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諸事不順!
舞傾城發現她最近的運勢實在是背的可以,不是無端端崴著腳,就是在曦堯空間里煉器時狀況頻發。
自從她開始修煉龍族法術開始,額間的龍鱗印記便自行吸納世間五行,也許是異世之魂的關系,體內漸漸衍生出一枚龍族內丹。
然后,于深山老林子里遇上了已有靈智的五行,用鮮血助赤炎他們化形為人,再將幾人蘊養在額間印記中。
除了善未蘇醒的木靈慕華之外,其他四靈皆隨著曦堯,小丹和龍天佑前去山中尋寶。
故而,平日里熱鬧的氣氛,一時之間冷了下來,令舞傾城著實有些不太適應。
雖然,納蘭如墨派過來保護她的暗衛暗,依舊如往常一般送來一桶新鮮的牛奶,舞傾城除了留下些自己喝之外,全都存在水馨變幻出來寒冷至極的房間里。
水馨乃是水靈,想要化水為冰,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水馨露的這一手,舞傾城直呼帥爆了,一解她的燃眉之急,又提醒著身負五行的她,有些靈力可以如此這般使用,冰鎮果汁飲品什么,豈不是信手拈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正好每日天還不亮暗送來的牛奶,被舞傾城變成一個個冰坨子,許是等龍天佑玩累了回來,既可以消暑止渴,又可以冰涼舒爽,何樂而不為?
不過不知是何緣由,在空間里煉器之時,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簣,煉制出來的器,與其說是器,不如說它是塊毫無用處的廢鐵渣子來得貼切些。
舞傾城不止一次自問,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每每一思及至此,腦海總是糊成一團只好作罷,干脆出空間多放松幾日,尋尋靈感什么的。
這卻苦煞了丞相府里的主子,亦是身體本尊的父母兄長,才鬧出那么一出出啼笑皆非的事情。
“小姐!小姐!你怎么不說話?”
席娟絮絮叨叨說完之后,見舞傾城一點反應也沒有,低著腦袋看著回廊外的池子發呆,忍不住一再叫她,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說什么?話都被你說完了,你叫我說什么?”舞傾城沒好氣的問。
“呃…”席娟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是見到席娟的窘迫,舞傾城深深的嘆口氣,解釋道:“娟兒,我不過就是看大哥的院子離這里近些,想去他那里歇歇腳,找個地睡一會。你也看到了,我的腳腫成這樣,還怎么能自己走回去?”
“哦!娟兒可以扶著小姐,慢慢的走啊!”席娟理所當然的說。
“怎么扶?把手搭你肩上,勾著一只腳,用另一只腳跳回去嗎?”
“呃…不行嗎?”
“行!行!行!娟兒,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到那時我另一只腳估計也快廢了!”舞傾城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娟兒,你是豬嗎?你是豬嗎?
豬是笨死的!
娟兒,你是蠢死的!
“噢!那、那我們就先去大少爺屋里休息休息,再回去吧!”席娟剛一說完,愣頭愣腦轉身就往前走。
“那還不快走?唉!唉!唉!娟兒,你家小姐我還在這呢,你丫的跑什么跑?你走了,誰扶著我啊?”
舞傾城抬起一只手,等著席娟過來攙扶,可一直沒沒感覺到有人相扶,抬起頭看去,差一點氣得她七竅生煙。
因為她的小丫鬟,將她這個主人拋下,急沖沖一個人走掉了。情急之下,連忙將她喚回,不然就她一個人蹦到大舞浩澤的院子,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席娟如旋風般的極其尷尬跑回來,扶起舞傾城慢慢的朝舞浩澤院子慢慢走去。
聽風軒里,舞傾城指使席娟將她扶到舞浩澤的書案旁,便叫她去自己沏一杯茶,而她則一點一點慢慢挪到書案后的椅子上坐下,看著他前幾日練習的幾張字,評頭論足起來。
“嗯!這張字寫得好!蒼勁有力,筆墨圓潤,一筆一劃寫得行云流水,收放得極為恰當!”
“這篇蠅頭小楷寫得也不錯!只是相較于前一張,這紙上的字,略顯少了幾分韻道!”
“咦?大哥也會作畫?我可得仔細瞅瞅!”舞傾城拿起一副舞浩澤手繪的人物畫像,坐在椅子上仔細端詳,“咦?這人不就是我嗎?”
席娟聽見舞傾城的話,伸過腦袋一瞧,點點頭,附和道:“小姐,大少爺畫的就是你啊!你看看這眉眼,這輪廓,不都與小姐你一模一樣嗎?最重要的是,你看這!”她指著畫中人物的前額繼續說:“小姐你看,這不是你額間的花蕊嗎?”
“還真是!呵呵!大哥什么時候畫的,我都不知道!”
舞傾城將畫拿進眼前仔細端詳,想不到舞浩澤的畫工如此精湛,連她額間的似蕊泣血的印記,其輪廓都畫得如此惟妙惟肖,一筆一劃線條勾勒勻暢細致,竟能將她額間龍鱗印記繪得極其別致,真了不得!
“是啊!大少爺畫得真好!”
“哼!那有什么?我也會!”舞傾城昂首挺胸回答道。
席娟趁舞傾城不注意時不雅的翻翻白眼,見她那抬頭挺胸不服輸的小模樣,輕聲笑了起來,道:“得了吧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嗎?你會畫畫?呵呵呵…你就吹吧!”
“不信?”
“確實不信!”
“那好!我畫給你看!”
舞傾城說完二話不說,將桌上宣紙裁成一尺見方的許多小方塊,拿起桌上的毛筆,沾上點墨汁,便認認真真開始畫起來!
由于極度好奇,席娟探著身子,伸長脖子仔細看著舞傾城作畫,越看眉毛皺得越緊,眼睛逐漸瞪得老大,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下一顆大鴨蛋,不可置信的在宣紙與她兩者之間轉動眼睛。
天哪!
小姐畫的是什么啊?
讓大少爺看到話,不瘋了才怪!
舞傾城到底在那一疊宣紙上畫了什么呢?
她不過是在每一張小小的方塊宣紙上,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故而,剛一開始席娟并不清楚她到底畫的是什么。
可是,當舞傾城將那些紙張吹干疊壘起來交到席娟的手上時,她依然不明白自家小姐畫的究竟是什。不過等到那些個紙張被快速翻閱起來時,答案已然相當令人明了。
席娟打心眼里有些發憷,不禁要想若是舞浩澤在此,會不會嘴角狂抽得無語望天?
舞傾城到底畫了些什么,能令貼身丫鬟頻冒冷汗?
其實,她真的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只不過將舞浩澤掛在墻上的仕女圖,縮小挨個畫成卡哇伊的卡通人物而已。
一個個的手牽著手玩老鷹捉小雞逗趣得很,不過這突兀的造型,嚇壞了從未見過此等作畫方式的席娟。
美則美矣,感覺總是有些怪怪的!
恰巧此時舞浩澤回來了,他剛一進入聽風軒,便見舞傾城坐在案桌后正提筆在紙上畫著什么,不禁有些好奇的走進她,被機靈的席娟瞧見,朝他施了一禮。
“娟兒,見過大少爺!”
“嗯!”舞浩澤微微側頭看了席娟一眼,應了聲,便對舞傾城道:“城兒,今日怎么有空到大哥的聽風軒來了?”
“呵呵!大哥,你回來了!我這不是崴了腳嗎,見你的聽風軒離得近,所以讓娟兒扶著我先過來你這兒歇一歇。”舞傾城見舞浩澤走進,樂呵呵的解釋道。
“是啊!大少爺!小姐腳受傷了,你瞧!腫了好大一個包!”
舞浩澤一聽舞傾城受傷了,立即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身邊,急切的問:“城兒,你腳崴了,哪只腳受的傷?”
“左腳!”
“來!給我看看!”舞浩澤說罷,便想蹲下身子,查看舞傾城的傷勢。
“大哥!大哥!不用!不用!已經好了不少了,不那么疼了!嘻嘻!”舞傾城連忙阻止說道。
開玩笑!
腳底心被摸到會癢的,好不好!
誰曾想舞浩澤趁舞傾城不備快速的檢查了一番她的傷勢,的確青腫了一片,想必當時崴腳的時候,她疼得夠嗆,否則以她那么拗的性子,許會忍著疼痛回琉璃苑再做處理,而不是就近跑到他的聽風軒里來。
舞浩澤可能想事情有些出神,一個不留神手里的動作牽引了舞傾城的患處,疼得她嗷嗷直叫喚,甚至一把緊緊的揪住他的發髻,使勁的往里拽。
“嗷嗷嗷…大、大哥,你輕點!嗷嗷!疼啊!”
“哎呦!頭發!城兒,你的手,哎呦!我的頭發!別拽了!別拽了!痛啊!”
站在一旁的席娟有些無措的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她不知到底該幫誰才好!
“城兒,我松開了,你也松手,再拽下去,我的頭發就被你拽光啦!”
舞浩澤忍著頭皮被撕扯的疼痛,將舞傾城受傷的腳輕輕放下,立刻抓住她不斷往回扯的手,手上一個用勁,迫使她將拽住他頭發的手松開,終于解救了滿頭的青絲。
好一會兒,舞浩澤的頭皮還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真不知道舞傾城到底使了多大的勁。
“你這死丫頭!大哥好心想幫你看看傷得如何,你這臭丫頭卻好心沒好報,死死的揪著為兄的頭發,你看!這一縷頭發就是被你丫的揪下來的!”
一縷青絲?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爹,娘,不是他不愛惜自己個,是城兒這丫頭將它們強行拽下來的!
不能怪他!
真的,不能怪他!
是她!是她!就是她!
“呃!嘿嘿嘿…大哥,城兒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這叫做條件反射!嘿嘿!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舞傾城雙手作輯,對著舞浩澤無辜的表示她沒有想要傷害他半分的意思,不住的道歉。
“算了!算了!為兄不與你計較!”舞浩澤見舞傾城那副撅著嘴扮無辜的小模樣,實在忍不下心腸再訓誡她,突然看見她手上抓著好些張裁得規整的宣紙,一時好奇之下,忍不住問道:“咦?城兒,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席娟聽到舞浩澤的話,心中咯噔了一下,心不由得往下沉。
糟糕!被發現了!
怎么辦?怎么辦?
小姐,千萬不要把畫交出去,千萬別!
“大哥,你說的是這個啊?噥!拿去!”
舞傾城將手里的紙張,順手遞到舞浩澤手中,笑瞇瞇的等著看他的反應。
席娟心如死灰的閉上眼暗道:完蛋!
舞浩澤一頁一頁的翻看,神色從起先的好奇到疑惑,隨即眼神在畫冊與墻上掛著仕女圖上來來回回流轉。
一張又一張的往后翻閱,額頭的青筋突突的直跳,鬢角滑下幾滴汗珠,不知在隱忍著什么,磨著后槽牙,眼神幽幽的盯著舞傾城瞧,恨不得將其身上烙出幾個印子來才好。
嗚嗚嗚…
她就猜到大少爺一定會生氣的!
瞧瞧!
大少爺即將似怒未怒的模樣,還是真是恐怖至極!
小姐,你畫什么不好,偏生畫這些個不倫不類的肖想,大少爺那么個正經的人,豈能忍得了?
這心火易燃,不易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