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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有理有據(一)

熊貓書庫    嫡女謀生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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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終于鬧大了!林清淺心里冷笑。

  林景行氣得雙手握成拳頭,老宅子果然不要臉。林浮生自己不露面,卻鼓動學子鬧事,想趁機坐享漁利之翁,他一時的沖動會不會害了趙景云和清淺?

  想到這兒,林景行擔憂地看了一眼趙景云。

  “等著。”趙景云一點兒也沒有焦慮的神色。

  管家見狀,擔心兩個主子吃虧,轉身出去安排了。

  趙景云的態度多少安慰到了林景行,林清淺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學子鬧事,事情可大可小。平民狀告靖王妃那絕對是大事,京兆官府的趙大人恨不得給門口所有鬧事的學子們一人來十大板子。

  讀書讀傻了,被人鼓動幾句就跑到衙門來告狀,他們也不想想,靖越王是好惹的嗎?連皇上對靖越王都要讓三分,他一個小小的京兆官員,能有多大膽子去老虎頭上拔毛?

  可是學子已經遞了狀紙,他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出面。趙大人心中很清楚,學子們鬧事,背后肯定少不了林浮生在推波助瀾。

  林浮生嘛,位置不上不下,趙大人不會放在心上。可林家出了一個林楚云,未來太子側妃,他還真不能明顯偏袒靖越王。

  怎么辦?趙大人愁得額頭都能夾死蒼蠅了。

  張慶越正和一群都捕司的人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他聽到學子們一起狀告了林清淺,頓時傻眼了。

  林清淺和趙景云待他不薄,回京后就給他送了一堆禮物。禮物貴重不說,關鍵因為趙景云的關系,他在張家的地位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張慶越是紈绔,也是混混,他雖然不著調,卻極其講義氣。趙景云和林清淺遇上麻煩,他二話不說,帶著手下一群人就去了衙門為林清淺和趙景云助威。

  “林清淺忤逆長輩,行事手段狠毒,上不敬老,下仗勢欺壓兄長。她根本不配做皇家婦,為天下婦人做榜樣。”一個學子慷慨激昂地鼓動眾人,“外面天寒地凍,我等穿著棉衣尚不能抵御寒冷。林清淺卻吩咐侍衛剝掉其兄長的棉衣,還潑了冷水在身,此舉無疑是想要林岳的性命,和故意殺人又有何區別?”

  “血親豈能因為一張紙就能真的斷了?要是天下婦人都跟著林清淺學,那天下還不都亂了套。長輩們在家中如何教導小輩?”

  “林清淺枉為人子,不管怎么說,她自幼父母雙亡,是林老夫人養育了她。如今她享受榮華富貴就忘祖,當真是白眼狼。”

  “林清淺不能上皇家玉碟。”人群中有老者憤怒喊。

  立刻不少人跟著一起附和,不但學子們情緒激動,人群中年紀稍微大一些的人,更是義憤填膺。他們自動取而代之,將自己代入到林家角色中考慮......

  趙大人更想打人了。

  林清淺是靖越王的正妃,上皇家玉碟是水到渠成的事,哪輪到普通百姓做主,這些人也太將自己當成一回事。

  “喪父之女不能娶,古人誠然不欺人。”

  “沒有父母教導,也有林大人夫婦養育。她是林家嫡系,林家難不成還能虧了她不成。再說就算虧了她一些,她也不該忤逆長輩,報復長輩。”

  “當年林如是驚才絕絕,京城之中誰人不夸?聽說,林如是不但才情好,而且人品更是讓人稱道,沒想到留下的子嗣卻如此不堪入目。”

  隨著人群中幾人議論,很快話題就轉到了林如是身上。

  趙大人一個人哪敢做主,他更不敢傳趙景云和林清淺到公堂。更何況,學子們狀告趙景云和林清淺,與禮不符,有點兒名不正言不順的意味。畢竟,真正的苦主,林家并沒有人出面。

  趙大人坐到京兆府一把手的位置,人肯定不傻,相反,他不但不傻,而且還十分圓滑。

  他一邊安撫眾人,一邊暗暗派了衙役去靖越王府通風報信去了。

  “一個個都吃飽了撐的。”就在趙大人想要暗搓搓冷處理的時候,張慶越高調帶著一群小將出現在京兆府外面,他騎在馬上,一系戎裝,眼睛斜睨嫌棄地看著下方的人,“此處哪是們喧嘩之地。林老夫人是否受苦,王妃是否忤逆,和們有關?林家人又不是死絕了,他們一個人也沒有冒出來,們一個個跳出來算什么玩意。林家是們的爹,還是們的娘,淡吃蘿卜閑操心,都散了。”

  都捕司里的人,都是京城里紈绔之弟,平日里仗著家世,端著維護京城秩序的借口,沒少干欺負人的舉動,說白了,這群二世主就是官匪。

  隨著張慶越一聲令下,這群二世主立刻拿著雞毛當令箭,直接上手趕人。

  常言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至于百姓,本來和林家就沒有任何關系,他們之所以跟著學子意氣鬧事,無非是湊熱鬧和害怕自家子女學壞而已。

  都捕司的二世主剛動手,百姓們為了自保,立刻作鳥獸散去。

  大功告成,張慶越得意洋洋!他品行不對,卻是個講義氣的人。

  靖越王夫婦在平陽城對他照顧頗多,京城是他的地盤,他會竭盡力護著他們一些。

  張慶越派去的人,將口信送到靖越王府的時候,趙景云和林清淺、林景行正在后花園之中賞花。

  后院子足有二畝地的梅花,人還沒有進院子,就能聞到梅花的清香。

  管家吩咐人用油紙布封了棉花掛在亭子三面,正面掛在珠簾,亭子里放了四個火盆,即使在外面,林清淺也不覺得冷。

  趙景云一邊喝茶,偶爾也會為林清淺剝幾個堅果。

  “把梅花采些下來釀酒或者煮茶如何?”林清淺笑瞇瞇地問。

  花兒雖然好看,不過她更喜歡實用。

  “梅花也能釀酒?”林景行吃驚地問。

  “能,我加上一些藥材,做成藥酒。”林清淺笑嘻嘻地回答。

  趙景云笑瞇瞇看著她,趁機挑唆,“他不信,釀好的酒沒有他的份。”

  林清淺輕笑,沒有回答。夫妻二人對視而笑,落在林景行眼中,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于是,他眼巴巴看著林清淺再三叮囑,“妹妹,不能有了夫君忘記兄弟。”

  “好。”那么大一個人,像個孩子似的撒嬌有些辣眼睛,林清淺回他一個字。

  也不知她這個好是代表答應他,還是敷衍他。林景行只當好妹妹是答應了,他得意沖著趙景云咧嘴笑。

  趙景云回他一個冷笑,林清淺暗暗搖頭,兩個幼稚鬼。

  “張慶越帶人轟走了鬧事的學子。”管家過來一板一眼稟報,“他派了人進府來通報一聲,被小的打發走了。”

  趙景云淡淡哼了一聲。

  管家低垂眼簾,“林家不會善罷甘休,只怕宮中會出面。”

  “送份禮物去張家給張慶越。”趙景云神色很淡。

  林清淺笑瞇瞇評價,“那小子看著不著調,人品還算不錯。禮物送重些!”

  林景行苦笑看著她調皮,“張家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們送重禮過去,不是將張慶越架在火上烤嗎?”

  林清淺臉上笑容沒變,“哥哥是想說我恩將仇報?”

  林京城搖頭,他才不是指責林清淺了,妹妹是親的,張慶越充其量只算是看的順眼些,孰輕孰重,他分得很清楚。

  他只是在提醒清淺而已。

  “皇上多疑,大張旗鼓送重禮過去,他反倒不會遷怒于那小子。”趙景云好心解釋。

  林景行聰明不假,但他身邊一直沒有長輩教導,官場上的一套,他并不是很清楚。趙景云既然如此說,那么說明,清淺其實也想到了這么一層。兄妹一對比,他這個當哥哥反倒是落了下乘,他不禁臉紅起來。

  趙景云抬眼看了他一眼,“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犯奸作科,大可以在京城里橫著走。只有身臨其境,見識多了,處理起來也就得心應手。”

  “宮中......”林景行還在為他們擔心。

  “無礙。”趙景云只送他兩個字。

  林清淺在一旁輕笑,也不是擔心的模樣。林景行心里暗嘆,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心情郁悶,眼前的美景,他也看得索然無味。

  事實上,事情的確鬧騰得很大。

  張慶越將學子折騰走了,林浮生派了人去書院走一趟后,學子們就被引到了靖越王府門前。

  “我的孫呀。”林老夫人花白的頭發凌亂,渾身濕透,裹著一床棉被,好幾次想撲過去救林岳,都被靖越王府的侍衛攔住了。

  林岳身上只剩下一身褻衣褻褲,渾身而且濕透了,他嘴唇發紫,頭發上已經結了薄冰。凍得太狠,他整個人已經呈半昏迷狀。即便如此,他還不忘抹黑林清淺名聲,“林清淺忤逆長輩,弒長輩殺兄弟,不配皇家婦。”

  “我的孫呀。”林老夫人配合他哭嚎,她是真疼愛林岳,臉上的悲戚做不得假。

  學子們見狀,個個看得義憤填膺。

  就在這時,靖越王府一個侍衛端著一盆冷水對著林岳潑了過去。林老夫人見狀,嗷的一聲,就沖過去,又被侍衛攔住了。一個侍衛可能被老夫人撓了一下,氣得直接上去一腳將老夫人給踢開,老夫人頓時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林家下人連忙撲過去救人,場面立刻變得混亂,而且還有些凄慘。

  學子們見狀,心里的怒火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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