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祖先的豐功偉績,顧爵曄深深感覺到了與有榮焉。
顧爵曄沉思片刻,問道:“如果齊王鼎就是依柔星人找尋的能量石,那么這石頭和戰神阮夢璃又有什么關系?”
“具體我并不清楚,不過據說這塊石頭吸收了宇宙強大的能量,雖然它擁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場,可一般人即便得到它,也沒本法開啟它。”
“當初齊王鼎被新帝賜給了齊王,齊王本以為自己與這似銅非銅、似鐵非鐵的東西有頗深的淵源,定是上蒼賜予給他的,可直到齊王臨死之前,這塊齊王鼎都未曾在他面前顯露出任何神力。”
“布衣大師,我倒是從顧家祖籍上看到過一些關于齊王和齊王鼎的事情,據說齊王曾招攬了很多術士,企圖解開齊王鼎的秘密,最終不但沒有任何發現,倒是在此期間有人離奇失蹤了,而且,失蹤的地點就在齊王鼎附近。”
布衣長老點了點頭:“當時的確發生過類似怪異的事情,齊王鼎本身就是一個強大的磁場,并且能干擾扭曲時間,如果在特定的環境下,靠近它的一切事物就會憑空消失,那些失蹤的人最后都曾出現在齊王鼎附近。”
顧爵曄想到了自己突然穿越回一百年前的經歷。
當時他無意中走入了齊王墓內,當到達主墓室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呼喊他,尋著那個聲音,最后他走到了一扇石門前。
也就是在那扇門口莫名出現了一團白光,隨后他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來時,他的意識已經附身到了許昌崇的身上。
聽布衣長老這番話,齊王鼎是可以讓人憑空消失,有一個疑問讓他想不明白。
他這一世的肉身去哪兒了?
“齊王鼎絕對不止這一個功能。”
以依柔星人的科技和意識能量,早已可以任意穿越時空隧道,齊王鼎如果只是能扭曲時空這么簡單的功能,不至于引起高等外星人的如此關注。
“依柔星人重上武力,在他們星球上,一個稚童都能任意操控自己的身體,我猜測他們找尋能量石,很可能是和提高他們的武力值有關聯。”
布衣長老聽了顧爵曄的分析后,并未說出自己的觀點。
“眼下得知齊王鼎就是能量石,你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盡快找到齊王鼎,只有把齊王鼎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資本和這幫外星人談條件。
“我準備再下一次齊王墓,希望長老能幫我。”
布衣長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意味深長的看向顧爵曄。
輕聲嘆息道:“我最近又要閉關,多則百年少則二三十年,恐怕是幫不上你什么忙,不過你可以找其他人幫忙。”
這是明擺著拒絕了他。
顧爵曄也不在勉強,老爺子一大把年紀,一直癡迷修行法門,即便這里的族人想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
而自己能見到布衣長老,全是憑借了祖宗的光環。
老爺子不打算出手幫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其實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有一件事想請您解惑。”
布衣長老靜靜等著他說下去。
“我之所以如此關注依柔星人,是因為最近他們在銀河系各大星體找尋和阮夢璃長相酷似的女人,那丫頭被他們選中了。”
長老眼皮微動。
他明白顧爵曄口中的“那丫頭”指的是誰。
當初,他想讓這小子留在地心世界,將來接手族長的職位。
這么大的誘惑擺在他的面前,這小子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說,他有放不下的人在上面,守護她是他畢生的責任。
這小子是個癡情種,為此,他深感可惜。
地心世界追求精神層面的升華,所以久而久之,人們對七情六欲逐漸淡化,很多人活了上千歲,依舊埋首在自己感興趣的靈性成長上,根本無心去談什么戀愛。
這其中就包括布衣,他已經活了五千多歲了,即便是在地心世界,也已經是垂暮之年,他這一生尋真問道,專心修行,對于兒女之情遭遇拋諸腦后。
“你是千年難遇的修行苗子,若肯放下人世間的情愛之事,將來的修為必然遠在我之上。”
他堅信,這小子若能接管地心世界,將來帶領所有族人跨入五維空間指日可待。
顧爵曄輕笑一聲,神情淡然從容:“我和您不同,對于苦修更不感興趣,而且我覺得,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的修行,未必就是宇宙或是道所想看到的。”
“哦?此話何解?”
談法論道,布衣不覺得眼前這小子能說出什么大道理來。
顧爵曄道:“長老,七情六欲是什么?”
“道家云: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六欲:色、聲、香、味、觸、法。”
顧爵曄道:“人活一世,不就是在這七情六欲之中嗎?這七情六欲既然是人之本性釋然,那本性追溯的源頭在哪兒?”
源頭在哪兒?
布衣仔細深思這個問題。
他一心求道,所以最不屑沾染紅塵俗世。
此刻到是猛然被眼前的年輕人問住了。
“源頭在哪兒?”他反問。
“在道。”
“既然道法自然,七情六欲便是有宇宙孕育而生,它既存在,便是在道之內,是道的演化而生的,不經歷七情六欲,又如何脫離呢?”
布衣感覺自己的腦門處一道金光乍現。
是啊,不經歷七情六欲,又如何能解脫呢?
他修行幾千年,本以為自己早已超脫世外,不屑于人間短暫的感情糾葛。
可他卻從未真正體會過人的七難八苦,然而,這難和苦也都是由道演化而來。
既然存在,自然是道所默許的。
他竟然從未想明白這一點,反倒是被一個活了不過百歲的幼崽一語道破了天機。
“看來,我閉關的日子要提前了。”布衣釋然一笑。
“或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