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彬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小聲問道:“大師!桌面上的茶杯、水壺、竹筷、豆干、花生等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太慧大師淡然一笑道:“當然可以!高手過招,本就應該善于利用身邊的一切事物!”
郭彬掌中的布偶人開始動了!
他不愧是個練武奇材,聽了剛才的這那一番佛理,他又聯想到了在人蟲灘的河流里與對手廝殺時的情形,立刻便悟出了一式劍招,并為它取名為“水霧殺”!
郭彬手中的竹筷在空中緩緩地劃出了一個圓圈,同時運起了“彌旋真氣”的“吸”字訣,就見一旁茶杯內的茶水突然形成了一道水柱飛升而出,在空中旋轉著吸附在了竹筷上!
竹筷微微一震,吸附在竹筷上的茶水立刻揮灑在了空中,形成了一圈一圈的水霧,一共分三波朝著太慧大師的布偶涌了過去。
其實以郭彬目前的功力來說,這些水霧根本無法傷敵,只不過是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真正的殺招是在水霧后面的竹筷,但高手過招,點到即輸,即便是太慧大師的布偶被一滴茶水沾上,也算是輸了。
太慧大師微微一笑,手中的竹筷一顫,輕描淡寫地直直劃出了一劍。
“般若慧劍”第一式白象鎮魔劍!
這一劍雖然是輕描淡寫的劃出,卻是威力驚人,只見空中亮起了一道扇形的白光,白光聚而不散,瞬間幻化成了一頭背生雙翼的白象!
只見白象雙翼一展,一股炙熱無比的罡氣撲向了涌來的水霧,瞬間將三圈水霧蒸發的干干凈凈!
這似乎也在郭彬的意料之中,水霧被蒸發的同時,空中那頭虛幻的白象也消失了,而就在這時,郭彬發出了必殺一擊,破月劍式的殺招鳳舞!
破月劍式絕對能稱得上是天下無敵的劍法,只可惜郭彬的劍法是由郭玄武傳授的,而郭玄武又是從老太監周儉泊那里學來的,經過這么兩次轉手,他所學到的不過是皮毛之中的皮毛而已,與破月劍式的真髓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有那次郭彬所發出的這一式鳳舞,只能幻化出無數劍氣線條,卻無法達到鳳凰那種君臨天下、舍我其誰的霸氣。
但即便如此,太慧大師也不敢輕視這一招,手中竹筷猛地一震,使出了“般若慧劍”的最后一式天地一劍!
只見太慧大師的竹筷勢如破竹般直刺而出,快得如同一抹光影,對來勢洶洶的萬千劍氣視若無睹,將所有的劍式變化化為了一劍,大巧若拙卻又簡單實用。
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太慧大師的竹筷瞬間點在了郭彬的竹筷中間,漫天的劍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的動作不過是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完成了,在郭振潮和裴光看來,不過就是兩人拿著竹筷晃了幾下而已。
“這就玩完了?一點看頭都沒有!還說什么威力巨大,讓我們躲遠點那么好聽?這牛逼吹的!”裴光心里不屑的哼道。
“噗!”
郭彬連晃了二下,張口吐出了一道血箭!
“臥槽!這就吐血了?不會吧?這也太夸張了…”裴光驚得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太慧大師雙手合十道:“張施主!你最后的招式十分散亂,應該是只完成了一半,看來你是舊傷復發,請你盤膝坐好,老納替你運功療傷。”
郭彬點了點頭,盤腿做好,微閉起了雙目。
太慧大師雙掌貼在了他背后的任、督二脈上,真氣輸入的同時,暗暗的使出了“靈念慧劍”,一道腦念波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開始搜尋著他的秘密。
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能借此機會渡一個大奸大惡之人,也算是一種修行,況且他又失憶了,現在不渡,更待何時?
郭振潮見狀,輕輕地扯了一下還在一旁瞪眼傻愣著的裴光,兩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免得干擾他們療傷。
郭玄武自從遇上了郝劍以后,就像是一只斗敗了的小公雞,除了垂頭喪氣毫無他法,根本就想不出任何能對抗郝劍的辦法。
不過他也增長了見識,知道了世間除了有各種玄奧高深的武學之外,還有更深層次的力量神秘的腦念波,能窺視別人的腦海,殺人只在一念之間,根本就用不著動手。
“要是我能學會他的那招“靈犀之眼”就好了…”
郭玄武剛一興起這個念頭,郝劍便脊背一挺,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神態,得意的說道:“小武!你想學‘靈犀之眼’也不是什么難事!依你的資質,只要拜我為師,不出十年包你學會,并且我還會助你成為一代明君,流芳千古!”
“又是這一套!干嘛非要讓我做皇帝啊…”郭玄武欲哭無淚。
鐘誠酒醒了之后推門進到了屋內,就看見郭玄武乖乖地坐在床沿上一動也不動,臉愁得跟苦瓜似的,而郝劍則坐在一旁喋喋不休著,就像是老母雞護犢子一樣,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厭惡感。
他大步走到了床前,想要牽郭玄武的小手離開,沒成想郭玄武就像是生了根似的,連拉了幾下竟然紋絲不動!
鐘誠再笨也知道是郝劍在搞鬼,禁不住雙眼一瞪,破口罵道:“干你娘的破雞歪!你這個老家伙到底使了什么邪術,把我的小主人給定在這兒了?在不放開他,老子就跟你拼了!”
郝劍仍舊端坐在椅子上,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鐘誠徹底怒了,罵罵咧咧的朝著他沖了過去,就跟頭發怒的犀牛一般,普通人要是被他撞這么一下,不死也得落個殘廢!
只見郝劍一臉厭煩的神色,右手食指在桌面輕輕一敲,桌上盤子里的一顆花生米立刻激射而出!
鐘誠才沖起來不到兩步,就被花生米打在了穴道上,跟個木頭人似的定在了原地。
郝劍點了點頭道:“鐘誠,你雖然是個粗人,卻有著一片護主忠心,就憑這一點,老夫饒你不死,以后要好好伺候小武,老夫看你面相,是‘黑鸞孤星’之相,乃是一名福將,可以牽制小武的‘桃花煞’,免得他長大后被女子糾纏,為情所困!”
鐘誠被定在那里,一張黑炭臉漲成了豬肝色,卻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轉動著眼珠,無聲的抗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