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一下變化,原本好不容易站住了腳跟的軍隊一方變回了劣勢,而且這種劣勢還是一面倒的危機!
——該死!怎么存在這么危險的…孩子!
看著明滅不定的光網,王仲哥突然間有了一點印象,好像…確實曾經有幾次隱約聽到了有小孩子的哭聲,但是那時候沒有留意,現在想來應該就是從監牢那邊傳來的!
趙安龍狂笑著踹飛了一直和他對打的那個壯漢;一個又一個的平民痛苦的捂著耳朵;不受影響的少部分罪犯興奮的開始報復;戰士們強忍著耳中的刺痛繼續戰斗…
——該死!難道就沒有人有反制的辦法嗎!!
那個小孩一邊大哭一邊踢踏,身體從嬰兒大小慢慢膨脹,而且皮膚變得越來越紅,揮舞的手腳都帶著尖刺,屁股后面也生出來一根細細的尾巴,那個抱著他含著奶嘴的男人抱得越來越吃力…
——這個小孩竟然還有變身類的能力嗎?!還是說這恐怖的哭聲才是附加的能力?!
在光網之中,有人掙扎著扛起一個實木衣架,拼命將衣架對準了那個小孩,隨后一道綠色的光柱從衣架中射出,這人也隨之向后倒去。
拿到綠光穿過人群,眼看就要命中那個小孩,但是抱著小孩吃著奶嘴的男人卻絲毫沒有慌張。
一顆巨大的植物突然從他身前的地面鉆了出來,快速形成一面樹墻,將那道綠光擋住。
而后這植物擰動著,在那男子周圍盤了一圈,將其護衛住。
那個孩子越長越大,聲音也越發的嘹亮,甚至帶著一絲獅子咆哮般的聲音,王仲哥捂著耳朵都感覺到了一絲目眩。
后面,剛剛一招制敵的李老太太已經昏迷過去,更多的普通人都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不行!不制止他的話…今天恐怕所有人都會折在這里!
她一咬牙,右手離開耳朵,一張紅色的卡片出現在她指尖。
手離開耳朵后,巨大的聲音險些直接把她送走,晃了一下,才勉強站直身體。
——必須…
沒等她動手,身后的門打開了。
一股似有若無刺鼻的恐怖氣息充斥著全場,那個小孩停止了哭泣,正在戰斗的人也下意識停手,之前還在堅持的絕大多數普通人二話不說昏迷了過去。
大廳之中,只能聽到那扇通往外界的大門吱拗一聲被推開。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
金屬色澤的披風,黑色的皮靴和手套,淡黃色的長刀,冷峻的面龐,白色的長發披肩。
將軍·赫拉格!
噠、噠、噠…
他的腳步聲明明不大,但在大廳之中異常清晰。
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手中的長刀沒有絲毫的晃動。
他白色胡子上浸染著鮮紅的血跡,源頭從他額頭流下,將半邊臉染紅。
在他身后,跟著那幾名駐守在門口的士兵,即便內部已經發生叛變,但是他們依然堅守職責防備有人從入口偷襲,可此刻,他們卻跟了進來。
罪犯和軍士各自分開,向著自己的陣營后退,中間空出了好大一片,雙方重新回到了彼此對峙的局面。
赫拉格行至中央,站定。
眼神掃過四周。
之前還哇哇大哭的那個小孩已經重新安靜,體形慢慢縮回了原本的大小,天真無邪的咗著自己的大拇指,抱著他的男子看了他一眼,將自己正吃著的奶嘴物歸原主;
黑色網格退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里面,恢復人形,戴著防毒面具劇烈喘息著;
幾名軍人圍在指揮官旁邊,他早在戰斗一開始就被那些罪犯鎖定,連續數次實行斬首但是卻都以失敗告終,即便如此此刻也重傷倒地無法起來;
抱著孩子的母親,在混戰之中無比幸運的存活了下來,茫然的抬頭看著四周低聲啜泣;
一息尚存的戰士,躺在血泊之中,茫然的望著黑沉沉的洞頂…
赫拉格收回目光,開口說道:“抱歉,剛剛何人打了一架,殺氣有些抑制不住…”
他一開口,之前王仲哥聞到的那一點淡淡的血腥氣息好似又加重了一樣,那不是單純的“腥臭味”,而是能讓人聯想到“尸山血海”這一詞匯的恐怖氣場。
“…那么現在…”赫拉格的眼神陡然凌厲,那些罪犯有一種“被鎖定”的莫名緊張感。
“可以請你們,回到自己的牢房中嗎?”
“…”
雖然話語的內容很“客氣”,但是毋庸置疑的語氣中透出森冷的殺意。
“喂,老頭!”黑色怪人的趙安龍晃動著尾巴走來,“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我找子彈可以繼續打架了!”之前那個想要偷襲葛錚卻被被王仲哥毀掉了鋼筆的羅勝興高采烈地跑出來,結果看到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里,而場中最顯眼的就是赫拉格。
“啊…”羅勝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后手中的握持的一根鐵楔子驟然離手。
叱——
赫拉格手中的長刀一晃,只見一片黃光閃爍,而后他的刀平舉在面前,刀身上,整整齊齊的排著六塊鐵塊,正是剛才羅勝手中的鐵楔子被赫拉格直接砍了三刀,而后被刀身接住。
“回到你的房間去。”赫拉格的聲音并不大。
“…”羅勝呆立了一秒,然后果斷轉身往后走:“哎呀我怎么夢游了出來了真是的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
赫拉格視線再次掃過。
他出刀之后,那股恐怖的殺氣直接翻了數倍,壓抑的人幾乎喘不上氣來。
當下就有不少的罪犯禁不住這種恐怖氣息的折磨,想要轉身離開,卻又存著僥幸心里不愿放棄眼前的果實,因此將視線紛紛投向了那個黑色的非人怪物。
“老頭——!”趙安龍自然知道,現在必須有人來帶這個頭!
他高高躍起,然后憑借自身的重量,狠狠地向赫拉格砸下來。
赫拉格一拉身上的斗篷,鱗片狀的力場將趙安龍雙腳擋住,而后趙安龍一轉身子,粗壯的尾巴從上方抽打下來。
赫拉格卻已經借著斗篷的瞬間阻攔轉身,手中的長刀橫切上去,一刀就將趙安龍的尾巴直接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