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湖平靜的湖面之上,一白衣女子施施然的行走在水面上,一如走在堅硬的地面一般,清透的湖水連她的鞋襪都未沾濕。
此人不是舞傾城,還能是誰?
足尖每每落下,便會游來一小群魚匯集在暈開的水紋中,遠遠望去她的腳下似乎綻開朵朵水蓮,顯得異常神秘。
若是此時曦堯在場定能瞧出端倪,舞傾城將體內的五行之力分出一股凝于雙足,這樣才會形成魚群鍥而不舍的追逐。
九龍湖中水族雖為再普通不過的生靈,生存的年限也不長,僅憑本能驅使著它們游到湖面上一個個漣漪中,身處其中才明白各種奧義。
“主子!”
曦堯凌空而行終于找到了站在湖面上的舞傾城,帥氣的落到她的身前輕喚。
“曦堯,你回來了!”
“嗯!主子,剛才曦堯回那艘船上沒找到你,原來你在這里。”
“呵呵!曦堯,我只是想在這里走一走而已。”
“…”曦堯嘴角微抽,默。
走一走?
幸好周遭都被陣法涵蓋,否則冒冒然闖進一個人,見有人在湖面之上閑庭信步,不嚇得厥過去才怪。
“迷障可是布施好了?”
“是!”
“那我們走吧!”舞傾城說完就想轉身離去。
“主子!”
“嗯?曦堯還有事?”
“主子,天佑他們呢?”
曦堯四下里張望不見龍天佑他們的身影,面帶疑惑的看著舞傾城,詢問他們的蹤跡。
“天佑他們玩去了!”
“主子,若是只有咱們兩人是無法找到龍吟劍的!”
“啊?找不到?為什么?”
“我們需要借助靈嘯與龍吟劍之間微弱的感應,由此才可以找出它的方位和具體地點。”
曦堯與靈嘯二者相論,單單是修為與品級而言,靈嘯都及不上曦堯,但若是在尋找龍吟劍一事上,非他莫屬。
因他與龍吟劍皆為劍靈!
“呃…那我這就喚他們回來!”
舞傾城微窘,訕訕一笑,心里忍不住嘀咕:早知如此,應該單獨把靈嘯留下來就好了!
“好!”
九龍湖之下,一個金色的光點與另一個透明的光盾并駕齊驅,你爭我奪的誰也不相讓,速度更是一提再提。
龍天佑與水馨之間的比試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透明光盾里一聲欲嘔不嘔的聲音,讓水馨生生將速度降了下去,并且著急忙慌的尋著聲音看去。
一身火紅色的錦袍,領口及袖口繡著火焰紋飾的少年,正一手拍著胸口,微微彎下著身子,張嘴做嘔吐狀,俊俏的臉上盡是不適的痛苦。身邊之人都面帶焦急的圍著他,頻頻安慰或是幫著拍后背順氣。
水馨見此心中一急,人未到聲先至,問:“赤炎,你還好嗎?要不要緊?”
“嘔…嘔…”
赤炎并未回答水馨的問題,干嘔了幾聲,有氣無力的直接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銳逸,赤炎他這是怎么了?”
水馨見曦堯對她不理不睬,只好將問題拋給幫著赤炎拍背順氣的銳逸,希望他能解答一二。
“怎么了?”
“呵呵!怎么了?水馨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故意這么問的?”
“銳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水馨一聽氣呼呼的瞪著銳逸,繼續道:“廢話!我當然不知道才問的你,否則我問你做什么?”
“暈的!”瑞德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啊?什么?瑞德你說什么?”水馨聽得云里霧里的,不明所以的看著瑞德。
“我說赤炎是暈的!”
“水馨,虧你自詡跟赤炎關系較為要好,他身為火靈,自是不喜水。如今跟著天佑進入九龍湖中,他本就有諸多不適,你居然與天佑玩起了水下競賽?速度更是蹭蹭蹭的往上飚,赤炎豈能不暈么?”
瑞德的話一項簡潔明了,道出了赤炎嘔吐的狀況是來自暈的之后,便將視線轉向銳逸,意思很明白趕緊接著解釋下去。
許是銳逸與瑞德經常如同連體嬰兒般的待在一起,對方不說話的時候都能猜出其十之八九的意思,因此,銳逸自然而然的幫著瑞德將緣說得詳細些。
說得好有道理,她竟然無從反駁。
“況且赤炎中途喚了你幾次,難道你都沒聽見?”
“啊?有么?”
水馨茫然的一句問話,銳逸深深地嘆口氣別看眼,忽然覺得赤炎時常與這么個粗神經的人待在一塊,遲早智商也會被她拉低的。
正當透明光盾里眾人都極為尷尬的時候,龍天佑輕而易舉的鉆進去,疑惑道:“水馨姐姐,你怎么停下來了?認輸了么?”
“是!是!是!我認輸了!”
水馨趕忙點頭稱是,片刻前赤炎眸色幽幽的一眼,著實嚇人得緊啊!
“啊?水馨姐姐剛剛可是差一點快要超過我了,為什么要認輸呢?要不剛才的不算,我們再比一回好不好?”
“不比了!不比了!”
“水馨姐姐,為什么比了?”龍天佑不明所以的問。
“赤炎…暈!”
“暈?赤炎哥哥,你沒事吧?”
龍天佑一聽這還了得,一溜煙的跑到赤炎身前,滿臉關切的問他。
“天佑,我沒事!”
“還暈不暈?”
“…不暈了!”
赤炎橫了水馨一眼,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看得瑞德和銳逸不禁有些莞爾。
“哦!那就好!那就好!”龍天佑一副寶寶被嚇到了的神情,正當它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心中似乎傳來舞傾城的輕喚,它萌萌的側頭,道:“娘親?”
“天佑,怎么了?”
“靈嘯哥哥,娘親好像在喚我們回去!”
“什么?主子讓我們回去,那還等什么?走!走!走!趕緊的!”銳逸一聽是舞傾城讓回去匯合,立刻催促眾人趕緊準備,又對水馨道:“水馨,還不速速施法,別讓主子等急了!”
“我…”水馨為難的將視線落在赤炎身上,問:“赤炎,你可還受得住?”
“…我沒事!走吧!”
“哦!好!”
水馨聽赤炎如此說,極為乖順的應予下來,遂再次從四周抽取水靈力來維系透明光球,待其穩固之后,往龍天佑所指的方向急速而去。
“主子!”
“嗯?曦堯怎么了?”
在龍天佑領著眾人往舞傾城的位置趕來的時候,曦堯忽然臉色凝重的看著她,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吐不快的樣子。
“主子,從靈嘯口中了解到龍吟劍如今靈力微薄,僅憑著殘存的力量在此苦苦的等待著,我怕…”
“怕什么?”
“怕它靈識潰散,最終只是一柄再尋常不過的兵器而已。”
這也正是曦堯自聽到靈嘯所言之后,總是會不時的陷入深思,他所擔心正是龍吟劍潰散靈識之后,只能稱之為上好的利器而已。
“若是真如你所言,可有辦法阻止它的靈識潰散?”
一聽說龍吟劍可能會靈識潰散,舞傾城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識問曦堯方法。
“有是有,不過…”
“怎么?不好說么?”
“主子,若真是如我所預料的那般,唯有先用你的鮮血暫時封住它將要潰散的靈識,再開爐用高品級的火焰煅燒,譬如主子上回煉制靈嘯的地獄炙炎。最最重要的便是機緣,看它的造化如何?”
“機緣?它的機緣是什么?曦堯,不管你有什么難言之隱,請你都要如實告訴于我。”
曦堯每說一句,舞傾城的眉梢便往上抬了抬,對于需要用到她體內的鮮血一事,已然可以淡然接受了,不再那么大驚小怪的。
放點血可保龍吟劍無虞,值了!
至于曦堯提及的造化,著實令舞傾城好奇得緊。
“…天雷!”
“天雷?”
天雷?
蛇類化蛟:首先,必須自身修為經過一定的歲月沉淀,若有幸能尋到蛇族化蛟圣物——靈蘭依,那么可依傍它吸納的靈力加深自身修為,最終在天雷煉體化蛟的過程中,僥幸存活下去的機率大大提高,這也正是各種蛇類族群爭相尋找靈蘭依的正是意圖。
煉器:煉制什么樣的器材料很重要,例如,靈嘯!便是舞傾城用曦堯給的神界搜羅來得各類器材所煉制。
若是想要器具有靈識,蘊含有五行之力的血液也是必不可少的。即便如此這般,靈嘯的級別亦不屬于神器的范疇之內。
因為…
靈嘯沒有被天雷煉體,摒棄器型內多余的雜質,故而無法提高器的品質,只能說他是一柄具有靈識,高于世間任何凡品的劍。
“正是!”
“曦堯你所說得法子是若到了那一步,只能先將龍吟劍的靈識鎖住,再用煉制靈嘯的方法再重來一邊,然后尋到機會讓天雷為它煉體,才能令其恢復到達以往最佳的狀態,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主子,你很聰明!”
聰明?
曦堯,人家能說真不希望如此太過聰明了么?
凡事一猜一個準的感覺,真真是不太好啊!
“主子,天雷只有在某些人或物達到一定的品級之后才會現身,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先保住龍吟劍的靈識,旁的以后再做論斷,你說可好?”
“嗯!也就唯有如此了。”
二人站在平靜的水面之上,宛若絲毫沒有重量一般,水面下成群結隊的魚兒正游來游去,一會聚在他們的腳下,一會又忽的一下子三開,如此繁繁復復倒也令人覺得有趣得緊。
天才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