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江恒此刻突然出現在曹時任的身后,右腳狠狠在遠處青石板上一踩,一股巨大的力道以他為中心,朝著腳心蔓延出去,堅硬的青石板一瞬間仿佛泛起波浪漣漪瞬間龜裂。
不過曹時任在八品盤踞多年,早已經是八品之極,如若不是如今年邁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估計他早就已經踏入七品之境。故而還是有堪比七品的眼界和反應力的。
感受身后的勁風襲來,暗道一聲不好,也不顧形象直接往前面一滾。
感受著背后勁風依舊鎖定自己。曹時任雙腿下蹲,竟是在極短的時間扭過身形來,持著手中的百煅槍連忙橫當在胸前,后腳跟也已經做出了卸力的姿態。
嘭!!
院子內,兩道人影狠狠撞在一起。
江恒一刀被擋無果,卻是好不停息,一口氣連環劈斬在曹時任百煅槍上。嘭嘭嘭嘭連續的沉重撞擊聲如同悶雷一般在四周山林回蕩。
喝!!
曹時任被打得連連后退,心頭火起,大喝一聲,提起全身氣血之力,匯聚在雙臂猛地握槍掐準實際時機,狠狠朝著江恒的眼睛戳去。
“死!”江恒雙眼因為氣血迅速充盈一片殷紅,手臂皮膚血管根根鼓起,一道道猙獰的青筋直沖眉心,隱隱有些嗜血瘋狂之意。
他雙手氣血震顫,同樣正面迎上去。
還是曹時任發現這么近的距離,長槍的反應速度很難有對面的長刀快,只得暫時放棄進攻,橫槍在胸前。又是一聲悶響,被巨力震蕩曹時任退開十多步。
不過江恒則不會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迅速逼近。現在江恒只恨自己的身法武學品級太低了,以后最起碼也得弄一本七品身法。
曹時任被江恒這般瘋狂不要命的打法嚇了一跳,雖說還未站穩也只得繼續持槍橫在胸前,就是一股難以形容的距離只打得他卸力的后腿一陣酥軟。
從江恒踏地飛射而至,到江恒已然出手十數刀且每一刀都是全力施展,到現在只是僅僅過了十幾息。
這般瘋狂的打法自然只有江恒這般人才能做到,尋常人只怕此刻已然氣喘了,更不可能像江恒這般做到快速全力連斬。
曹時任哪里見過江恒這般不要命的打法,也不顧面子,扯著嗓子大吼道:
“秦兄,救我!!!”
江恒聽到聲音依舊瘋狂進攻,勢大力沉的刀勢不斷揮砍而出。
而此時一旁圍觀打算跑路的秦一道,心里已經將曹時任怒罵不已了。
不過他實在不像招惹官府之人,幾乎轉頭就準備走。
“秦兄你乃飛陽派掌門,你在曹某府中密謀,當真以為鎮撫司不會追究不成?還不趕快助我,你我二人盡快將其斬殺,隨后曹某帶你前往瓊州尋求天守劍閣的保護。
只要殺了這朝廷鷹犬,曹某定然讓天守劍閣護你周全。否則,我死了,你飛陽派將滿門抄斬!”
就在這時,曹時任的一句話,徹底讓秦一道止住了步伐,臉上難看無比。
這曹時任端是狡詐不已,此話一出,他秦一道哪怕真與這曹時任毫無瓜葛也洗不脫了!
罷了!
暗嘆一口氣,秦一道抽出手中三尺青峰,面色冷然的朝著江恒身后戳去。
此刻他只得跟這曹家一條路走到黑了!
秦一道本就是一個十分果決的人,此刻也不脫離帶水,上來就是飛陽派飛陽劍法最具殺傷力的‘飛陽’!
秦一道欺身上前,一劍刺出卻是氣血爆發,長劍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向著空中連點著,頓時空氣傳來一陣刺鳴聲,彎刃一般的劍光弧度四散紛飛,以各個奇異的角度向著江恒后背襲來。
秦一道此人畢竟是飛陽派一派掌門,本身對這手八品的飛揚劍法就極其擅長,再加上他正值壯年,一手飛陽劍法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飛陽派本門武學,飛陽劍法,施展起來大氣磅礴,劍光洶涌澎湃,有一種十分大氣之感,又與江恒的斷江刀法一樣剛猛無比,十分犀利。
不過飛陽派的本門武學畢竟還是從綜合考慮,所以還是有些防守招架的招式,而且招式雖然剛猛,但并未像江恒的斷江刀法那般極端。
江恒追求的乃是刀刀皆是舍命一擊!
感受身后陡然出現的劍刃如芒在背的感覺,江恒暗叫一聲不好。
側身,一滾迅速和那曹時任拉開距離。同時江恒悍然抽刀朝著秦一道劈去。
刀劍瞬間交接。江恒先是感覺對方劍刃上一片空虛飄蕩,仿佛打在一團棉花上,緊接著便是如同山洪暴發一般的巨大力道狂涌而出。這股力道和之前的虛無感完全不同,就如一柄大錘,堅硬無比,狠狠砸在他手中刀刃之上。
“好家伙,差點讓這家伙的外表給騙了!”
江恒心中一片驚訝,被這股力道擊中,手中的劍刃都差點脫手。
這正是飛陽派飛陽劍法剛猛無比的出力方法,剛猛霸道不過對氣血的消耗也極大,根據秦一道的嘗試,以他目前的氣血量,使出八劍已經是極致!
“斷江!!”江恒雙目大張,全身狠狠一震,氣血狂涌不斷,朝著對方揮刀宣泄而出,如同山洪暴發。全部在緊握在手的一刀之上凝聚劈出。
“老夫這劍,哪怕是七品武者也敢輕易接之!受死!!!”秦一道劍刃凌厲,迅速出劍。
“哼!!看誰先死!!”江恒錯估對方劍刃的力道與剛猛,此時卻反倒狂笑起來。
“給我死!!”狂吼一聲,疾馳全力揮出長刀。狠狠朝秦一道頭頂直劈而下。
因為陰涼氣息作為底氣所在,江恒毫不猶豫全力劈砍。
鏘!!!
兩人的兵刃同時相交。
這秦一道的飛陽劍法果然有點門道,江恒的斷江發力方式雖然也是剛猛霸道,但畢竟品階太低了,比起飛陽劍法的發力方式要差上許多。受此一擊倒退數步,面上赤紅一片,虎口一陣發麻。
江恒斜斜退出十多步,嘴角溢血,胸腔內的氣血在不斷翻騰,顯然是受了點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