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我沒事了…”
趴在趙云身上的艷萍,突然如蚊吶般吱了一聲,讓某種很不合時夷氣氛如幻影般破碎,配合著的,遠處射來的光明驟然消失,黑暗再次回歸。
趙云眼中紅絲在剛才的柔情中已然退去,他放下懷中的少女,拔起插在身邊的長槍,才發現原來耀武揚威的猛犸虎們居然都瑟瑟發抖的趴著,似乎認錯的貓。
…這,這是在賣萌嗎…
…不行,再萌的萌虎也不可以縱容,要不然以后媳婦的懷抱就不獨屬于我了!
看著身旁的艷萍突然浮現的星星眼,趙云心中一陣警覺,隨即思索起如何快速處理這些麻煩。
…剛剛太激動,領域又拉得太大,不對,應該是我試圖勾動龍槍的神威才會如此,現在腦子已經有點發虛了,還有點惡心。
…時間不多了,我也不能像之前殺狼那樣直接空投能量攻擊,畢竟這是級巔峰的猛犸虎,還有冰層防御,走過去一槍一個不格調不夠,也太耗時間。
…要是我有范圍攻擊就好了…不對,還真有,在盤龍槍法·殘之中,里面的第一招就是范圍攻擊。
想到就做,趙云舉起長槍,心中默默吟誦盤龍槍法·殘中的文字,這是他第一次在實戰中使用殘篇的招式。不同于全篇的光明偉岸和圓融如意,殘篇的槍法全是殺伐果斷的明王怒。
盤龍槍法·殘第一招,地缺。
趙云右手豎舉七殺龍槍,在空中畫出一個銀色光圈,這光圈隨即晃悠悠降落,將他和艷萍等四人圍在中間。
等銀色光圈在地面烙印出深刻的印記,他右手猛地粗壯了幾分,一道道血紅色的能量從肩膀向上游動,如同游龍。
這是混雜了鮮血和能量的游龍,它們游過手臂沒入到他手中的七殺之內,銀色長槍頓時爬滿血絲,泛起陣陣紅光。
紅光隨著槍身上的血絲蜿蜒上爬,當血絲最終蔓延到槍尖之時,這些紅光便交織成一條赤紅長龍,長龍沒有龍尾,如同在趙云手上長出來的,龍頭鮮活如同活物。
“吼!”
一聲似虛幻又真實的龍吼聲響起,紅龍盤旋升起,將趙云也帶得雙腳稍稍離地,周邊匍匐的猛犸虎卻瞬間將虎頭埋得更深,似乎被那威武的紅色長龍散發的蓬勃龍威所懾。
下一刻,紅龍在空中一個折返,在又一聲龍吼中向著地面沖擊而下,趙云手中長槍如幻影般前后翻轉,槍頭朝下對著地面猛插,最終,在空間一陣無形的震蕩中,長槍槍頭沒入地底。
他的地缺在領域崩潰的同時完成了激發。
領域崩潰,猛犸虎只覺得本來壓在心頭壓在腦海壓在身上的威壓和鋒利突然消失,雖然空氣中依然有著讓它們害怕的龍吼聲,但卻不再匍匐不前,紛紛抬起虎頭,
可就在此時,它們身下地面顫動,一絲絲紅光從地下探出,隨即破開地面,化作一條條紅色升龍,完全無視它們的皮糙肉厚,無視它們的厚實冰皮,無絲毫阻滯地穿透它們身軀升上空鄭 百條紅龍掠過了猛犸虎群的身體,然后在半空又是一個折返,掉頭向下,再次貫穿虎軀扎入地下,地下隨即傳來崩裂之聲。
下一刻,血紅色的能量在地下噴發,升騰起十多米高的光柱,光柱中,草木昆蟲被消亡,猛犸虎的殘軀被消亡。
光柱中央,有著四人圈子的一片寧靜空間,此處風平浪靜,甚至某只好閱蚊子還叮咬了沒有反抗能力的黃羅岳,吸取了一絲美味的食物。
當紅光消退,足有50米直徑的森林被夷為平地,地面崩塌如同被流星砸落,那里沒有猛犸虎群的尸體,沒有草木蟲鳥,似乎所有的有機物都被地缺最后的能量洗禮成基本的元素構成。
在崩塌的地面中間,有一個三米大的圓柱突起,趙云持槍屹立其中,艷萍表情驚嘆而略帶自豪地站立在旁,地上或趴或臥的黃阿兩人動作絲毫未改。
“可惜了…”
呢喃出這句話,趙云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的閉上眼睛,隨即呼吸漸漸平緩,黑暗從視野蔓延,侵蝕了思緒,讓他陷入死寂。
過分發動領域之后又使用了超規格的地缺,他全身精氣神十去其九,哪怕發現還有漏網的猛犸虎也無法控制自己,陷入了深層次的昏迷。
本應回歸身體的七殺龍槍此時在握手處有隱晦的能量流動,支撐著趙云身體,讓他屹立不倒。
雖然情景相去甚遠,但龍槍中的龍魂卻有種穿越亙古,依稀看到那個在眾神面前誓死不倒的颯爽身影,在這一剎那,竟有少許的重疊起來。
…哎…
莫名的嘆息在趙云死寂的腦海中回蕩,七殺龍槍流轉到趙云身上的銀光似乎強盛了幾分,讓他的腰背又挺拔了些許。
“哥,哥?”
艷萍在短暫的震驚過后,便發現了異常,趙云靜止在原地一動不動,連氣息也變得極為微弱,當她轉到趙云身前,赫然發現對方早已雙目緊閉,臉色蠟黃。
她當即大驚失色,伸手去扶趙云身體,卻發現那身軀穩定無比,她用力搖晃兩下,對方依舊昂首挺胸,這就很離奇了。
艷萍最初以為趙云在開玩笑,可無論如何細看,對方的氣息和能量波動都幾如死水,根本不似作偽,便再次伸手去拉趙云手臂。
這一拉,七殺龍槍突然如流水般融入趙云體內,趙云的身體瞬間失去支撐,在艷萍措不及防下乒在她懷鄭 勉強托著趙云身體,艷萍立即發現對方全身冰寒,但一剎那又開始變得全身炙熱,一副傷勢嚴重的樣子。
正當她著急于趙云傷勢的時候,后方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猛然抬頭看去,在凹陷盆地邊緣,在那依舊被陰暗的樹影覆蓋的地方,亮起8對冰藍色幽光,在月色下分外滲人。
這是她今晚多次見到,早已無比熟悉的,猛犸虎的眼睛。
似乎是禍不單行,這邊的冰藍幽光亮起,另一邊的凹陷邊緣處,黑森森的樹葉搖動發出唦唦聲響,月光之下,一個詭異的黑影在逐步靠近。
之前四人迎戰也沒落得好,現在四個昏迷了三個,艷萍頓時感到一陣慌亂,她再次輕喊并搖晃趙云,沒有任何反饋,這惡劣的情形反倒讓她冷靜了下來。
遇事冷靜機敏而善斷,本就是艷萍在艷趙組合中的角色特點。她不用一秒便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困局。
面無表情眼神冷漠的看了一下地上的黃阿兩人,艷萍從手鐲中摸出一個瓶,隨后風系能量輕柔運轉,將趙云以舒適的姿勢放到自己背上。
再次看了眼黃阿兩人,艷萍擰開手中瓶子,正要將瓶子傾覆,卻突然發現,森林黑暗中的冰藍幽光居然在緩緩后退,慢慢就被層層疊疊的草葉掩藏不見。
再轉頭,另一邊的詭異黑影已經走出密林,月光灑下,銀白色的金屬光澤輕快琉璃,那是一件流線型的外骨骼鎧甲。
那是去而復返的愛因斯坦福,將頭盔打開的他臉色蒼白,右腳的鎧甲上似有鮮血滲出,而他的兩只手則各拖著一條胸口洞穿的猛犸虎,冰藍色的虎血早已流干,那威猛的虎臉,蒼白得如同相顧無言的一男一女。
不知道過了多久,艷萍將手中的瓶子蓋好放回手鐲,她攏了攏頭發,臉上露出一個明媚如往日的笑容,那是看到隊友平安的笑容,那是得到隊友支援的笑容,可不知怎的,愛因斯坦福卻感到一絲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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