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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壞人的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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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ヾ(≧O≦)〃~納尼~媽咪~呼哩~Excuse me!

  對著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年輕的女孩子說,“你長得特別像我媽媽”。

  這樣操作,非常的帥戈,可胖戈噸他此刻壓根就不在現場啊!

  這樣的話,怎么可能是從淡定優雅、飄逸寧人的樓尚大師嘴里說出來的?

  決不能夠!

  求甩聯盟的粉絲如果聽到了,那也一定會覺得自己是聽錯了。

  第五夏,從來就沒有關注過帥戈的直播,也從來都不是誰的粉絲,她抬頭看了一眼樓尚。

  轉而回想了一下,剛剛文學和她初次見面時打招呼的方式。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

  第五夏向來話少,此時更是不知道要怎么回應。

  樓尚眼睛里面的期待,已經達到了灼熱的程度,甚至他的臉頰都有微微的發紅。

  再一次,這非常帥戈,這一點都不樓尚。

  第五夏從蘇格蘭匆匆趕來為文藝把關。

  卻沒有想過,撒嬌妖姬忽然喜歡上的那個男生,竟然會使用這么“驚悚”的開場白。

  第五夏非常罕見地皺了皺眉頭。

  這一款才是自家蘿莉臉龐魔鬼身材的姑娘喜歡的?

  盡管,同為養身朋克協會的創始人,第五夏見慣了年輕男女的表里不一和自相矛盾,但她還是對文藝奇葩的擇偶標準,感到驚奇。

  第五夏心道:怪不得妖精一樣的文藝,一直都寧愿被人誤會和自己是一對拉拉,都不愿意找對象。

  原來是嫌棄先前喜歡她的那些人都不夠奇葩嗎?

  第五夏很是有些不可理解。

  但她微皺的眉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別人搭話她可以不理會,這個讓撒嬌妖姬有了想法的奇葩,好像怎么都還是需要理會一下的。

  自己“罩大”的妹子,可不得好好幫著把把關?

  可第五夏是在不知道要怎么回,想了想,決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著神情看著有些古怪的樓尚,開口的第一句也變成了:“像我爸。”

  第五夏極簡主義的說話風格,并不是一般人能夠秒懂的。

  樓尚迷茫了,遲疑了,眼神和臉色看起來也都更加不自然了。

  第五夏很滿意。

  不會好好說話,就不要說話。

  哪知道樓尚大師遲疑的眼神,忽然又變得晶亮:“我長得像你爸爸?真的嗎?你還記得爸爸長什么樣是嗎?你真的記得,對嗎?”

  樓尚的眼睛里面帶著光,完全看不出來是那個匠人氣息里面帶著仙人氣質的首席評酒師。

  “上月剛死。”言簡意賅,一直都是第五夏的言語之道。

  第五夏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酷勁十足。

  沒有人能知道她此刻真實的心情是什么。

  換做一般人,現在應該送上的,是一句“不好意思”或者“節哀順變”。

  但樓尚大師沒有。

  他僅僅只是斂去了眼中所有的光芒,便不再說話。

  第五夏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從樓尚灼熱的注視中移開。

  藝藝不是號稱要找一個像她哥哥一樣的國民紳士嗎?

  目光所及的這個男人,紳士?

  呵,紳士。

  是不是把反義詞典,當成近義詞典來查了?

  當第五夏以為一切到此為止的時候,樓尚眼里才剛剛斂去的光,又死灰復燃了:“我聽文化酒業的酒文化大使說你們家族是做威士忌的。那么,是你爸爸負責釀造,還是你媽媽在釀?你媽媽姓什么?你是跟你媽媽姓嗎?”

  樓尚的一連串沒頭沒腦的問題,一經拋出,第五夏的臉色就徹底變難看了。

  見面就說“你長得特別像我媽媽”就算了,她一個妙齡女孩,為了藝藝也就忍了。

  第五夏盡可能讓自己理解為,文藝喜歡上了一個不怎么會搭訕的男生。

  這種男生,可能嘴笨一點,但也同樣表示他戀愛經驗不怎么豐富,不是那種慣會花言巧語欺騙人感情的。

  藝藝喜歡的人,可以不會說話,因為藝藝可以一個人說兩個人的話,但絕對不能是那種萬花叢中過的。

  這也是為什么,作為“把關人”的第五夏,沒有第一時間給樓尚判“死刑”。

  但一個人,再怎么不會說話,總也要有個度。

  第五夏真的生氣了,是那種,即便是藝藝的面子都不管用的程度。

  “啊我要不是看在你愿意單獨為夏夏的家族威士忌,單獨一個直播的面子上,我現在可就要拿巴黎水潑你了哦。”文藝很快就進入到了二次進攻的狀態。

  不過這一次,她不是真的在戰斗,她是裝的。

  文藝拿著杯可樂,快步走到了樓尚的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示意樓尚:“夏夏的媽媽十八年前就過世了,大師你也好適可而止了啦。”

  文藝對樓尚的提醒,一來,是不希望第五夏難過,二來,也是為了之前一天給樓尚潑了兩個狗血淋頭的事情表達歉意。

  靠近樓尚的文藝,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熱度。

  這種不太自然的感覺,讓文藝疑惑,自己的“潔癖距離”是不是又變短了。

  文藝的示好的效果,可謂立竿見影。

  樓尚好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直到文學、文藝、第五夏一一入座。

  但竹竿沒有影子,也有可能是因為太陽的直射。

  隨著地球的公轉,影子很快就被重新照了出來。

  “我…還想要問一個問題,你…記不記得這條項鏈?”樓尚仿佛完全沒有聽到文藝另類的“警告”,他現在的目光所及,就只有第五夏一人。

  就那么死死地盯著,仿佛要把第五夏直接看穿。

  第五夏看了看樓尚,又看了看項鏈,再認真看了看文藝的表情,發現撒嬌妖姬并沒有癡迷于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的跡象。

  第五夏不太善于從文藝的語氣里面,分辨真情還是假意,但文藝臉上的微表情,從來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文藝現在略顯尷尬的樣子,意味著,之前的那通需要說自己喜歡上一個匠心獨具、卓爾不群的男生的電話,就僅僅只是為了把她騙回國,或者,更有甚者,僅僅只是為了想要一瓶威士忌。

  無論是騙回國,還是騙威士忌,都遠遠好于文藝真的喜歡上,一個拿著紐扣當項鏈的男人。

  第五夏很是放心,放心到她覺得自己壓根就沒有必要留在現場。

  第五夏拿出四十年前裝瓶的威士忌,轉手交給文藝,面無表情的留下兩個字:“走了。”

  然后她就真的走了。

  留下雷厲風行的颯爽背影。

  第五夏曾經非常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也曾經非常希望能夠得到很多人的認可。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是她沒有成功。

  現如今,她只想要用最自我的方式活著。

  她不介意被這個世界誤解。

  一個都還沒有來的及和自己和解的人,又為什么要和這個世界和解。

  第五夏沒有撒嬌妖姬那種肆意撒嬌卻人見人愛的天賦,也沒有國民紳士那種無差別的紳士,讓每個人都如沐春風的修養。

  她不介意全世界都覺得她沒有家教。

  一個原本就不曾擁有過的東西,又并不是你介意一下,就能憑空出現的。

  第五夏給自己的人設,就只有兩個字——壞人。

  一個從不曾被溫柔以待的人,為什么要溫柔地對待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難道是她溫柔一點,就能得到回應的嗎?

  國民紳士可以用紳士的溫柔,化解十八歲遭遇的家庭巨變,可他首先,得要有做國民紳士的資本啊。

  壞人第五夏有什么?

  她什么都沒有。

  也不盡然。

  她在一個月前,有了十萬瓶釀造方式已經失傳的威士忌。

  壞人第五夏,只對極少數自己認定的朋友有求必應。

  而這個極少數,從她有記憶開始到現在,不會超過三個人,文藝就是其中之一。

  文藝像是一個熾熱的太陽。

  她可能會任性,可能會有無差別灼傷周遭一切的時候。

  但太陽,可以照亮一切,包括第五夏那顆自認為是壞人的心。

  就像現在,撒嬌妖姬一把勾住了第五夏的胳膊,火力全開:“啊夏夏,你不要走嘛,藝藝最近手頭有點緊,沒有舍得給你訂酒店。接機的時候就已經想著,等下委屈夏夏一下下,帶著夏夏回家家。”

  文藝把第五夏,拉回了座位:“藝藝為了去機場接你,可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飯呢,你舍得讓這么閃閃惹人愛的藝藝餓肚肚嗎?”

  第五夏對蘿魔女孩的撒嬌功底,已經有了長達五年的免疫。

  使得她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保留了一次堅持要走的決心。

  “啊夏夏,你要是就這么走了,小藝藝可是會餓著肚肚,陪著你回家家的哦。”文藝對待第五夏的“殺手锏”是自虐。

  “吃什么?給你做。”六個字的回答,對于惜字如金的第五夏,不可謂不冗長。

  文學有心想要幫文藝一起勸,可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第五夏,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適合用什么樣的方式幫忙,就索性選擇了不添亂。

  這個世界上,能扛得住撒嬌妖姬“魔爪”的人,文學還真的是沒有見過。

  見慣了自家妹妹嬌滴滴的樣子,文學倒是忽然覺得,第五夏霸道而又直接的“給你做”仿佛有一種魔力。

  國民紳士開始回憶,自己和蘿魔女孩相處的時候,是不是也有說過這樣的話?

  說過,是肯定的。

  但絕對不是這樣的一種語氣。

  又或者,在十八歲之前,他也有過這樣說話的時候?

  國民紳士陷入了思考。

  最擅長救場的蘿魔女孩,也開始思考要怎么進一步挽回這個無解的局面。

  很快,所有的難題,都隨著樓尚大師一頭暈倒在桌上的聲響,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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