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為首的大漢名叫包義,打老遠就看到了那名白衣白馬的少女,不由地眼神一凜,立刻打了個減慢速度的手勢。
后面押車的人里立刻一馬飛奔而出,趕到了他的身邊,輕聲道:“包老大!這大冷天的,怎么還要放慢速度?這里離前面的小鎮還有十多里地呢,趕緊趕過去也好喝點小酒,讓兄弟們解解乏!”
包義指了指前方遠處的白衣女子,謹慎的說道:“謝翔老弟!咱們這趟打獵收獲可不小,不能不多加小心!江湖上有四種人最不好惹,老頭老太太、和尚、女人和小孩兒!尤其是對女人更應特別注意,他們沒點真本事是絕不會吃黑道這碗飯的!”
謝翔冷哼了一聲道:“老大你既然這么說,那她肯定是來黑吃黑的!我就不信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通天的本領,我先去摸摸她的底!”
包義微一點頭道:“兄弟,小心點!她既然敢單槍匹馬來找咱們‘鐵騎盟’的碴,絕對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謝翔哈哈大笑道:“老大,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說不定就是個剛出道,不知死活的菜鳥,看我把她抓回去給咱們兄弟暖被窩,豈不快哉?”
話完他拔出了背后的那柄寬背斬馬刀,用刀背一拍馬屁股,朝著對面的白衣少女狂飆而去。
包義瞇起了眼睛,緊盯著那名少女,心中暗道:“白衣少女、紅色大弓,最近江湖上好像是有這號人物,似乎曾經聽誰說起過,怎么就記不起來了?看我這記性…”
他正琢磨著,就見那名白衣少女將紅色大弓拿在了手中,對著一路狂奔的謝翔拉開了弓弦!
“真是怪了!她怎么只拉弓不搭箭?貌似聽說過,怎么就是想不起來…”
車隊依舊在前進著,并沒有停下來,只是速度比起之前要慢了不少,包義一邊走一邊瞧得是一頭霧水,恨得直咬牙。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就在謝翔策馬狂奔到距離少女不到百米,后方的車隊約有兩百米左右的時候,場上的形勢突變!
“咻!”
一道破空聲響,就見從白衣少女的右手袖口中突然竄出了一枝雪白超長的無尾箭,瞬間搭在了弓弦上!
“嘣!”
一道沉悶的弓弦聲響起!
車隊一共三十六騎,后面還有一輛大車,雜亂的馬蹄聲和滾滾的車輪聲如雷鳴般響個不停,然而遠處的弓弦之聲卻如同悶雷般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震了一下,就感覺心口上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似的!
謝翔一直在策馬狂奔,速度絲毫不減,當他看到那名少女的弓弦上突然搭上了一支箭時,心神就是一凜,但已經來不及了!
“噗!”
白光一閃,血光飛濺!
白色的羽箭眨眼間便穿透了的咽喉,他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便一頭栽下了馬背!
“兄嘚!看我為你報仇!”
包義的眼珠子都紅了,抽出了背后的寬背斬馬刀,用刀背猛地一拍馬屁股,胯下馬一吃痛,稀溜溜長嘶了一聲,撒開四蹄狂奔了起來!
就見空中亮起了一道白線,那支白色無尾箭在穿透了謝翔的咽喉后去勢不減,徑直朝著包義飛了過來。
包義既然是這幫人的頭兒,那自然也是有兩下子的,根本就沒將這支箭放在眼里,繼續策馬狂奔。
就在白色無尾箭射到了他的眼前不到兩米的距離時,只見他手中斬馬刀由左向右從下到上,沖著箭桿中間斜斜一撩,空中亮起了一道凜冽的寒光!
“咻!”
只見那支“白箭”突然在空中一個變向,“箭桿”彎成了弧形,就像是一條蛇一樣,從側面迂回到了他的脖頸前!
包義終于看清楚了,這支白箭不是像一條蛇,它就是一條蛇!一條通體雪白、長約兩米的白蛇!
包義的眼睛立時就瞪圓了,同時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我知道了!她是朱弓蛇箭白…”
“噗!”
血光飛濺!
包義剛喊出一個白字,白色靈蛇便從他脖頸的左側貫入,右側穿了出來!
“唰唰…”
空中亮起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白線!
“噗通!噗通…”
眨眼間又有五六名大漢從馬背上栽了下去!
“呼啦…”
剩下的那些大漢哪里還敢向前,全都哭爹喊娘的作鳥獸散了。
少女并沒有繼續追殺他們,而是飄身落在了貨車上,一抖絲韁,駕車朝前奔去。
此時空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得意的笑聲:“蓉兒!你不把他們全部滅口,叫我下面的計劃如何再進行下去?”
小銀鈴陰沉著臉,看上去似乎非常的厭惡,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猛地抖了幾下絲韁,駕著貨車狂奔而逝…
鐵烏山西北方約兩百里處有一座天毒峰,原本是“天毒門”的勢力范圍,自從“毒王”侯威丞被李欒收服以后,這里便改為了天殘門的一處分堂,名曰:“猿堂”。
“猿堂”堂主是侯威丞的大弟子“沙毒”石鬃,二弟子“水毒”池尚和三弟子,也是唯一的一名女弟子“煙毒”何芷分別為副堂主。
萬籟俱寂,夜色如墨。
“沙毒”石鬃的寢室燈火通明,接連不斷的浪叫聲一浪高過一浪,震得屋頂瓦片都簌簌作響。
半個時辰后,屋內陷入了沉寂之中,總算是云收雨歇了。
房內寬大的木床上,一對男女正摟在一起,男的三十出頭的樣子,還有點駝背,正是堂主石鬃,女子正當妙齡,赫然竟是副堂主、石鬃的師妹何芷!
石鬃摟著何芷嘿嘿笑道:“比起那個死去的老鬼師父來,我的功夫怎么樣?”
何芷雙眸含羞帶怯,嬌滴滴的說道:“強!強得太多了!大師兄,別看你用毒的功夫雖然一般般,但這方面確實厲害,人家好喜歡哦!”
石鬃桀桀笑道:“那個老鬼死得好!他早就該死了!師妹,你是不知道,我對你垂涎已久,可不是一年兩年了,現在終于得償所愿了,爽!”
“你爽我也爽!咯咯咯咯…”
何芷笑過之后,突然又哎聲嘆氣起來:“大師兄啊!前天莫名其妙就撿到的那一整車的珠寶和黃金要怎么處理?是上繳總壇呢?還是…”
石鬃捏了她腮幫子一下道:“你傻啊?那可是天上掉下來的,當然是私吞嘍!咱們自己用,十輩子都花不完,上繳才分一成,有個屁用!”
“但是…老二池尚他打算上報,這下子不就全完了?”
石鬃臉色陰沉了下去,眼中露出了寒森森的殺機,沉聲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咱們聯手把他給…”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石鬃的右掌微微向下一切。
何芷高興地吻了他一下道:“這批財寶可是有‘鐵騎盟’的旗幟,那批人可不好惹!再說門主李欒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么做不會出紕漏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批財寶夠咱們花十輩子的了,當然得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