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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一直在

熊貓書庫    大奉打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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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不是開玩笑?!

  許七安很想拎起趙守的胸襟,大聲質問。

  很早以前許七安就知道儒圣封印巫神和蠱神,但封印佛陀,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從來沒有人說過這個。

  即使他現在已經足夠強大,接觸到很多高層次的修士,就連一宗道首洛玉衡都和他雙修過了。

  可在今天之前,依舊沒有人向他透露過任何相關情報。

  “也許,不是沒有人向我透露,而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許七安腦海里靈光乍現。

  當今知道這個隱秘的,除了佛門,恐怕只有趙守這位儒家的最強者這與品級無關,而是趙守繼承了儒家,當然也就繼承了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秘密.........許七安借此展開聯想,忽然明白了許多以前想不通的事。

  “根據白姬轉述萬妖國公主給我的情報,五百年前,佛門幫助武宗篡位,曾有菩薩死于初代監正之手。當時我竟然沒有質疑佛陀為什么不出手阻止。。

  “一品的高手,在任何勢力中都是極為珍貴的,甚至是扛把子的存在。哪怕佛門高手如云,也經不起這樣的損失。

  “另外,三百年前,大奉背信棄義,儒家滅佛。佛陀同樣沒有出手。原來如此,原來祂早就被封印了。”

  許七安瞬間想到了很多,問道:“儒家當年滅佛,就是因為這層原因?”

  如果儒圣封印了佛陀,那么儒佛兩家的關系,可想而知。

  “你可以這樣認為。”趙守喝著微微苦澀的香茗。

  “不對!”許七安突然想到了什么,連連搖頭:

  “如果佛陀被封印了,那五百年前的甲子蕩妖是怎么回事,我聽說萬妖國主九尾天狐是半步武神,戰力滔天,連菩薩都不是對手。

  “最后是佛陀親自出手,將她磨滅。倘若佛陀已經被封印,那么是誰殺的萬妖國主,是誰滅的萬妖國。”

  趙守輕輕搖頭:

  “個中詳情,我不知道。這應該是佛門最大的秘密了。”

  許七安頓時無比失望,沉吟許久,試探道:

  “我此次游歷江湖,去過一趟雷州,與佛門產生了不少交集,發現一件很值得探究的事。

  “雷州三花寺有件法寶叫浮屠寶塔,它的主人是法濟菩薩。這位菩薩消失了三百多年。

  “院長覺得,此中有何內幕?”

  法濟菩薩消失三百多年,佛門的琉璃菩薩外出尋找數次無果。

  這里頭的幾個點很有意思:

  法濟菩薩去了哪里?是什么原因讓他不再返回阿蘭陀?或者,他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限制,無法回佛門,也無法被找到。

  那么,又是什么樣的存在,能困住一品的菩薩。

  趙守想了想,語氣嚴肅道:“寧宴,我是一個讀書人。”

  “什么?”許七安沒聽懂。

  “算命的事我不會。”

  許七安當即略過這個話題,拋出另一個疑問:“道尊,是不是也被儒圣封印了?”

  趙守搖頭:“道尊是超品強者里最神秘的一個,祂成道于上古時代,在儒圣還沒出生的年代里,道尊就已經消失了。”

  這樣的話,道尊的消失另有隱情,這絕對和天宗的天尊神秘消失有關許七安念頭一轉,斟酌道:

  “會不會已經隕落?”

  “不排除這個可能。”趙守一副討論學術的姿態:

  “目前所知,除我儒家外,超品強者壽元幾乎無窮無盡,不可能自然死亡。

  “但道尊消失數千年,沒有任何關于他的痕跡。

  “曾經有一位前輩分析,道尊當年遇到了某種無法度過的劫難,為了活下來,他被迫一氣化三清。”

  許七安發表自己的看法:“這個猜測具備相當大的合理性,一氣化三清,只要有一個化身存活,就能不滅。鎮北王就是個例子。”

  趙守沉聲道:“但他最后還是難逃厄運,天宗的化身詭異消失;地宗的化身遭因果反噬;人宗的化身則因業火纏身,死于天劫。”

  “這是哪位前輩的推測?”

  許七安猛吃一驚,道門三宗的副作用,也算是極高的體系機密。

  人宗的業火灼身,知者甚多。

  但地宗的因果反噬,可是連魏淵當初都不知道的。是后來紫蓮道長死于楊硯的槍下,魏淵才漸漸分析出地宗道首出了問題。

  再經過自己這位二五仔的潛伏,才知道地宗道首被因果反噬,墮入魔道。

  而天宗的天尊會詭異消失這件事,比地宗的隱患還要機密。

  趙守笑道:“那位前輩道號金蓮。”

  許七安嘴角一抽,不,他道號橘貓。

  他深吸一口氣,問出最后一個問題:“儒圣封印幾個超品的原因是什么?”

  對于這個問題,趙守既沒有回答,也沒有第一時間拒絕,他沉默了好半天,無奈道:

  “如果可以說的話,魏淵留給你的遺書里,早就告訴你了。

  “不是我們故弄玄虛,而是說出來的話,會影響到某位的謀劃,會被當場屏蔽。”

  這句話相當于明示了。

  監正!

  監正在這件事上,也有相應的謀劃?

  許七安臉色一點點的凝重,他一直認為,監正最大的謀劃就是對付許平峰,拯救大奉。

  如今看來,老銀幣算計的事情里,還有涉及到超品。

  也對,巫神和佛陀都是要侵吞中原的,而監正和大奉國運是共生關系,換句話說,超品就是監正的敵人.........許七安盤完邏輯,認同了趙守的話。

  “行了,我沒什么好回答你的了。”

  趙守結束了這次面談,嘆了口氣,捏著眉心說道:“外頭那三個家伙,打的也差不多了。”

  他揮了揮手,散去籠罩在閣樓外的結界。

  下一刻,許七安感應到外界澎湃而強大的氣息波動,只覺得整座清云山的浩然正氣都在沸騰,宛如海嘯。

  “走吧!”

  趙守揮舞手臂,卷起一道清光,帶著許七安離開。

  畫面閃爍間,兩人來到山頂,遙望半空,只見三位大儒,一人握著筆,一人捧著書,一人手里握著鎮紙。

  戰況激烈,如火如荼。

  捧著書的是張慎,他沉聲道:

  “千軍萬馬入世來!”

  手里的兵書爆發出耀眼光芒,當空凝聚出一道道虛影,他們或騎乘駿馬,手握戰刀;或身披甲胄,持著長矛;或推動著火炮弓弩。

  這是什么路子?許七安吃了一驚。

  “張謹言以言出法隨的法術,召喚出了兵書里的軍隊。本質上和“退去一百里”一樣都屬于輔助類,只是更加精妙。”趙守給解釋道。

  “為什么我使用法術時做不到?”許七安羨慕壞了。

  “你那只是最基礎的運用,非儒家人,施展不出這般精妙的法術。”趙守說。

  虛擬軍隊在張慎的操縱下,騎兵和步兵殺向李慕白,炮兵則朝著陳泰開炮。

  另一邊,陳泰提著筆,在虛空中奮筆疾書,寫出來的不是字,而是一個個騎馬握刀,身披甲胄的虛影。

  他白嫖了張慎的法術。

  這是六品儒生的能力,可以記錄別人的法術、技能,化為己用。

  陳泰召喚出的虛影,也分成兩撥,一波和張慎開炮對轟,一波殺向李慕白。

  轟轟轟!

  火炮齊鳴,一團團氣波在半空炸開,聲勢駭人,宛如焦雷。

  “比真正的法器火炮威力弱很多,攻城很難,但在沙場上轟殺敵軍足夠了,而且是由法術凝聚出的虛影,這簡直比巫神教的尸兵性價比高多了.......

  “嗯,這應該是無法長久,也不能無限制施展.........”

  許七安不得不佩服,儒家幾乎沒有短板,除了命短。

  李慕白拎著鎮紙,大開大合的揮舞,把殺過來的兩波敵軍統統打成純粹的清光潰散。

  “哼,會兵書了不起?”

  李慕白氣聚舌尖,鼓動浩然正氣,高聲道:

  “此處禁止使用書籍;此處禁止使用筆。”

  張慎手里的書籍頓時被一股力量封住,無法再造兵。

  陳泰手里的筆亦是如此,再寫不出東西。

  兩人見狀,當即鼓蕩浩然正氣,道:“此處不得使用法器。”

  直接把法器給剔除出戰斗領域。

  李慕白冷哼道:“行啊,那大伙就用“言出法隨”好好斗一場,看誰的浩然正氣更充沛。”

  浩然正氣能抵御言出法隨的效果。

  誰的浩然正氣先枯竭,誰就輸。

  “我也不是吃素的。”

  “今天要打的你倆心服口服。”

  兩人旋即發表態度。

  “此地禁止浮空。”

  “此地禁止說話。”

  “李慕白,學狗叫。”

  “張慎是吾兒。”

  “混賬東西,陳泰不能穿衣........”

  “汝彼母之尋亡呼?你們褲腰帶斷了。”

  眼見戰況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院長趙守終于出手,跨前一步,朗聲道:

  “書院重地,不得戰斗。”

  亞圣學宮蕩漾起一道清光漣漪,覆蓋整個清云山范圍。

  在清云山范圍內,趙守可以借用亞圣學宮的力量,以前亞圣學宮的力量被程亞圣的石碑鎮著。

  自從石碑裂開后,亞圣學宮就掙脫了封印。

  掌控亞圣學宮力量的趙守,在清云山地界,戰力不輸二品。若是再有儒圣刻刀和亞圣儒冠輔助,就算是一品,趙守也能硬剛。

  趙守繼續道:“你們三人,回屋禁閉三天。”

  想了想,又添加了一道“法則”:

  “三日內不得作詩提名。”

  而我可以........

  “無恥老賊!”

  三位大儒怒吼聲里,被迫化作清光,遁入學院深處。

  這就結束了啊.........許七安沒看過癮,惋惜的作揖,道:

  “在下先告辭了。”

  “不送。”趙守點頭。

  他找到了抱著小白狐,和書院學子一起站在廣場看戲的慕南梔,與她一起下山。

  兩人騎著小母馬返回京城,進城后,許七安問她:

  “回家,還是去許府。”

  慕南梔想了想,道:“回家。”

  許七安在街邊買了菜,帶著她回到那座小院,院子里栽種的花草早已枯萎,一個多月沒人居住,顯得有些冷寂和蕭條。

  但慕南梔卻有種歸家的喜悅和踏實。

  “家里柴火還充足,就是沒炭,我待會出去買一些。你晚上自己燒水沐浴吧,我還有事........”

  慕南梔臉色一沉,繼而冷笑道:

  “許銀鑼這是又要去找國師幽會吶。”

  不是國師,是其他的魚........許七安一本正經的解釋:

  “我剛代替劉洪接管打更人衙門,后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慕南梔不信,哂笑道:“許銀鑼,國師滋味如何啊。”

  啊這,很潤.......許七安嘆息道:“算了,晚上留下來陪你。”

  這時候,他忽然對道門的一氣化三清充滿渴望。

  夕陽西下,天色漸漸青冥。

  屋子里亮起了燭光,灶房的煙囪上升起黑煙。

  慕南梔隨手做了幾碟小菜,廚藝的話,從白姬興致勃勃到滿臉失望一整個心里變化,就可以概括。

  “不想吃可以不吃。”

  慕南梔冷冷道。

  白姬一聽,高興壞了,果然不吃。

  吱......哐.......房門開了又關上,慕南梔黑著臉回到桌邊,低頭扒飯。

  門外,小白狐支起小小的身子,趴在門上,兩只爪子“啪啪”拍打房門。

  “姨,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它委屈的叫著。

  許七安心說,你這孩子,求生欲可真低。

  吃完飯,許七安燒了熱水給大奉第一美人洗澡,自己則用冰冷的井水簡單沖洗一下。

  洗完澡,天剛好黑了。

  慕南梔坐在桌邊,抱著白姬,一聲不吭。

  蠟燭燒了半根后,她開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就是倔強的不肯睡。

  許七安把她攬在懷里,低聲說:“我在的,一直都在。”

  她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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