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種。
作為除了信仰之外掌控門徒的第一大手段,它對魔教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同樣,它也是最讓中神州各大皇朝頭疼的。
魔種一旦種下,就意味著再也無法逆轉,沒有任何一個大能能夠在不傷害對方武道根基的前提下剔除魔種。
這無需懷疑,已成共識。
在中神州,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體內被埋下魔種,卻自身不知,只有到了他需要被激活,需要發揮出他的作用的時候,才會知道這驚天厄運。
事實上,各大皇朝高層也有這樣的人。
有些人在被種下魔種的第一時間知曉,向皇朝稟告,企圖得到一線生機,但結果——
這樣的人不是丹田被挖,從而變成凡人,就是被直接內部肅清。
威脅太大了!
沒有一個皇朝敢保留一個身懷魔種的人在高位,無論他之前的功勞有多大,權勢有多高。因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只要在一個重要的節骨眼上出現差錯,就是滿盤皆輸!
所以,李云逸才決定好好研究一下這魔種。一旦利用得當,在未來他決定重回中神州的時候,這也是一道足夠強大的底牌!
“封禁。”
“魔道棋子為我所用!”
魔種在身,一方為生,一方為死,只要是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這也是李云逸看到它“遠大”前景,決定專注于此的原因。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么快他就找到了剔除的辦法。
甚至。
封禁!
接下來,李云逸按下心里的震蕩,專注閆肅體內,開始封禁魔種周圍的竅穴,只是一會兒的功夫——
成了!
他對魔種完成了物理層次的封禁。
但很快,李云逸又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如何才能判斷自己這樣做沒錯?
一旦血月魔教激活了這魔種,閆肅還是死了,豈不意味著,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魔種的威力!
這又是一個新的實驗對象。
并且,想要測試這個,就必須要一個完整的魔種。
閆肅?
他不行。
一旦自己失敗了,閆肅就真的變成小白鼠了。而作為南楚的三品軍侯這樣的結果也實在太兒戲了,并且還要再找一個新的實驗品。
“或許,我也可以嘗試制作魔種?”
李云逸眼底精芒閃爍作出思量。
有時候即使這樣想要解決一個問題往往會誕生另外一個問題。不過李云逸并不感覺厭煩,甚至,他興趣盎然。
因為魔種實在太重要了!
只要能成功達到自己所要的結果,就是花費再長的時間也值得!
所以。
當天晚上好好休息之后,第二天一早當鄒輝送來昨夜的軍報的時候李云逸就給他交代了一個新的任務。
“我需要死囚。”
“從今天開始需要執行死刑的直接送到我這里來。”
死囚?
試驗?
鄒輝是知道李云逸想要研究魔種這件事的哪怕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對當前的南楚多么重要還是立刻照做。
正午。
第一批二十個死囚犯就送到了李云逸徑直來到安置他們的囚籠,鄒輝早已驅散他人,李云逸也樂得清凈,憑借記憶嘗試凝化魔種。
魔種。
與生命勾連。
“當年創造這門秘術的人,也知曉生命一道的玄機?”
李云逸漸漸發現其中的相似之處尤其是回想昨天用封禁竅穴封鎖魔種的步驟更加確定這一點。
嘗試。
慢慢嘗試。
直到——
地牢里不時有血花綻放代表著一個生命的逝去。只不過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之輩,李云逸的心里沒有半點負罪感,繼續嘗試。
很快第一夜過去了。
以全面失敗而告終。
李云逸忙碌一夜除了經驗一無所獲,也不急躁,第二天夜里又來到了這里,繼續自己的研究。
終于。
直到第四天夜晚。
李云逸輕輕放開搭在身前之人頭頂的手,后者仍在昏迷,但是在他的丹田之下隱秘的地方,赫然多了一個指肚大小血紅色的血團。
魔種!
李云逸第一次嘗試成功了!
緊接著,他又憑借經驗嘗試了幾次,全部大獲成功,這才舒了一口氣。
“成功一半了!”
是的。
這只能算成功一半。
因為他不知道血月魔教的核心魔功,不可能制作出真正的魔種。但根據李云逸的推斷,它們的威力應該差不了多少。
第二步。
封禁!
這是最消耗神魂之力的一步,李云逸做的很小心,但因為早已知曉了辦法,所以整個過程還是很順利的。
更令他驚喜的是,這次成功率更高。
李云逸激活魔種,五人里只有一人死亡,其他四人安然無恙。
徹底成功?
這還算不上。
還未來得及高兄,李云逸又意識到一個新的問題——
封禁竅穴,封鎖魔種。
這件事只有自己能做到的!
可自己怎可能把時間全部浪費到這種事情上去?
猜測,當前南楚被魔種加身的至少也有數千甚至數萬,若是要一個個的搭救…自己哪有這么多時間?
即使時間足夠,也根本不可能比得上血月魔教招攬新的魔教門徒的速度!
“無用功?”
李云逸沒有這么沮喪。
“不!”
“一定有辦法!”
但是,封禁竅穴是建立在生命秘術身上的,而整個天下,得到完整生命一脈秘術的恐怕也只有他自己一個。
辦法在何處?
接下來的幾天,李云逸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它是破解魔種的唯一途徑,必須要在這方面找到突破口。
但一連幾天,李云逸一無所獲。
“不說生命一道,談何竅穴?”
這一日,正當他再次苦思,為此煩心之時,突然,目光從手上把玩的天機壺上掠過,眼瞳一亮。
可以問問朱厭!
他是妖獸,竅穴天生,是不是有辦法?
一念生,李云逸立刻讓鄒輝準備大量血食,送入天機壺,而后神念沒入。一進入烈焰焚燒的囚籠,他就聽到了朱厭身上鎖鏈碰撞的聲音。
血食被他特意丟在了距離朱厭很近的地方。
雖然近,但是恰好也是他身上鎖鏈所能達到的極限。
“李小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朱厭咆哮,雙目赤紅。
李云逸渾不在意輕輕一笑,拎起一條羊腿甩了過去。
“好好吃。”
“回答我一個問題,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朱厭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把一條羊腿吞了進去,臉上浮起愜意,好似也不在乎李云逸剛才的戲耍了,道:
“說!”
李云逸看著他渴望的眼神,又扔了一塊血食,這才把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
“不用竅穴,怎么封禁?”
朱厭斜著眼睛打量著李云逸,甚至連手上的血食都忘了,直看的李云逸心里發毛。
畢竟是洞天層次的妖獸,要說心里不忌憚,那絕對是假的。
“有話說,有屁放!”
李云逸毫不客氣地訓斥,朱厭這才嘿嘿一笑,道:
“呵呵,要不是靈魂氣息沒錯,我還真以為你被奪舍了呢。”
“這點小問題,還用來求我?”
李云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頭則是一凜。
朱厭,有辦法?
“說!”
李云逸一拍手,地上的血食無風而動,全都堆積到了朱厭的身邊,朱厭這才滿意一笑,大快朵頤起來,甕聲甕氣道:
“簡單。”
“創造一門功法不就是了?”
“封禁竅穴不止神念可以做到,真氣也可以,只要掌握方法。”
功法?
真氣!
李云逸聞言眼瞳猛地一亮,突然有種云開見月明的感覺。
簡單么?
當然簡單!
對于別人來說,創造一門功法無比困難,但對他來說…
這簡直不要太容易!
這時,朱厭似乎也覺察到了李云逸的心情變化,邀功似的擠眉弄眼:
“怎么樣,我這辦法不錯吧?是不是很高端?”
高端?
李云逸輕輕一笑,渾不在意朱厭的譏諷嘲弄,只是在一旁看著他吞吃血食。直到,還剩下最后一根羊腿,朱厭都被看地心里發毛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遞了上來。
“要不,你也嘗嘗?”
嘗你大爺!
李云逸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笑著朝外飄去。
“不必了。”
“我就是想給你說一聲,這東西,烤著吃更香。”
烤著吃?
朱厭一愣,下意識望向周圍熾熱的火焰,似乎下了某個極大的決定,這才小心翼翼把手上的羊腿朝火焰上湊去,當即——
一抹異香傳來。
朱厭立刻把羊腿塞入嘴里,當即,一雙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呆呆地望著身下已經一掃而空的諸多血食,瞬間腸子都要悔青了!
“李云逸!”
“你大爺!”
宣政殿。
李云逸感受著天機壺的震蕩,輕輕勾起嘴角。
小東西,還想嘲諷我?
你對智慧,一無所知!
不過,朱厭的確給他點亮了一盞明燈。
功法!
即使不以生命一脈為根基,也是可以創造關于竅穴的功法的。
神魔功,就是例子!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李云逸開始著手鉆研功法一道。而這一次,他只用了短短三天。
第四天。
深夜。
李云逸心滿意足的從天牢里出來了。
成了!
他創出了一門專門針對魔種周圍竅穴的功法,命為蕩魔功,經過死囚嘗試,成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
魔種的問題,解決了!
從此再也不需要忌憚血月魔教在南楚內部埋下棋子,他也可以以蕩魔功為根本,反其道而行!
而就在回去的路上。
一只尖尾雨燕從天而降,李云逸眼底精芒一閃,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尖尾雨燕。
是惟獨他和身邊人才能掌控的傳訊方法,雖然速度比不上飛鷹,但比飛鷹更私密!
它的來到,必然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大事!
果然。
當李云逸打開它尾部得錦囊,立刻眼瞳一亮。
是大事。
并且是大喜事!
“已拿下黑風族!”
是南蠻山脈傳來的喜訊,江小蟬福公公聯手,終于有所建樹,降服了一支新的巫族!
即使有一萬虎牙軍坐鎮,想要徹底馴服他們還需要不少的時間,但也足夠李云逸歡喜了。
雙喜臨門!
并且都是關乎當今局勢的大事!
李云逸心里喜悅的同時,眼底精芒連閃。
“看來,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他邁步進入宣政殿,而就在這時,宣政殿里赫然還有另外一人,正伏案木桌之上,似乎察覺有人進來,他猛地抬起頭。
其容貌,赫然和李云逸一模一樣!