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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一世終焉 如幻似夢

熊貓書庫    諸天之霸體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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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光嗣如今的地位,可以說是大唐真正的主宰者,身邊怎么可能缺少高手護衛。況且行此廢立之事,李劍星和李懷夢都在朝堂。

  李懷夢且先不提,李劍星宗門與將門之法合修,在魏燃消失后,他變得更加勤奮,每日勤修不綴,比原來魏燃當面盯著更加用功刻苦,幾乎有如自虐。

  只要有時間,便是讀書練武,那些魏燃留下的大量的兵法日志,他一本本也是倒背如流,結合軍事作戰,也盡數掌握。

  武功方面雖然仍是以將門之法為主,但宗門之法也仗著資源充沛突破到了半步先天,一身實力可比宗師!

  僅他一人便將所有刺客的攻擊盡數攔下,而李光嗣身旁的其他先天護衛更是直接出手,猜測主人的心思,意圖趁亂將李云昭當場擊殺,除去這個最麻煩的阻礙。

  不過這個時候,身為當世第一人的國師張沖和,以及那位許多年前便看破紅塵出家入道的步闌珊突然出現,阻止下了所有爭斗。

  即便李劍星一身實力強悍,在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人手上都不是對手。

  他們二人只在朝堂上救下了李云昭,并沒有干涉李光嗣的其他舉動。只有步闌珊在場不軟不硬的警告了李光嗣一番。

  “我與國師此番前來,不欲干涉朝政,只為救得故友。丞相已然只手遮天,掌握無上權柄,望以天下蒼生為念,勿要做那殘民害民之事。更不要辜負令兄之志,他一世英雄,希望英名不要毀于丞相之手。”

  說罷,神色竟有些許黯然,便攜著失神的李云昭一同凌空虛渡、御劍而去,宛如仙人飛升。原來步闌珊竟然已經突破宗師境,踏入了天人境。

  她能有此番際遇,實則是因為當年在揚州城外,她尋魏燃尸首不到,只在極端悲戚的情緒下,問趙玄清要了那柄殘刀留作紀念。

  然而自四名天庭修士和陸恒分身死后,他們身內與損壞法寶逸散的靈氣全部歸于這方天地,竟生生將此世界的靈氣濃度拔高一個層次。而其中殘留于戰場的具備靈性的兵刃器具,都會自然吸收這些逸散靈氣的很大一部分。

  其中就包括魏燃的長弓、殘刀、殘戟,他們皆是以獨特的玄鐵練就,自然吸納了許多天地靈氣。步闌珊常帶在身邊,修行之時無意中便有了極強的輔助作用,幫助她成功突破了天人境關卡桎梏。

  這三人一離開,李光嗣在兩個月后,眼見時機成熟,便依仿古禮,在現任皇帝的三次禪讓三次拒絕后,才正式接過帝位,開啟了其改朝換代的野心。

  初時登基,便易國號,改唐為夏,年號更易為定國元年。并號令群臣為其父親定下謚號:忠武,這是武人的最高謚號。

  而對于他一項敬仰的兄長,則將謚號定為武穆,布德仗義曰穆,故為武穆。

  此后數十年,國勢大盛,東入遼東,滅契丹,并靺鞨;北入漠北,重設北庭都護;南入嶺南,習西人的航海之術,拓展海疆,直控南海諸島;西出蔥領,因武穆公昔日余威猶在,因此一路勢如破竹,滅國無數,諸國望風景從,鐵騎大破塞爾柱精騎,直入巴格達,西望地中海。

  如此一來,半個世界都在大夏鐵騎威懾之下。

  然而遠離中原之處,中央管轄成本巨大。因此晚年的李光嗣大肆分封海外及塞外之地,遣諸王子攜隨從前往建國而立封建。另有其余大將,功高難賞,也可以此而行,劃域外之地允許其建邦立國,揚中華文化。

  自李光嗣為丞相后,趙玄清自請往隴右外放,在戰場立功無數,但幾乎再沒回過長安。

  她時常騎馬,自河州往西,一路沿著黃河而入廓州至貴德縣,再北上前往鄯州,后又于石堡城路口駐留數日。偶爾興致一起,便會前往大非川,飲馬青海湖。

  只有這段時間,手下士卒才會看到她臉上露出笑容,那是帶著深切懷念的微笑,目光穿過高原上湛藍無暇的天空,越過時空的阻隔,仿似看到了當年的鐵馬金戈、奇謀迭出、英雄浴血、并肩而戰。

  還有那個奇男子臉上掛著的從容而自信的笑容。

  趙玄清終身未嫁,只默默獨守著青藏高原的邊境,護衛著他曾經力戰過的地方,以及他辛苦建立的制度。

  步闌珊在救下李云昭之后,問過李云昭之后的打算。家國以亡,她心灰如死。在終南山純陽派渾渾噩噩數月后,終于決定出家為道。在終南山一處險要僻靜之地隱居,于山間自己開辟荒地,栽種蔬菜瓜果為生,看破紅塵,終身再未離開過終南山。

  李云昭一生經歷過的事情太多,起起落落無比巨大,親眼看見中興之世由盛轉衰,繼而社稷為人所奪。

  或者她也曾有過一個少女那樣的懷春情絲,但在家國破滅的巨大打擊之下,這些男女之情反而更加容易放下,于深山之中或許逐漸領悟出了屬于自己的出世之道。

  步闌珊雖然同樣也出家為道,不過只觀其隨身所攜帶的那柄一尺半的殘刀,便知其始終沒有真正的放下。

  棲霞派的圣典真訣自然也無法繼續修煉下去,但她與她師姐一般,同樣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放不下,便放不下好了。帶著它,便如他亦在身旁。

  走遍天下,觀遍五湖,踏盡四海,遇波濤,闖風浪,陷沙海,窮戈壁,與他一同觀這世間的廣大,心也隨著這旅途漸漸安寧。

  入得天人境,壽數自然十分悠長,百歲之后,步闌珊依然是一副青春女子之態,卻仍收了一名弟子入門,將圣典傳承下去。

  不過有她在的一日,江湖之上,自不可能出現魔漲道消的境況。

  畢竟曾經作為步闌珊對手的吳心菲,她只憑得機緣入了宗師境,卻止步于此,再無法前進一步。

  吳心菲作為天魔宗歷代最強宗主,一直不是步闌珊對手,即便她借著鳳林軍的官方勢力,將天魔宗勢力遍布大夏王朝鐵蹄所據的各個地方,卻仍然不敢行任何乖逆之事。

  僅步闌珊一人,便壓制住了全部魔門,令他們行事之法不得不趨于正道有序。

  吳心菲并非真的無法突破至天人境,畢竟當年揚州城外一戰,她也曾在戰場上尋找過他的蹤跡,雖無所得,卻仍有機緣,便是天庭那名劍修的寶劍被她取走。

  然而有著與步闌珊同樣起點的吳心菲,在到達宗師境后,卻遲遲無法突破到天人境。那是因為她心中已經種下一人,卻困于天魔宗心法特殊,無法做到斬情斷欲。

  又做不到步闌珊那般放不下便不再放下,糾結于情劫心魔,無法自我堪破,最后便只能終身停留于宗師境。直到兩百歲后,壽元將近時,才在那生死的最后,以一滴封閉于內心一百多年的眼淚畫上終止符。

  魏燃看完這些與自己有著各種關系的人的結局,或兄弟、或朋友、或知己、或某種處于自己也認知不清關系的人,一時間唏噓不已。

  可惜諸天獵兵對于原世界通常只有一次進入的機會,更無法將土著從中帶出。所以往往任務完成,就是緣盡時刻,再深的羈絆,隨著對世界守護的結束,就如夢幻泡影一般徹底消失。

  這或許也就是阿離一直勸自己不要過于深入一個世界的原因,因為一切發生過的,都將不可再追溯,所以一開始的任何投入,到最后,似乎都沒有任何意義。

  難道其他的諸天獵兵,在諸天世界執行任務時,也是以這般旁觀者的姿態,審視著發生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以純粹的功利心態來做計算,只求擁有最大的勝算?

  或許這便是諸天獵兵的行事準則,而我只是一個愚蠢的投入者。

  魏燃脫離了弦之空間,重新來到了那個空無一人的廣場,不由開始思考起未來執行任務時,需要保持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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