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片刻,林天涯望向了面前的吳曉長老:“不知貴派可有蕭長老的消息了!”
“唉!”
吳曉佯裝傷感,望向林天涯:“當日貴宗蕭長老為捕捉那剩余的一枚鯨獸魂,冒險踏入了百里深淵,至今已有半月,不過我們瑯琊宗已經派出了數十名弟子,一旦有消息,你定會告知。”
“今日我瑯琊秘境打開,不僅是你,酒妖宗還有一名筑基境界弟子會進入其中!”
吳曉望向林天涯,嘴角微揚,勸說道:“貴派費盡精力,不就是想讓你這般俊杰踏入其中么。”
聽到酒妖宗弟子,林天涯面色微變:“你們瑯琊宗既然答應了我們抱劍門,為何又要讓酒妖宗弟子踏入秘境!”
要知道如今汝南城戰事緊張,酒妖宗與抱劍門勢同水火,此番瑯琊宗在其中左右逢源,可真是夠無恥的。
“對了,隨你來的那兩個師弟師妹呢?”
吳曉心中微動,目光望向林天涯,開口問道:“當日他們不是隨你一起來的嗎?怎么如今不見他們蹤影?”
“哼!”
聽到談及葉青以及林歡兒二人,林天涯面色冷峻,冷哼一聲:“他們二人不聽我言,也踏入了百里深淵!”
吳曉眼中閃過絲絲精芒,暗道:“這兩個練氣境界小輩居然膽敢進入百里深淵,豈不是去送死!”
不過這樣也好,在吳曉看來,這不過是替自家宗門省鯨鯤膏罷了。
瑯琊宗內的秘境地點,乃是在主島之上,當林天涯跟著吳曉來到主島時,可以見到不遠處的站立的一名酒妖宗弟子,渾身被灰氣包裹,濃濃黑霧若隱若現,難以看清面容。
“我們這個秘境僅可讓練氣境界修士踏入!”
這時,吳曉來到了二人身前,道:“所以我需要封印你們的修為,你們二人應該沒有異議吧。”
林天涯與酒妖宗弟子互望一眼,皆沒有多言。
看到二人默認,吳曉也不再猶豫,單手取出兩只淡藍色的水蛭,單手恰起一個法訣,落在了兩只淡藍色水蛭之上。
隨著靈力的灌入,兩只水蛭瞬間飛躍而出,落在了二人身上。
水蛭剛觸碰身軀,便突然散發出耀眼的藍芒,一縷縷真氣不斷被水蛭吸收,二人的修為也已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降低。
做完這一切,吳曉滿意的點了點頭,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枚深紅色的玉佩,輕輕一丟,一道淡白色光幕瞬間出現在了二人身前。
見狀,吳曉輕呼一聲:“此時不進更待何時!”
秘境內。
此時天色突然變化異常,原本純白色的天空,更是在這一刻陰晴變化不一。
“這是怎么回事!”
正準備離去的林歡兒見到眼前這一幕,面露驚訝,忍不住朝著浪白迢問道:“秘境發生了什么變化?”
浪白迢沉凝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秘境中我只來過一次,這次還只是第二次,對其中一些東西還不太了解。”
“我知道了!”
葉青瞳孔微瞇,站在鯨鯤尸身之上,伸出右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塊巨巖之上,一具身穿白衫的修士昏睡在了上面:“應該是瑯琊宗開啟秘境了,將林天涯以及酒妖宗弟子送進來了!”
“那就宰了他!”
浪白迢也是果斷之輩,直接拾起手上的魚叉法器,冷眼望向昏死在巨巖上的修士,道:“殺人放火金腰帶,我正缺一些靈石購買先天之物呢!”
“同道呀!”
葉青嘴角微揚,望向浪白迢,道:“我也好久沒動手了!”
若是這名修士是蘇醒狀態,葉青二話不說,拽著林歡兒便離開秘境,如今修士沉睡,不正是落入了自己手中嗎?
說到這里,葉青還搓了搓雙手,自己的金手指早就準備好了。
說話間,葉青浪白迢早已來到了那巨大山巖之上,望著趴在山巖上的修士,浪白迢手中靈力涌動,原本銀光閃閃的魚叉,更是在這一刻閃著耀眼奪目的光芒。
這段時間在瑯琊秘境中,浪白迢的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光光魚叉上凝實的靈氣,就不是普通練氣巔峰修士可以做到的。
“不要動手!”
就在浪白迢手中魚叉落下之前,遠處突然傳來了林歡兒的呼喊聲,只見其駕著飛劍,追了過來:“這個好像是林天涯師兄!”
“是抱劍門的人?”
浪白迢微微挑眉,手中魚叉上的靈氣緩緩消散,不由轉過頭望向葉青。
“林天涯?”
葉青劍眉微皺,半蹲下身子,伸出右手一把拽起林天涯的長發,十分粗暴的將其臉面翻了過來,輕訝一聲:“還真的是他!”
話罷,葉青連忙松開手中林天涯的長發,其臉失去了葉青的支撐,重重砸到在了山巖之上,血肉與巖石的碰撞,其結果可想而知。
“嗯哼!”
隨著葉青的刺激,林天涯悶哼一聲,發出一聲聲重重的嘶鳴聲,右手緩緩抬起,朝著自己受創的右臉摸去。
沒想到葉青誤打誤撞,卻是將其擊醒了。
“如果林天涯進來了,那酒妖宗的弟子相比也應該進來了吧!”
葉青摸了摸下巴,望向了身前的浪白迢,道:“我們去尋找瞧瞧?”
原本葉青還沒有這般執著獵殺酒妖宗弟子,但是當看到林天涯修為被限制在練氣九層時,若是不提前減弱酒妖宗弟子數量,那真的是愚不可及。
而看著葉青嘴角的笑容,浪白迢會意一笑:“好呀,我也正有此打算呢!”
“那就麻煩林師姐在這里照看林師兄了!”
葉青朝著林歡兒拱了拱雙手,隨即整個身子化為一道虛影,直接御劍升空,搜尋其一同踏入秘境的酒妖宗弟子。
經過數次“進化”的葉青,雖然如今修為僅有練氣八層,可是面對被限制修為的酒妖宗弟子,是根本不會懼怕的。
若是碰上剛蘇醒的酒妖宗弟子,葉青獲勝的幾率還是極大的。
“咦?”
葉青神識微掃,突然發現了一處不對勁,身形微晃,腳下紫宵劍瞬間轉移了方向,朝著左側的一處山石林方向飛去。
秘境西南面全是草原,西北面是樹木叢林,這東面則是一連串亂石林。
“你發現了什么?”
身旁的浪白迢看到葉青改變方向,連忙追問一聲,朝著葉青追了過來。
神識蔓延足有十二丈的葉青,飛行在低空時,發現這片石林中有一處地方好似可以躲避自己的神識掃蕩,亦或是一個“盲區”,利用神識望去,只是一片虛空,什么也沒有。
很快,葉青便來到了那處自己無法探查的地方。
那是一塊亂石堆,其上有一灘烏黑色的血液,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異常。
“這兒怎么會有血的?”
浪白迢撓了撓耳朵,望著那攤漆黑色的血液,回道:“瞧這攤血的氣息,應該是酒妖宗弟子留下的。”
“就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浪白迢左右望去,可是出了茂密的石林外,便再也沒有絲毫發現了。
葉青嘴角微揚,踏在紫宵劍之上,望向地面上的石林,大聲呵斥道:“出來吧,交出儲物袋,跪地求饒,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額。。。”
聽著突然大聲呵斥的葉青,浪白迢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一本正經道:“誰會將自己儲物袋交出來還跪地求饒,那不是把自己小命都給你了。。。”
話還沒說完,浪白迢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望向葉青,連忙問道:“那兔崽子在哪里,前段時間受足了海獸的氣,今天我可要好好收拾他一番。”
“在這兒!”
葉青突然一聲呵斥,單手一指左側的山巖,一道青炎瞬間從衣袖中飛出,青炎劍在半空中迎風見長,遠遠望去,就好似一團熾熱無比的火龍,朝著山巖重重轟去。
熾熱無比的上品飛劍青炎劍,對面那一根普普通通的巖石,結果應該早已注定了。
可是青炎劍還未靠近山巖,就好似被一股無形巨手緊緊抓住,難以動彈分毫,一縷縷烏黑色的氣體在此刻緩緩浮現而出。
一名渾身上下都被烏黑色氣體籠罩的少年,就這般浮現在山巖之前,其目光冷冽的望向葉青,就只說出了一句話:“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連林天涯都才剛剛蘇醒!”
葉青嘴角微揚,冷笑呀聲:“你肯定沒有逃遠。”
“你這是詐我!”
這名酒妖宗弟子面色煞白:“是你口吐狂言,讓我心亂了。”
“廢話少說!”
葉青可沒有這么多時間和人打水仗,直接單手一指被酒妖宗弟子控制的青炎劍,呵斥道:“爆!”
一團熾熱的火焰不斷從青炎劍中爆發而出,熾熱的火焰瞬間將酒妖宗團團圍住。
“區區練氣八層修士,也敢這般猖狂!”
酒妖宗弟子面色煞白,冷眼望向葉青,一縷縷黑色霧氣不斷在周身籠罩,瞬間將迎面撲來的青炎撲滅。
面對青炎的無功而返,葉青并不在意,直接催動青炎劍,只見劍尖微晃,一縷縷熾熱的青炎正不斷從中噴涂而出,右腳輕踏紫宵劍,便見其化為一道紫霄雷霆,瞬間沖天而起,來到了青炎劍旁。
雷霆、青炎,在這一刻完全交織在一起。
“且看我的!”
一旁的浪白迢可不會看戲,濃烈的藍色靈氣不斷灌入魚叉之內,只見其藍芒涌動,其瞬間脫手而出,瞬間來到了酒妖宗弟子身前。
短短一息之間,便是兩道奪命法器臨身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酒妖宗弟子面色淡然,冷哼一聲:“酒煞凝形,扭轉乾坤!”
隨著話音落下,便見其周身霧氣瞬間化為一團巨大的灰色巨手,朝著紫青雙劍以及魚叉拍去。
而與此同時,酒妖宗弟子直接伸出右手,用力撕扯下一塊臉皮,鮮紅色的血液沾染的臉皮,顯得十分滲人。
“起!”
只見其用力一揮,那一塊臉皮迎風見長,直接融入了黑霧之中。
做完這一切的酒妖宗弟子,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直接轉身化為一縷縷黑煙,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從周身時不時傳來的壓迫力,葉青知道,這名酒妖宗弟子并沒有逃離,而是隱藏了起來,準備隨時以最強的一擊,擊殺自己與浪白迢。
二人修為雖然經過了鯨鯤膏的幫助,修為突飛猛進,可是和原本是筑基修為的酒妖宗弟子相比,還是差了一點,所以二人才會選擇相互配合。
而與此同時,紫青雙劍瞬間劈砍在了酒煞之上,洶涌的煞氣不斷沸騰,好似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可是那半人面皮,卻是在這會兒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算束縛酒煞,任由紫青雙劍如何劈砍,都儼然不動。
看著眼前這一幕,葉青嘴角微揚,直接催動神識控物,一枚淡藍色的法器,一柄烏黑色的骨塔一一出現在了身前。
之前通過神魂晶的幫忙,葉青成功凝練出神識,并且神識可以控制兩柄法器,而經過這次瑯琊秘境之行,葉青的神識能力也大大增強了數倍,完全可以一下子掌控八枚法器。
“冰雪傘!骨塔!”
葉青輕拍儲物袋,一枚淡藍色的小傘以及一枚慘白色的骨塔一一出現在了身前。
神識控物,冰雪傘瞬間打開,一層淡淡的寒冰護盾,瞬間出現在了二人身前。
慘白色的骨塔則發出一連串的嗚咽聲,一只長相憎惡的獨眼鬼戰戰兢兢從中爬出。
顯然獨眼鬼還十分懼怕葉青。
“找到他,饒你性命!”
葉青冷眼望向獨眼鬼,冷聲道。
冷眼鬼甚是詭異,此番回到宗門,得好生研究。
“嗚嗚嗚!”
聽到葉青饒了自己,獨眼鬼滿臉喜色,皺巴巴的面容在這一刻完全皺成一團,干巴巴的雙手不斷擺動,整個身子化為一團青煙。
“沒想到葉師弟居然連駕馭鬼物的本事也有!”
一旁的浪白迢懶懶散散,望向葉青,打趣道:“不知道你有沒有面容姣好,身材纖細的女鬼,我想認識一下。”
葉青面色一黑,并沒有接這個茬,轉而說道:“先解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