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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天公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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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天公作美  劉琪看昔日的蕭統,依然是禮節到位,無可挑剔,慌忙離開了座位;

  “縣尊快快不要這樣,看望老夫人,乃是子侄輩分內之事,可當不起縣尊的禮。”

  劉琪趕緊過來將蕭統攙扶起來坐好,自己才又坐回去。

  “實不相瞞,我請辭了縣令一職,如今也是無官一身輕了。”

  李鈺,蕭統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詫異,

  “我說老劉,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若是有病,就得找醫官好好看看,抓上幾副草藥,

  若不是失心瘋病,為何好好的縣令不做,給辭了呢?”

  “正是如此,你這好好的,怎么就辭了呢,你一家老小人也不少,這可如何是好。

  我當初是被眾人彈劾,至尊無耐,才將我罷免,你這可沒人搭理你吧,為何就辭了?”

  “嗨,兩位有所不知,雖然沒有被罷免,卻也不遠了,

  我看出來了,與其等著過幾日被弄下來,不如我自己乖乖的請辭,至少還能落個瀟灑不是。”

  “這話從何說起?”

  “是啊老劉,快說說怎么回事,我都聽得著急了。”

  “兩位有所不知,上月年底的時候,縣子不是去售賣白酒嗎,事情就是因此而起呀。”

  劉琪說完還不停的搖頭嘆息,看樣子也是無奈至極。

  李鈺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老劉,我去售賣白酒,怎么還扯上你了,這怎么越聽越糊涂了?”

  蕭統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劉琪,等他解釋。

  “縣子不記得當初,砸鋪子的那些人了?”

  “記得呀,至尊不是下令都抓起來了嗎?”

  “正是因為抓起來,才惹了麻煩,那些砸鋪子的賊人,分別在刑部,萬年縣,長安縣關押,

  我的長安縣抓到了十八個,其中一大半都是清河崔氏,長門嫡親次子崔旺的奴仆,

  剩下一小半,乃是太原王氏長門族長繼承人王立業的家仆,

  兩位也知道,我這無權無勢的,從主薄起來,朝廷里又不認識一個人,所以這最難纏的兩個世家,就分給我這個倒霉蛋了。

  我根據上頭的命令,每人打了二十大板,又判罰他們每人兩貫銀錢之資贖人,

  就因此被兩大世家門閥,給記恨上了,有人朝會上參我濫用酷刑,和前朝那些酷吏的做為,有何不同,

  還說是再這般放任我弄下去,終究要惹的民生怨沸,百姓惶恐,

  總之一句話,我就是個爛貨,必須治我的罪,才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兩位,我劉琪就是個小官吏,哪經得起這種屎盆子扣下來,

  這二十多天,我是度日如年,夜不能寐,天天揪心,何時要被問罪的事兒,

  前幾日里,又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山妻不經意的一句話,這才將我弄醒了過來。”

  蕭統微笑著問道;

  “可是提點你,辭去官職,來投奔縣子,與我再次相遇?”

  李鈺牢騷了一句;

  “靠,這年頭,按照上頭命令做事,都能惹出一屁股的麻煩,你這一縣之尊,真是當的夠窩囊了。”

  “說說不是呢,縣尊也所料不差,山妻提議,既是如此不順,何不去投奔縣子,

  學縣尊那般,也某個差事,安安穩穩的,也好過整日提心吊膽,這一句話就將我點醒了。

  我一直是憂心如焚,擔驚受怕,卻已經鉆進了牛角尖里,還不自知。

  山妻的一句話,就叫我豁然開朗,猶如撥云見日。

  仔細想來,我也就是記記賬本,梳理下各種賬目,給人打個下手的材料。

  叫我去做一縣之主,太難為我了,于是乎,前幾日我爽快的辭去職務,

  這幾日里那是無官一身輕,當真是美哉,在家里過了幾天清閑日子,這才來拜訪二位,

  希望縣子也給我謀個差事,一直空閑下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縣尊也與我說些人情,日后定不敢忘。”

  李鈺和蕭統一直不說話,靜靜地聽著劉琪埋怨啰嗦,直到最后說完,劉琪長處一口氣,坐回太師椅里。

  兩人這才對望一眼,互相點頭。

  李鈺面色平靜,內心高興,這正發愁新的作坊,總算能投入生產了,可總賬薄,賬房,的位置,依然空缺著,

  去長安城請一個回來,倒也不是不可以,兩人都是不放心外人過來,

  因此,這個提議也是來回商量了七八天,猶豫不決,

  昨夜,兩人還秉燭夜談,實在不行,就把府里銀庫的賬房,調過來兩三個,先湊合著用。

  以后努力尋找,爭取早日找到能放心使用的先生回來,才能松下一口氣。

  卻不妨,今日天公作美,這劉琪自己送上門來了,

  此人非但老實可靠,關鍵是與兩人都不陌生,特別是與釀酒作坊總管事蕭統,老搭檔好幾年了,

  這人一來,立馬就解決了,困擾兩人半個月的難題,如何能不喜歡?

  蕭統看李鈺點頭這才開口;

  與你說個人情也無不可,只是我先與你交個底,

  適合你做的差事,也只有釀酒作坊的,總賬房,

  記錄各種進出賬目,梳理,協調各種雜事,正好也是你的擅長之處。”

  劉琪就知道,自己來藍田投奔絕對是個正確無誤的選擇,一來自己原本就與縣子交好,乃是舊識,

  二來又有昔日的老搭檔,蕭統照應,如此這般,自己也能安穩的辦差,不用懼怕,那人生地不熟的難題。

  這會聽老搭檔說話果然開始向著自己,劉琪更加確定,來對了。

  “縣尊有話請講當面,你我搭檔辦差,也不是三五年了,不用客套,直接說出要害,我也能弄個清楚明白,心里好有個底數。”

  “也罷,某家就不再遮遮掩掩了,這總賬房一職,乃是重要的職位。

  之所以一直空缺,就是不想弄些不安穩的人進來,避免將來攪的一團亂麻。

  此一點,你來擔任,卻是不用考慮這些,你我相交十一年,單在長安衙門里,就共事八個春秋有余。

  記得當年,我做主薄的時候,你還看管著大牢,后來我做縣令,你做主薄,

  咱們兄弟二人,一直是配合無間,互相補充,也因此,得以知曉你的脾性,是個靠的住的。”

  蕭說到這里,轉身看向李鈺,才又繼續說道;

  “從十多年的交往來看,這個人情我可以說,今日今時有縣子當面,我也不用避嫌,

  這劉主薄的人品,愚兄是認同的,非是那狡詐之人,

  將總賬本一事托付,不論人品與能力,都是可行的,

  賢弟也思慮一番,畢竟與你我都熟,總比來個外人要強上許多。”

  “既然兄長說情,小弟自會慎重考慮,老劉你也不要多想,

  那鳥縣令,兩位前后皆是做的一肚子火氣,還說它干嘛,

  住在我這莊子里,山清水秀,閑暇之余,你我三人又能痛快暢飲,豈不是美哉?”

  “大善,縣子所言妙哉,多謝兩位看的起在下…”

  “你先不要歡喜,我來與你說個詳細,好聽的也說說,不好聽的也說說,重了輕了你多包涵一些。

  劉琪興高采烈的回到;

  “縣尊這是說的哪里話,都相交快半生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直接說出來便是,我也不是那三歲的孩子,還能哭鬧不成?”

  蕭統喝了一杯清水,放下了茶碗這才從新繼續;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可就不知深淺了啊,依照縣子的意思,這釀出的美酒,可不是只在長安城售賣,最終要走近天下百姓的。

  是以,這日后的差事,也不會輕松,縣子考慮過了,你也當仔細斟酌,想好了再說,

  免得日后叫苦叫累,半路上就撂挑子,那時候,我等去何處找人,替換你留下的空缺?”

  劉琪聽說這些,才放松了下來;

  “我當是多大個事情,原來擔心我不能善始善終,

  兩位放心,既然拋棄了縣令的職位,前來投奔,肯定是一心一意辦差的,

  今日我劉琪也說一回狠話,除非我以后,有個旦夕禍福,只要我還能動一日,就會把差事做好一日,如此這般~可行否?”

  蕭統這才撫摸胡須而笑;

  “大善。”

  李鈺看看話都徹底說開了,也說清了,就爽朗的笑到;

  “此事就這么定了,兩位兄長當年在長安縣上,互為掎角,

  如今又來李家莊,上下照應,也算是天公作美,兩位又能再次攜手同行,共創盛舉了,

  今日你我三人重逢,應當慶祝一番,痛飲美酒,只可惜府里沒有歌舞助興,有些不盡人意。”

  蕭統劉琪,對于又能重新搭檔在一起,比李鈺還要激動,

  畢竟十幾年的老兄弟了,兩人看事情終于確定了下來,都是心情大好,聞聽李鈺說要吃酒痛飲,兩人也是大點其頭。

  忽然又聽李鈺說,沒有歌舞助興,蕭統隨口就道;

  “這有何難,賢弟若是有此雅興,容易至極,

  那教坊司里,歌姬,舞姬成群,皆屬識文斷字之輩,

  都是罪臣之女,買來也無后患之憂,可托付幾位大將軍,花些銀錢,贖她幾十個精通音律,又容姿上等的回來,便能日日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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