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回道:“是的大小姐,這個人去年獲得了諾斯爾生物學大獎,是生物學研究上最年輕的獲獎博士,JQ那邊并沒有一張他本人清晰的找遍,諾斯爾那邊有一張他和其他獲獎者的合照,只是照片上人數眾多,看的不是太清晰,這幾張則是去年年底,關于他包養白淺沫的消息在娛樂圈炸開后,有人拋到網上的照片,只可惜,照片拍攝的距離都比較遠。”
麗薩將其中那張諾斯爾獲獎者大合照的照片舉起來,仔細端詳上面被紅筆標注的男人。
“這個人長的…和五哥哥怎么那么像啊?”
麗薩發現了關鍵點,一旁的吉爾其實也有相同的看法。
“當我拿到照片時也非常吃驚,這位爵爺的身形面貌竟然和五爺非常像,最近五爺似乎和顧家那邊來往密切,而顧爵曄在一個多月之前據說去了昆侖山,自此之后下落不明。”
麗薩陷入沉思。
她后腳跟隨五哥來到華國,隱約聽說五哥此次來華國是為了“藍海”項目。
“藍海”項目,是華國舉國之力創辦的一次出口貿易,也是未來十年,整個世界經濟轉向的重要節點。
所以,O州和美洲那邊都緊盯著這個項目,華國本土市場也時刻關注藍海項目的進展。
古家對于鏈接華國和O州時常這邊很有興趣,可,即便“藍海”項目很重要,五哥哥也不至于親自到華國來這一趟。
她總覺得,五哥哥是藏了私信,其實他就是來找白淺沫這個賤人的。
“這個賤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有這么多男人為她神魂顛倒,明知道她和顧爵曄曖昧不清,五哥哥竟然絲毫不嫌棄。”
就像是一盤她認為餿掉的飯菜,桌前的人卻吃得津津有味一樣惡心。
“大小姐,五爺和這位顧爵曄真是越看越像,您說,最近顧爵曄失蹤,五爺突然來華,是否…”
吉爾說出自己的猜疑,麗薩頓時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五哥哥難道假扮顧爵曄?
仔細一想,很有這種可能。
顧家在政壇的影響力無人能撼動,無論是國內還是海外的人,想接觸藍海項目,先和顧家取得聯系,無疑是最有保障的一步棋。
想到此,縈繞在心里多日的疑惑一下子解開了。
“派人仔細打聽五哥哥這幾日在華國的動向,還有,調查一下白淺沫和顧爵曄以及顧家的關系。”
“明白!”
顧家老宅 送走顧爵曄和白淺沫之后。
兩位老人坐在茶室的棋盤前。
“你這一上午眉頭緊鎖,是在想阿曄的事情?”
顧老夫人手里捻著一粒白子兒,沉默片刻。
“這次七哥兒回來,總覺得性格上有一些不同了,你可曾感覺得出?”
顧老將手里的一粒黑子兒落入棋盤之中。
道:“也許是在昆侖山那邊吃了不少苦頭,他的手下幾乎都是陪著他一起長大的兄弟,突然之間全都折在那邊了,劫后無生,他的性格發生變化也不稀奇。”
顧老夫人點了點頭:“雖然七哥兒提起昆侖山的事情時,一直輕描淡寫,其實他一定是遭遇了很大的折磨。”
顧老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微頓了一下。
在被顧廷均軟禁時,霍召元曾給他看過一段阿曄被囚禁的視頻。
顧老心里可以斷定,視頻里的人就是自己的孫子。
可昨日他把阿曄叫去書房,提起此事,他卻說并未被霍家人抓去。
也就是說,那段視頻很可能是霍召元造價,目的就是為了讓他交出顧家印章。
理性告訴他應該聽自己孫子所說的話。
可腦海中卻總是不自覺的閃現出那段視頻。
顧爵曄回到科研所 所里已經有人等候在那兒。
白淺沫看向一樓會客廳里坐著的四個男人。
視線從他們身上快速略過,四個人看上去和五哥年紀相仿,容貌各有千秋,都屬于走在大街上會引起女生注目的那種。
“老七,你可真不夠哥們,都已經安全回來了,卻躲著不肯見我們。”杜暮宸率先開口。
紀從安緊跟著數落:“你丫的知道我們幾個有多擔心你嗎?害怕你在昆侖山那邊凍死或者是被野獸給吃了,我現在看到桌子上那些葷腥兒就忍不住想到你被四分五裂的身體,害得我最近吃了一個月的素齋。”
“爵爺,FK那邊還等著你主持大局呢,雖然這次霍家想要借顧廷均之手拿下FK失敗,卻也趁此發現高層一些吃里扒外的東西,名單我今天給你帶來了,就等你什么時候出面召開股東大會,收拾這幫孫子。”
謝思明則朝一旁沉默的白淺沫看去。
“你們一個個的見到爵爺就一頓數落,忘記身旁還有一位大病初愈的患者了?”
這時,其他三人的目光才轉向白淺沫身上。
紀從安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頸。
自從上次被白淺沫一手刀砍暈之后,這幾日他的后頸椎還時不時麻酥酥的。
“淺沫妹子兒,你那天從醫院醒過來,為什么要把我打暈啊?我還以為自己哪里得罪你了呢,你說說你,當時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來找爵爺了,你倒是說啊,如果你是急著來找爵爺,也用不著打暈我,直接告訴我一聲,我可以開車親自送你過來啊。”
“我打暈你?”白淺沫詢問。
她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怎么?貴人多忘事兒?這才幾天的功夫你就忘記了?合著我挨這一下子是白挨了?”
“我是真忘了。”
“你…,好吧,忘記就忘記吧,在你心里,我這個干哥哥看來一文不值,哼!”紀從安傲嬌的輕哼一聲。
“干哥哥?”這又是什么鬼?
“不會吧?你連認了我父母為干爸干媽這事兒都忘記了?”
“忘記了!”白淺沫很認真的點頭。
紀從安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
“我說淺沫妹子,你這就說不過去了,你是魚腦子嗎?記憶只有幾秒鐘?”
“她失憶了。”顧爵曄沉聲道。
紀從安頓時沉默。
幾個人皆是露出愕然的表情。
“怎么好端端的就失憶了?當初幾位從國外請來的專家給淺沫看診時,并未發現她的大腦受到創傷。”
“確切的說,我是選擇性失憶,對于十六歲之后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白淺沫徑直走到幾人對面的空位坐下。
透亮的雙眸一一掃過眾人。
“所以,各位請自我介紹一下吧,今后見面時,也算是認識了。”
紀從安張了張口,半晌才道:“我叫紀從安,是爵爺的拜把子鐵哥們兒,你應該從他那邊聽到過我吧?呵呵,我給你說淺沫妹子,我和爵爺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之前是好兄弟,不過現在嘛,你是我干妹妹,他如果今后和你結婚了,我自然而然就是他姐夫了。”
話落,紀從安笑瞇瞇的朝顧爵曄瞟了一眼。
對方卻連一劑眼神都吝嗇于給他。
白淺沫則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側目,朝其他三人看去。
杜暮宸輕咳一聲:“小沫沫,我們是在娛樂圈認識的,你們原本是一家公司的師兄妹,還一起拍過戲呢。我們兩個人的關系可好了,你之前可是左一句宸哥又一句宸哥的。”
“宸哥,我記下了。”
目光轉向謝思明。
謝思明摸了摸鼻尖兒。
“那個,我和你是不打不相識,而且,咱們還一起創建了傳媒公司,還一起炒股來著,對了,還有茍四爺,你想起來一點兒沒有?”
白淺沫搖頭。
對于這些事情,她絲毫沒有印象。
身旁的男人低聲道:“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人,不用刻意去回想。”
只有他明白,她是不會想起來的。
因為此時,她的大腦儲存的意識,只有十六歲之前的。
“對于”無關緊要”這四個字,我可要好好說道說道了,爵爺,我們兄弟幾個人怎么就變成無關緊要的人了?淺沫妹子,你可別聽他的,他就是嫉妒我們和你關系處的好。”紀從安不滿的抗議。
顧爵曄冷淡的掃了他一眼。
沒有多言,目光轉向一旁的方術和古騰。
“送客!”
隨即,一只手擁著白淺沫,起身準備離開。
沙發前的四個人徹底愣住了。
什么情況?
他們在這里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終于見著人了。
結果話還沒說兩句,就被下逐客令了。
“爵爺,你這也太不夠哥們兒了吧?我們好心來看你,你不說請哥們搓一頓就算了,這一杯熱茶都沒讓喝,就要趕我們走?”
顧爵曄擁著白淺沫走到樓梯口,腳步微頓。
一旁的白淺沫昂起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的目光深諳如淵,看不到一絲情緒波動。
“方術,今后沒有我的吩咐,閑雜人等不得擅自闖入科研所,今日放人進來的兩人,自行接受處罰。”
“是,主人!”
丟下冷冷一句話,男人垂眸,看向懷里的女人。
“走吧。”
“五哥…”
白淺沫回頭朝一臉錯愕的四人看去。
聽他們剛剛的口吻,和顧爵曄應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
可五哥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
白淺沫心里暗暗閃過一個想法,沒有多說什么,跟著顧爵曄一起上樓。
留下滿臉震愕的幾個人,坐在沙發前風中凌亂。
“這是給我們下逐客令了?”
“很明顯了。”謝思明掃了一眼站在一旁,冷這一張冰塊臉盯著他們的方術。
“四位請吧,今后還請各位不要再來科研所打擾我家主人。”
“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遍?”紀從安這暴脾氣,一下子被方術點燃了。
“小子,你說話給我客氣點,我好心來看望你家主子,你家主子發瘋不賞臉就算了,你也敢在我面前吆五喝六,也不打聽打聽,我紀從安可不是吃素的。”
方術榮辱不驚,依舊萬年不變的冰塊臉。
“紀少,你在京圈什么名聲我略有耳聞,今日也請你明白一點,這里是科研所,是國家重點研究院,如果沒有經過我家主人的允許,擅闖者一律觸犯了國家相應法律,如果我家主人真要較這個真兒,你可是犯法的。”
紀從安倒吸了一口氣,一股悶氣卡在胸腔里。
“我靠,你這還把國家法律搬出來恐嚇我了?呵呵,我丫的去年可是在科研室住了好幾個月,這里的一景一物我都清清楚楚,旁邊華科院那幫老學究也都認識我,還有,你家主人可是我的發小,我就還不信他會去舉報我。”
說著話,紀從安從沙發上站起身,一幅準備干架的架勢。
“來啊,我看看誰敢動我一下試試?”
江南言見此,起身拉了他一把,小聲在他耳邊道。
“別沖動,今天爵爺感覺怪怪的,我們還是先離開再商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