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天看著鄭齋,他總感覺一晚上不見,鄭齋好像又胖了不少。
“小兄弟,這麻煩你跑一趟了,這樣子吧,我鑰匙給你,我們兩人就不回去了,你看能處理就幫忙處理,不能處理我們再想想辦法。”魏蘭看樣子是一晚沒睡,眼睛通紅的。
“你這放心?”鄭齋覺得這前后態度變的有點多。
還是被嚇得,昨晚在她老公錢向文救回來之后,現在還在昏迷,不過已經沒什么大事了,閑著沒事就和她兒子錢天聊了聊,這越聊是越心驚,當時就被嚇的一晚上沒睡。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信你還信不過我兒子嘛。”要換個人跟她說這些,她也不信,但是她兒子錢天。
錢天自小就品學兼優,從小在他們夫妻兩人的眼皮子底下長大,說沒說謊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也成,反正我都行,估計那玩意是挨不住我一巴掌。”鄭齋也無所謂,自打昨晚銅皮鐵骨入手之后,他覺得自己有膨脹了不少。
不僅是體重上的膨脹,心理也膨脹了不少。
銅皮鐵骨可不僅僅是讓自己防御大增,連帶著自己的力氣也漲了不少,畢竟身體不是單方面的。
在記下了地址之后,鄭齋拿著鑰匙就離開了,只是剛出醫院,就聽見后頭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是那個少年錢天。
“你怎么跑出來了,還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一起去。”錢天語氣很堅決。
“你媽知道這事兒?”鄭齋敢賭五毛,他媽魏蘭肯定不知道,這小子指定是偷跑出來的。
“我媽他不知道,我是偷跑出來的。”這錢天還挺老實,鄭齋本以為他會說謊來著的,結果居然實話實說,這倒是鄭齋沒想到的。
“那可不行,你媽不讓你來有她的道理,你趕緊回去。”鄭齋也不想帶個累贅過去,按他的設想,最大的可能是魏蘭不信,然后帶著他回去看看。
沒成想居然會遇見個最好的情況,魏蘭信了,把鑰匙給他讓自己去處理,直接就把累贅給甩了。
如今這錢天還想跟過去,想都別想,好不容易沒了累贅,他何苦又帶個累贅呢。
“不,我就要跟過去看看。”錢天很倔強,就是要跟過去。
鄭齋不由得冷笑一聲,一把拎起了錢天:“你個熊孩子,你以為我是去玩的不成,我是去辦事,萬一顧不上你怎么辦。”
說著,提著錢天就放在保安室里。
“師傅,麻煩把這小子送到十樓七號哪里去,這熊孩子趁著他爸生病他媽照料沒空想要離家出走,這要是走丟了,可就麻煩了。”小山一樣的鄭齋把腦袋探進了保安室說道,現在身子已經探不進去了,只能探個腦袋了。
看著不斷掙扎的錢天,又瞧了眼鄭齋,這情況確實像是這么一回事,但卻也不敢隨便接茬:“你看我這不能擅離職守,你要是方便的話,自己帶上去,反正也就幾步路,這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我也擔待不起啊。”
“師傅,你看我這一身肉,要是方便的話我就給提上去了,我這體重電梯可有點承受不住,只能走樓梯,這一上一下的多危險吶。”鄭齋示意了一下自己這體型。
對方沉默了,好像是這么個理,就這體重不說會不會讓電梯超重,就這體型擠進去基本上就不能再進人了,只能爬樓梯,但爬樓梯讓對方這體重去爬,也真的危險啊。
“那成,我幫你帶上去吧。”保安想了想,帶著錢天就離開了,路上錢天一直掙扎,越是掙扎保安就越發的確定鄭齋隨口編出的話。
至于錢天的解釋,保安也是聽出來了,他爸媽還真在十樓七號,至于剩下的就不管了,反正交給對方他就離開。
鄭齋站在馬路上有些迷茫,早上他過來的時候不是坐出租的,因為他已經擠不進去了,他是早起然后走過來的。
“喂,搬家公司嗎?我這里有一千斤左右的貨需要你們配送,在市醫院門口,必須要派一輛車,這貨不能分割,必須一趟走完,對,價錢好商量。”鄭齋掛了電話,這也是無奈之舉啊。
他沒到一千斤,但也有九百來斤了,他現在懷疑正常人真的能有這么重嗎?
雖然他很想自我安慰一下說真的有那么重的人,但再怎么想都無法解決他體重的問題。
搬家公司來的到很快,一輛小貨車,正好能開進市里面來。
當他們看見鄭齋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他們在醫院外沒看見有比鄭齋更像是一千斤的東西了。
直到電話打通,鄭齋朝他們揮手的時候,這才將這種預感成了真。
“你那一千斤的貨呢。”司機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萬一不是鄭齋呢。
“我就是,怎么?不行嗎?”
對方有些哭笑不得:“行是行,不過得委屈你一下了,車里頭比較悶,好在你這地不遠,快一點的話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路途其實不遠,比較是市區跑市區,就那么點路。
“放心,我什么情況自己也知道,還不是打不到車,所以只能請你們來幫忙了。”鄭齋自然也知道自己什么情況,也就不那么挑了。
“成,來,你先上車,我外頭門給你關一下。”既然對方都這么說了,司機也就無所謂,反正都是拉,無非就是把貨換成了人。
鄭齋爬進了車里,也沒什么感覺。
在里頭待了沒一會兒,司機就把他給放了出來,到地了,路程不遠,只是如果他走的話那時間就長了。
對方說多少鄭齋也沒反駁,反正就給掃了過去。
“別走啊,待會我出來你們再給我送去鄭氏集團那里去?”鄭齋尋思著不如讓對方等一等唄。
“實在不好意思啊兄弟,我這還有事呢,抱歉。”司機說完一溜煙跑了,拉十分鐘還行,但從這到鄭氏集團,那可就得大半個鐘的時間,這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就不好說了,人和貨還是有區別的,這后頭那么悶待大半個鐘出了事他們要負責任的。
鄭齋有些遺憾,實在是太可惜了,接下來估計真的要走回去了。
繞著屋子逛了一圈,剛轉個彎準備進去,就發現錢天站在門口等著他。
“你怎么過來的?”鄭齋有些臥槽,這小子不是被抓回去了嘛,這怎么就給跑出來的,還不聲不響的跑到門口等他。
“這你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錢天有些自得的說道。
“行了,來都來了,你在外頭待著,我里頭去看看。”鄭齋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錢天所說的那個人影,剛才他逛過了。
猶豫對方房子比較大,他隱約感覺到了一絲陰氣,但是因為超出了他半徑十米的范圍,只能迷迷糊糊的,但卻可以肯定,這房子里肯定有一個臟東西。
打開門走了進去,鄭齋看著這家具擺件,只能說一句,對方真的是有錢人啊,豪華的不能再豪華。
可就算如此,說不要就不要了,簡直是任性啊。
一進來,就感覺到了一股滲人的陰風,可這窗戶也沒開,鄭齋立刻就明白了,這是那臟東西作祟。
“你看見那東西在哪里了嗎?”錢天跟著進來,一點也不把鄭齋的話放在耳邊,看著一副老實的模樣,骨子里一股叛逆的味道。
“你這叛逆期多久了,咋就聽不進人話呢。”鄭齋可不是他爸媽,沒有慣著人的習慣。
“我這不是怕你出事,進來看看嘛,你這話就有點傷人了。”錢天覺得自己也是好意,鄭齋這是在罔顧他的好意。
鄭齋一路閑逛,瞥了眼跟在他身邊的錢天:“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我都出事了,你進來有什么用?給對方加餐不成?”鄭齋覺得這種人就是不知好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能耐,就敢跟進來。
“真出事了,說不定我一進來就有轉機呢。”錢天依然嘴硬的說道。
鄭齋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子在他爸媽的壓制下一直都是老實人,如今出了這檔子事,算是解開了一點束縛,不僅叛逆,而且還有點中二。
鄭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錢天閑聊著走上了頂樓,這里是一個放著各種雜物的小閣樓,平時并沒有什么人來,不過看起來倒是沒有多少灰塵,應該是魏蘭都有打掃的緣故。
這些雜物也沒有放的亂七八糟,反而井井有條,想找什么也很方便,一眼就能找出來。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啊。”錢天突然說道。
“有,應該就在這里了。”鄭齋也聞到了,只是一時間不知道在哪里。
“陰氣就在這里,不對,居然還有尸氣。”鄭齋突然一驚,他本以為只是鬼,沒想到居然還摻雜了尸。
“不,不對,更像是一體,但卻涇渭分明,并非和我的尸陰之氣一樣經過大佬的手將其融合為一體,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鬼附身在了尸體上一樣。”
猛地一抬頭,只見小閣樓的梁上,一具腐爛的極其嚴重的尸體正倒掛在他們頭頂,空洞的眼眶里不時有蛆蟲爬出。
腐爛的臉龐正對著他們兩人發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可惜腐爛的太嚴重了,看起來分外的滲人。
更令鄭齋驚訝的是,這具尸體的腳上沒有綁著繩子,就像是活人一樣站在梁下,就這情況,牛頓見了估計都得詐尸起來跟他拼個你死我活的,憑什么你脫離地心引力。
“死人上梁?今兒個我就讓你瞧瞧什么叫做鬼怕惡人。”鄭齋運轉尸陰之氣,血液沸騰,熱血上腦。
現在的他覺得不就是一個食材嘛,拉下來揍上一頓就好了,看他還怎么笑。
錢天倒是嚇了一個踉蹌,這玩意是真的嚇人,任誰看見自己家閣樓梁下掛在一個死人,還是高度腐爛的那種,都得嚇個半死。
鄭齋一個原地跳,砂鍋大的手一把薅住了腐尸的腦袋連根拽了下來。
只是他小瞧了這腐尸了,腦袋連著一大串脊椎骨和腐爛的血肉被他一把薅了下來,乃至于腐尸的上半身被這一手薅了個亂七八糟,惡心的尸液伴隨這大團蛆蟲掉落下來,可那下半身卻穩穩當當的跟釘在了梁下一樣,絲毫不動。
嫌惡的甩了把手,將手上爛糊的腐肉和蛆蟲一把甩出去,拎起脊椎骨把腐尸腦袋作為著力點朝著只剩下下半身的腐尸砸了過去。
這一手力道自然是不輕,直接就打在了梁上,連整個閣樓都抖了三抖,好在質量過硬,只是梁有點歪而已,其他的不礙事。
唯一比較尷尬的是這腐尸腦袋被這么一砸直接被砸凹進去,看起來經不起鄭齋在折騰幾次了。
“砸歪了,沒事,再吃我一錘。”鄭齋甩手就是又一砸,這一次倒是砸在了腐尸下半身的腳上,加持了陰尸之氣,這一波下來,直接把這下半身給從梁上砸了下來,就是后遺癥很明顯,這閣樓的大梁有些搖搖欲墜,總感覺撐不了多久的樣子。
下半身被鄭齋這么一砸,直接就給砸到了閣樓的墻上去,由于力氣過大,將強都給砸了一個大窟窿出來,半只腳露在了外面。
“這不會是個憨貨吧,反擊都不知道反擊。”鄭齋一把將其拉了下來,忍不住吐槽道。
他遇見的那些臟東西,除了鄭氏大廈里的那兩只動彈都不會動彈的之外,基本上都是很兇的,就算被摁住四肢擱地上揍都得吐他一口唾沫的那種兇狠。
這只就不一樣了,真就開頭嚇了他一跳之后什么都沒有發生。
“小子,這事我...”沒等鄭齋說完,他突然感覺自己腳下一口,整個人都呈現出了一種失重感。
錢天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咽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太難了。
自打鄭齋和那具腐尸對視了一眼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四處亂打,最后還把墻砸了個窟窿整個人直接就沖了出去,這可是四樓,掉下去先不說死不死的,起碼也得進醫院躺上個一年半載的。
落了地的鄭齋看著天空,這一身肉充當緩沖是另一回事,這一身銅皮鐵骨才是真正的救命,要不是昨晚那一碗命魂湯,今天估計就交代在這里了。
“好家伙,鬼遮眼啊。”鄭齋算是反應過來了,這應該是對方的拿手好戲了。
一個鯉魚打挺的起身,別看他胖,但他靈活的一批,就是在人家的地上留下了個挺大的腳印。
疾步上樓,看見那具腐尸,鄭齋直接閉上眼睛,用陰尸之氣感知位置,一個猛沖跳躍再沖鋒,抱著這腐尸就沖破了閣樓的墻一起下墜。
“嘶,現在抓鬼都這么拼的嗎?”錢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是分外的臥槽。
魏蘭急匆匆的從車上下來,就感覺眼前一個黑影墜下來,而后那一聲巨響讓她臉色都白了。
她從保安那里得知自己兒子回家的事情,趕忙就過來了,然后就看見鄭齋從她家閣樓上掉下來的這一幕。
魂都快嚇沒了。
只是鄭齋爬了起來,胸前一片狼藉,腐肉、蛆蟲醬以及骨骼碎片沾了他一胸口。
“就你這小能耐,還敢跟我斗。”鄭齋這語氣兇惡無比,手伸進早已被他那體重壓的混雜成一團的污穢之中抽出了一只長相兇惡的人影。
這臟東西也被鄭齋壓的不輕,畢竟渾身上下都是尸陰之氣,自然能對這臟東西造成傷害了,估計目前也是暈暈乎乎的。
不過這臟東西命也夠硬的,就這么來都沒被他打死。
鄭齋有些艱難的從后腰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保鮮袋,這是武明空給的,用來給儲存保鮮食材的,非常適合目前這種情況。
抓著這臟東西不斷的往保鮮袋里塞,可惜魏蘭看不見,只看見鄭齋好像手上抓著什么東西往保鮮袋里塞進去,并且保鮮袋還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開始鼓起來,就好像是往里頭注入了大量的空氣一樣。
“過來找你兒子啊,我跟你講,你兒子是真的熊,什么事都敢摻和,我都讓保安把他送上去了,結果沒想到居然還敢偷跑,得多揍兩頓才行。”
錢天從屋里剛出來,聽見了鄭齋和魏蘭說話,不由得臉色一白,完了,這頓揍看來是跑不了,說不定可能不止一頓揍都有可能。
“是是是,我一定揍,你剛才這是把那臟東西給收了?”魏蘭點點頭,瞪著眼睛看著鄭齋把保鮮袋打了個結。
“對,解決,就是這一灘醬得你們自己解決了,我可沒辦法處理。”
“放心,這事我們會自己解決,你剛才從樓上掉下來,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摔出個什么毛病來也不好,檢查費用我們來出,有問題后續治療我們一起給你包了。”魏蘭則是有點擔心鄭齋的情況。
“媽,他剛才從閣樓掉下來的,兩次。”錢天簡潔的補充了一下。
“免了,還是不麻煩了,我這身子骨硬朗,可以說銅皮鐵骨,剛才那兩下子,不過是小問題而已了。”鄭齋可不在乎,自顧自的說完準備離開。
他可是很好奇接下來武明空會給他煮什么東西呢,那有空和他們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