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市集是三座市集中普通老百姓唯一消費得起的市集,坐落在雷月河畔,既是集市又是碼頭,所以又被稱為南港。
這里陸路水路極為方便,來往穿梭的大型商船絡繹不絕,擺攤做生意的都是清一色的本地平民百姓,以及來自各地的販夫走卒,雜耍、小吃、土產等等應有盡有,都是一般消費,是下層社會的不夜港。
郭玄武先是換了一身質地高檔的儒服,又去古董店買了一把名貴的象牙折扇,走起路來一步三晃的,十足一副富家公子哥兒的模樣。
他繞著整個南港連轉了三圈,將這里的地形觀察的仔仔細細、爛熟于胸,對這里的地形十分的滿意,心中暗自點頭,東方杰端的確是跟老油條,相當會挑地方。
尋芳閣距離此地約有十里的路程,走水道可直接通往修羅獄,辦起事來非常方便,
南港中最大的特色就是賭坊眾多,其中最大的一家叫“巨艫賭坊”,顧名思義,就是賭船,沿著河岸有十艘頗具規模的賭船一字排開,分為“金銀銅鐵”四個字號,代表著賭局的大小,全都用胳膊粗細的鐵鏈固定在了一起,距離岸邊約十米左右,每艘賭船的入口踏板處都有四名打手看守著。
郭玄武打眼一掃,當他瞧見最左側的兩艘“金旺”、“金福”金字號的賭船時,眼睛就是一亮,邁開了一步三晃的步伐,沖著“金旺”賭船的入口踏板就走了過去。
入口處的四名打手看他氣度不凡,無論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手中的折扇都是名貴貨,而且還十分的眼生,就知道是名新客,趕緊點頭哈腰的將他請了進去。
一進船艙,就看到門口右側共設有五個收銀臺,也就是兌換籌碼的地方,一名服務生立刻滿臉堆笑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公子爺眼生的緊,是頭一回來我們巨艫賭坊吧?不要緊,一回生二回熟嘛!不知公子怎么稱呼?需要換多少牌碼?我們非常的人性化,不會讓客人失去理智,每場賭局下注都是有上下限的。”
郭玄武隨意的從懷中抽出了兩張各一千兩的銀票,往他的手中一塞道:“本公子姓郭,就換這么多,不知道夠不夠?”
“夠!太夠了!如果小玩,三天三夜也輸不完,不是,也用不完,如果大賭的話,一把就見底兒,要么輸光,要么翻倍!怎么樣?公子要不要試試手氣?搏一搏,手推變馬車!”
服務生心里可是樂開了花:“今兒算我運氣好,碰上了一個生手,這種人油水最足了,小費給的也是最多的。”
郭玄武點了點頭,瀟灑的擺了擺手,服務生立即喜上眉梢,趕忙走到了一個收銀臺前,將兩張銀票遞了進去。
里面的人立刻拿出了四種顏色的牌碼擺在了臺面上,每種顏色數十個,一共是四摞,又拿出了一只革囊裝上,遞給了服務生。
服務生雙手捧著革囊舉到了郭玄武的眼前,恭恭敬敬的說道:“公子爺!紅色是一百兩,藍色是五十兩,黃色是二十兩,白色是十兩,還可以用現銀找零和下注,祝您手氣大順,多贏點!”
郭玄武接過了革囊,搖著折扇,陰陽怪氣的說道:“這位小哥貴姓啊?本公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就喜歡湊個熱鬧,今晚你就帶我四處轉轉玩個痛快,小費抽紅少不了你的!”
服務生樂的是合不攏嘴:“這位大爺,您算是來對地方了!本賭場童叟無欺,從不做假,遠近知名!叫我尤安就行,千萬別折煞小的,小的一定奉陪到底,陪您玩個痛快!”
“嗯!尤安!我們應該從那里玩起?我看嘛,還是先帶著我各處走走,玩到哪里算哪里吧!”
話完他從革囊里拿出了一個黃色的牌碼扔在了尤安的胸口上。
尤安慌忙接住,樂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連連點頭稱是。
尤安一邊將牌碼王懷里塞一邊小聲說道:“郭公子!等一會進場,會有一批漂亮的小妞兒茶水點心毛巾等服務,假如您有中意的,就跟我說一聲,幾個都行,包在我小尤的身上!”
郭玄武眉頭一皺道:“逢賭不嫖,這你都不懂?”
尤安趕緊奉承道:“是!是!一看公子爺您就是個高手!待會兒我就幫您把她們趕走,以免她們纏著您吃紅,分您的心!”
郭玄武也不跟他客氣,舉起象牙折扇輕輕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反而顯得更為親近。
“你小子還挺機靈的,本公子要是玩高興了,包你小費拿到手軟!”
尤安趕忙一伸手,笑著說道:“請!公子快請!一切您做主,我就是瞎子拿書您看!”
郭玄武點了點頭,由尤安哈腰帶路,雙雙進入了賭場。
賭船內十分寬敞,形形色色的賭局一樣不缺,人聲喧嘩哄喝不斷,穿梭于人群之中的鶯鶯燕燕們身上散發出的低級脂粉味和男人們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極為的刺鼻,總體來說就是烏煙瘴氣、群魔亂舞。
郭玄武在尤安的帶領下,在各種賭局都小賭了一番,耗去了近二個時辰,手氣相當的不錯,贏了兩百多兩,光是給尤安的吃紅就有五十兩左右,樂得他屁顛屁顛的,基本上無話不談,將賭坊一切情況全都說了一遍。
看著尤安的那副哈巴狗的德性,那些流鶯們全都是分外的眼紅,紛紛拉著尤安,讓他給介紹介紹這位出手闊綽的公子爺。
正所謂姐兒愛俏,雞兒愛鈔,郭玄武出手如此闊綽,那群流鶯自是纏著他不放,郭玄武走到哪兒,她們便跟到哪兒,爭相依偎在他的身邊,連眼神挑逗帶上下其手的,讓他不勝其煩,但卻又本能的升起了一股沖動,居然有反應了!
郭玄武眉頭微皺,暗中催動真氣想要將這股邪火壓制下去,沒想到他越是壓制,那股邪火便越是旺盛,就如同火上澆油似的,腦海里不自覺的浮現出了與韓纓在皇宮屋頂上纏綿的那一幕。
郭玄武開始扭捏不安起來,雖然他心里沒有任何的邪念,但身體卻是很誠實,再加上身旁的那些窯姐兒們不停地挑逗著,搞得他無比難受,簡直比與一名絕頂高手對決還要艱難的多!
他身體的某個部位開始產生了像針刺一樣的疼痛,一陣陣酥麻的感覺直沖腦門,他不由地就是一顫!
“不對!我中毒了!”
他對尤安使了一個不滿的眼色,尤安立刻會意,于是拿出了點小錢,將那些流鶯全都打發走了。
那些流鶯們一個個撅著嘴,不滿的調頭離開了,卻使得郭玄武更加的難受了,他趕緊拉著尤安離開了烏煙瘴氣的船艙,來到了船舷欄桿邊透透氣。
尤安一臉的猥瑣,揉搓著雙掌,暖昧的輕聲道:“公子,我看你一定是上火了,要不要我給您介紹個妞兒消消火?保證人長得漂亮,功夫一級棒!”
郭玄武確實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