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音剛落,就見從不同方向跑來了四名年紀相當的小家伙,五人湊到了一起。
“就是他!竟敢撈過界,還黑吃黑,大家一起上,把他扔進湖里喂王八!”
“呼啦!”一下,五名小扒手二話不說一擁而上,將郭玄武圍在了當中,你一拳我一腳的就招呼上了。
六個小家伙,一對五,一場混戰開始了。
由于沒有實戰經驗,郭玄武一上來還真有些手忙腳亂,很快便中了兩拳外加一腳,不過他本能的運起了“彌旋真氣”,有護身罡氣在身,別說是拳腳,這幾名小家伙即便是手持木棍打在他身上,那也跟撓癢癢差不多少。
很快郭玄武便適應了節奏,施展開了飄靈步法,如穿花蝴蝶一般在四人的身邊來回穿插,耍得他們滿頭大汗,團團亂轉。
在圍著五人轉了一會兒后,見他們絲毫沒有收手的跡象,郭玄武的暴脾氣也上來了,心道“這幾個小扒手還真是不知好歹,實力差距就擺在這里,他們怎么一點阿拉伯b數都沒有?看來不教訓他們一下是不行了!”
想到這里,他握起了雙拳,體內的真氣自然而然的開始運轉,最后匯聚到了拳頭之上。
“噼里啪啦…”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五名小扒手三人各挨了一拳,兩人各挨了一腳,全都慘叫著趴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著,沒一個能爬起來的。
看著他們的樣子,郭玄武心中納悶道“怪了!他們怎么這么不經打?才一下就趴下了?我還沒敢出全力呢!”
于是乎他俯下身去檢查了一下,這一檢查不要緊,把他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五個小扒手三個折了胳膊,兩個斷了腿!
“臥槽!我有這么大的勁兒嗎?”
他哪里知道,自己具有十五年的功力,這一拳下去,若是用上了真氣,莫說是個孩子,就算是個壯漢,也經不起他一拳。
其實郭玄武還不懂得如何運用自己體內的真氣,如果他在出拳的同時再運用“彌旋真氣”中的“旋”字決,就可以成倍的增加出拳的威力,就算是個江湖高手,也不敢硬挨他一拳!
看著自己的雙拳,郭玄武又記起了郭彬曾經說過的話縱有滿袋子的整人玩意兒,也不如有一把殺人的利劍。
郭玄武有生以來第一次靠雙拳保護自己,深深的體會到了武學的重要性,他在心里暗暗下了決心以后少做那些無聊的事情,一定要勤學苦練,練就一身高超的武功,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保護朋友,替阿爹報仇!
想到這里,郭玄武神情亢奮,一溜煙的跑沒了影,他要回去告訴郭彬,保證以后天天練武,再也不調皮了。
祭湖大典最熱鬧的地方非賭場莫屬了,而“南梨”地界上就只有一家賭場小刀賭坊。
賭場布置的并不豪華,是由淘汰的舊戰艦改建而成,就停泊在湖岸邊,整整十五艘。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岸邊的每艘艦船上都是張燈結彩,人聲鼎沸,船內全都擠滿了人,雖然外面寒氣逼人,船內卻是暖烘烘的,讓人額頭冒汗。
從最西邊數第一艘艦船,乃是小刀賭坊中的貴賓賭船,在這艘船里玩的都是梨城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賭的也是最大的。
賭船內到處彌漫著濃烈的低級脂粉味,數十名藝妓打扮的花枝招展,個個濃妝艷抹、爭相斗艷,鶯鶯燕燕穿梭于各個大佬之間,各自尋找著目標,她們有的奉茶,有的調笑,任由男人們上下其手的揩油,目的只有一個能釣個金龜婿最好,否則吃些花紅賞銀也不錯。
賭局開始了。
船艙內不設桌椅,甲板上鋪著草席,大家全都席地而坐,只見莊家赤裸著上身,伸直了雙臂,右手抓起了一個長筒的木制杯子,杯口朝外,沖著人群展示了一圈,然后抓起兩顆骰子放了進去。
“喀碌!喀碌…”
莊家十分熟練的晃動起了杯子,骰子在里面飛速的旋轉起來,發出十分脆耳的聲音。
“啪!”
杯子猛地倒扣在了草席上。
“單或雙!買定請離手!”
莊家四周坐滿了的賭客開始紛紛拿著木牌做成的籌碼下注,草席上很快便堆滿了木牌,買單的木牌堆成了一座小山,而買雙的卻是寥寥無幾。
莊家又吆喝道“還有下注的嗎?沒有買雙的了嗎?雙數籌碼不夠!沒有了嗎?沒有了嗎?”
又有幾名賭客猶豫了一下,朝著雙數區丟了幾塊籌碼。
木牌籌碼制作的十分簡單,上面用火鉗燙了一個“阮”字,阮字下面寫著一個“貫”字。
幣值二十四枚銅錢錢為“一兩”,一千枚銅錢為“一貫”,這里的籌碼最小的也是以“貫”為單位的,在這亂世也算得上是豪賭了。
“買定離手!”
莊家大叫道“開!”
杯子被垂直的拿開了,兩顆骰子,一個三點,另一個五點,加起來是八點,雙。
立時有人哈哈大笑,更多的人則是唉聲嘆氣,早知道就聽莊家的買雙了。
下一場賭局又開始了,就這樣,人們在興奮與沮喪中反復循環著,只要手里還有籌碼,就不會有人離開,這是賭徒的天性。
半個時辰后,郭彬頭戴斗笠走了進來,斗笠的邊緣垂著黑紗巾,遮住了被燒毀的丑臉,他抱著郭玄武在最左側的角落里坐了下來,只看卻不下注,一身的粗布衣衫,與周圍的鄉紳富豪比起來,顯得非常的寒酸,也顯得十分的突兀。
接連五局,竟然全是莊家賠錢,他心中郁悶,無意間瞅了郭彬一眼,于是尖酸刻薄的喃喃自語道“人敬富的,狗咬窮的,不怕輸得苦,只怕斷了賭!某些人就是心里沒點數,年過六十還要養子,就好像過了五月再種茄子,結出來的都是又癟又蔫的,你想啊!那小洞里怎么可能爬的出大閘蟹來?”
周圍的賭客們全都望著郭彬哄然大笑,面露不齒的神色。
郭彬卻仿佛沒聽見似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任由旁人嘲笑。
郭玄武只看了兩局便明白了賭局的規則,心道“這也太簡單了,就是猜個單雙而已!”
草席上又堆滿了籌碼。
“買定離手啦!”
莊家吆喝了一聲,伸手按在了杯子上。
就在他即將拿開杯子的時候,郭玄武忍不住了,依葫蘆學祥,替他吆喝道“開!”
莊家嚇得渾身就是一哆嗦,連忙將手又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