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對話一直持續到厲盛昀把那幾個人揍完結束才嘎然而止。
林程兩家人的臉色都極為難看,誰都沒想到當時厲盛昀竟然錄音了。
于木曦也很驚訝,她帶點欽佩的目光看向身邊的男人,小聲說,“我都不知道你錄音了。”
“誰讓你男人這么聰明睿智了。”厲盛昀特別得瑟的挑挑眉。
于木曦:“…”
方旭急忙道:“我當事人這么說是有原因的,因為于小姐本身私生活就不是一個檢點的人,這一點她曾經的助理和團隊曾經公開說過她的名譽和地位都是靠陪睡和男人才得到的,她的事網絡上很多人都知道。”
此語一出,后座的記者和觀眾嘩然。
于木曦面若寒霜。
方旭說:“我想詢問一號證人程澤謙先生。”
程澤謙起身,方旭問他:“為什么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您會選擇相信林太太。”
程澤謙一臉痛惜:“我這個女兒因為很小的時候家里窮,我就將她送人了,一直到今年我才把她重新找回來,我曾經給她介紹相親對象,對方身家也有十多個億吧,但是她嫌棄我介紹的男方沒有繼承父親的公司,還不夠有錢,而且她平時也很少回來看我們,甚至…還打過自己親弟弟。”
后面的人小聲討論起來。
“我的天,身價十多個億還不滿,那她想嫁多有錢的人。”
“說白了,愛慕虛榮唄。”
“連親弟弟都打,估計性格不好,可能嫉妒弟弟比她過得好。”
于木曦臉色鐵青的看著程澤謙,也是這一刻她突然慶幸把那段視頻交給了任浚鋒。
或許是她太高看程澤謙了,這個人作為父親已經完全沒有下線了,甚至還想挑撥她和厲盛昀的關系。
她緊張的抓住身邊男人的手,厲盛昀心疼的摟住她肩膀,柔聲說:“我知道他說的不是真的。”
她眼眶微澀,點了點頭。
審判長問:被告,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任浚鋒起身,“有,我想讓大家再看一段視頻。”
程澤謙瞳孔瞬間一縮,他惡狠狠的盯著于木曦,他不信,她敢把那種視頻交出來。
于木曦迎視著他,目光冷意。
很快,視頻里出現程澤謙沖進門想打于木曦的畫面。
“程渝揚果然是你親兒子,打起人來跟你簡直一模一樣。”
“你這種人就是該打。”
案件再一次反轉,這次連審判長也皺起了眉頭。
連林清晏看著程家人的目光都露出了不可思議,他手在微微顫抖,難道木曦平時在程家受到的就是這種待遇?
任浚鋒說:“這段視頻可以聽出一些內容,程渝揚試圖打過于木曦,程先生仗著在華城的身份隨意讓大學開除于木曦養父養母的弟弟,程澤謙先生非常后悔生下于木曦,我甚至看不到程澤謙夫婦倆對這位扔下二十多年的親生女兒有絲毫的歉意和內疚,他們的眼里只在乎程渝揚和程澄兩個子女的名聲。”
程澤謙大聲辯解,“不是這樣的,我和我夫人都很疼她…。”
任浚鋒打斷他:“十一月份的時候,立川集團舉辦一場周年慶,于木曦和程澄穿了相同顏色的裙子,自然于木曦穿的更好看,于是程渝揚找服務員故意潑臟于木曦的裙子,當時酒店的服務員可以作證,我想請服務員上來。”
方旭起身:“反對,這個證人和本案無關。”
任浚鋒說:“不,有關系,他們之間的恩怨積累了幾個月,絕不是因為停車場短短數語就動手,我被告人并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審判長略猶豫,點頭。
很快,當初潑了于木曦裙子的那名女服務員戰戰兢兢走進法庭說:“是程渝揚先生讓我弄臟她裙子的,事后,他又去找了一條很老氣的裙子讓于小姐換上。”
程渝揚臉色慘白的坐在證人席上,他沒想到過去這么久竟然被翻了出來。
任浚鋒憤然道:“你們一家人表面上說的好聽,其實背地里根本沒有一個人愿意接納她,程澤謙先生,我嚴重懷疑你說的那些話是故意誹謗我當事人的女朋友。”
方旭著急:“反對反對,此事和本案無關。”
任浚鋒說:“那就讓我們說說林太太說于小姐勾引您侄子的事吧,也是立川集團晚會上,您侄子魏臨翔和侄媳婦當眾污蔑于木曦勾引魏臨翔,事實是您侄子曾經多次想輕薄于木曦遭拒,審判長大人,這是魏臨翔利用自己職務強行猥褻多位女職員和他合作的女性證詞。”
任浚鋒把準備的資料遞上去,審判長臉色難看的掃了林顯夫婦一眼。
林顯已經臉色難堪的微微抽搐起來,如果說之前被厲盛昀煽耳光讓他丟盡了臉,那么現在絕對是大庭廣眾的被任浚鋒的證詞抽耳光。
任浚鋒接著冷笑,“當晚,魏太太、魏臨翔等人再三侮辱于小姐,甚至魏太太還要當眾將她趕出去,幸好有人出現幫了于小姐,人都是有脾氣的,我當事人是有錯,可無論是林家也好,還是程家也罷,這幫人對于木曦再三羞辱,并且不止一次,同時也影響到了她的家人,所以被告人才會憤而動手,是的,他本可以事后慢慢算賬,但下一次遇見呢,我被告人不想再忍,因為于小姐是他心愛的女人,他舍不得她受到一丁點的侮辱。”
任浚鋒激情慷慨的說完后,整個法庭都安靜了好一會兒。
直到有人竟然帶頭鼓起了掌。
于木曦看過去,發現竟然是秦玥,秦玥還站起來激動的說:“沒錯,我支持我的兒子幫助兒媳婦。”
于木曦目瞪口呆,但同時,眼眶也莫名發熱。
審判長沒好氣的敲了敲錘子,“安靜,再吵就給我出去。”
秦玥立刻老老實實坐下來。
五分鐘后,這場案子終于落下帷幕。
審判長最后只讓厲盛昀賠償了“二十五萬”的醫療費用,至于程澤謙利用自己身份開除醫學院大學生的事,審判長只是給予了口頭警告,畢竟這件事和本場官司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