嘻笑道:“雷大人有助力,王大人便沒有嗎?”
“雷大人,你小瞧王大人了,他也找來了助力!”
一群人先后落下,他們穿著長袍、戴著面具,翩翩下落中陰氣森森。
看到這些人雷勇健面色一變,他怒視王七麟大喝道:“姓王的,你身為聽天監銅尉竟然敢勾結黃泉監?你好大膽子,你等著被青龍王逐出聽天監吧!”
面具人確實是黃泉監在真定府中人手,王七麟早就猜到大葦河詭案的背后是雷家在操手,他當時抓了高良后并沒有交給羅壩縣驛所,而是跟他做了個交易:
高良一心想要立功爬到真定府去任職,對于他所在的黃泉監來說,能扳倒聽天監高官就是大功勞。
王七麟抓住他的這個心理讓他去聯系黃泉監在本地的高手,然后一起對付雷家。
高良只是黃泉監設置在羅壩縣內的一枚小釘子,他自己絕對不敢碰雷家,他甚至不敢動石碑鄉的小印黎非。
原因很簡單,黎非便是雷家養在石碑鄉的狗,他若是動了黎非肯定會被雷家給弄死。
他自己不敢對付雷家,但王七麟若是愿意與他合作那又不一樣了。
聽天監內訌,這消息本來便是一樁功勞。
若是抓住這內訌的機會弄死個雷勇健或者雷勇杰,那功勞也大了。
王七麟不過是銅尉,雷家兄弟卻至少是銀將!
因此當王七麟遞給他橄欖枝后,他立馬接住了,很熱情的去幫他聯絡了黃泉監在當地的高層,傳遞出消息并將計劃透露給他們。
黃泉監作為聽天監死對頭,自然不會錯過聽天監內訌這種事。
王七麟知道他們肯定會來,但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及時、這么湊巧。
想到這里他心里一動,沒有去回應雷勇健,而是看向黃泉監一行人道:“你們一直在監視我們?”
黃泉監帶頭人戴著個牛頭木制面具,他陰沉沉的笑道:“王大人果然聰明。”
王七麟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八門九星反吟詭陣,你們干的?”
牛頭笑道:“咱家跟王大人開了個小小的玩笑罷了,接到我這不成器的孫子的傳信,咱家不太相信王大人是真心與我黃泉監合作,所以便接近王大人想聽聽大人的心聲。”
“恰好那天晚上王大人心神不寧,咱家便布下了個小法陣想看看王大人的風采。”
“王大人莫要誤會,咱家對你可是沒有任何壞心眼,咱家就是聽說聽天監出了個百年一遇的天才,一時心癢,忍不住與大人你試了試手。”
“然后差點試死我?”王七麟也笑了,“可惜我命大,讓我逃過一劫,是吧?”
牛頭舉袖捂嘴笑道:“瞧王大人說的這是什么話?咱家那晚上就是與你和徐大人玩玩罷了,還能真去傷了你們?咱家也是想借此看看您的手段。”
“嗯,”他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名不虛傳呀。”
聽到這話雷勇健冷笑:“王七麟,你堂堂聽天監銅尉竟然結交黃泉監奸人,并且很可笑的險些中了人家奸計被害死,我聽天監的臉面都讓你丟光了。”
“聽好了,本官以荊楚銀將的身份宣布,聽天監剝奪你的銅尉官職,你如今已經是戴罪之身…”
“你說你娘的麻花批呢?你它釀的狗拱門簾全靠一張嘴,嘴巴一張怎么著,玉皇大帝放屁——神氣啊?”這酣暢淋漓的話一開口,王七麟就知道祖安戰士徐大出場了。
徐大的請神金豆已經過了時效,他走出來指著雷勇健罵道,“姓雷的你聽好了,別在這里人五人六,你看看你那小手往后一背,怎么著,癩蛤蟆背爪子,愣充老爺子?”
罵完雷勇健他轉而罵其他人:“你們一個個也真行,姓雷的帶你們造反你們還真敢?怎么了?大糞池里游泳,橫豎不怕死啊?誅殺朝廷命官,一個個都嫌自己爹娘壽命太長兒孫數量太多?”
雷勇健喝道:“閉嘴,徐大,這里有你說話的份?王七麟,管好你手下…”
“你瞅瞅你這麻花批樣子,”徐大打斷他的話冷笑一聲,“還‘這里有你說話的份’、‘管好你手下’,你看看你,王八翻跟頭,龜腚挺多啊。不過你是王八屁股長癤子——全是爛龜腚,知道大爺我是誰嗎?”
他將須彌芥子中的龍袍拿出來進行展示:“都它娘瞪大眼睛看看這是什么東西?這是陛下親賜給本官的貼身龍袍!見了龍袍如見陛下親臨,爾等還不下跪?!”
黃泉監那邊的面具人們倒是痛快,看見大氅上的五爪金龍后立馬跪下了:“奴才等叩見圣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雷勇健一方有些麻爪,幾個銀將銅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沒轍了一起看向雷勇健。
徐大指向他們厲聲吼道:“見圣物而不跪,姓雷的,你真是鐵了心要造反!沒說的,本官代表陛下扒了你一身皮,從即日起你不再是聽天監的銀將,你是戴罪之身!”
雷勇健冷冷的說道:“得了吧,徐大人,在這里你就別嚷嚷了,誰知道你手里的衣裳是真是假?”
“本官倒是聽說你們一行人心懷不軌有忤逆之心,私下里繡了金龍想要造反!”
徐大吼道:“是你想造反!誅殺朝廷命官,坑害萬千百姓,見陛下御賜圣物而不見禮,雷勇健,你該當何罪?”
雷勇健甩袖道:“無需廢話了,到底誰是逆賊誰要造反,咱們就看誰能活到最后吧。”
“王七麟,你還有助力嗎?若有的話那便一起喚下來,咱們不要磨蹭,直接來決一死戰!”
“有的是!”王七麟傲然道,“我觀風衛精兵如云悍將如雨…”
“七爺,那把大家伙都叫下來嗎?”洞穴上頭響起一個嚎叫聲。
正是胖五一的嗓音。
王七麟看這下頭又是陰兵又是樓夜叉,他估計馬明的馬頭明王能派上大用場,便喝道:“好,讓大家伙都下來!”
剛才謝蛤蟆只帶了辰微月、向培虎幾人下來,馬明、徐小大等還留在上面。
聽到他新命令,胖五一叫道:“七爺你瞧好吧,我全家都來幫你作戰!”
“噗通!”
風聲頓起,他馱著個人從洞穴中落了下來,落地后一跺腳又跳起,兩個起落到了王七麟身邊。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起落聲接二連三、連綿不絕,一個接一個的身影跳了下來。
雷勇健和身后人的面色變了,有人失聲叫道:“怎么這么多人?”
又有人打了個寒顫說道:“壞了,雷大人,咱們落入觀風衛陷阱中了!”
雷勇健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他真是懵了。
怎么回事?觀風衛不是一共就十來個人嗎?來到古籍鄉的不更少僅僅是四五個人嗎?
這怎么跟老母豬下崽子似的,又是好幾個強力手下又是黃泉監又是一群手下,一波又一波啊!
王七麟也驚呆了。
自己這邊這么多人嗎?
這一波人全是從洞穴中跳落下來的,落下來后他們并沒有安靜下來,而是蹦跶著跑過來跟他打招呼:
“王大人,又見面啦。”
“嘿,王大人,好幾天不見呀,我們全家都來了。”
“哎呀真是一頓好找,幸虧我們跑的快,要不然可找不到你們呢。”
“應該說幸虧王大人給我們留下了個奇門逃生陣法,要不然我們家族就要被那些怪人給包餃子啦,差點讓他們給抓了!”
七嘴八舌,熙熙攘攘。
王七麟怔怔的看著一個個的大腮幫子。
牛郎溝中的青鳧一族全來了!
他不知道青鳧們什么時候來的,反正他們來的倒是及時,不光自己下來了,還帶著馬明、徐小大、舒宇等人給落了下來。
王七麟忍不住問胖五一道:“這是怎么回事?”
胖五一說道:“哦,就是剛才我一直躲在洞口仔細聽你們說話,不過我先前沒有下來不是我不夠勇敢,而是我不能打,道爺跟我說,讓我別下去給你添麻煩,所以我只好待在上面。”
“但你不是說要把咱們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一起嗎?于是我就讓我爹娘他們把馬爺高僧他們全給扛上了,一起下來了。嗯,就是這樣。”
王七麟問道:“你爹娘,他們什么時候來的?”
胖五一笑道:“就今天,來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呢。”
“他們是投奔咱們來的,有一群很厲害的壞人找上了我們家門想要抓走他們,還好道爺當時留下一個八門陣,他們從八門陣逃跑了,然后一路打聽著跑來找到我們。”
“跑了一天一夜。”一個青鳧青年叫道。
馬明沉穩的說道:“七爺,能不能先看看沉一,沉一情況不對勁。”
踩在金輪上的雷勇健聽到這里發出一聲大叫:“草!沉一?你們把沉一帶下來了?”
王七麟怒視他道:“你想耍…”
“不能把沉一帶下來!快把他帶走、快把他帶上去!”雷勇健打斷他的話驚恐的叫道,“快點,趁著他還沒有醒來,快點送他離開陰城啊!”
王七麟等人一起看向他。
剛才他們這邊一波又一波的下人時候,雷勇健還穩如泰山,怎么沉一出現就把他給嚇成這樣?
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和看沉一的樣子,他們之前確實已經打傷了沉一,這樣他為何這么忌憚沉一?
牛頭面具冷笑道:“雷大人,你這是又搞什么鬼呢?”
雷勇健跺腳喝道:“你們這些廢物傻蛋,快點,把沉一送出去!”
“當年我兄長并沒有從陰城里偷走什么東西,才導致山上村莊地陷、大葦河改道!”
“而是他從上下坡找了個孩子送入了陰城,這個孩子在陰城里出事了,導致了天災!”
王七麟怒道:“你把話說清楚,怎么回事?”
雷勇健焦急的叫道:“來不及了,總之先前本官將你們送入陰城就是為了隔絕開沉一來對付他,至少打他重傷讓他不能進入陰城!”
“就是為了不讓他有機會進入這座陰城!”
胖五一攤開手說道:“高僧確實受了重傷,本來在外面休養,但我想,七爺讓大家伙都進來對付這個狗官,那重傷得高僧不能留在外面,留在外面多危險,誰知道外面還有沒有敵人,對不對?”
“所以我就把他帶下來了。”
“我讓我們族里跑最快的六一帶著他呢,所以七爺別怕,六一帶著他一般人追不上的,也就傷害不到他。”胖五一說到最后又給王七麟吃了個定心丸。
一匹削瘦高挑的青鳧抬腳跺了跺地:“五一哥,這個人身上很冷,越來越冷,凍的我很難受,他會不會已經死了,都涼了?”
一聽這話雷勇健喃喃道:“是我們要涼了!”
旁邊的青鳧叫道:“快看快看,他沒死,他站起來了。”
“嘿,他站起來這姿勢有點怪呀,怎么跟個僵尸似的一下子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