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索終究沒能找到一份可靠的、印刷的地圖。
不知道為什么,整個不朽堡壘這么大,卻沒有任何一張完整的地圖流傳出來——這直接導致亞索很難依靠著系統判斷自己的位置,只能借助他看到了幾份手寫地圖,猜測自己所在的大致位置。
“這到底是在掩飾什么?”看著系統地圖界面上一大片未知的空白區域,亞索有些意外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還真的有點意思啊!”
這邊亞索在熟悉不朽堡壘的情況,而另一邊,猩紅的狂熱在這個國度迅速的風靡了起來。
追逐著流行的貴族們披上了猩紅色的晚禮服,在夜色降臨之后頻繁的出入著各種沙龍和舞會,而探討關于猩紅狂熱的一切則如正常情況下談論天氣一樣的習以為常。
以旁觀者的角度,這顯然不是什么正常現象。
僅僅是一種新品染料被發現、整個不朽堡壘就迅速的進入了對這種猩紅顏色的狂熱中,而且還有著向其他區域擴散的區域,這之中說沒人推波助瀾就可以了。
亞索試圖了解這種狂熱的起因,然后令他詫異的是,這一切的狂熱竟是因為自己誕生的。
沒錯,說到底,這場猩紅狂熱,亞索甚至是始作俑者!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事情要從艾歐尼亞之戰說起了——因為亞索的參與,艾歐尼亞之戰比原本的結束早了很多,迅速結束的戰爭雖然給諾克薩斯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至少在懸崖勒馬的情況下,他們沒有陷入泥潭、苦苦掙扎。
這種情況下,諾克薩斯迫切的需要一份事業,暫時的轉移一下民眾的注意力才行。
就這樣,一支帶有政治目的的冒險隊在整理好了裝備之后,從皮爾特沃夫出發,踏上了東進的旅行。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時庫莽古叢林。
這支由諾克薩斯精銳探險者組成的隊伍一路都很順利。
雖然庫莽古森林有大量的野獸出沒,但他們還是在比之前更加深入的地方,以征服者的身份,留下了自己的痕跡——他們在叢林深處建起了諾克斯托拉,然后還弄了一個臨時的貿易站,收集這里的特產,帶回到諾克薩斯去。
達克威爾的主意很好——在戰爭失敗、短時間內不太好再來一場的情況下,去原本就沒啥人的庫莽古叢林來一次名義上的征服能夠很好的緩解內部的矛盾。
這一方面表達了自己永不止步的意愿,同時也給諾克薩斯帶來了一點新鮮的特產小玩意。
比如說,一種新的、猩紅色的染料。
最開始的時候,這種染料還只是被和其他特產一起、以貢品的方式被帶回到了諾克薩斯,
但當達克威爾第一次穿上了這種染料染好的衣裳之后,事情很快就變了味道。
貴族們都對大統領新的衣著表達了自己的贊美之情,而這種贊美完全是發自內心的——猩紅色在德瑪西亞也許代表著不祥,但在諾克薩斯,紅色本來就是正色,而猩紅更是少見的顏色!
而對于這種流行,達克威爾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現在諾克薩斯國內在艾歐尼亞之戰失敗后,多少都有點迷茫,現在這時候灌一碗雞湯下去,那簡直頂了平時十幾碗雞湯!
就這樣,本身過人的顏色、來自新征服區域的話題度、大統領親自帶貨的廣告效應,三重作用下,猩紅色在不朽堡壘完全流行了起來。
然而,隨著亞索的不斷打聽,除了以上三點之外,他還看見了另外一點。
沒錯,除了達克威爾之外,亞索還看見了一只手,這只手藏在了后面,以營銷和蠱惑的方式,讓這一場關于猩紅色的風暴愈演愈烈。
看著滿大街的猩紅色,亞索想到了一句很經典的話。
究竟要如何藏好一滴水呢?
只要將它滴到海里就行了。
現在不朽堡壘的情況也與之類似——如果不是亞索知道有個弗拉基米爾,有個猩紅收割者,他也不會想到,還真的有人在利用大量猩紅元素的流向,讓自己的歸來看起來毫無痕跡!
真有意思…
在了解了現在不朽堡壘的情況之后,亞索已經差不多猜到了弗拉基米爾這一次的馬甲——最近幾天,一個叫做伯納曼的家伙在不朽堡壘聲名鵲起,他的畫作是現有作品中,對猩紅詮釋的最好的,憑借著這份實力,他迅速在不朽堡壘站穩了腳跟。
然而,不出亞索預料的話,這個伯納曼恐怕就是弗拉基米爾的馬甲了。
畢竟身為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就算弗拉基米爾沒有怎么去專業的研究藝術,他本身的藝術素養也應該很可觀。
憑借著自己的藝術素養,弗拉基米爾能夠輕松的化妝為一個年少有為的青年畫家,在一片猩紅狂熱之中聲名鵲起。
到時候,只要一個小小的機會,他就可以完成關鍵的跨界,到時候無論是成為貴族幕僚,還是帝國書記,弗拉基米爾的這個馬甲就會迅速的成為帝國的高層,在那之后,他就能繼續和樂芙蘭唱雙簧了!
畢竟…在黑色玫瑰領導人之中,弗拉基米爾是獨一無二的特例——他很少將自己局限于幕后的陰影中。
以亞索對弗拉基米爾的了解,在過去的無數歲月里,這個狡猾的家伙曾在最有趣的時間設局加入了諾克薩斯貴族行列,隨后又在幾十年后隱居世外——這種循環仿佛是一個有趣的輪回一樣,伴隨著諾克薩斯的強盛和衰敗。
弗拉基米爾超常的年齡,以及他的巫術能夠造成的殘暴惡行始終都是為人不知的秘密,但即便如此,在弗拉基米爾的引導下,血巫術的技藝還是在諾克薩斯軍隊中找到了一席之地,而且在舊貴族的子嗣之中也大行其道。
現在,上一個輪回似乎已經完成,借助著這一次的猩紅狂熱,弗拉基米爾將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