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被認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再裝傻充愣了,不然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郭玄武連忙翻身跪于瓦礫上,畢恭畢敬磕了三個頭,恭聲道:“義父!這十多年來小武一直都很想念您,只因儒老會耳目眾多,不得已才隱瞞了身份,還望您能見諒!”
西門烈哈哈笑著上前扶起了他,上下看了看,拍著他的肩膀不住的點頭微笑。
“是長大了!長成大小伙子了!唉!你弟弟西門長思就比你小兩歲,卻是體弱多病,連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根本就不適合練武,我身上的這點本事以后也只能傳給你了!哈哈哈哈…“
郭玄武揉搓著雙手,不好意思的說道:“義父,您怎么會來這里?”
西門烈的目光轉向了斜下方的東院,面色一寒,冷冷的說道:“還不是為了那個小兔崽子?咱們下去!”
話剛說完,就見他身形如電,如同一道長虹俯沖而下,直奔場中的夕森!
夕森正和阿伊娜分左右而立,神色緊張的注視著空中的藍雨柔,突然間就見一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朝著自己射了過來,驚得他不及多想,立刻咬破了舌尖,一口心頭血噴向了空中。
“血箭穿云!”
只見他雙掌合抱在胸前,拼盡了全力向前一推,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功力!
噴灑在空中的那口鮮血立刻化為了一支血紅色的利箭,迎著西門烈激射而去,空氣中響起了“嘶嘶”的摩擦聲!
“來得好!”
西門烈一聲大喝,右拳正對著血箭轟了出去。
“呼!”
一束罡風呼嘯而出,瞬間撞上了飛來的血箭。
“轟!”
空中血珠飛灑,血箭立時便被轟回了原形,罡風去勢不減,還沒等夕森有所反應,便轟在了他的胸口上!
“呯!”
夕森身體一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緊接著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從他射出血箭到被打昏,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在不遠處阿伊娜驚恐的注視下,夕森的身體還沒等倒地,就被西門烈一把抓住腰帶提了起來,浮光掠影般沖向了空中。
“小姐!屬下先走一步了!”空中回蕩著西門烈的喊聲。
藍雨柔化身的藍鳳凰在空中一個變向,緊跟著尾隨而去。
郭玄武望著藍雨柔消逝的靚影,不知怎么的就是一陣面紅心跳,隨即也展開了身形,如游龍一般破空而逝。
餐館后院的東院內,就只剩下阿伊娜一人站在那里凌亂著,原本是大獲全勝的局面,眨眼間便被人打了個七零八落,就連血霧壇主都被人活捉走了,她竟然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太師府”府內,甲兵林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都刀劍出鞘,盔明甲亮,一個個如臨大敵,戒備森嚴。
府內“白虎堂”。
寬敞的大廳里坐滿了人,氣氛嚴肅,仿佛空氣都被凍結了,靜得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長方形的會議桌前,正上首的虎皮椅子空著,緊挨著虎皮椅子的兩側分別坐著有韓虎、鄭乾、城防總指揮官伍瓊、警備總指揮周毖、御林軍總指揮牛剛和雷月城城主蓋勛,其他大小將官分列兩側正襟危坐,等待著“太師”韓霸前來主持會議。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仍不見韓霸現身,緊張的氣氛漸漸變得松弛,一干人等各自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甚至還有人發出了鼾聲。
敢在這種場合睡覺的,除了韓霸的一奶同胞韓虎外,天下沒有第二個人,只見他雙腿搭在會議桌面上,肥胖的身軀斜躺在椅子里,雙目緊閉,鼾聲不大不小而且十分的有節奏,其他人則全都跟哈巴狗似的討好著鄭乾這個韓霸身前的大紅人,詢問此次會議的主題是什么。
鄭乾瞟了一眼正在做美夢的韓虎,不動聲色的說道:“太師為了修羅獄被陰陽教的賊人攻破,逆賊卓星的一雙遺孤被劫走的事情大發雷霆,此次會議的目的就是要讓諸位檢討一下自己的過失。”
大家臉色驟變,會議廳內又變得鴉雀無聲,唯有韓虎的鼾聲如同響雷般在每個人的耳中回蕩,震得人心里發顫。
終于,珠玉門簾被掀開了,一名器宇軒昂,金冠束發,身披百花戰袍的年輕將軍當先走了進來,正是韓霸的貼身護衛步破天。
只見他環視了一遍大廳,威風凜凜的大聲喝道:“太師駕到!”
話音一落,韓霸一臉陰霾的走了進來,身后還有兩名親將小心翼翼的哈腰服伺著。
除了還在睡夢中的韓虎外,所有人立刻起身,哈腰作揖不敢仰視,齊齊恭聲道:“恭迎太師千歲!千千歲!”
韓霸在虎皮椅上坐下后,大刺刺的一甩袖袍,哼聲道:“免禮,都坐下吧!”
語氣不對!
會議廳內的氣氛驟然間變得如同降了寒霜一般,大家一個個如坐針氈,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大氣不敢多喘一口,連汗珠滑到了鼻尖上都不敢晃一下腦袋。
“呼!呼…”
如此肅殺的氣氛下,韓虎的鼾聲就更顯的刺耳了。
韓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只見他肉嘟嘟的腮幫子連著抽動了兩下,突然抓起了面前桌面上的茶杯,朝著正在鼻孔冒泡的韓虎砸了過去!
“呯!”這一茶杯正砸在韓虎的額頭上。
“啊!干你娘的小蕩婦,竟然膽敢撞我的頭!來人!把她拉出去,讓衛兵排隊上,不干完八八六十四次不準停下來!”
臥槽!韓虎著家伙居然正在做著淫夢!
眾人全都強忍著沒笑出來,卻不知道是誰一個沒憋住,“撲哧!”一響放了個屁,大廳內頓時臭氣沖天!
韓霸怒不可遏,循著屁聲望了過去,還沒等他發現是誰放的屁,就見韓虎猛地跳了起來,一手捂著額頭上鼓起的大包,一手緊握拳頭,吹胡子瞪眼的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
“誰他媽的竟敢打…啊…是大哥來了…”
他一看到韓霸臉上的表情,立刻如斗敗的公雞般低下了頭,頹然坐了回去。
韓霸噴著白沫怒罵道:“不中用的東西!要不是爹娘臨終前交待要我好好照顧你,我早就砍了你這個兔崽子了,總比你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強!”
鄭乾雙眼詭譎的一閃,拱手道:“稟太師!人員全部到齊,可以開會了,不知您有何訓示?”
韓霸眉頭一蹙,望著韓虎道:“老弟!我的親弟弟!你可是軍統的頭頭!這次修羅獄被劫,陰陽教的賊人聚集了數萬人馬,乘坐十艘巨型戰艦從河面上大舉進攻,你當時在干什么?這么大的動靜竟然沒有事先得到情報?你們軍統都是酒囊飯桶么!”
韓虎面紅耳赤的爭辯道:“老哥!這可不干我的事!當時我正在打…泡溫泉浴!警備總指揮周毖突然就闖進來報告此事,我二話不說立刻就領兵前往修羅獄,一馬當先奮勇殺敵,這才將賊兵擊潰,乘戰艦落荒而逃,應該算是大功一件,為啥還要責備我?如果不信,可以問鄭軍師,他可以作證!”
他話一說完就忙著向鄭乾擠眼弄眉,鄭乾反應奇快無比,趕忙頻頻點頭,表示韓虎所說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