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顧心亮和夏薇,先上了一輛出租車,十幾分鐘后又上了一個私家車。半個小時后,在南城一座老式小院里停下。他們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才進去。
葉零帶著兩個人遠遠綴著,見他們落腳的地方,一路上破壞了幾個監控,然后翻墻而入。當他們潛入窗下時,還是被房間里的一切驚呆了。
房間里,兩女一男,除了顧心亮和夏薇,還有一個也是熟人——殷苒。
她們圍坐在客廳的茶幾上。茶幾上有白色的粉末,他們的神色無比陶醉。
靠,居然聚眾吸那玩意兒!
而在電視旁邊,有一個小黑板,黑板上畫著類似腦圖的東西,實則是一個層層遞進的周密計劃。中間靶心是一個大肚子的女人。上下左右分出一些分支,左上是一輛大卡車,右上是一條蛇,一個分支寫著離間,另外還有待完成的計劃。
MMP,葉零要罵娘了。
這分明是針對莎姐和孩子的一攬子毒計。
可是這個計劃的實施,需要財力和人力的支持,葉零不相信一群癮君子有這個本事。
“TA一會來嗎?媽的任務又沒完成!”顧心亮吸了下鼻子,將最后一點白粉送進去,舒舒服服地深吸一口氣。
“這個女人真的不按套路出牌,換了一般玻璃心的女人,怕不是要流產。”夏薇也結束戰斗,臉上有點酡紅、有點腫,整個人很亢奮。
殷苒冷眼以對,“如果她沒有點本事,也不會把我們搞這么慘。現在是她最脆弱的時候,我們得抓緊了。”
顧心亮走到餐廳,拿出來幾瓶紅牛,帶了兩個女人的份,“現在已經打草驚蛇,不宜輕舉妄動。我建議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不能再行動了。今天放我們出來,那是因為太子爺不在,已經萬幸。”
夏薇喝了口飲料,也不顧著殷苒就在旁邊,直接撫著顧心亮的臉,渡到了他嘴里,“親愛的,你有什么好主意?”
“你們兩個,注意點。”殷苒垂著眸,嫌污眼睛。
夏薇笑呵呵的,“怎么還當自己清純少女呢?你爬蘇大導演的床時,怎么沒注意點呢,說好的復出也沒個消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我記得你好像喜歡大影帝來著。人家現在可是真正接班人了,億萬身家呢。”
殷苒緊蹙著眉峰,夏薇每說一句話,就等于在她心上插了一刀。她的手攥的越來越緊,直到高高舉起,卻沒有落下,被顧心亮截了下來。
“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聽我說,接下來我們好好快活兩個月,下次動手我打算在她的預產期,一擊必殺。不過這一次要和TA好好談談條件,反正TA有的是錢,我們幾個已經這副模樣了,總要喂飽了才好干活。”顧心亮聲音極寒,充滿了怨毒。
“成功率多少?”殷苒問。
“有一半的成功率就值得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了。對付那樣的人,還能指望什么?”
既然成功率不大,那成功之前,是得好好享受一番。
“TA怎么還不來?我們的行動基金可是用光了!”夏薇瞟了眼窗外,滿滿戾氣。
窗外的葉零,又要問候房內三位的祖宗了。
這個季節本就熱,他們的陰謀又如此歹毒,背后的人物還遲遲不現身。
一輛白色汽車,平穩地行駛在南城的想巷道里。
忽然,后排座的人瞥見車窗外的一輛黑色汽車,沒有任何標識。
她扯了一下領口的盤扣,出了些汗,很難受,向著駕駛位的男人說道:“阿承,打道回府。”
被叫做阿承的人一愣,“二小姐,為什么?”
女人平淡的說:“他的人找上門來了,計劃暫時終止,我們走。”
就這樣,白色汽車原路返回。
葉零在窗外等了一個多小時,等來了聯邦調查局的人,雷恩。
與此同時,葉零收到了葉霑的指示,“你們撤吧,后續的事交給雷恩。”
最后,聯邦調查局以吸毒的罪名,闖進了三個人的房間,逮捕了顧心亮等三個人。他順手收走了那塊黑板。
最近,葉云霄開始頻繁出現在縵回。
一來,他的便宜表哥寧沛宇也常去,他們兩個做個伴;二來,他們都對柔嘉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卻一直沒有目睹真容。
而今天,他們的誠意似乎感動了佳人。
“寧少、葉少,柔嘉姑娘有請。”縵回經理帶來了春風得意,也帶來了好消息。
葉云霄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好!”
經理帶著兩個真正的二世祖,到了一個雅致的大包間,包間垂下紗曼,在風中輕曳。似幻似真。
經理悄悄退出了包間,可美人遲遲沒有現身。
“柔嘉!”寧沛宇喊了一聲。
忽然,有鼓點聲響起,就像過去搭臺唱戲一樣。哥倆坐在沙發上,看著簾幕后面,開始了一場皮影戲。
葉云霄沒看過,倒是覺得新鮮別致。
“表哥,你知道演的是什么嗎?”
寧沛宇沒動,仍然怔愣著看著簾幕。
“表哥?”葉云霄又用胳膊肘捅了寧沛宇一下。
寧沛宇緩過神來,慢吞吞地說:“這出戲我看過,叫《唐煌》。一代梟雄唐煌為了宏圖霸業,于帝景城門外,殺死了他的親哥哥和親弟弟。踩著兄弟的尸身鮮血,逼著自己的父皇,改立儲君,唐煌登上王位。”
此時此刻,寧沛宇想到了更多。當初在觀瀾別院,也演了這么一出皮影戲,然后洪家父子發難,他被洪定海帶走,自此失去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資格。他的父親沒有做任何事彌補。哦不,其實也做了,就是換了繼承人。
葉云霄沒注意到表哥的神情,還很驕傲地贊美,“表哥,你懂的真多。”他老媽讓他和舅舅那一支走得近一點,所以他緊緊抱住表哥的大腿。
寧沛宇猛地,如夢初醒,恨聲道:“我覺得,最該死的人是父皇,唐煌應該先殺了他的父皇。”
葉云霄嚇了一跳,這是怎么回事?他心跳地厲害,朝著門外嚷嚷:“柔嘉呢?柔嘉怎么還沒到。”
皮影戲已經結束,幕布后走出了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衫,形象酷似葉云霄的爺爺葉政。葉政也喜歡長衫,只是那人的臉卻極為平凡,混在人群中根本辨認不出。
但葉云霄很興奮,上前恭恭敬敬行了大禮,叫了一聲“導師”。
當初,葉云霄覺得遭遇了不公正待遇,爺爺太偏心,眼里完全沒有他這個孫子。那時候精神導師出現,指點他人人生而平等,他并不比別人遜色。葉云霄很高興,還認他為精神導師。并且在導師的搭線下,購入了華昌公司的大豆,也就有了后來的轉基因大豆油的事。
打那之后,葉云霄再未見過這位精神導師。今日重逢,葉云霄可謂喜出望外。
“云霄,好久不見。喜歡這出皮影戲嗎?”灰衣人開口,聲音也是平常色。
“喜歡,導師正好你今天在,我們一起喝一杯。”
寧沛宇很謹慎地打量眼前神棍一般的狗屁導師,“你到底是神秘人?”
灰色長衫男淡然一笑,“你既然看過《唐煌》,我問你,唐煌殺了兄長之后,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對待他的嫂子的?”
寧沛宇知道答案。他沉緩地吐出一句話:“唐煌將兄嫂收入了自己的床笫之間。”
只要權力在手,還有什么女人是不可征服的?
他再次望向長衫男人,覺得他那雙眼睛,似乎有洞悉世間的智慧,卻又是最恐怖的魔鬼。
長衫男在沙發上坐下,抬眸,凝視著寧沛宇,“你剛剛說,唐煌的父皇最該死。我覺得,很有見地,你的認知已經超越了唐煌,唐煌不過是個偽君子。”
可問題是,唐煌手握兵權,可以實現心中想做的事,他寧沛宇辦不到。“請先生教我。”
“寧先生,”長衫男鄭重地喚了一聲,“槍,一直就在你的手里呀。”
待得寧沛宇和葉云霄離開后,灰色長衫男扯下了類似面具一樣的道具,露出一張臉。
卻是韓江。
他的身后又走來一個男人,步履矯健,如果洪小海或葉霑在,一定會發現,他其實是一等一的好手。“你覺得你會那么做嗎?”
“邊越,不要懷疑先生的決斷。”韓江正色說道。
原來矯健的男人是邊越。
“你怎么還是叫先生呢?早該改口了。”邊越糾正他。
“不叫先生叫什么?難道叫總統?”韓江反問。
他們兩個人,都是衛高翔最得力的干將。
邊越聳了一下肩,往外走去,“我們也該回了。縵回這種地方,呆久了就像有人背后偷窺似的,渾身不自在。”
韓江頓了一下,笑道:“放心吧,縵回是葉家的地盤,柔嘉聽命于太子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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