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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瘋狗意志的繼承者

熊貓書庫    不可思議的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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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赤水的東岸,有個地方叫蒼梧野,帝舜與叔均葬在那里,這里有花斑貝、離朱鳥、鷂鷹、老鷹、烏鴉、兩頭蛇、熊、羆、大象、老虎、豹子、狼、視肉怪獸  當然了,妘載的偶像叔均還很年輕,而重華也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距離他們嗝屁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向西面去就是赤水,赤水對岸西南面,在群山之下就是傳說中的疇華之野,大羿殺鑿齒于此.....”

  “東北面過了大江,在魚復部落至巫山北山腳下有一個少和淵,在我們這片水草地的東南面,有一個從淵。”

  少和淵和從淵,是帝舜征戰三苗時,跑過去洗澡的地方,就在這大江兩側的云夢大澤之中。

  云夢澤從上古時代就是無數水澤的聚集體,并不是單單指哪一個水澤,洞庭湖,少和淵,從淵,還有現在眾人所要去的氾林,都是云夢澤的一部分,也是后來帝舜來打卡的網紅地點.....

  “而再向東南,據說三身之民就生活在附近,但是因為數十年前三苗的活動,三身之民似乎已經消失在大山中了,他們是帝夋的后裔,是神人三身和其兒子義均的族人,姚姓,吃黃色的谷物,能馴化四種野獸,他們的住處還有一個四方形的淵潭,從功能上來說,進入淵潭之后據說能抵達北面的黑水和南面的大荒.....”

  妘載一聽這個淵潭的功效.....

  這是傳送陣還是5G基站?

  楚酓帶著眾人來到一片水草豐茂,蘆葦蕩極多的地方,周圍又有丘陵和一些樹木,遠遠看去就像是扎根在水面之中一樣,和西方的潴野澤類似。

  這就是山海經中的又一個網紅打卡地“氾林”,它覆蓋的范圍有方圓三百里,附近的山水之中有一種奇怪的大猩猩,妘載琢磨了一下,估計是傳說中的神農架野人。

  “倉梧之民居住在倉梧之野,在倉梧野的北面有一片九嶷山,九嶷山的北面是蒼梧淵,從湘水可以直通到倉梧野。”

  云夢澤中的這些逃奴,尤其是楚酓,就是從水澤之中劃著舟船,然后從湘水南下的,湘水連接云夢澤,直入洞庭湖,南下容易而北上艱難,借助北部的群山與水道,楚酓便可以輕易的擺脫他們的追擊。

  只不過,最近倉梧民的搜索范圍,已經來到了從淵,到了從淵已經離氾林不遠了。

  兩艘大船從大江之中被拉入氾林,逃奴們充當纖夫,熟練的工作手法讓妘載稱頌,表示如果他們去搞碼頭生意,一定是很紅火的。

  “碼頭?”

  “就是漕運....”

  妘載簡單解釋了一下,大致就是在水面上運送貨物之類,利用水道來迅速的調集糧食與資源,非專業人士不可操作。

  雖然妘載的稱贊讓逃奴們很受用,但是楚酓搖了搖頭:

  “不可能,大水為患,在水澤之中拖拽船只也就算了,按照你的說法,若是遇到洪水、大雨的季節,江水猛漲,行船危險便直線上升,現在的話還好,但是這種水道運貨的方式,快也要十幾天,多則十數旬,難道上天就這么給你面子?”

  妘載笑了笑:“水患會得到治理的,我們已經在做類似的事情了。”

  楚酓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沒有說不相信,但也沒說相信,雖然對方武力很強悍,對地形了解之多也有點詭異,但治水這種工作.....楚酓打量了一下妘載,張了張口,本來打算嘲笑一下表示“你人不大口氣不小”,但是想到之前被妘載追著毒打,這種話也就不敢說出來了。

  而相比于妘載,楚酓對鴻超更有興趣一些。

  而鴻超也對他這個便宜師弟表示——

  呦這不是我傳說中的師弟嗎,幾年不見這么拉了.....

  算了,我們根本沒見過,直接拉吧。

  師兄弟都是學于逄蒙,這個六指箭魔教出來的兩個徒弟都不是凡人,春秋時候,公孫龍和孟子評價鴻超的箭術高于逄蒙,也高于甘蠅、飛衛、紀昌,而楚酓,也就是楚琴氏,酓琴聲近,多認為是一聲之轉。

  他是后來著名學者“琴高”等人的先祖,他還有一個極重要的身份。

  他是弩之祖。

  《太平御覽》引古籍之中所言,楚琴氏在南方大搞特搞,搞出名聲,搞出顏色,搞出人命,搞出境界來之后....他算是徹底出名了,但是用弓箭,他覺得還不足以威震天下,因為一個合格的弓箭手需要悉心培養,于是就發明了“弩”這種玩意。

  這玩意不用培養了,上箭就能射。

  當然了,在后世,也有很多不靠譜且沒有來源的傳聞,又說弩也是黃帝所造的,反正箭靶果實就是這么風騷,只要這個東西沒有靠譜的發明人,那一定是黃帝做的。

  而原始時代的弩,自楚琴發明之后,在歲月節點到達周朝之前,有一段極其漫長的發展過程,后來的鄂倫春、納西等少數民族之中還擁有木弩的制作方法....

  《韓非子·說林篇》說:“羿執鞅持桿,操弓關機。”

  這個關機就是弩機。

  這個羿不會是前羿,也不應該是大羿,最有可能的是后來的某個司羿,畢竟羿是一種傳承稱號,后來更是變成官職,就是“皇家御用射師”的意思了。

  鴻超詢問楚酓為何混的這么拉垮,卻沒想到讓楚酓開始了一段亢長的自述獨白。

  “我曾經是奴隸,七年前,逄蒙來到這里要殺‘和’,和,就是和夷的領袖.....”

  大船上的人們陸陸續續的下來,獠仡子過來,看著有些疑惑的鴻超,解釋道:

  “和夷在涐水的東南,大岳(武當)之中,他們的歷代首領都擅長弓箭之技,號稱為‘和’,在神農之世已有威名。”

  “從神農之世到如今,這大江兩岸,至東夷,中原之地,都有這樣的說法,和的弓、兌的戈、巧垂...應該是指的少昊的兒子牟夷,牟夷的箭矢、的舞衣,這些都是古來技巧的極致,和夷的首領和,不僅僅是擅長射箭,也擅長制作弓。”

  “但他的箭矢卻不如牟夷,所以古之擅射者中,很少有人提及和的名字。”

  “就像是兌是古代威名赫赫的工匠,但世人只知道他工匠的技藝,卻不能記住他武力的強大。”

  獠仡子不是濮人,他是外來者,身份神秘,妘載已經察覺他或許吃了什么怪異的東西,他的真正年齡可能不如外表看上去這么年輕。

  當然了,也可能是有一個厲害的好老師,就像是西靈子都一樣從小開始學習,年紀十二三歲就有大本事走遍四方,這也是正常的。

  就像是后來會有一個叫做蒲衣的人,蒲衣不是蒲且,后者是古之善戈射者之一,蒲且子是煉氣士而蒲衣不是。

  蒲衣是舜帝晚年見到的一個孩子,僅僅八歲就有當年天師泰隗的見識,讓舜帝很受震動,甚至問過他要不要坐天下共主的位置.....

  當然了,舜帝讓位,乃是天下第一大毒奶,作為古之聰慧的孩子,蒲衣當然是毫不猶豫拒絕并且跑路,并且一輩子沒有再見舜帝。

  獠仡子的解釋結束,鴻超才若有所思,自己老師那條瘋狗跑到了南部地區來找“和”的麻煩,這也是很核理的事情。

  畢竟人是沒有辦法預測瘋狗的行動的,而且這樣一說.....

  “七年前?是七年半之前?”

  鴻超突然問了這么一句,再看向楚酓的目光就有了變化。

  七年半的時候,正是借著一次偶然的事件,那條瘋狗突然要帶著他南下,在南下啟程沒兩天,鴻超抓住機會從那條瘋狗的控制下跑了出來,這樣看,原來當時那條瘋狗所忙活的事情,就是要刺殺“和”?

  那這樣說起來,師弟,你還是瘋狗意志的繼承者啊!

  楚酓皺著眉頭,聽著鴻超評價自己的恩師,他哼了兩聲,似乎是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你自稱是我師兄,也學箭術于逄蒙,但是你似乎對他一點也不尊敬啊,時時刻刻都想著要殺他。”

  鴻超冷笑道:“他可是滅亡了我的部族!這種仇恨是可以輕易消除的嗎,你的部族不也是死在那些倉梧民的手下嗎,你去給他們當奴隸,不也逃出來了,難不成還真要卑躬屈膝?”

  “他這瘋狗可不是好人吶!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感覺到威脅就會不遠千里來殺你,被他盯上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看中,他想要培養我的箭術,來當他的影子,借助我模仿他的行為舉止與箭術,來彌補他自己的不足,更想要補全自己的缺陷來刺殺大羿。”

  楚酓聽著,點了點頭,又在心中想著,那條瘋狗是什么樣的人和他沒有關系,他只是感謝那逄蒙,教了他這種神乎其技的箭術,雖然他不是好人,但自己也不是好人,自己是瘋子。

  而且按照自己這個便宜師兄的說法,說不定逄蒙也是看中自己復仇與瘋癲的內心,才覺得可以代替自己這個便宜師兄,從而教了自己箭術的吧。

  “逄蒙說過,如果我復仇結束,可以去找他,或者他來找我。”

  “找你?算了吧!”

  鴻超一聽,頓時連連擺手,表示你不要想了,他就是個垃圾,已經被我們首領用加特林打成了半身不遂,哪怕沒死也已經徹底廢了。

  楚酓心中一動,又看向邊上在亂晃的妘載,看著妘載手里提著的那個“兵器”。

  他的目光中閃爍貪婪,也有思索。

  沒想到這個武器居然連自己老師都能打敗,逄蒙那神乎其技的箭術他是了解的,殺人于無形無影之間,兇殘無比。

  他覺得,即使是傳說中大羿的箭術,或許也不如逄蒙。

  當然了,刺客和半肉戰士沒有辦法比較,只能說現在大羿挺過了版本更新,沒有下線,于是又開始當爹了。

  “你們不要再談論你們師父了,逄蒙已經拄拐了沒啥好談的了,小伙紙你得告訴我洪州的情況。”

  妘載從邊上晃回來了,之前妘載去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勢環境,以及辨認了東南西北,又看了看楚酓這個根據地里收集來的一些東西,有些東西讓妘載比較在意。

  “洪州,對,是洪州。”楚酓笑了笑,表示自己差和這個便宜師兄聊天給忘了。

  于是他把最近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妘載,這些消息大部分比較簡略和模糊,比較奴隸們知道的也不多,而那個坷雖然是倉梧民派來的內鬼,但為了取信于楚酓,他當然不可能和楚酓嚷嚷帝女子澤的一些消息。

  身為一個奴隸,居然能知道帝女子澤和那些大首領們的談話,這肯定是不可能的,直接就會讓楚酓起疑。

  妘載聽完情況描述,仔細分析了一下。

  沒想到饕餮居然真的來了,真的是,就搶了個支行而已,至于么.....

  還有三苗居然去打崇墉關了,只可惜三苗從上一次吃癟開始,似乎淪為某種強大的配角,出場牛皮,設定牛皮,武力值滿格,一動手就拉稀....只能說他們的實力還沒有完全恢復。

  二進宮的失敗讓他們離開,而巴人和兩位祝融掐架在西南也是比較意外的事情。

  這可真是舉世伐洪啊,來勢洶洶,勢必要瓜分洪州,連這個所謂倉梧之民也想參與?

  “是歡兜,他加了歡兜。”

  妘載很快就判斷出來,南方鬧事情的元兇,恐怕就是跑路的歡兜,伯成子高、皋陶二人都對自己說過,說歡兜沒抓住也不見了,也沒有到共工氏去,說可能去了南方搞事情....

  歡兜本來就是南方部族的首領。

  帝女子澤,這個又是一路沒聽過的大神,但就憑她自稱帝夋少女,這點就必須重視,帝夋一脈的人沒有好惹的,即使是最弱的義均也是能口咬乘黃,人肉抬杠的強力嘲諷隨從。

  “春天結束之前,巴人不會再動手,三苗也要休息一段時間,縉云氏應該會在江水對面開墾土地,這段時間,就是搞事情的極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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