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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是個意外

熊貓書庫    冬之莊的管理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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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車站出來,結城佑一留意了下時間,邁腿直接朝附近的衛生間走去。

  他臉上戴了個口罩,是剛才離開時那個女警察送的。

  她說他的樣子會嚇到別人,再因為這個被打電話報警,大家都麻煩。

  結城佑一沒和她一般見識。

  兩世為人,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嗯,他并不是“本地人”,靈魂不是“原裝”的。

  在結城佑一的身體里,其實裝著一個叫言大佑的靈魂。

  他本是大洋彼岸天朝某學校剛畢業一年的社會小萌新。

  那段日子,他熱衷一款游戲。

  那是個職業扮演類游戲,里面的玩家可以擁有各種職業。

  那是個高冷的游戲,即便氪再多金,它也不會把玩家當人看。

  故事,就要從這個地方說起…

  某天晚上,言大佑打算下號的時候,收到了一封GM的郵件。

  郵件大致內容如下:

  “系統檢測到您在本游戲中,竟然從未獲得過任何稀有裝備,即使是在數百次里、中獎率都高達99.99%的活動中,您還是那最獨特的0.01%…

  說實話,系統也搞不清楚您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您氪也過金,求過簽,祈過福…

  不得不說,您的臉,實在是太黑了!

  為此,我們恭喜您創下了名為“史上最臉黑帝”的新紀錄…

  特地為您設計了本游戲第一枚也將是唯一一枚的專屬稱號:霉神的眷者!”

  氣的言大佑當場就砸了鼠標,摔了鍵盤。

  臉黑一點怎么了?臉黑犯法嗎?

  他自己都沒當回事,GM先跳了出來!

  平常NPC欺負他也就算了,GM也要來踹上幾腳!

  這怎么能忍?

  而這條成就一經問世,迅速就走紅了全服。

  專屬稱號還是首次出現,況且還是個這么搞笑的玩意兒,不火才怪。

  據說之前游戲開發商因為這個,專門做了次長達一天時間的全面維護。

  言大佑迅速在游戲里走紅,然后獲得了一籃子不怎么友好的外號:“非酋之王、非酋老祖、非酋中的戰斗酋、霉神大法;真·霉運如風…”

  他迅速沒了朋友,一個個都害怕沾染上了他的霉氣。

  畢竟大家打金升級肝裝備的都不容易。

  萬一沾上點什么,那真是得哭死。

  言大佑氣急敗壞,抱著“此仇不報、死不瞑目”的念頭,開始拼命的苦學編程知識。

  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學計算機。

  他拒絕了女同學向他拋去的媚眼,無視了學姐一次又一次的暗示…

  從大一青澀稚嫩的萌新,變成了一個殘忍無情的社會人。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

  他成功開發出了足以讓他刷恥辱的“神器”!

  “功成”的第二天晚上,他放好了海底牌底料,冷笑的看著程序一點點植入到了游戲里。

登上了已經五年沒有上過的游戲賬號  打算邊火鍋,邊報仇的時候…

  電腦竟然罷工了!

  他覺得這是已經五年沒吹過灰的原因。

  于是就放下了碗,抱著主機去陽臺吹灰了。

  可誰成想,樓上的花盆掉了下來,砸在了兩根老電線上。

  那兩根老電線,被這么一壓,竟是直接露出了內在。

  然后,好死不死的,恰好砸在了他日漸光亮的腦殼上。

  而等重新睜開眼后,言大佑已經由一個快“絕頂”的大齡青年,變成了粉粉嫩嫩的結城佑一。

  雖然不知道轉世投胎的原理是什么,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在百萬里之外“借尸還魂”了。

  可是!

  等他冷靜了下來,打算接受這一切的時候。

  他又發現,這竟然并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地球。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他不禁悲從心起,干嚎了幾嗓子。

  當然,也只嚎了一會兒。

其實早就沒有可留戀的了  唯一的親人,在他高二那年就離開了人世。

  他還是一條禿了毛的單身狗…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沒來得及扔掉那個“霉神的眷者”稱號吧。

  洗手間里,言大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

  快兩個月了,他初步適應了這個新身份。

  當時原主休學在家,學校的老師每天都會給他郵件,可他怕露餡,沒敢出門,只是假托自己生病了云云。

  原主也非常倒霉,比他還要倒霉,如果說他是游戲里的“臉黑帝”的話,原主大概就是現實里的“天煞孤星”。

原主生活在一個單親離異家庭  可兩個多月前,父親意外客死他鄉。

  母親在很多年前就杳無音訊。

  在療養院躺著的妹妹病情突然加重,差點也沒了。

  對心儀的女生表白被拒;

  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不告而別;

  “提醒繳費”的賬單倒是收到一大沓;

  最后連公寓的管理員也來欺負他,要他趕緊滾蛋——因為房子的租期也快到了。

  這連番的打擊之下,原主崩潰,用床單上吊自殺了。

  言大佑摸了摸脖子,那里依稀殘留著些青色的勒痕。

  幸虧那條床單系的不怎么結實,原主咽氣沒多久就解了開來。

  否則他剛活過來,就又要重死回去。

  對于原主的遭遇,他無比的同情。

  但一死百了并不可取。

  未來,他會代替原主,好好地活下去。

  鏡子里的結城佑一臉上腫著,青一塊紅一塊。

  看上去的確有那么一點“可怕、兇狠。”

  難怪先前一笑就把那小丫頭給嚇著了。

  他輕輕戳了戳自己的胖臉,微感刺痛,抬頭看了眼時間,17:59。

  “到時間了。”

  他莫名的嘀咕了一句,話音剛落,墻上的時間變成了18:00。

  他頓時感到連同臉在內,身上每一塊肌肉骨骼都顫動了起來。

  他視線也變得模糊,聲音光線好像被抽離了出去。

  幸好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短短幾秒。

  等恢復了正常后,他急忙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一米七三左右的個子,體型偏瘦。

  眉鋒修長,眼睛溫潤有神。

  五官端正,又透著青澀,咧咧嘴,嗯,沒有蛀牙。

  無視青腫的話,還是能看出長相的。

  他臉上還殘余著淤腫,看上去沒比剛才好到哪兒去。

  但其實已經不疼了!不、疼、了!

  至于這點外傷,大概一個晚上時間就能消去。

  言大佑在臉上揉了幾下,是個模樣挺不錯的小伙子,都快趕上他上輩子了。

  臭屁了一陣后,他轉身出了衛生間。

  要趕緊找路找地方了。

  他要去的地方,其實是原主父親的妹妹家。

  原主父親離世后,撫養權被判到了這邊來。

  成年以前,就要在這里生活了。

  原主父親的妹妹,叫結城宮子。

  在收到她的信后,言大佑簡單打包了行李,揣著賬單和剩下的一點錢,提著最后的一丁點家當,來了這邊。

  他心里也挺不安的。

  這兩家人都有十多年時間沒來往過了。

  甚至原主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姑姑在。

  看上去有點不可思議。

  他為此專門上網查了查,愕然發現,這種情況竟然還挺常見的。

  別說是兄妹,就連親兒子,親女兒,都有十幾年不聯系爹媽的情況。

  他有些擔心,十多年不聯系了,血緣親情已經淡如水了吧?

  但又一想,對方既然寄了信給他,信里也滿滿都是安慰,并沒有丁點尖銳生疏的措辭,想必是真想接納他。

  他畢竟是個孩子。

  頂多就是環境上差了一點,這也比被送去福利院強。

  他還有賬單要清,有躺在療養院、原主的妹妹要照顧。

  另外,他還想上上學,體驗一把“留學生”的快感。

  所以,第一個不能丟的就是自由。

  先前得益于一筆姍姍來遲但頗為豐厚的保險金,和在某個夜晚,突然從門縫里塞進來的一筆小小意思的賠償金。

  再加上他砸鍋賣鐵,勉強還清了百分之七十的外債,讓他大大的松了口氣。

  而剩下的那部分,雖說還是有點嚇人,但不至于喘不動氣了。

  咬咬牙、勒緊褲腰帶還是能一點點還上的。

  在經歷過一些事后,很多東西他已經能看的開。

  眼前的壓力雖然很大,但還沒有到非要了他狗命的程度。

  上輩子遺憾太多,承蒙老天爺照顧,讓他重活了這么一次。

  所以他要十分認真的活,好不負韶華。

  他計劃好了,在這邊先找一所公立高中,再著手賺錢的事宜。

  雖然公立的風氣和質量相對差一點,但總比沒學上要強。

  私立高中學費貴的呲牙,他早就不想那個了。

  這位宮子阿姨也離異好多年了,獨自養著兩個孩子,壓力想必也是大如山吧。

  所以,只要有可能,他會盡全力去不給對面添太多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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