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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李氏族規奪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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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李氏族規奪人性命  蕭統不忍心看著那幾個下人,因為一時的疏忽大意,就被逐出府門,便開口相幫;

  “當時某也在場,四人雖說大意,卻不是本心所為,

  那賊人本就是縣衙的廚子,一直在廚房幫手,才騙過了那幾個當值兄弟,松懈下來,這才叫賊人趁機得手,

  且四人當時也是悔恨不及,又重打十板子家法,還需養傷半年,也算是吃了教訓,

  倘若這次直接逐出府門,雖說也在情理之中,卻未免太過嚴厲了,不合恩威并施之道,

  還請柳大管事通融一番,且給他們一次機會如何?”

  蕭統做過一任縣令,又是如今當紅的釀酒作坊總管事,還是和自己一樣,客卿的身份,柳萬泉也不好駁了面子,只得冷哼了一聲;

  “若非看在蕭總管事的面上,此事可不會輕易過去,

  也罷,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不過老夫有言在先,

  此四人已經是有過錯處的,倘若再犯,絕不輕饒,到時候可不是交給他們族長處置了。

  大兄臨走時分,將某家叫在榻前,當面教授,看顧侄子之時,若是重大事情,

  可代大兄,請出隴西李氏的祖宗規矩,此事眾人皆知。

  那四人若有再犯,某家就要請李氏族規出來…”

  蕭統第一次說人情,就得了柳萬泉的面子,心情大好,感激道;

  “多謝柳大管事賞面,倘若那四人再犯錯處,就依照大管事所言便是。”

  人家說話謙虛成這樣,柳萬泉哪里還能繃著臉,拱了拱手,

  “賞面一說,克不敢當,蕭總管事嚴重了,此事既然說清,還請梁管事繼續。”

  梁興拱了拱手,謝過柳萬泉的客氣,心里也是絲絲涼意。

  這人是行伍里退下來的將軍,脾氣暴躁,性情耿直,做事不留情面,

  卻偏偏又有上代家主,賜下的族規令牌在手,身份尊貴,是上代家主,請回來的客卿長老。

  可千萬不能犯到他那里,否則,請出李氏族規,可不是鬧著玩的。

  蕭統也知道,每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族規,而且甚是嚴格,想來請出族規的后果是很嚴重了,

  不過自己出面說情一次,也算是報了那幾個下人,伺候自己阿娘的恩情,

  一次就行了,至于再犯,那是咎由自取,自己可不能每次都冒出來插嘴。

  蕭統不知道詳細,正廳里的家生子奴仆,下人,侍女,

  除了李鈺旁邊的容娘,其他人聽見說下次再犯,就要請出族規,都是心里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

  這李氏的族規一出,可是頃刻之間,就要奪人性命的,

  且請出了李氏的族規,就得按李氏的規矩辦事,毫無情面可講。

  否則傳了出去,隴西那些族老,可不是吃閑飯的,立馬就會來問事了…

  所以,這李氏的族規一出,十有八九,是難逃一死,就是勉強活下來,也是被打成廢人的局面,家生子里,哪有不害怕的?

  李鈺看幾個管事都說完了,這才叫梁管事繼續稟報。

  “啟稟家主,木料庫房,雖說經過幾個月的充實,有了些存貨。

  卻因需用太多,還不算夠數,且開了春,家主又要大興土木,

  還要修造更大的糧倉,和釀酒作坊,因此小人特來稟報家主,

  開春后,仍需下撥銀錢絹帛,庫房里的采購,還要繼續進行,不好耽擱,請家主決斷。”

  “說完了就坐吧。”

  “是,謝家主賞賜。”

  “木料庫房的事,你不必擔憂,開春后,你按照規矩,還去王家娘子處登記,再找司徒娘子,從庫房領取絹帛,銀錢。

  來年,本家主要有一些大作為的,所有管事都需齊心合力,勁兒都使到一處,才能快速的將五個莊子修造完畢。”

  在場的管事都一一點頭接受。

  “好了,叫車馬管事,糧倉管事一并來見。”

  “是。”

  馬巨陪著一個六十歲出頭的老者,一同走進正堂,行過了禮,馬巨搶先開口;

  “稟報家主,釀酒作坊從我糧倉拉走的谷糧,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二石,充回了一千石,

  還有三萬多斤未曾歸還,其余之事照舊,日常照看細致,無有疏漏,只此一件。”

  “馬巨,這名字起的好,由你出任糧倉大管事,將來定是能將糧倉做的巨大無比,

  這寓意就先得了彩頭,不錯,說話也是干脆利索,直奔重點,

  坐吧,你說的那些,蕭大管事也提過的,只是今年已經沒了日子,

  開春以后,自會去長安城里拉回來還你,只是你方才說,已經還了大半,怎么還欠著兩萬多斤?

  這釀酒的事上,竟然如此耗費谷糧?”

  馬巨剛坐好就被問事,趕緊又站起來,卻未等回話,那邊蕭統就笑著解釋;

  “賢弟忘記了,一石谷糧只能出酒五斗之數。

  先不說咱們府里庫存的白酒,就說拉去長安的那兩千多斗,就要耗費五六萬斤,

  再加上如今庫存的那些,已經拆借了糧倉八次,

  共計一千三百石,去長安城的谷糧行拉回了一千,可不就是還欠三萬多斤。”

  李鈺知道一百斤出多少白酒,沒想到那邊賺的痛快,這邊單是耗費糧食就幾千貫,

  若不是勞動力,幾乎不出什么銀錢,又物以稀為貴賣個暴利,再與將軍們一分,還真是賺的不多。

  “谷糧耗費如此巨大,咱們河道兩邊土地田產一事,可真的抓緊進行了,

  來年整合完畢,再將水車裝好,趕緊種上稻谷才是正經,

  否則,明年不知還要去買多少銀錢的谷糧,

  倘若咱們自己的田產,能供應作坊消耗,立馬就能節省一大部分,心里也能踏實一些了。”

  李忠見家主說起土地田產的事,湊上來詢問;

  “家主,今年還另外多加了兩個管事呢,便是那負責拆遷的林五郎~林管事,置換土地的鄒娘子,鄒管事。

  這兩人已在院子里多時了,只因其二人是府外的管事,

  下頭也無二管事協助,和其他大管事都不太相同,

  又未曾登記在王娘子處,小人也不知如何安排,是否要進來正堂回話,還請家主示下。”

  李鈺身邊的容娘,對管事們商量的大事,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

  就當是看個熱鬧,可提到自家阿耶立馬來了精神,不動聲色的端起茶碗,

  “郎君,這清水有些涼了,郎君冬日里喜歡喝熱的,奴婢這就去給郎君換上。”

  “哦,可不是嘛,說了這好大一會,嗓子都是干的,先叫我喝一口在換…

  對了你瞎忙什么,叫下頭人去換就是了。”

  “是。”

  容娘立馬指使正廳里當值伺候的幾個丫鬟,去將茶水更換,

  又交代了給各大管事都端上清水食用,重點說明給柳大管事的茶碗里,放上幾個大棗暖暖,這才從新站回李鈺旁邊。

  各大管事都覺得這后院的小林管事,乖巧無比…

  李鈺想起來那鄒娘子和自己還有過一夜同榻而眠的舊事,不自然的笑道;

  “可不是嘛,我都把他們兩個給忘記了。”

  柳萬泉喝了一口丫鬟上的熱水,這才悠悠然開口;

  “賢侄,說起這兩個新任的管事,我想多幾句嘴,不知是否合適。”

  “柳叔這話說的,不提柳叔還做過阿耶的將軍,

  只說柳叔與阿耶意氣相投,兄弟情義交厚十幾年,又為府里上下忙前忙后,不辭辛勞,

  還得有阿耶臨終前授予的李氏族牌,不論怎么說都不是外人,柳叔既然有話,可直說當面。”

  “咱們府里,拆遷,修造的雜事還有不少,就是全部完工,府里一直都缺個,專門照顧莊戶這方面的管事,

  往年哪家莊戶房屋塌了,漏了,其修補一事,都是各大管事輪流去做,

  雖說也沒叫誰家住漏雨,漏風的宅子,卻也是胡亂湊合,終歸不如一個專門的人去做,妥當一些,

  這林五郎,也在我手下呆過幾年,生性耿直,行事認真踏實,不會花言巧語,是個叫人放心的,

  依我看來,任一個大管事的位置綽綽有余,不知幾位大管事以為可否?”

  木料庫房的孫得力看柳萬泉瞪著眼睛看著他,也不好裝聾作啞,又和林五一個莊子住了幾十年的鄰居,也就順水推舟,表示贊同。

  蕭統剛要了個人情,這會怎能不同意,你給我臉面,我也給你捧場,大家好說好商量。

  馬巨一個新任的糧倉大管事,雖說位置在柳萬泉對面第一個,

  這糧倉重地的管事,其身份地位和柳萬泉的分量差不多,

  奈何他新官上任,要是上來就駁了柳萬泉的面子,也說不過去,

  現在看來,這柳萬泉無非就是要安排自己的手下,上來做個管事而已,

  還是個多余出來的,又不插手他糧倉的事,做個人情結交個善緣有何不可?

  李忠更是明白,這要是不同意,可就一家伙把容娘給得罪到死地了,人家天天伺候著家主,枕邊風吹起來,可是很厲害的。

  與其不說話得罪人,還不如點頭同意,落個容娘的順水人情,想到這里,李忠就直接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啟稟家主,小人也覺得,柳大管事說的,確實是事情,府里還真沒有這方面的管事,去處理雜務,該添加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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