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郭玄武喂下“蹴龍丹”之后,藍雨柔再也沒有力氣了,趴在他的身邊昏了過去。
夜風輕輕地吹過,卷起漫天的黃沙落葉,漆黑的夜里,地面上靜靜的趴著三個人,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驀地,郭玄武突然動了一下!
接下來的情景直接令趴在地上的聾虎眼睛發直,一臉的驚恐,就像是活見鬼了似的!
郭玄武翻身坐起來了!
只見他紅光滿面,一臉的亢奮,身子一挺站了起來!
“噗!”他的鼻孔中噴出了兩道鮮血。
“臥槽!這藥效還真不是吹的!原來吃多了真的會爆!”
郭玄武就感到渾身上下燥熱無比,熱血在體內飛速的流淌著,呼吸短而急促,脖子硬、手硬…全身上下哪里都硬!
一步、兩步、三步…
他緩慢地朝著聾虎走了過去,走路的姿勢十分的僵硬,看上去就跟僵尸差不多少,看得聾虎亡魂皆冒!
“尼瑪!這是什么情況?這不科學啊…”
看著郭玄武一步步的靠近,聾虎的眼中露出了死亡前的恐懼!
郭玄武越走越快,幾步便走到了聾虎的近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按在地面上玩了命的摩擦起來!
“當著我馬子的面,竟敢說我不行?小爺我現在就閹了你,看看到底誰不行!”
說著話,郭玄武掏出了逐鹿刃。
聾虎被踩的嘴臉歪斜,奄奄一息道:“你們這對…狗男女…”
“聾老虎”
就在這時,遠處隱隱的傳來了一聲呼喊!
郭玄武猛地一驚!
知道聾虎的援兵遲早會到,沒想到來的這么快,敢這么稱呼聾虎的,除了那只老烏龜還會是誰?
他趕忙雙手握住了逐鹿刃,把牙一咬,俯身沖著聾虎的后背猛地扎了下去!
“噗!”
郭玄武整個人都趴在了聾虎的背上,逐鹿刃整個沒進了聾虎的后背,透心而入!
“啊…”
聾虎無力地慘叫了一聲,身子挺了一下,隨后便一動也不動了。
“轟!”
就在這時,一道掌風襲來,正轟在郭玄武的身邊,并不是駝龜沒打中,而是怕傷到聾虎,因此才會打在兩人身邊的地上。
“呼!”
郭玄武魁梧的身軀立時被震得飛了起來,落在了十米開外藍雨柔的旁邊,雙目緊閉人事不省了,手里還緊緊地握著那把逐鹿刃。
只見一道矮小如球的黑影快得像抹流星一般電射而至,停在了聾虎尸體的近前。
“聾老虎!”
駝龜抱著聾虎的尸體,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哭嚎,緊接著放聲痛哭起來,兩人可是一百多年的交情,此刻陰陽兩隔,怎么可能不傷心欲絕?
“聾老虎,你慢點走,我讓他們下去給你賠罪!”
駝龜老淚縱橫,輕輕地放下了聾虎的尸體,綿密猙獰的朝著郭玄武和藍雨柔走了過去。
“有殺氣!”
駝龜剛走出去不到兩米便停了下來,眼神一凜,護身罡氣布滿了全身,轉身緊盯著左側不遠處那片黑乎乎的樹林,眼中充滿了殺機。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來!”駝龜一聲爆喝。
“唰!”
一道銀芒劃破了黑夜,就像一道突然亮起的電光一般,朝著駝龜飆射而至!
“噗!嗡”
一桿銀槍釘在了駝龜與郭玄武和藍雨柔之間的地面上,槍桿劇烈的震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響!
“敢再向前一步者,死!”
隨著這一聲爆喝,樹林內走出來了一名身背一把赤紅長劍的中年男子,身后還跟著一名妙齡少女。
西門烈一步一個腳印的走著,滿臉的殺氣騰騰,每踏出一步,腳下都會迸出一股氣浪,吹得地面上沙石亂飛,氣勢驚人!
說時遲那時快,也沒見他走出幾步,眨眼間便出現在了郭玄武和藍雨柔的近前。
只見他右掌一伸一抓,插在地上的那桿銀槍立刻憑空而起,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駝龜瞳孔一縮,忍不住脫口叫道:“饕餮步法!你是陰陽魔教的陽龍右使西門烈!”
“算你有點見識!”
西門烈緊盯著駝龜道:“紫蘭!你先送小姐和小武回去!要是天亮我還沒回去的話,就立刻起航返回總壇,不得有誤!”
“是,右使!”
紫蘭聽他如此說,就知道對面的駝背老頭也不是什么善茬,趕緊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她先檢查了一下郭玄武的傷勢,見他人事不知,氣若游絲,只剩下不到半條命了,當即失聲痛哭起來,將他扛在了右肩上,又抓住了藍雨柔的腰帶將她也提了起來,哭哭啼啼就像剛死了丈夫的小媳婦似的,展開身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當然看不見,也沒有心思去觀賞身后那即將發生的一場驚天動地,風云變色的一場大戰!
和風徐徐,水光粼粼,紫蘭在船上照顧昏迷不醒的郭玄武已經一天一夜了。
西門烈并沒有回來,她雖然心急如焚,卻并沒有遵照西門烈的命令開船回總壇,并不是她膽大包天敢于抗命,而是郭玄武并沒有蘇醒過來,她害怕他的“鬼門掌門”身份暴露,因此寧肯冒著抗命身死的危險,也絕不讓郭玄武冒一絲的風險。
藍雨柔早已醒了過來,并自行運功療傷,已經恢復了一成的功力,雖然傷勢穩定住了,但也是身體虛弱,渾身無力,她幾乎每隔一個時辰都會來探望郭玄武,并喂他一顆由陰陽法王親手煉制的療傷圣藥,護住了他的心脈,這才保住了性命。
藍雨柔雖然傷勢無礙了,但也沒能解開“焚髓散”的毒,只覺得渾身的骨骼燥熱無比,就像是被小火慢烤著似的,麻癢難耐。
她曾派另外三個貼身侍女率領著五十名幫眾前往搜尋西門烈的下落,結果得到的消息是,戰斗地點就像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似的,方圓百米內的地皮全都被翻了過來,除了十具“天殘門”弟子的尸體外,西門烈和駝龜卻是蹤跡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又是一天一夜過去了。
第三天的夜里,藍雨柔由西門長思陪同,又來到了郭玄武的房間,就見他仍無任何起色,面色安詳的躺在床上,如同一名熟睡中的嬰兒似的。
看到藍雨柔一臉憂傷的表情,紫蘭故意裝出了高興的樣子,撒了一個謊道:“啟稟小姐!昨夜郭公子突然醒了,交待了幾句話后就又昏過去了!”
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整日來以淚洗面的藍雨柔終于綻放出了笑容,驚喜的問道:“郭大哥都說什么了?快說啊!”
“稟小姐!郭公子說普天之下,能醫好他病的只有月紋山‘落龍坡’的‘鬼醫’雋永生,就連當世醫仙時華也救不了他!”
藍雨柔喜憂參半,又問道:“郭大哥有沒有說過解‘焚髓散’之毒的方法?”
紫蘭根本就不知道有這碼子事,當然無法回答,隨即搖了搖頭道:“奴婢沒聽郭公子說過其他的事。”
西門長思雖然對父親失蹤這件事耿耿于懷,卻堅定的說道:“小姐!就按郭大哥的意思辦吧!派紫蘭帶幾名幫中的好手,用馬車送郭大哥趕往落龍坡,救命要緊!我們啟航回總壇,法王必能解去小姐體內的毒,咱們雙管齊下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