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場一邊倒的碾壓戰斗。
事實上。這的確是場一邊倒的碾壓戰斗。
看著被蘇笑三人壓制的虞落和虞年,圍觀的眾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就是逆月的力量?也難怪虞家會這么對待ta們。”
“話雖是如此,但也太可怕了吧,幾乎是虞家的絕對克星啊。”
“要不是知道虞家處理過她了,我還真想把她的這份力量傳承下去。”
夜蓮沒有理會周邊人那些輕浮的議論聲,而是專心的維持的元靈,壓制著虞落和虞年。
在元靈夜蓮的逆月之力下,擂臺上的月之力幾乎全部被污染了,而依靠月之力才能發揮神通的虞落此刻陰沉著臉,吃力的應對著楚原的進攻。
虞落怎么也沒想到,對面那個最不起眼的女生,居然是從虞家逃出去的逆月!
蘇笑長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魔幻。
自己居然壓制住了虞落?
真是像在做夢一樣。
但就算是夢,只要一直不醒來,也算是種扭曲的真實吧。
想到這,蘇笑悄悄的對著楚原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給自己留個進場的通道。
楚原心領神會的操縱著自己鋪滿全場的機械傀儡,給蘇笑留了一條長驅直入單挑虞落的通道。
事實上,除了夜蓮的逆月壓制之外,楚原的器靈爆發也是虞落陷入困境的原因之一。
原本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楚原,居然召喚出了十幾只一階巔峰的機械造物現場降臨。
黑鐵之城有個奇怪的規矩,也不知道是遠古流傳的原因還是此地獨有的風俗。
那便是在制造出機械制品后,用的稱呼乃是降臨。
所以,楚原實際上在戰斗開始的瞬間完成了這十幾只機械造物的構成和組成。
即便是事前做了精心準備并且使用了大量的半成品,但這份瞬間降臨的速度以及同時操縱如此之多機械制品的心力,將楚原在機械學上的天賦表現的淋漓盡致。
至于蘇笑,此刻倒是顯得有些平凡了。
不過他手上微微亮起的白色弧光,則是徹底的震驚了所有人。
“月,月華?”
且不說虞落和虞年都沒法凝聚月之力,單是蘇笑這個明顯不是虞家的人學會了月華這一點,就讓在場的很多人興奮不已。
在蘇笑的身上,他們看到了獲取月華的希望。
黑鐵之城雖然沒有什么強擄學員的惡性事件,但各方勢力一定會前仆后繼給蘇笑施加壓力,逼迫他拿出非虞家人學會月華的方法。
感受著周圍人充滿惡意的眼神,蘇笑微微皺眉,有些煩躁。
他倒是不擔心眾人窺覬月華什么的,相信青禾會替他擺平的。
真正令他頭疼的是這些駁雜紛亂的惡意,跟對面三人組細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難以分辨。
“看來這招還有人數限制。”蘇笑輕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利用虞落三人的極端情緒來下手的想法。
不過,即便失去了這個殺手锏,蘇笑三人依舊占據著絕對的上風。
夜蓮的逆月之力抑制著場內的月之力,甚至在一點點的侵蝕虞落虞年的元靈。愛看書吧 若是在實戰之中拉開陣勢,夜蓮的逆月元靈未必會有這么好的效果,畢竟虞落只需要離開夜蓮限制的范圍就夠了。
可在狹小的擂臺之上,虞落退無可退。
更重要的是,由于沒辦法補充月之力,因此兩人體內的元靈之力得不到補充只能不停的被消耗。
這樣長久的拖下去,蘇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耗死虞落三人。
“我們不能這么下去了。”虞落咬咬牙,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只有擊敗了逆月,那些人才不會打我們虞家的主意。”
“可這太勉強了。”虞年一把拉住了險些摔倒的虞落,輕輕的將她護在身后。
“你也清楚逆月對咱們的壓制作用,還是我去破局,直接跟那個逆月兌子吧。只要解決了逆月,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還不如我去呢。”虞落沒好氣的看了虞年一眼:“逆月對月之力的克制太大了。就算是你也很難對他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還不如我直接引爆幻月…”
“那樣對你的消耗太大了,不值得。”一個淡淡的女聲突兀的響起,讓虞落和虞年都有些意外。
盡管身為同一組的隊友,但方落很少跟虞落和虞年交流,只是默契的憑借著三人的戰斗經驗進行輔助。
畢竟。大多數的對手都不是虞落的對手,就連虞年都沒出過手,何況方落這個神殿的眼線呢。
還沒等虞落想好如何應答,方落便替她做出了決定。
“我的能力不會被逆月克制,所以我去最為合適。”說到這,方落的臉上露出一絲自虐版的笑容:“如果我受重傷的話,你們也能少點束縛吧。”
“方落…”虞落輕輕的叫住了方落,但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開口。
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毫無意義,虛偽的推心置腹騙不了任何人,就算短時間能夠和睦相處,但時間久了也必將會產生不可磨滅的傷痕。
畢竟,她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方落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到了蘇笑面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主動站出來。明明那兩個人并沒有逼迫自己,也沒有任何的恐嚇或者威脅。
她只是,出于習慣。
被馴化的獸,重獲自由之后,也還是會下意識的對人類產生恐懼。
人的馴化和獸不一樣,獸只需要服從指令就好了,但人不同。
哪怕是最細小的失誤和疏忽,也會面臨最殘酷的毆打和折磨。
抽泣,悲鳴,還是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哀嚎與怨恨,這些都不被擁有。
窮途末路之人只剩下,茍且活著的權力,別的都不重要。
不管是身份還是價值,只是單純的依賴的那個人的喜好。
哪怕是親生的子嗣,也沒半點憐惜之情。
方落突然有些迷茫。
之前斬釘截鐵的回憶,以及不愿重提的往事,此刻都顯得如此虛假,如此荒謬。
到底是那個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還是自己為了逃避現實而為他描繪出了虛假的畫卷?
方落,也記不清了。
一聲悲痛的哀嚎悄悄的傳遍了整個會場。
被馴化的獸,露出了它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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