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
呂哲已經脫下鎧甲,藏好兵器,穿著灰撲撲的麻布衣裳,向著城門走去。
“等等?”
城門守衛將其攔了下來。
眼睛上下打量著呂哲,微微皺眉。
“…”
為什么別人進去沒被攔,我就被攔了?
呂哲有些懵。
他隨便看了看,就發現其他人都很順利的入了城。
守衛完全沒有詢問的意思。
偏偏他就被攔住了。
這是什么意思?
“這位大人,這是什么意思?”
呂哲露出一個笑呵呵的神色。
“你是什么人,來鄴城做什么?”守衛看著他,沉聲問道。
呂哲思緒飛轉。
他不知道為什么守衛把他攔了下來,但現在肯定是要回答問題的。
“小的是朝歌人,來鄴城訪友的。”
將守衛的槍尖撥開,他一臉疑惑:“就不知道大人為何攔住小的。”
朝歌,在鄴城的西南方,距離不遠,可以說是與鄴城來往最頻繁的城池之一了。
所以呂哲冒充這個地方的人。
“朝歌人?”
守衛有些狐疑:“朝歌哪的?”
“…”
你問題咋就這么多呢?
呂哲無奈了。
他知道個屁啊。
畢竟別說今生,就連前世,他也背不下中國地圖。
所以這么問他咋知道,他又不是真的朝歌人。
“說,朝歌哪的?”
但這一猶豫,守衛頓時臉色一變,警惕起來。
唰唰唰的。
不只是問話的守衛,其他人也將手中兵器舉起,對準呂哲。
“我…”
呂哲深吸一口氣。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的計劃中,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畢竟呂哲觀察了那么久,根本就沒有人被攔下。
而現在…
城門口,有些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一個個站在原地,一個個樂呵呵的看向這邊。
似乎是在看熱鬧。
但若真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些人的麻布衣裳之下,身軀已經緊繃。
無論什么時候,都能第一時間暴起!
黃巾力士。
這些人都是化作普通百姓,要混入鄴城的黃巾力士。
按照計劃,他們在鄴城之中集合。
可現在…呂哲都要出事了,還集什么和!
尤其是張老大。
他實力最強,站在城門口,斜斜靠在城墻上。
一旦動手,能瞬間制止城門關閉。
呂哲自然能夠發現這些人的變化,不動聲色的搖搖頭。
動手?
不可能。
如果真的動手,那就完蛋。
哪怕是能夠成功攻打下鄴城,需要花多長的時間?
他們的目標,可不是攻城,而是讓鄴城,不能對他們的屁股造成威脅。
“沒什么意思,還是走吧。”
張老大嘴里發出嘟囔聲,然后轉身邁著步子,緩緩離開。
城門口,又開始流動起來。
“既然這樣…”呂哲看著面前守衛,面色嚴肅,“我就不裝了,我是皇甫嵩將軍派來的,需要面見鄴城太守!”
“…”
輪到守衛愣住了。
片刻后,他挑眉:“你是皇甫嵩將軍派來的?”
“正是!”
呂哲昂首挺胸,面色不改。
“來見太守?”
“沒錯。”
“好。”
守衛露出一個猙獰笑容,猛然大呵:“拿下!”
頓時身形一動,和其他幾名守衛出現在呂哲兩側,伸出手,一把將呂哲抓住。
“你們要做什么?我是皇甫將軍麾下!”呂哲沒有掙扎,只是大呵。
“哼,看你便不對勁,本來只是盤問一下,沒想到你竟然敢撒謊,還敢冒充皇甫將軍麾下。”守衛只是冷聲。
“真的。”
呂哲大聲道:“你如何說我是冒充的?”
“還用問?”守衛道,“你見過哪個當兵的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白白凈凈的?”
“…”
呂哲啞口無言。
武將,本身便是打熬身軀的人。
因此實力越強的武將,往往越是高大魁梧。
呂哲偏偏不同。
他實力已經極強,身體堪比暴龍。
但身體…只能算正常青年。
武將都算不上。
而皮膚也顯得有些白凈,和讀書人一樣。
“抓走,這人敢冒充皇甫將軍麾下,一定有陰謀。”
守衛沉聲道。
呂哲目光一橫:“我是真的皇甫將軍麾下,有重要劇情面見太守,若是耽擱了,你能擔當得起?”
“至于我不是當兵的?”
他身軀微微一用勁,頓時守衛臉色一白。
恐怖的力量,從呂哲身軀傳遞到手臂,守衛抓著他的胳膊,虎口直接被力量震開。
咚咚咚。
兩名守衛,直接往后倒退數步。
“好大的力量。”
守衛瞳孔之中,流露出震驚神色,下一秒,大呵:“大膽狂徒,膽敢還手。”
“格殺勿論!”
說著,便身形一動,手中長槍刺向呂哲。
“我…”
呂哲臉色變得通紅。
好想罵人!
我不動手,你說我不像是兵卒。
我動手了,你他嗎說我是狂徒,要格殺勿論?
這不是釣魚么!
“給老子停下來。”
呂哲隨意揮手,抓住刺來的長槍,輕輕一拉,兩名守衛便控制不住身形踉蹌上前。
緊接著,兩只手掌將兩人按住。
壓得死死的,完全動不了。
但還沒完。
其他地方的守衛已經沖了過來。
眨眼之間,便有十多人匯聚。
“站住!”
十多人頓時站定腳步。
“大膽狂徒,快點放開他們。”
“沒錯,束手就擒吧。”
“我說了,我似乎皇甫將軍麾下,你們能不能不要鬧。”
呂哲平復心情,朗聲道:“若是耽擱了皇甫將軍的大事,你們可能擔當得起?”
所有守衛,都變得遲疑起來。
呂哲松開手,手掌下的兩名守衛頓時往后退幾步。
警惕的看著他。
“你真的是皇甫將軍麾下?”
“那不然呢?”呂哲半瞇著眼。
“可有憑證?”
守衛沒有放松警惕。
“沒有。”。
所有長槍都立了起來。
“但你可以去稟告太守,并且告訴他,我是被皇甫將軍派來詢問準備得怎么樣了,不要耽擱了計劃的。”
呂哲淡淡道:“到時候太守會明白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隨便看了看。
走到旁邊,一屁股坐了下去。
“至于我,在你們回來之前,不會有任何動作,就在這里坐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