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日直到晚上才了解到，所謂的“24小時拍攝”是什么意思。
“不是吧？你們還不回去？”趙九日瞥了一眼時間，已經是9點鐘了。
王德發端著機器：“這才剛剛拍完你吃飯的鏡頭，還有其他的呢。”
“明天不行嗎？”趙九日愁眉苦臉的，他想玩幾局實況放松一下。
作為一個標準的宅男，他好像也沒有其他可以娛樂的東西。
“沒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我們。”說著，王德發和張亮對著趙九日的房間拍了起來。
剛剛其他的拍攝團隊已經回去了，人太多會影響到鄰居，這也不是俱樂部想要看到的。所以王德發就留下自己和張亮，再補充幾個鏡頭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幸好回來后趙九日先把王德發們關在了門外，用10分鐘的時間快速收拾了一下。
不然，可就讓他們看到了很多不該看的東西......
“那個、我想玩游戲可以嗎？”趙九日撓撓頭。
“沒問題！”王德發猛點頭，“你要知道，觀眾們想要看的不是哪里都能見到的比賽鏡頭、或者訓練視頻。他們想要了解你的生活，想要知道你在俄羅斯過的怎么樣。你平時怎么做的，現在就怎么做，不用顧慮我們。”
趙九日點了點頭，既然王德發都那么說了，那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
張亮也是年輕人，還是趙九日的球迷，就蹲在旁邊看趙九日玩游戲。
“一起來？”趙九日遞給他一個手柄。
張亮得到王德發眼神的允許，興高采烈地坐在地上：“那我用巴西。”
“太狡猾了吧！！那我用皇馬。”
“你還說我？”
王德發樂呵呵地看著兩個年輕人大呼小叫的，問道：“這里平時有客人來嗎？”
“有啊，李倩會過來教我學俄語。然后蘇穆利科斯基那個白癡每次都要湊過來，有時候我也和他一起玩游戲。”
“他玩的怎么樣？”張亮擺弄著手柄，結果被趙九日控制的齊達內用一記頭球攻破了球門。
趙九日“嘿嘿”笑道：“和你差不多。”
明天早上還要訓練，王德發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和張亮回去了。
作為國內的老牌記者，王德發接觸過很多運動員。不僅僅是足球運動員，還有體操、乒乓、羽毛球等。
像趙九日這種年少成名的不少，和他一樣隨和的也有，但都不是足球運動員。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足球運動員身上都有一股痞氣，一股江湖味。
在隊內“大哥來大哥去”的，等級森嚴，讓人覺得不舒服。采訪他們，多數人也是流里流氣，看不起這個、看不慣那個的。
所以，王德發很喜歡趙九日，以及陳濤他們。
這些肩負著中國足球未來的年輕人，不僅僅要踢好比賽，更要為青少年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不然哪會有家長愿意送孩子去踢球呢，沒有新鮮血液，中國足球遲早完蛋。
你看人家俄超，就算是二級聯賽，也都有自己的梯隊，從7歲到17歲都有，還有相應的比賽。
一個國家足球的強大不能只靠著一批天才，它必須有良好的體制和富有魅力的偶像。
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小孩子去喜歡足球。
接下來的幾天，攝影團隊就跟著球隊一起。時不時采訪一下其他隊員，也按照切爾卡索夫的意思，給足了澤尼特鏡頭。
其中，最搞笑的還是蘇穆利科斯基，他跟著趙九日學了幾句中文就跑去賣弄，結果鬧了個笑話。
“泥悶蠔！！”
一天早晨，剛剛來到訓練場布置設備的王德發突然聽到一句蹩腳的中文。
只見正在和趙九日、弗拉索夫跑步熱身的蘇穆利科斯基突然溜過來，沖著大家打招呼。
“嗬！這話說的，真夠外國佬的。”張亮笑道。
“霉女，泥蠔！”蘇穆利科斯基死性不改，對著田莉莉擺了擺手。
王德發將鏡頭對準了他。
“我叫、威哥·蘇穆利老司機！”蘇穆利科斯基指著自己的胸口。
威哥？
蘇穆利老司機？
眾人用古怪的表情互相看了看，田莉莉突然道：“該不會是趙九日教的吧？”
他們看向趙九日，只見這個家伙正在和弗拉索夫說著什么，兩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果然！
這個家伙......
王德發也不想揭穿趙九日，點點頭：“你好，威哥，你一定很厲害。”
蘇穆利科斯基也聽不懂這些，兀自說道：“帶哥帶嫂過年蠔！泥是我的耶！我是泥的兒！”
噗！！
眾人急忙捂住嘴巴。
這個趙九日太壞了！
怎么這句還教給他呢？
田莉莉捂著肚子笑道：“這、這段掐了別播啊！”
“我覺得播出去也挺好的。”張亮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等到蘇穆利科斯基搞明白發生了什么，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我宰了你！！！”蘇穆利科斯基到處找棍子。
佩特澤拉看著追逐打鬧的兩人，叫住了大家，同時將媒體們趕了出去。
“明天我們在主場面對的，將會是聯賽排名第一的莫斯科中央陸軍！”
眾人收起嬉笑的面孔，一臉認真嚴肅。
“球隊好不容易獲得兩連勝，逐漸走出頹勢。可也有媒體說，我們面對的對手太弱了，只不過撿了個漏。”佩特澤拉環視眾人，將這股不甘傳遞給了大家。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用實力來證明！我們贏得兩連勝，到底靠的是運氣，還是實力！”
“中央陸軍最近8場一場未輸，而我們不過是排名中游的二流球隊，怎么看，都是他們占優勢。但這是我們的主場，這是我們的榮耀！既然我們可以擊敗莫斯科迪納摩，那我們也能戰勝莫斯科中央陸軍！讓他們知道，莫斯科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被佩特澤拉激起欲望的球員們握了握拳頭，是時候改變球隊在媒體面前的形象了。
排名第一又怎？
莫斯科中央陸軍又怎？
老子干的就是莫斯科球隊！
比賽當天，圣彼得堡萬里無云。下午5點，球場內陸陸續續開始進人了。
王德發他們沒有得到更衣室拍攝的允許，只好在媒體區坐著。這場比賽也是國內第一次轉播澤尼特的主場比賽，切爾卡索夫特地在場地周圍的廣告牌上，添加了一些中國元素。
這場比賽之后，說不定就有大把的中國商人揮舞著支票沖過來了。
切爾卡索夫站在包廂里，摩拳擦掌。
球員們也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熱身，對面半場正悠閑地溜達著的，正是莫斯科中央陸軍的隊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