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來阿端就開始做要回一趟銅羅鎮了。
“我們給阿支帶些什么呢?”
“多帶一些酒就夠了!我現在去買。”
“還買什么酒!車上有我專門帶來的世界名酒,每一樣都是我精挑細選的。”
“這東西帶一兩瓶回去放那里擺樣子就行。阿支喝不慣這些的,我知道壺鎮有家作坊釀出來的散裝酒勁頭足,扛一壇子回去阿支準高興。”
“那就多買點!我知道那種酒咱一瓶酒能換一拖拉機。”
“嘿嘿,花錢多少是小事!關鍵問題是就我現在這把骨頭,扛一壇子上銅鑼山也夠嗆!”
“那怎么辦,多叫兩個人跟你去扛酒壇子?”
“不行!鎮上的人會罵的,
還是以后慢慢的一壇子一壇子往上扛吧。”
說著阿端就一個人去買酒了。
買酒回來的時候,阿端有些異常站在淑蓉面前半天欲言又止的樣子。
“出什么事了?快說!”
“先說好,我說出來你不能生氣!”
“說說說,我不生氣!”
“我一沖動把那家酒坊買下來了,預先沒跟你商量。”
“就這事?那我現在讓凡冒過去付錢。”
“我已經把錢給了!”
“你哪來的錢?你還有私房錢!”
“都是你平時給我的錢,沒花完就放在車上的收納箱里。”
“買酒坊花了多少錢?”
“五萬瓦。不光買酒坊,還有一件事。”
“什么是啊!”淑蓉知道不會有大事,
就故意逗他,“不會是酒坊家還有個閨女沒嫁出去要帶過來吧?”
“他們家沒有閨女!是那個釀酒師傅,七十多歲了無兒無女,我答應給他養老送終。”
“這也沒事,咱家養百八十個老頭都沒問題。”
“還有一件事,就一件了!”
“還有什么?怎么買了一趟酒帶回這么多事來!”
“我想把酒坊搬回銅羅鎮去,已經讓成如開拖拉機去拉東西了。”
“銅羅鎮有我們的地方嗎?我們搬回去現買地方?”
“成如說展鎮長把咱住過的那個院子給我們留著,那個院子放一個酒坊還不影響咱倆以后回來住。”
“成如又是誰?他說話靠譜嗎?老展真給我們留院子了?”
“其實我也知道鎮長那是留給阿拜爹娘的,我們倆可沒那么大的面子。對了,成如是那個粟素丫頭他爹!”
“啊?那就是我們親家呀,你讓人家去干活?”
“鎮上只有成如的拖拉機可以拉那些笨重的東西。沒事我們說好了,以后讓他照應著酒坊。我們不要利潤,只要不耽誤阿支喝酒就行!”
“阿端,你真行呀!還說你傻,這事做的夠聰明的。既照應了親家,又保證了阿支喝酒。花小錢辦大事,你厲害!”
阿端就在那里傻笑。
“可以動身了嗎?時間也不早了,你不是說去一趟就返回嗎?”
“動身!說走就走。”
凡冒見他們要出發趕緊跑過來問需要帶幾個人去。
這回阿端沒有征求淑蓉意見就回答了:“一個人都不用,就我們倆回去。”
“司機呢?司機也不帶嗎?”
“不帶不帶,
就我自己開。”
凡冒好像覺得不妥,就有去問淑蓉,“董事長,這樣行嗎?”
“我老公說怎么就怎么!”
淑蓉一本正經地說。
到弄得凡冒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端坐在駕駛位上,又監督淑蓉系上安全帶,這才啟動車輛。
從壺鎮到銅羅鎮的這段路雖然不是很好,但有工程車輛不斷維修,完全可以正常行駛。
沿路看到的公路工程進度很快,全部使用的是現代化工程設備。
谷瀎</span進了銅羅鎮已經中午了,到處都是人來人往,但大都是陌生的面孔。
銅鑼山正對面就是他們原來住過的院子,已經有人在收拾。
他們的車剛停下,就好像有人認出他們來了。
幾個非常干練的小伙子跑過來問他們有么有需要幫忙的。
“你們是誰?認識我們嗎?”淑蓉問。
“我們是銅羅鎮治安護衛隊的隊員,聽從阿拜先生的調遣和指揮。”
“哦哦哦,明白了!這里不用幫忙,忙你們的去吧!”
“中午飯需要安排吧!”
“不需要不需要,我們要上銅鑼山去看阿拜她爺爺,我們帶著吃的東西。”
“那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了,有事可以隨時找我們。我們的大本營就在這后面的那兩個院子里。里面有阿拜先生的住處,你們累了可以過來休息的。”
“好的好的!哦,問一下,這個院子是誰在收拾?收拾出來做什么你們知道嗎?”
“知道,上午有人打電話回來說是你們要在這里開酒坊,展鎮長就派人過來收拾了。”
“啊?是在幫我們收拾?展鎮長派的人?”
“是啊!”
“那好,小伙子們,再見,我們先上山去了。”
“叔叔阿姨再見!”
阿端準備了一個大背簍,那一大壇酒放進去正合適。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前面的河灘事很大有浪頭在翻滾。
他們從浮橋上往過走的時候,才發現這地方真的變了。
其實爬山比記憶中要容易得多,銅鑼山也好像比記憶中低了一些。
阿端背了幾十斤酒,還把淑蓉提在手里的帶子拿過去提在一只受傷,騰出另一只手來攙著淑蓉。
其實淑蓉走這點路是不用別人攙,但只能由著阿端。
不過很快就到了山頂上。
阿支竟然還是那樣子,也沒覺得比原來老多少。
聽見有人進來,好像感覺到不一樣,老頭翻身起來。
看見是兒子和媳婦,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展雄飛到底還是把你找回來了?”
“不,是我自己回來的。”
“還嘴硬吧!”
“好了,這是給你從壺鎮酒坊打回來的酒,你先喝一壺吧。”
“剛吃過飯,已經喝過了。你放那吧!沒辦法的,我們家就這命,不敲鑼鎮上就沒水吃了!”
“你最近出過這亭子嗎?”
“出過呀,每天出。不然怎么上茅房!”
“你就不往山下看嗎?”
“山下有什么好看的,全是七老八十的了。”
“來來,我扶著你好好的往下面看看。到處都是水!根本不用敲鑼了。如果以后銅羅鎮缺水,那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水了!
“不要鬧著玩!離地三尺有神明。說話注意著點,得罪了神明會降魔咒的!”
“不相信你出去好好地看看呀!哦,你眼睛是不是看不見山下了?”
“什么看不見!我眼睛跟明鏡似的。”
阿端只能強行把老頭往門口拉。
其實站在亭子一邊就能看見遠處大水的,而且那水又那么大,河水轟鳴的聲音那么大,怎么會聽不見。
阿支終于有反應了,他滿臉的驚慌,抬起手指著遠方:
“有異象,有異象!銅羅鎮要遭殃!”
“那不是異象!是——”阿端想給老頭耐心解釋,但已經晚了。
阿支一把甩開他,返回去提起鑼錘敲響了大面大鑼。
這可不是平常的敲鑼,咣咣一股氣巧了七七四十九聲。
阿端在一邊大驚失色,這可是一般不會敲響的警示鑼。這羅聲一響預示著銅羅鎮即將遭遇滅頂之災,只要是銅羅鎮兒女,即使是在萬里之外也必須回來保衛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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