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本沒有龍神精氣的存在,萬萬年前龍族對此一無所知,初次認識到它,則是因為龍族傳奇的女子——龍傾城。
若不是因為她將長在龍族之巔,承載著孕育世間五行之力的圣樹——龍木,凝結了萬年的晶果——龍御漿果,將其貪嘴一口吞下。
果中蘊藏強盛的五行之力,又如何在龍傾城的體內橫沖直撞,摧毀經脈根根寸斷,令其渾身浴血,似一具已然死去的尸體。
項來不服輸的龍傾城,憑借著頑強的毅力,引導體內蠻橫的五行之力,一遍又一遍的修復經脈。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成功了!
不但體內經脈根根續接如初,那股澎湃的五行之力甚至強行拓寬她的經脈,肅清靈臺,一次次繞著她的丹田,為其筑靈基,衍生而出五枚靈珠,如眾星拱月般的擁護著她體內的龍珠內丹。
龍傾城的內丹在五行靈珠的滋潤之下,靈智出現,漸漸萌生出了靈,這便是小丹最初的狀況,久而久之,它似龍傾城的另一個分身一般,擁有實體可肆意遨游于九天之下。
不過…
萬萬年前,龍傾城在神尊如墨的拼死保護之下逃回了龍族之地,天地生死契約的契約之力影響之下,便已知曉神尊已隕落。
又因神界諸多人鍥而不舍的一路追到龍族,甚至開始針對她的族人手持利刃大開殺戒。
身為龍神至尊,一介龍族法神的她,豈能如此看著龍族因她而被滅族,讓那些奸妄小人目的就此達成。
故而,龍傾城決絕的以自身神魂神魄為祭,逆天催動上古禁術——梵天法陣,當她身碎魂消的那一刻,梵天法陣陣啟,一道道五彩極光自她原本所站之處,向四周飛射而去。
五彩極光落在龍族之人身上,不管身上的傷有多重,只要善存一口氣,立刻恢復如初,甚至體內的五行之力也充盈了不少。反之,五彩極光知消輕觸到神族之人,即刻被光芒透體而過,將他們震出龍族之外,各個傷重倒地不起。
嗡的一聲,五色極光瞬間收攏,形成一面巨大的光罩,將龍族如鐵桶般的嚴嚴實實的護在其中,不管后來神界來了多少人,亦無法將其摧毀。
曦堯乃是龍傾城入神界拜在神尊如墨門下,煉制的第一個器,因她從鬼界劫了圣物——地獄炙炎,將其融合到火靈之中,提高了煉制火焰的純度。
故而,將曦堯煉制出來之時,便有了器靈。
雖然曦堯是半神器,可他卻遠遠高于神界之人所用的神器,畢竟能夠產生器靈的器,可以與主人合二為一戰斗,亦可單獨作戰,這也就是神界之人忌憚龍傾城的原因之一。
再后來,龍傾城煉制出了極品神器——無妄空間,便更令某些心思狹隘的神界之人,生出謀奪據為己有的心思。
畢竟神器擁有器靈,與主人心思高度契合,若其主不死,他們亦無法謀奪之。
誰知龍傾城平時大咧咧的,卻將他們的心思瞧得分明,因此在身碎魂消之際,狠心的將她與曦堯和無妄空間的聯系切斷,借由梵天法陣的力量,將他們送的遠遠的。
只不過…
龍傾城根本無法預料到,無妄空間那個傻丫頭,即便沒了主仆聯系,卻依舊執拗的流連于五界一點一滴的拼湊她的魂魄。
萬萬年的歲月,傻丫頭,是什么讓你堅持下來的?
傻丫頭!
相較于無妄空間,曦堯畢竟只屬于半神器,只能孤零零的待在原地,等著舞傾城再度尋到他,解開她曾經落在他身上封印。
世間唯有蘊含著龍神精氣的血液,方能解開塵封的印記,而曦堯…等到了!
那么無妄空間呢?
無妄空間隨著龍神精氣消失在舞傾城心口處,又預示著什么,這各種奧秘只有曦堯一人知曉,這也正是他所苦惱之處。
“曦堯!曦堯!”
“嗯?主子,你叫我!”
曦堯陷入沉思久不言語,舞傾城喚了他好幾句這才回神。
“你想什么呢?叫了你好久都不理人!”
“主子,我在想事情!”
“哦!曦堯,無妄空間她…”
“主子,她還有事暫時不與我們一起,待時機成熟她自會出現的!”
曦堯眼睛躲閃著舞傾城的目光,根本不敢與其對視,生怕一個沒忍住將無妄空間悄悄對他說的和盤托出,畢竟時機未到,若過早道明事情,恐怕…
“哦!原來如此!”舞傾城點點頭,看向赤炎幾人和小丹陪伴下極度開心的龍天佑,對曦堯又道:“曦堯,乾坤定的時間也快到了,到時候天佑就拜托你在空間多加照顧!”
“主子,放心!我會的!”
“嗯!我信你!”
曦堯一行正準備將龍天佑帶進空間之際,它忽然喊停,咻的一下,飛回到舞傾城的懷中,吧唧的親了一口 “娘親,寶寶跟曦堯哥哥去空間里住,你什么時候來看寶寶?”
“娘親,一有空就來,好不好?”
“好!”龍浩天乖巧的點著頭。
舞傾城伸手輕撫手腕古樸的梨花手鐲,環視忽然安靜下來的屋子,視線最終落在紫檀木雕花大床上,那枚破了個口子的龍蛋殼。
一片,兩片,三片…
舞傾城將散落在床榻之上的蛋片一一拾了起來,用一塊紅色的絲綢抱了起來,連同那枚破損的龍蛋一道用個精致的箱子鎖了起來。
二十一世紀,有的父母會在自己孩子滿月亦或是百日之時,將孩子的胎毛剪下一截,用紅色的絲線綁結實,再用紅包裝起來珍藏。
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將其取出也是一份珍貴的回憶。
舞傾城雖沒有前世的記憶,也不懂龍族是如何將孩子的東西收藏。故而,她只好將龍天佑的蛋殼收起來,當做一份作為母親為孩子撿拾的記憶。
待她將東西收拾妥當,乾坤定的時限一到,空間禁錮便消失。
舞傾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漸明,思量著要不要去為龍天佑找口糧去?
她好像記得府里頭圈養了數頭牛,其中就有幾頭母牛,而且前陣子聽說剛好有一頭母牛產崽了,不如…
擠點牛奶去?
此主意極好!
丞相府牛棚外,用過早善后的舞傾城倚在柵欄外探頭探腦。時常跟在她身后貼身丫鬟席娟,被她差遣打發去李仕林家,照顧他那臥病在床的老母親。
而她是只身前來,至于來此的原因…
呵呵!
為滿足龍天佑的口腹之欲,找奶水來了!
舞傾城一露面,立即有下人從牛棚里出來向她請安,道:“小姐,你怎么來這了?這里臟,還是請小姐快回去吧!”
“無妨!我就是路過,順道進來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舞傾城揮揮手示意他下去,絲毫不介意的笑著說道。
“那小的就先下去,小姐請自便!”
小廝說完,抱著一大捆草料走向一處簡陋的屋子,想來是去喂牲口了。
“好!”
舞傾城走進牛棚,小心的避過一地“黃金”,不時抬起頭查看兩側柵欄里栓著的牛。
這個…不是!
公的!
哇靠!
牛眼如此兇悍做什么?
至于嗎?
兇巴巴的!
居然敢對著她低頭作攻擊狀,還亮了亮頭頂上的武器?
有牛角了不起啊?
她的天佑寶寶還有龍角呢!
小心惹毛了她,把一屋子的母牛全給牽走。
哼哼!
這個也不是,肚子下癟癟的,應該還是頭沒有懷孕下過牛崽的母牛!
喂!喂!喂!
它那么幽怨看著她做什么?
這個?
不錯!
看它那兒倒是挺鼓鼓,可肚子一樣也挺大,應該是一頭懷孕待產的母牛!
這母牛貌似還沒生產,應該擠不出牛奶來的。
哎呦喂!
到底哪頭牛才是剛產小牛犢的母牛呢?
早知道就不玩神秘,直接問看守牛棚的小廝算了!
舞傾城又往牛棚深處走了幾步,突然她停下腳步,視線落在一只小牛犢身上,它正仰起頭,津津有味的吮吸著母牛甘甜的奶水。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若不是這頭小牛犢,興許她就錯過了。
低頭看著腰間的大葫蘆,舞傾城不禁想,她該怎么偷母牛的奶水,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呢?
有了!
突然,舞傾城咻的一下蹲下身,將過長的裙擺攏在懷里,小心的避過身側一坨坨新鮮的牛糞,一點一點的挪到母牛的身后,蹲在小牛犢身旁。
正在喝牛奶的小牛犢并未停下嘴里的動作,它只是不解的看了舞傾城怪異的姿勢一眼,懵懂無知的繼續吮吸著母牛充盈的奶水,心道:這人是誰啊?干嘛眼巴巴的看著它喝東西?
此時的舞傾城哪里管得了小牛犢內心是何想法,她從身后拿出一個碩大的葫蘆,將塞子拔開,緩緩地伸過手瞄準目標,輕輕地捻起對準壺嘴,用力一扯…。
“哞”一聲凄厲的叫聲自牛棚出響起。
母牛吃痛,抬起牛蹄子往后一踹,緊接著小而短促的牛叫聲響起,“哞”
正中目標!
一腳踹在小牛的屁股上,小牛犢愣是被踹翻連滾三個圈才停下,趴在地上直哼哼!
母牛吃疼在原地亂蹬牛蹄子,乍一聽小牛痛苦的叫聲,回身一看有些愣神,暗思:難道剛才一牛蹄子踹在孩子身上?
嚇得它連忙調轉牛頭跑了過來,又是舔,又是蹭,沖著小牛犢哞哞哞不停地叫著。
小牛犢趴在地上,摔得頭暈眼花,聽見母牛在身邊直叫喚,委屈的哞哞直叫,好似在說:娘啊!你好端端的踹我做什么?
母牛圍著小牛犢打轉,不時地停下來舔舔它的頭,蹭蹭它的身體,似乎在辯解:娘不是故意的!剛才不知道怎么了,喂你的地方鉆心的疼,下意識的就抬腳踹了過去,早知道會傷著你,打死娘也一定會忍著!
舞傾城趕忙往一旁挪了又挪,躲在草垛后,暗想: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我是一根木樁子!
她擰著眉自問:難道擠牛奶的手勢…錯了?
這時,牛棚里那頭體格碩大的公牛,從一旁踱著步子走了過來,對著母牛母子倆哞哞的叫了幾聲,牛的一家子開啟對話模式:
“怎么回事?”
“爹,娘剛才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的踹了我一腳。”
“孩子它娘,你咋回事?要是萬一把孩子踢出個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它爹看你這話說的,我自己生的娃我會不心疼?要不是疼得厲害,我也不會下意識抬腳就踹過去!你丫的,是不是以為不是你的肉不疼啊!”
“爹呀!我冤枉!那根本不是我弄的!”
“孩子它娘,看樣子確實不像是咱孩子整的!”
“那我哪知道?疼死我了!”
“你小心一些不就行了,你娘倆到那邊休息一下。臭小子,照顧好你娘,知不知道?跟你說話呢,聽清楚了沒有?”
“知道了!爹!孩兒記住了!”
母牛帶著小牛犢子扭捏的夾著兩條后腿,慢騰騰的走到另一處草垛躺下休息。
而那頭公牛則留在原先母牛所站的位置,看著它們母子離去,嘆口氣想:它容易嗎?媳婦孩子多了什么事都要它來操心,真心累!
舞傾城聽見一陣腳步聲,以為那頭公牛已經走了,她探頭匆匆的瞧上一眼。還好!牛還在!得趕緊給龍天佑整壺牛奶。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舞傾城蹲在地上又等了一會兒,這才一點一點的挪到牛的身后。
“哞”凄厲的慘叫聲直沖云霄。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